戶部尚書抬眼快速看了刑部尚書一眼,隨即垂下眼。


    當時他們猜測是衛霜戈記恨範表建,暗中對範仁下手的。


    刑部尚書知道的這麽仔細,難道他也參與其中,還是衛霜戈曾經同他說起過?


    罷了,不重要。


    重要的是民間怎麽傳的。


    嚴大人神情嚴肅的批評刑部尚書:“歐陽大人也說了‘此前’、‘聽聞’,謠傳之事如何能當真?”


    禮部尚書不樂意了:“嚴大人真有意思,你所說的不也隻是範家的一麵之詞?”


    老東西,仗著自己年紀大,還教訓起歐陽大人來了。


    禮部尚書見顧持柏不說話,又把話頭轉向他:“顧大人,你倒是說句話啊!”


    這時,皇帝也開口了:“衛卿幾次早朝告假,朕多日不曾見他,顧卿可知他在做些什麽?”


    顧持柏手持玉笏行禮後道:“稟陛下,他這幾日不曾出過府,府上人皆可作證。”


    嚴大人哼笑一聲:“顧大人府上之人所言,如何能作數?”


    顧持柏反問:“那範家人所言,又如何能作數?”


    嚴大人皺眉,疾聲厲色道:“顧大人這是強詞奪理!人證物證俱在,範大公子又不曾犯錯,即便是犯錯,我朝律法也是嚴禁嚴刑拷打避免屈打成招的!”


    幾人爭辯的時間裏,皇帝已經想通了他們為何會在這個時候對衛霜戈發難。


    既然如此,那他就助他們一臂之力。


    皇帝出聲道:“此事容後再議。”


    禮部尚書有些著急,有什麽好再議的,姓嚴的擺明了是來陷害衛霜戈的!


    顧持柏居然一點都沒放在心上!白瞎了衛霜戈送他的花!


    刑部尚書對禮部尚書使了個眼色,微不可察的搖了下頭。


    禮部尚書咬咬牙,才忍住沒有開口。


    戶部尚書的人又站出來兩個,裝模作樣的勸皇帝盡快徹查此事。


    皇帝眉頭緊皺,像是有些為難。


    “陛下生辰在即,你們就拿一個罪臣之子來給陛下添堵?”


    禮部尚書到底沒忍住,陰陽怪氣道:“當初可是陛下開恩,否則範表建做的事誅九族都夠了!那範仁是個怎麽貨色嚴大人當真不知?!”


    嚴大人被這樣抵著麵責問,臉上有些掛不住,他口不擇言道:“車大人這般為衛大人著急申辯,不知道的還以為你二人——”


    刑部尚書出聲嗬斥:“嚴大人慎言!”


    顧持柏抬眼,目光清冷的看著嚴大人:“嚴大人,按照我朝律法,惡意誹謗、攻訐同僚,當鞭刑二十以示警醒的。”


    嚴大人被顧持柏眼中的冷意驚到,他為了麵子不願意落於下風,一甩袖子硬氣道:“陛下,他日查明,若是臣冤枉了衛大人,臣就一頭撞在這盤龍柱上謝罪!”


    禮部尚書小聲嘀咕了一句:“撞盤龍柱是清官或者言官以死明誌,你算哪根蔥,也配撞盤龍柱。”


    嚴大人:“你!”


    “夠了。”


    皇帝威嚴的開口,他的目光掃過站在殿中的大臣們,不容置疑的開口道:“朕說了,此事容後再議!”


    宮人高聲道:“退朝——”


    下了朝,禮部尚書的氣還沒消。


    他想問顧持柏,卻發現人早就跑的沒影兒了。


    “這麽生氣?”


    刑部尚書和他並排走著,狀似不經意道:“我倒是不知道,原來車大人與衛大人關係這般好。”


    禮部尚書情緒不太高:“也算不上好吧,我覺得他直言直語不搞彎彎繞,跟他說話不累。而且他抓了老虎還給我摸,人挺好的。”


    刑部尚書心說他判斷人好壞的法子挺獨特的:“陛下心中自有定奪,你不必太過憂心。”


    說句現實的話,現在皇帝正是用人的時候,且不說範仁是罪臣之子。


    哪怕衛霜戈真的虐殺了範仁,皇帝也一定會將這件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他又道:“你放心,還有顧大人呢。”


    不提顧持柏還好,一提禮部尚書就有些不高興。


    他憤憤不平道:“虧得衛大人還送花給顧大人,顧大人居然一點都不著急!衛大人真可憐!”


    衛霜戈,可憐?


    刑部尚書心說誰可憐,衛霜戈都不會可憐的。


    禮部尚書口中“可憐”的衛大人此刻正躺在矮榻上翻著兵書。


    手邊的桌子上擺了三盤點心和一盤水果,外加一壺溫度適宜的茶。


    衛霜戈揉揉鼻子,剛才打了好幾個噴嚏,看樣子今天早朝有人議論他了。


    等到顧持柏迴家,向他說起早朝的事情。


    衛霜戈聽的津津有味:“看不出來,車大人這麽護著我,下迴他摸老虎我就不收錢了。”


    “車大人護你一次,你就記掛上了?”


    顧持柏坐到衛霜戈身邊,勾起他的下巴,柔聲問:“怎麽不見衛大人記掛我?”


    衛霜戈合上兵書,擺到桌子上,然後拉住顧持柏的手一翻身把人壓在身下:“顧大人還要我怎麽記掛?”


    顧持柏握住衛霜戈的手,指尖微微用力:“衛大人知曉的。”


    衛霜戈對著顧持柏的腦門“吧唧”親了一口:“行了,別撒嬌了,你上朝的時候祝鬥山來了一趟。”


    祝鬥山看到有西域樣貌的人自小門進出戶部尚書府。


    畫下樣子讓聿老看了,正是讓他去圍場謀害皇帝的伊斯麥樂。


    消骨草應該就是出自他手。


    沈沐晴給皇帝送了幾次甜湯、點心,其中也有消骨草。


    通過暗中盯著她身邊的人以及看到的書信,知曉這東西應當是趙沁凝給她的。


    說是可以讓皇帝隻寵她一人的神藥。


    趙沁凝倒是謹慎,讓沈沐晴看完之後立馬將信燒了。


    但皇驍司能人眾多,有眼力好的潛進沈沐晴宮中,趴在房梁上跟著看完了書信。


    衛霜戈賊兮兮道:“何太醫說,沒有傷病的人吃了消骨草,短時間內會精力十足,很快就掏空了身體——”


    說白了相當於副作用特別大的壯*藥。


    衛霜戈看的是熱鬧。


    顧持柏看到的是背後的用意:“如此一來,待榮親王事成之後,可對外宣稱會善待陛下。”


    再送上幾個妃子與其做伴,假以時日,殺人於無形,還博得一個好名聲。


    衛霜戈拿起一個蘋果啃:“這主意肯定不是榮親王想到,他沒這個腦子。”


    顧持柏陷入沉思,這也不像戶部尚書的手筆。


    他謹慎,但智謀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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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斯麥樂:意思意思就賣了,哈哈哈(?w?)hiahiah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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