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把茶盞放到桌子上,語氣不大能聽出情緒來:“朕這個皇兄,有點本事。”


    不管禁軍有沒有問題,都需要好好查一查了。


    衛霜戈拿了金子,笑嘻嘻的恭維道:“就他那點兒本事,也就是供陛下喝茶看戲,圖一樂。”


    皇帝笑著搖搖頭:“你倒是會說話。”


    顧持柏問:“陛下來時,可曾用膳?”


    皇帝不禁有些好笑,怎麽這剛起床,顧持柏就擔心餓著衛霜戈了?


    “不曾,朕就在你們這對付吃一下。”


    衛霜戈伸手。


    皇帝:“……朕剛才給了你一個金疙瘩。”


    衛霜戈:“金疙瘩又不包括朝食在裏麵。”


    皇帝外出沒有帶錢的習慣,他把兩顆鏤空的金珠放到桌子上:“夠不夠?”


    衛霜戈立馬喜笑顏開:“夠的夠的,陛下您想吃什麽?家裏的廚子手藝可好了!”


    皇帝沒好氣道:“朕被你氣飽了。”


    “氣這東西它不管飽啊!”


    衛霜戈一麵勸說著皇帝,一麵對顧持柏說:“既然陛下不餓,這樣廚房做兩個人的飯吧,免得浪費。”


    皇帝:……


    給了一個金疙瘩,外加兩顆金珠,皇帝才不會什麽都不吃,光吃點虧就走。


    “朕沒說不吃,按照禦膳房的菜式準備便可……你這是什麽眼神?”


    衛霜戈攤攤手:“陛下,我家的廚子可不是禦廚,上哪知道禦膳房的菜式。”


    皇帝氣笑了:“朕可記得你可沒少宮裏蹭吃蹭喝,廚子不知道,你還不知道?”


    顧持柏拍拍衛霜戈:“伍叔祖上出過禦廚。”


    衛霜戈有些驚訝:“啊?吃不出來啊。”


    顧持柏笑道:“平日裏他做的都是按照你的口味來的。”


    他推門出去,讓顧小童告訴顧伯讓廚房多準備些朝食。


    朝食端上桌時,皇帝在屏風後坐著。


    等其他人退出房間後,皇帝才出來坐到桌前。


    他喝了兩口雞絲粥,鹹香軟糯,味道鮮美:“顧卿家的廚子不錯。”


    不等衛霜戈開口,他又道:“朕已經給了兩顆金珠,你想都別想,閉嘴。”


    衛霜戈可憐巴巴的看著顧持柏:“顧大人~”


    “咳!”皇帝被這個上揚的尾音惡心的差點嗆著。


    顧持柏卻是十分受用,他將剝好殼的雞蛋去掉蛋黃,把蛋白放進衛霜戈的碗裏。


    做完這些,他抬眼對皇帝說:“陛下,衛大人這些日子為了榮親王的事情,殫精竭慮,夜不能寐,整個人清瘦了不少。”


    皇帝嘴角不由的一抽。


    他看衛霜戈分明過的滋潤的很,成親過後眼見著臉都圓潤了些。


    隻是這兩日沒睡好,眼下的烏青有些重。


    “行了行了,你們夫夫少在這一唱一和的,榮親王的家也讓你抄,行不行?”


    衛霜戈咧嘴笑道:“行行行,陛下吩咐自然是都行的。”


    皇帝:朕信你個鬼,衛霜戈就是個討債鬼……呸呸呸,就是個討債的。


    衛霜戈喝完一碗粥,眼睛一轉,壞水翻湧。


    “陛下,臣有個‘妙計’,保準你生辰那日能看上一出精彩的戲碼。”


    衛霜戈壓低聲音,臉上掛著賤兮兮的笑。


    皇帝聽著都開始期待起生辰那日了。


    蘭花別苑的怪事,當時隻有少數因為各種原因,沒吃沒喝的人記得。


    其他人在忘憶丸的作用下,把當天發生的事情給忘的一幹二淨。


    忘記的人都覺得記得的人定是發了夢,把夢裏的場景和現實搞混了。


    搞得記得的人也開始自我懷疑起來,這件事情也就沒有傳到戶部尚書那裏。


    而另一邊,衛霜戈為了皇帝生辰這出大戲忙的經常連早朝都沒上了,還有人見過何太醫出入顧府。


    這落在戶部尚書眼裏,就是衛霜戈體內的毒發作了。


    他還打聽到皇驍司大半的人都被衛霜戈派出去執行任務了。


    加上最近夜裏十分安穩,“安娉婷”沒有再來過。


    戶部尚書感覺自己國丈的位置穩了,連帶著同丞相說話時,語氣也不似之前恭敬。


    反正這個位置再過不久,就是他的了。


    快熬到頭了。


    這日早朝,在戶部尚書的示意下,一名官員站出來彈劾衛霜戈用極其殘忍的手段虐殺範表建長子。


    顧持柏抬眼看向皇帝。


    此時皇帝的眼神也掃了過來。


    兩人的眼神一觸即離。


    當時皇帝為彰顯仁慈,隻殺了範表建和相關的幾個人,查抄範家後還給他們留下一處院子落腳。


    當時衛霜戈就曾開玩笑,說不定範家還能上桌演一出戲,到那時候就可以全殺了。


    不等皇帝開口,禮部尚書先說話了:“嚴大人,說話要講證據的,範大人的事情都過去多久了,衛大人緣何還要對他的長子下手?”


    嚴大人早有準備:“自然是有證據,且人證物證俱在。”


    五日前,有人看見皇驍司裏抬了個人去亂葬崗。


    膽大的好事者偷偷跟上去,等人走了,掀開草席將其腰間的玉佩摘下來拿去範家的當鋪當了。


    這玉佩正是範仁的。


    範家因為範仁失蹤,滿城在找人。


    當鋪管事的見這玉佩眼熟,便拿著去主家。


    一來二去,範家人在亂葬崗把被虐殺的看不出人形的範仁給抬了迴去。


    嚴大人神情悲憤:“範大公子被戳瞎、毒啞,耳朵裏被灌了水銀,手筋腳筋也被挑斷了!”


    五日前?


    【顧持柏!我這手是殺人用的!不是給你……】


    顧持柏想起衛霜戈當時又羞又惱的樣子,眼底浮現出笑意來。


    禮部尚書皺眉:“範仁失蹤?我怎麽沒聽說過,若是滿城在找,不可能一點風聲沒有。”


    刑部尚書小聲道:“我聽說了。”


    禮部尚書不可思議的看著他:你怎麽幫姓嚴的說話?那可不是什麽好東西!


    刑部尚書給了他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皇帝沒發話,顧持柏也沒有什麽反應,說明這裏麵肯定有問題。


    他決定詐一詐嚴大人:“本官此前聽聞範仁性子暴戾好色,後來似乎是受到了報複,他被人發現時——似乎就是你方才說的樣子了。”


    戶部尚書垂著眼,沒有人看見他眼中的異樣。


    當初,範仁被發現這副慘狀時,範家人沒有聲張,當時在場的小廝也被他們悄悄處理了。


    反正已經是廢人了,倒不如留著,看日後有沒有用處。


    照理來說不應該有風聲泄露出去才是。


    刑部尚書是從何得知此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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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範仁的事情在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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