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知道崔大人別的行徑,還要多虧了他的摳門和以權壓人。


    崔大人喜歡年輕貌美的姑娘,行那事時有些癖好讓姑娘們苦不堪言。


    你要說真的出手大方,也就罷了。


    他每次折騰完人,就隻給一點點碎銀子——有時候還會不給。


    你找他要錢,他就讓你跟他去圍場拿。


    開始有人真的信了,派龜公去拿,結果龜公被打的鼻青臉腫的迴來。


    老鴇和姑娘們都特別不希望崔大人上門,畢竟是個官兒,來了又不能把人趕走。


    所以去縣城裏詢問時,人家一聽是上頭在查崔大人,忙不迭的把知道的都說了。


    你一言我一語的,把崔大人做的事全都抖落出來。


    花樓旁邊擺攤的小販,就是田地被占的其中一員,他把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都說了,還按了手印。


    “崔大人,可還有話要說?”


    衛霜戈把百姓的供詞擺到崔大人麵前。


    崔大人看著皇帝,求饒道:“陛下,臣隻是占了一點點田地想要試著種植您喜愛的花卉,並沒有強占這麽多良田啊!臣對陛下忠心耿耿,絕對沒有想過要與人勾結,謀害陛下啊!”


    宮人在外通傳:“陛下,薏嬪求見。”


    皇帝抬手:“宣。”


    薏嬪進來,向皇帝行禮,隨後憤怒的看著崔大人。


    皇帝隨意一抬手:“別動兵器即可。”


    得了應允,她一腳踹在崔大人的肩頭,把人踹了個仰倒、四腳朝天,像隻王八。


    “崔印!你這樣對得起我姐姐嗎!”


    崔印的正妻,是薏嬪的大姐姐,為他生育了一雙兒女。


    衛霜戈津津有味的看戲。


    顧持柏掏出一把瓜子給他。


    衛霜戈衝他一揚下巴:“顧大人太貼心了。”


    皇帝:……


    “我與她成親,連妾都沒納過,這對不起要從何說起?”


    崔印爬起來,他跪的是皇帝,而不是一個女人。


    他剛起來,又被薏嬪一腳踹翻:“你是沒納妾,你上花樓尋歡作樂玩的挺花啊!”


    薏嬪來之前,已經同那些花樓姑娘聊過了,知道她們的遭遇。


    在得知這個孩子是崔印強逼著那個女人生下來的,火氣達到了頂峰。


    崔印被連踹兩腳,也有些惱了:“你——”


    “你大爺的!”薏嬪單手提起崔印,反手又把他摔到地上。


    衛霜戈:“謔!厲害!”


    顧持柏倒了杯茶擺到衛霜戈手邊:“喝茶,瓜子嗑多了會口渴。”


    衛霜戈:“好嘞。”


    皇帝:……嘖。


    崔印摔的後背生疼、眼冒金星,他氣急敗壞道:“我上花樓尋歡作樂,還不是因為你姐姐不中用!陛下寵愛你,她都不知道讓你多同陛下吹吹風,給我謀個好差事!”


    “哢。”


    衛霜戈吃到瓜子仁,把皮放桌子上:“說實話了嘿。”


    崔印清醒過來,臉上怒火一掃而空,變為惶恐:“陛下,臣……”


    “來。”


    皇帝衝薏嬪招招手。


    薏嬪走過去,在皇帝身邊坐下。


    皇帝倒了杯茶給她:“歇會,朕來。”


    “你是覺得讓你來圍場,屈才了,是麽?”


    皇帝走到崔印麵前,向方才薏嬪那樣,一腳把他踹翻在地。


    這次,崔印不敢再發火,隻敢爬起來繼續跪著:“臣不敢。”


    衛霜戈提醒他:“你被革職了,現在應該自稱草民。”


    崔印隻能改口:“草民不敢。”


    “你覺得自己能做什麽。”


    皇帝居高臨下的看著崔印,語氣平淡:“你自己說,能勝任什麽職務。”


    崔印沒有說話,從小他爹娘就說他以後肯定會當大官。


    他自認為頗具才華,當個尚書不是問題。


    衛霜戈指著顧持柏:“你覺得自己比得過顧大人嗎——算了,你壓根不配同他相比。”


    他又指著自己問:“我,皇驍司指揮使,官居三品,你覺得我這個位置你可坐的穩?”


    崔印根本看不上衛霜戈,他雖然沒有說話,眼神卻說明了他認為自己完全坐得。


    而且他妻子的妹妹,是皇帝的寵妃,他比衛霜戈更適合做天子近臣!


    “好。”衛霜戈站起來衝著崔印招招手:“過兩招,我讓你一隻手、不,我讓你兩隻手。”


    崔印沒有動。


    皇帝:“你若能贏,朕便讓你來坐他的位置。”


    衛霜戈裝模作樣的歎氣,對著顧持柏聳肩:帝王無情啊,他這個位置坐的都不安穩喏。


    顧持柏捏捏衛霜戈的指尖:沒事,有我。


    衛霜戈輕拍了顧持柏一下:少動手動腳。


    皇帝咳了一聲:“當著朕的麵這樣打情罵俏,不合適吧?”


    衛霜戈無語了:“打情罵俏?!”


    眼睛不好就別要了唄!


    當然,這話隻能在心裏說說。


    崔印當真了:“君無戲言。”


    皇帝:“自然。”


    衛霜戈知道皇帝為什麽不重用崔印了。


    這人腦子真的不好,他居然真的相信了。


    衛霜戈慢吞吞的走到院子裏,思索著是踢飛崔印,還是踹翻在地。


    崔印不等衛霜戈站好,直接五指握拳攻向衛霜戈麵門。


    衛霜戈想好了,他要踩崔印的臉。


    崔印靠近時,衛霜戈側過身,抱著胳膊,抬腳一踹。


    崔印仰麵倒下,臉上有一個斜著的鞋印,鼻血緩緩流下。


    讓他臉上震驚的神情看起來有些割裂。


    衛霜戈的腿還維持著側踢的架勢,他轉了轉腳腕,緩緩收迴腿。


    顧持柏拊掌而笑:“衛大人腿上功夫了得。”


    衛霜戈得意道:“那是自然。”


    很快,他笑容又收斂起來,因為顧持柏在他耳邊用隻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了一句:“看起來,十分柔韌。”


    衛霜戈抬腳就要踹,對上顧持柏笑吟吟的雙眼時,警惕的後退一步。


    他想起來顧持柏曾經說什麽:打是親、罵是愛,再嫌不夠用腳踹。


    想得美,啊呸!


    皇帝走到崔印身邊:“朕原本打算狩獵後,帶你迴京尋個差事不必遠離你的父母妻兒。”


    衛霜戈笑嘻嘻道:“押迴京城,關天牢裏,也算是另一種形式上的離家近。”


    他一句話直接把被踹懵了的崔印給激的鯉魚打挺——


    沒挺起來、屁滾尿流爬起來:“陛下,臣……草民罪不至坐牢啊!”


    “噗!”


    衛霜戈笑出聲來,他玩味道:“單你失察,險些置陛下於險境,就夠砍腦袋了。”


    顧持柏:“或許,他覺得砍頭勝過坐牢。”


    衛霜戈一拍巴掌:“砍了他,他的妻子還能歸家或者再嫁,肯定比跟著這麽個玩意兒好。”


    先帝曾經為了名正言順的納有夫之婦為妃,修改了大虞律法。


    夫死者,其妻可向官府申請要求歸家或者再嫁,夫家不得阻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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