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明明是減肥嘛……”周楠禁不住嘀咕。


    “你管公主殿下是絕食還是減肥,這事子木打算怎麽了結?”朱聰浸厲聲問。


    “與我何幹?”周楠還在強嘴。


    朱聰浸:“與你無關,當初為何撩撥人家,咱們天家人是那麽好欺負的嗎?”古人最注重血緣親情,嘉善如此情形,小朱將軍未免有同仇敵愾之感。


    欲要再發怒,又想起自己這個損友乃是吃軟不吃硬的性子。便緩和語氣道:“子木,過去的事情也不要提了。你現在是順天府舉人,將來可是要做進士為國家效力的。再叫你去做駙馬都尉實在不近人情,也冒天下之大不韙,可你想過這事的後果沒有?”


    “能有什麽後果?”周楠不以為然,嘉善公主這麽絕食幾天,然後吃一頓欺騙餐,最大的後果的變瘦變漂亮。到時候,我還立了一大功呢!


    所謂欺騙餐,說的是人在減肥的時候,因為節食,身體長期處於饑餓狀態,變產生了應急反應。


    身體會以為主人正處於饑荒之,為了避免餓死,會放緩代謝速度,將所進飲食通通轉化成脂肪以備不時之需。


    這樣一來,很多人節食之後不但不會被瘦,反胖一圈。


    這是基因的本能,你也沒有任何辦法。


    所以,後人在減肥的過程每周都會大吃一頓。為的是給身體一個信號:食物充足,放心變瘦,不會死人。


    當然,這頓大餐也不能太油膩,以海鮮、水果、蔬菜、適當的肉食為主,盡量不碰碳水化合物,標準的地海飲食。


    朱聰浸:“子木,試想如果殿下有個三長兩短,陛下雷霆一怒,你還有什麽前程可言?”


    周楠一想,也對啊!減肥這種事情並不是管住嘴、邁開腿那麽簡單,要講科學,否則很容易傷了身體。古人可不懂這些道理,嘉善的減肥行動又如此勇猛精進,真出了事,勞資也要跟著完蛋。


    見他麵變色,朱聰浸苦笑:“子木現在知道厲害了吧,走,咱們去嘉善公主府走一趟,勸勸殿下。現在,也隻有你的話她肯聽。”


    周楠:“原來你今天來這裏是為這事?”


    “我這也是為你好。”


    “好吧,我想想。”


    “別想了,走吧!”朱聰浸拉著周楠走:“子木,我知道你是嫌殿下生得不好看,忍忍吧!”


    周楠翻了個白眼,你也承認嘉善醜啊,怎麽剛才還口口聲聲說公主殿下活潑大方美貌,太違心了。


    倒是可以去嘉善那裏走一躺,勸一勸,免得出了事情惹火燒身。


    不過,想起她實在不美麗的臉色,周楠同誌心不覺打了個寒噤。等下若那豪放公主要本大人獻身,我是從呢,還是從呢,還是從呢?


    同為歡場密友,周楠的心思朱聰浸如何看不出來。勸慰道:“子木,這事忍一忍過去了。還記得去年安王府鎮國尉請我們喝酒的事情嗎?”


    周楠:“有點印象,是不是平涼來的那個,那尉好象窮得厲害。”


    “對對對,安王府的封地正是甘肅平涼,那可是個苦寒之地。人家好不容易進京一趟,請咱們喝酒,還請了妓家,麵子不能不給,即便那些女子長得實在不好看,也得甘之如飴。”


    周楠:“那天我也敬了三杯子酒,說了幾句話走,可沒有留宿。寧吃鮮桃不吃爛梨一筐,我可是個有節操的人,倒是朱兄好胃口,竟然下了嘴。”


    “你是外官走了也無所謂,我若走,太不禮貌。”


    周楠:“也對,都是宗室,禮貌性意思一下。”


    “說得是,其實我當時也難受得緊。”


    二損友同時哈哈大笑。


    周楠心悲憤,看來,今天這個禮貌x不幹也不行。不對,這事不能幹,幹了後患太大。可是,不做,又如何脫得了身?蒼天啊大地啊,我這是犯了什麽錯?


    吳淼見周楠要和這個吊兒郎當的宗室將軍出去,以為他們要去喝花酒,這酒一喝估計是一天一夜,很大方地出了兩頂轎子,像送瘟神一樣把兩人送走。


    轎子行了一氣,終於到了地頭。


    這地方位於皇城以東,靠著祿米倉,周楠也沒來過,麵積挺大,院子也新。


    經過重重朱門,二人在一個宮女的引領下進了一座清雅的小院。


    朱聰浸朝一間精舍施禮,朗聲道:“公主殿下,臣朱聰浸已經將周子木大人請來了,你還是進些飲食吧,臣先行告退。”


    裏麵傳來嘉善的聲音:“請周大人進來吧!”


    那宮女將提在手的食盒塞到周楠懷,然後和朱聰浸無聲地退出了院子,又隨手將院門關。


    周楠有種羊入虎口的感覺,背心的冷汗下來了。自從嘉善次打死女官之後,也沒有人再敢管她,現在這位明帝國的長公主可說是無法無天人見人怕。


    他走進門去,屋的窗戶都關著,光線顯得有些暗,隻見著一條人影斜靠在床。


    非禮勿視,周楠不敢靠近,隻將食盒打開,將裏麵的酒菜一一取出放在大圓桌,小心道:“公主何等身份,須保重千金之軀,還請用些飯食,千萬不要餓壞了自己。”


    “若殿下有個三長兩短,陛下心不是難過成什麽樣子。萬歲爺身係億兆生民之福祉,天家的事是國事,還請公主三思。”


    這已經是苦口婆心了。


    床的嘉善公主幽幽一歎:“與君別是容易見時難,落花流水春去也,天人間。”


    周楠心道:神經病,夏天剛過,熱得要死,你現在又說春去也,不是還讓大家再熱一場,這不符合自然規律。


    又明白,嘉善這是說她落花有意,自己流水無情。


    嘉善的聲音雖然小,卻顯得氣十足,不像是餓了二十多天的人。


    也對,她身體底子在那裏,一時半會兒也出不了事,周楠倒是放了一半的心。


    嘉善:“你將飲食拿走吧,我不會用的,任何人都不能改變我的心誌。周大人不肯靠近說話,可是視我如虎豹豺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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