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困獸(23)


    陸小溪等人被陽龍扣押後,王家睦趕到,與陽龍在屋裏談了良久,許諾給陽龍諸多好處,陽龍才答應放人。王家睦為了泄私憤,還讓陽龍教訓張文鐸,之後拉著陸小溪離去。陽龍便也吩咐手下對陽龍拳打腳踢,直到警察到來。陸小溪扶著張文鐸上車,讓阿強開車去醫院。到了醫院後,醫生對張文鐸進行了傷口的縫合包紮,還建議張文鐸等天亮後再去拍ct,看看頭部和內髒是否有“內傷”。


    在外科急診治療完之後,張文鐸想著明天還要到醫院做檢查,知道這樣迴家,母親肯定會擔心,不想讓母親擔心,就跟陸小溪說讓她想辦法把他辦住院,明天再做各種檢查。陸小溪找到外科夜班的值班負責人,給張文鐸辦理了住院手續。張文鐸躺在病床上,問陸小溪:“黃東亮和那個叫陽龍的關係非同一般,連你哥都得給麵子的人,你要想抓他,很難了。”


    陸小溪思忖良久,問:“你還有什麽辦法?”


    張文鐸說:“報警吧,……目前隻有這個辦法了。”


    陸小溪再次思忖良久,下了決心,點了點頭,說:“我這就報警。”


    張文鐸囑咐道:“跟警察把你查到的東西說明白,不要隱瞞。”


    陸小溪點了點頭,答應下來。陸小溪叮囑張文鐸好好養傷,之後就走了。張文鐸也給陳敏霞打電話,說是派出所臨死出任務,要蹲守,這兩天可能暫時迴不去。陳敏霞叮囑抓人的時候別衝在前麵,去派出所當輔警,就是為了積累基層經驗,目的是考公務員的時候能加分,而不是抓人。


    張文鐸躺在床上,方才覺得頭上、身上,疼痛難忍。抓人和打架的時候憑借一股“血性”,並不覺得如何疼痛,現在“血性”逐漸平複,方才覺得渾身上下哪兒都疼。張文鐸忍著疼痛,疲憊和困意來襲,張文鐸實在是太累了,無論是打鬥還是追人,都耗費了他太多的體力,雖然身上的傷口仍是疼痛,但還是囫圇的睡了過去。夜裏由於翻身,被疼醒了幾次,醒來之後,咬牙堅持一番,之後又迷迷糊糊的睡去。


    翌日清早,張文鐸打電話給陸小溪,問陸小溪報警的事情,陸小溪說她已經按張文鐸說的報警了,警方也覺得案情重大,連夜偵辦,並將被陸小溪關押的網約車司機賴小平接走,到分局進一步詢問。陸小溪留在醫院的手下也給陸小溪打電話,告訴陸小溪,警方上午已經來到醫院,不僅對曾小愛進行了詢問,還對其進行了監控。同時,警方還搜查了醫院,手下隻知道這些。


    張文鐸又問了幾個問題後便掛斷電話,想了想,又撥通了黃麗澄的電話,在電話裏套話,想知道警方的進展,當然被黃麗澄識破,黃麗澄在電話裏笑著說:“就你這點兒把戲,也就能忽悠忽悠那個富二代。”


    掛斷電話後,黃麗澄被韓鋒叫了過去,此時的黃麗澄正在醫院,對科室主任進行詢問。韓鋒叮囑一番後,讓黃麗澄與其他警員一起,對醫院每個科室的主治醫生及其他行政崗位的幹部,都進行問詢。由於醫院人員眾多且嘈雜,還有很多患者,將這些人都帶迴去進行詢問不方便,韓鋒就在醫院裏設立了臨時“偵訊室”,讓黃麗澄和其他刑警,在派出所民警的配合下,問詢各科室主任。黃麗澄等人詢問了大半天,到了下午的時候,將情況匯總到韓鋒那裏,韓鋒借用醫院的會議室,開了案情分析會,會上眾人議論紛紛。


    韓鋒敲了敲桌子,之後問:“就一點線索沒有?”


    刑警白瑞雨說:“根據報案人陸小溪所說,我們對網約車司機賴某又進行了問詢,根據賴某交待的作案時間,我讓技術科的同事,調取了酒吧對麵工廠附近和小區的所有監控,並擴大了調取監控的範圍和時間。在酒吧對麵小區門口,在淩晨兩點一刻的時候,監控拍到有人從小區出來,進入對麵的巷子裏。夜裏,監控較為模糊,這人穿的是連帽衫,根據身形判斷,應該是黃東亮。黃東亮從酒吧出來的時候是倆人進入巷子,穿的衣服是短袖和棒球帽,之前查監控,我就看到了這個人,但由於疑犯是一個人從小區出來的,而且進行了變裝,時間也差了兩個多小時,我就忽略了這點,在有了賴某的供述後,我又查了一遍監控,才注意到這個人,是變裝後的黃東亮。我又讓轄區派出所的民警,去小區走訪了一下,小區物業反映,有小區居民掛在窗外鐵柵欄裏的衣服丟了。由於案值不大,小區監控不全,也沒拍到衣服被盜時的情況,失主也就沒有報警,隻跟物業反映了。我們之前去問詢小區物業的時候,小區物業的保安擔心這事影響到物業的運營和名聲,也沒跟我們警方說。這次去問,物業的保安才說了他們小區裏有居民衣物被盜的事情。是我工作的失誤,未能發現變裝後的黃東亮,我做檢討,請領導處罰。”


    韓鋒說:“事情都出了,檢討和處罰還有啥用?當然,該檢討還是得檢討。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找到線索,把這夥人端了。現在很多自媒體,網民都盯著這事兒呢,警方的壓力很大。”


    黃麗澄說:“之前將排查重點,放在了酒吧附近和徐蔓消失在小巷的時間點上,以及推斷黃東亮是帶著徐蔓一起離去。黃東亮將人放在車上,之後又潛藏了幾個小時才離去,出乎了我們之前的判斷。”


    韓鋒說:“接著查,順著監控查,一定要找到黃東亮。”


    白瑞雨說:“黃東亮從小區出來後,步行穿過了兩條街,然後在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司機我們已經找到,司機說黃東亮是在海豐街下的車。根據司機所說的黃東亮的下車地點,技術科的同事調了附近的監控,查到黃東亮在下車後,又步行穿過了兩條街,進入了他之前租住的房屋的小區。陸小溪已經將房屋的位置提供給了我們,上午的時候,老邊帶人去了,未在屋內發現有價值的線索,如陸小溪所說,黃東亮走的時候,已經把屋子收拾幹淨了。”


    韓鋒點了點頭,說:“讓老邊在周圍走訪一下,看群眾能否提供有價值的線索。”又問白瑞雨:“醫院那邊查的怎麽樣了?”


    白瑞雨說:“這醫院雖然是民營醫院,但也是二級醫院,內科外科皮膚科中醫配製齊全,我查了人事檔案,這醫院連醫生帶護士,有二百多人,各科室的主任副主任,就有十幾個,我們這一圈問下來,還真沒發現異常。”


    韓鋒想了想,說:“找技術科的同事來,查每名主治醫生的辦公電腦和私人電腦和他們的手機等電子產品,再從派出所調人,對那個曾小愛進行二十四小時監控。”


    刑警何衝問:“查所有主治醫生的個人電腦和私人電腦,還有手機,是不是動靜太大了?十幾個主任,幾個副主任,還有行政人事,還有護士長,還有院長副院長,都查的話,技術科就那麽幾個人,這一圈查下來,十天半個月也未必能查得完啊?”


    白瑞雨補充說:“目前我們所掌握的情況,就是黃東亮的女友曾小愛在這家醫院住院,而且是長期住院,還有就是失蹤的徐蔓曾在這家醫院看病。僅憑這些證據,無法證明這家醫院有問題,或許隻是很偶然的巧合。”


    黃麗澄說:“還有就是,醫院的檢驗科主任陳旭,在一個月前失蹤。家屬已經報案了,西關分局已經介入,目前還沒有線索。”


    韓鋒說:“按照時間推算,應該是在公海的船翻了不久,人就失蹤了。”


    白瑞雨說:“這是我覺得,這家醫院最可疑的地方,陳旭是檢驗科主任,任何血檢尿檢身體各項指標的檢查,隻要陳旭想插手,都能介入。並且失蹤的時間,也十分可疑。”


    黃麗澄說:“我跟西關分局打過招唿了,西關分局下午會把案卷發過來。”


    韓鋒疑問:“檢驗科主任失蹤,徐蔓曾在這家醫院看病,黃東亮女友在這家醫院長期住院,……相互之間沒有必然聯係,或許就像小白說的,隻是巧合。但直覺告訴我,這其中應該有聯係,隻是我們目前還沒有找到。”


    刑警老肖說:“我也覺得僅憑目前所掌握的情況,就大範圍的排查,有些草率了,況且,如果這醫院裏的某個醫生,真的跟徐蔓失蹤案有關,這麽做,是否打草驚蛇了?”


    白瑞雨接著說:“由於媒體的原因,現在這個案子已經傳得滿城風雨,很多人都盯著。如果我們大規模摸排,難保那些醫生不將我們摸排的事情透露給媒體,如果媒體再添油加醋的報道,不僅不利於我們偵辦,也會給我們帶來更大的壓力。”


    韓鋒思忖半晌,又問:“你們說的都有道理,你們說的這些,我也都想到了,可我不需要你們提問題,而是需要你們解決問題的方法。條件擺在這裏了,你們都有什麽想法,醫院還查不查?”


    另一分局刑警隊的老劉說:“專案組就這麽些人,如果把人力都撲在醫院裏,別的線索還查不查?就因為徐蔓在醫院看過病,黃東亮的女友也住院,就對醫院大範圍摸排,我也覺得不妥。”


    韓鋒說:“那醫院這邊就先放一放,重點放在黃東亮身上。醫院多布置些警力,除了門口的守衛,還需要便衣。裝成病人,裝成醫生,裝成患者家屬,人手不夠,我再從派出所調人。”


    何衝說:“根據我們掌握的情況,黃東亮有較強的反偵察能力,他很可能已經猜到我們會在醫院布置警力,他還會來找他的女朋友嘛?”


    韓鋒說:“會不會,在黃東亮歸案之前,我們在醫院都要布置警力。”又對黃麗澄說:“黃東亮那邊查的怎麽樣了?”


    黃麗澄說:“協查通報已經發下去了,戶籍科將黃東亮的戶籍資料也發過來了。黃東亮,男、三十七歲,未婚,曾先後做過四次牢,有近十年的時間,是在監獄度過的。按照報案的陸小溪所說,根據我的判斷,黃東亮具有較強的反偵察能力。黃東亮自幼父母離異,生母聯係不到,生父在他十二歲的時候出車禍亡故,黃東亮是被爺爺奶奶帶大的,十六歲輟學,混跡於社會,在未成年的時候就參與了搶劫。”


    何衝說:“根據報案人陸小溪所說,是陽龍救走了黃東亮。我上午帶人將陽龍傳喚到了派出所,陽龍還較為配合,隻是說出於兄弟情義,幫了次黃東亮,之後黃東亮就走了,去哪兒不知道。”


    韓鋒疑惑著問:“陽龍,我想市裏各分局都應該抓過他,這裏的人,也應該都跟他打過交道,他也是下一步市局‘掃黑除惡’的重點對象,掃黑除惡的案子,我們先放一邊,先查這個案子,對於陽龍所說,你們信嘛?”


    何衝說:“我找線人問過了,陽龍和黃東亮十幾年前就認識了,黃東亮還救過陽龍的命,這個時候,陽龍幫黃東亮,說得過去。至於幫到什麽程度,是否會幫著黃東亮逃避公安機關的抓捕,就另當別論了。”


    韓鋒說:“由你負責,安排人,監控陽龍。”


    白瑞雨點了點頭,說:“是!”


    老劉說:“目前我們還不知道,黃東亮綁走徐蔓的目的?從目前的情況看,不是勒索。如果將徐蔓的案子與之前的人口失蹤案聯係在一起,那這夥人在出事後,還頂風作案,足見這夥人的猖狂。”


    韓鋒點了點頭,說:“最怕的就是這種情況,所以我們要加快時間和進度。”


    黃麗澄說:“目前我們掌握的情況有限,想要加快進度,但具體該從哪兒方麵入手?”


    韓鋒手指敲擊著桌麵,思忖半晌,說:“小黃,你去問問那個姓張的輔警,看他還知道多少?報案人陸小溪說張文鐸也參與了對黃東亮的尋找和抓捕,隻是沒有抓到,他是輔警,素質還不錯,或許能反應更多的情況。”


    黃麗澄反問:“為什麽是我去?”


    韓鋒說:“因為你是黃麗澄,是刑警,我是刑警隊長,你得聽我的。”


    黃麗澄嬌嗔地說:“隊長,能換個人去不?我是真煩他。”


    韓鋒說:“就因為你煩他,所以才讓你去。”


    黃麗澄說:“我不去。”


    韓鋒說:“這是命令。”


    開完會,黃麗澄先給張文鐸打電話,問明張文鐸在哪兒,之後便和另一刑警何衝一同前往。到了醫院後,黃麗澄看了看滿是傷痕的張文鐸,說:“能記住是誰打的你嘛?還手了嗎?驗傷了嗎?沒還手的話,驗傷夠輕傷標準,你讓警方主持調解,對方要是不願調解,那就得刑拘或判刑了,願意調解,看你這傷,讓對方賠你輛車沒問題。”


    張文鐸說:“你老公被打成這樣,你不心疼嘛?”


    黃麗澄厲聲喝道:“滾!”


    何衝在一邊偷笑,黃麗澄瞪了一眼何衝,何衝方才忍住。


    張文鐸問:“你就這麽來了?”


    黃麗澄一頭霧水的問:“那我還怎麽來?”


    張文鐸說:“看病人,怎麽也不得拿點香蕉水果啥的啊?”


    黃麗澄說:“我看你像水果。”


    張文鐸說:“我是病人,需要休息,不能生氣,你應該注意一下你的態度。”


    黃麗澄瞪著張文鐸,嗔怒著說:“我就這態度,覺得我的態度不好,可以投訴我,歡迎你投訴我!”


    張文鐸訕笑著:“投訴你?沒啥用不說,搞不好我還得從外科轉內科甚至是骨科。既浪費你的時間,也浪費我的時間,時間就是生命,我的生命是用來泡妞喝酒當警察抓壞人的,不是用來浪費的。你是刑警,時間是寶貴的,來我這是開車來的吧,白來一趟,還浪費了國家的油錢。國家給你開工資,不是讓你浪費時間和浪費公帑的。”


    黃麗澄想罵人,嘴唇頜動了幾下,最終還是沒有罵出口,而是說:“我也不跟你廢話了,跟你廢話,我都覺得影響我的智商。我現在問你,黃東亮綁架徐蔓的事情,你還知道多少?”


    張文鐸反問:“陸小溪不是報警了嗎?她沒跟你們說嘛?”


    黃麗澄說:“那富二代是報警了,那個姓賴的司機,我們也帶迴分局了。她是養尊處優的富二代,父親還在拘留所,算是案件當事人,所提供的線索,或多或少都有些主觀,或許還有遺漏的地方。”


    張文鐸問:“所以你就來問我?”


    黃麗澄說:“不然我來幹嘛?聽你嘮叨啊?”


    黃麗澄按照程序,對張文鐸進行了問詢,張文鐸將知道的情況毫無保留的都告訴了黃麗澄,黃麗澄從張文鐸處所得到的信息,與陸小溪那裏得到的差不多,隻是張文鐸描述得更加詳細了些。在確定張文鐸沒有更多的情況能夠提供後,黃麗澄讓張文鐸多注意休息,剩下的事情交給警察辦就好,別沒事總逞能,之後就和何衝走了。黃麗澄走後,張文鐸躺在床上,思忖著這幾天查到的線索,在腦子裏將諸多線索羅列出來,再逐一進行分析。想找出更多的線索,想是這麽想的,可落實下來,卻是剛分析了一條線索,又忘了前麵的線索,再迴想前麵的線索,剛想起來的線索又變成了另外的線索。想著想著,困意來襲,張文鐸便躺在床上睡了過去。不知睡了多久,被一陣手機鈴聲吵醒,張文鐸看了眼號碼,是徐蔓母親打來的,張文鐸接電話,安慰了徐母幾句,便直奔主題,問徐母打電話的目的,徐母支支吾吾的說:“我突然想起點兒事兒,不知道對找到小蔓有沒有用?”


    張文鐸緊張起來,問:“什麽事?”


    徐母說:“小蔓在吃飯的時候,跟我說,給她看病的大夫,問了她很多問題,……問她是做什麽的?家裏父母是做什麽的?有沒有做過手術?小蔓覺得那大夫是在騷擾她,迴來後還跟我抱怨。”


    張文鐸問:“就這些了?”


    徐母說:“我突然想起來了,就給你打電話了。”


    張文鐸又問了些問題,又安慰一番徐母後掛斷了電話。想著徐母所說的話,猛然想到,醫生所問的那些問題,或許是在查徐蔓的底細,覺得這條線索對案件的偵破有幫助,便打電話給黃麗澄,將徐母所說告知了黃麗澄。黃麗澄在電話那頭說警方會盡快調查。張文鐸又在醫院住了兩天,期間,陸小溪來看望張文鐸,讓張文鐸安心養傷,她會在金錢方麵補償。張文鐸嗔怒著說:“有錢就了不起啊?”


    陸小溪問:“那你還想怎樣?”


    張文鐸想了想,又問:“你能給我多少錢?”


    陸小溪不屑的笑了笑,說:“我還以為你跟錢過不去呢!”


    張文鐸說:“我是跟你那哥,王家睦過不去。你也看出來了,我被陽龍打,就是王家睦安排的。我不就把你衣服扒了嘛?那也是為了救你啊?犯得著這麽大的仇嘛?”


    陸小溪瞪著張文鐸說:“你要是再提這事,就不是王家睦找人教訓你了,就是我找人教訓你了。”


    張文鐸想說什麽,看著陸小溪一臉嚴肅,也覺得這事總提,確實不妥,也就咽下去,並換了話題,問:“你爸那邊怎麽樣了?”


    陸小溪說:“警局又不允許探望了,不過刑拘最長是37天,現在算算日子,也快到了,就剩幾天了,這期間,警方要是還找不到證據,就得放人。”


    二人又聊了些別的,陸小溪讓張文鐸多注意休息,有想法了就給她打電話,之後就告辭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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