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醫生,今天真是謝謝你們了。”


    確定了方劑,張耿平對雲珩等人也是連番感謝,心中感慨萬千。


    第一次和雲珩在交平縣縣醫院遇上的時候張耿平就看出雲珩水平不低,可那時候他是怎麽也沒想到雲珩的水平甚至還在他之上,他和方正祥商議了半天,結果兩個人的思路都不對。


    “張主任客氣了。”


    雲珩也笑著客氣道。


    “雲醫生,既然來了,順便在我們醫院轉一轉唄。”


    張耿平熱情的邀請道。


    這會兒時間還早,吃飯吧飯點不合適,張耿平又不想雲珩幾個人就這麽走了,是誠心挽留。


    屈同文的學生、季風文的學生,嶽安雲的孫子,每一位都值得自己結交呀。


    “那我們就順便轉一轉吧?”


    雲珩詢問其他人。


    “雲老師說了算!”


    “老大說了算!”


    “聽雲珩的!”


    幾個人也都紛紛表態。


    “老大不愧是老大,就是厲害呀!”


    走出會診室,田增明和徐波跟在後麵,一邊走還一邊低聲說著話。


    嶽少江和任學東是跟著雲珩一起培訓過一個月,也去過交平縣縣醫院,見過雲珩的手段,徐波和田增明兩個人還是第一次見雲珩可三甲醫院科主任級別的人打交道。


    田增明和徐波都知道雲珩很厲害,水平很高,可怎麽也沒想到雲珩竟然比張耿平和方正祥還要厲害。


    三級甲等醫院的科主任,哪怕水平有點水分,卻也絕對不是樣子貨,張耿平和方正祥都搞不定的患者卻被雲珩搞定了,這對田增明和徐波的衝擊還是相當大的。


    “嗯,特別是最後的方子,一般人還真開不出來。”


    徐波點了點頭。


    雲珩分析之後,大家都知道用真武湯,可具體的劑量還真不好說,當時徐波注意到了,哪怕是嶽少江看到方子的時候都有點皺眉,這說明什麽,這說明嶽少江對這個劑量都是有點犯嘀咕的。


    雲珩這小子真是一日千裏,一天比一天厲害了。


    別人進步好歹都要有個積累,哪怕厲害一點,三個月、半年之類的,雲珩就好像三五天一個變化,三五天一個變化,簡直沒天理。


    嶽少江和任學東跟在張耿平和雲珩身後,方正祥也慢了半步,跟在任學東邊上。


    沒辦法,兩個師叔,方主任哪怕在自己的地盤上都有點沒底氣。


    一邊走,嶽少江也一邊和任學東說著話。


    “雲珩最大的優勢就是思維模式,他很謹慎,一個點一個點推敲,盡量做到對患者的病情了若指掌,最後開方的時候也完全考慮到患者的實際情況,大劑量用藥,這一點我就沒想到。”


    任學東點了點頭:“嗯,雲老師這一點確實是我們沒法比的。”


    有些道理大家都知道,有些事大家都明白,可一旦遇到問題,大多數人都會忘記以前的東西,而雲珩在模擬空間訓練出來的思路確實是很多人不具備的。


    任學東最佩服雲珩的其實也正是雲珩這一點,不管多難的病症,雲珩都敢去推敲,都敢去思考,遇事不慌這一點很多人都做不到。


    ......


    林家。


    雲珩走後,林少陽按照雲珩的方子給自己的父親用了舟車丸,用藥之後大概一個多小時,老人家就開始腹瀉,泄出的都是青黃色的泡沫狀水樣大便。


    “李永學帶來的這位雲珩雲醫生果然厲害,不愧是季老和屈老的學生。”


    老人家剛開始腹瀉的時候林永學還很高興,對自己的妻子說道。


    “嗯,人家雲醫生說了爸用藥之後就會腹瀉,果然是這樣,之前那麽多醫生都看過,用藥之後爸一點起色都沒有。”


    林少陽的妻子點著頭。


    人家醫生開了藥,患者還沒吃,人家醫生就知道會出現什麽症狀,這一點就很讓人信服。


    隻是短短的兩個小時老人家腹瀉了五六次之後,林少陽就有點擔心了。


    “已經六次了!”


    林少陽幫著老人收拾之後,就擔心的對妻子道:“爸的身體本來就虛,這麽頻繁的腹瀉,會不會出問題?”


    “應該不會吧,雲醫生不是說了嗎,爸的這個情況不就是那什麽水濕重嗎,還說這個藥就是排水的。”


    林少陽的妻子也有點擔心,可畢竟這一次也是老人家用藥之後有著變化的一次,有時候不怕有變化,就怕沒變化。


    “說的也是!”


    林少陽點了點頭。


    然後老人家依舊頻繁的腹瀉,到下午四點多就已經腹瀉了十次了,這一下林少陽徹底坐不住了。


    “我還是給雲醫生打個電話吧。”


    林少陽不由分說,撥通了雲珩的電話。


    這會兒雲珩正和張耿平等人在市中醫醫院參觀呢。


    “喂,林先生。”


    雲珩走到邊上接通電話。


    “雲醫生,冒昧打擾,不好意思。”


    林少陽相當客氣的道:“是這樣的,您走後我爸就用了一次藥,用藥之後就開始腹瀉,到現在已經腹瀉了十次了,每次都是青黃色的稀水。”


    “老人家沒喝多少水吧?”雲珩問。


    “沒有,也就早上吃了點稀飯,下午沒喝多少水。”


    “那就沒事。”


    雲珩道:“老人家喝水不多,卻一直排泄,這正是體內的水濕排出的征兆,不用擔心,等老人家腹瀉停止了,您再給我打電話,我過去看看情況。”


    “好吧,謝謝您雲醫生。”


    聽雲珩說沒事,林少陽這才微微放心。


    隻是掛了電話之後,老人家依舊腹瀉,到了晚上八點依舊腹瀉了十五六次了,林少陽哪怕對雲珩有信心,這會兒也不敢再相信了。


    老人家的身體本就不好,半身不遂,半天就腹瀉十幾次,別說是個病人,哪怕是正常人都受不了吧?


    “怎麽辦?”


    林少陽有點沒主意了。


    他已經給雲珩打了一次電話了,雲珩說的很明白,腹瀉停止了再說,現在腹瀉依舊,他不好再問了。


    雖然擔心老爺子腹瀉出問題,可林少陽對雲珩還是抱有信心的,生怕貿然打電話惹得雲珩不高興。


    今天上午林少陽也見識過雲珩和方正祥的交鋒了,當時方正祥那個樣子,林少陽都覺得有點慘,他這邊要是貿然得罪了人家,把唯一的希望絕了怎麽辦?


    人有時候就是這麽矛盾,一邊抱著希望,一邊又擔心著,患得患失。


    “要不請嶽老過來看看吧?”


    林少陽的妻子給林少陽建議道:“之前嶽老也來看過一次,這次咱們再詢問一下嶽老,要是嶽老都覺的正常,那就應該沒事。”


    “行吧,我給嶽老打個電話。”


    林少陽沉吟了一會兒,這才拿出手機給嶽安雲撥了過去。


    嶽安雲從西華醫院退休之後就一直在家裏養養花,溜溜鳥,教一教孫子,偶爾上門出個診,開個會,倒也沒有專門開什麽診所。


    這會兒晚上八點多,嶽安雲還沒睡,就在陽台上納涼,接到林少陽的電話,嶽安雲笑著問:“小林呀,你父親好點沒有?”


    “還是老樣子。”


    林少陽都有點不好意思。


    之前他請嶽安雲給他父親看過,嶽安雲去過兩次之後林少陽覺的沒什麽起色,就沒有再請嶽安雲,現在卻打電話,著實有點尷尬。


    嶽安雲倒是沒覺的什麽,笑著道:“你父親的情況還是要慢慢調養的,心不要急。”


    “嶽老,是這樣的,今天有人給我推薦了一位醫生,開了舟車丸,我.......”


    “舟車丸?”


    嶽安雲原本還在搖椅上躺著,聽到舟車丸嶽安雲瞬間就坐了起來,打斷了林少陽的話。


    “你說有人給你父親開了舟車丸?”


    “對!”林少陽急忙道。


    “舟車丸?”


    嶽安雲輕聲念叨了兩句,臉上已經有了驚容。


    “風濕寒散邪,水濕過重,水濕,陰寒.......”


    “排水之法?”


    嶽安雲一拍自己的額頭:“我怎麽就沒想到是水濕過重呢,水濕過重,單純的活血通絡肯定行不通,見效慢.......”


    之前嶽安雲也給林少陽的父親開的是活血通絡的方劑,在嶽安雲看來,他的方子隻要持續用下去,肯定是會有效果的,半身不遂,短期內想要見效肯定不容易,患者家屬至少要做好長期準備。


    後來林少陽沒再請他複診,嶽安雲就知道患者家屬耐心不足,他也懶得問了,患者家屬沒耐心,不配合,他問也沒什麽意義。


    現在突然聽林少陽說有人給開了舟車丸,嶽安雲按照舟車丸的效果然後結合患者的病症,很容易就想明白了其中的緣由。


    先排水,水濕排出,血脈自然就可以正常運行,了不起,了不起。


    “小林,給你父親開舟車丸的是哪位名家,屈老還是季老?”


    嶽安雲詢問道,在他看來能開出這個方子,能有這個思路的整個中州省也就屈同文和季風文兩個人了。


    “是屈老和季老的學生,叫雲珩,年齡不大。”林少陽道。


    “雲珩?”


    嶽安雲再次輕聲念叨兩句,他想起是誰了。


    上次他的孫子迴來給他說過這個年輕人,不到三十歲,很有水平,可單從這個病症來看,這個雲珩要比他孫子說的還要了得呀。


    :三更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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