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結束了!


    黑夫捂著肚子,艱難而行。


    天殺的馮去疾!


    一個人絮絮叨叨了大半個時辰!


    若非秦始皇叫停,他怕是還能說。


    馮去疾,你是個狠人啊!


    正所謂人有三急,黑夫作為穿越者也無法避免。他怕肚子餓,大清早喝了足足兩大碗粟米粥。直到膀胱快要爆炸的那刻,黑夫才明白蒙恬等朝臣為何寧願餓著肚子含人參,也絕不吃朝食。試想下秦始皇說著正起勁,某位大臣十分不儒雅的蹦了個屁,那結果會如何?


    這都是學問啊……


    還得學!


    “哪有茅房?”


    “哪有茅房?!”


    “雲縣君,這裏請。”


    寺人恭敬作揖,為黑夫帶路。鹹陽宮內也是有茅房的,畢竟這麽多人都有這生理需求。秦始皇也不是神,也沒法違背能量守恆定律。隻不過,大臣們會盡量不在宮中逗留。


    釋放完畢後,黑夫頓覺神清氣爽。這上朝簡直比打仗還兇險,他差點就被泡尿給憋死了!


    “黑子,走吧。”


    “我又留堂了?”


    “聰明!”


    扶蘇笑了笑,看著黑夫語重心長道:“其實黑子若有需求,也可中途離殿解決。隻要別殿前失儀,並無大礙。”


    “啊?”


    “額?你不知道?”


    “蒙毅說不合禮法啊!”


    “有沒有種可能,他是騙你的?”


    草!!!


    黑夫老臉漲成了黑色,牙齒都快咬碎了。虧他還以為這老匹夫心善,為他送來的人參片感激涕零,蒙毅心裏頭怕不是嘴都快笑歪了!


    扶蘇走在路上繼續解釋。


    朝堂上有諸多老臣,他們可沒年輕人這麽能憋。若真要憋出個好歹來,恐怕會更難堪。秦始皇也並非不近人情,畢竟朝會廷議動輒數個時辰。隻要別中途打斷皇帝說話,默默告退釋放下也不礙事。


    當然若是顧及場合顏麵的話,能不去肯定還是不去的好。畢竟秦廷足有二三百號人,一人去一迴的話,那這廷議還開不開了?!


    “臣,見過陛下。”


    “此為家宴,不必如此拘謹。”


    “那我就不客氣了。”


    黑夫也是順杆子往上爬,趕忙坐在胡亥旁邊,從他食案上搶過雞腿便大快朵頤。他餓了足足大半個時辰,人都差點餓昏過去。這不是他矯情,純粹是習慣問題。


    像現在的普通黔首一天吃兩頓,分別是朝食和暮食,大概是上午9點和下午四點,是沒有午飯這說法的。黑夫則不同,一天起碼三頓,有時熬夜還會整個夜宵。


    “先生,這是我的雞腿!”


    “你的腿在這呢。”


    “……”


    黑夫是憤憤然的咬著雞腿,看的對麵的蒙毅後背發涼,這模樣哪是在吃雞腿,這是在吃他的肉啊!


    “先生,你……”


    “你什麽你?”黑夫轉過頭來,惡狠狠道:“這一路上你可沒少給我闖禍,你孝敬為師個雞腿有何問題?”


    “……”


    扶蘇朝著胡亥使眼色,也是無奈。胡亥就是典型的沒個眼力勁,連他都不如。明知道黑夫被騙和吃了火藥似的,還上趕著去撞。


    “先生,我再孝敬你個雞翅膀。”


    “嗯,乖!”


    “我再孝敬你個雞屁股。”


    “嗯?!”


    “哈哈哈!”


    秦始皇看著他們師徒拌嘴,也是忍不住笑了起來,打趣道:“這路上的事,朕可都聽說了。你這老師當得也不容易,為教導他們費了不少心思。”


    “路上還好,迴來才氣的慌。”


    “因為秦柏?”


    “秦柏隻是小事,是其餘跟著跪地脅迫學宮的稚生。”黑夫放下雞骨頭,歎息道:“他們明明都已要畢業,做事卻還如此衝動。臣是擔心他們今後公私不分,所以才如此惱怒。”


    以權謀私,公器私用這種事,黑夫這些年的確沒少幹,也沒少提拔自己人。但他可素來都是將自己當做反麵教材,生怕他們有樣學樣。而且有些事他做可以,別人不行。他有這能耐兜住,這些弟子有嗎?


    “有你在學宮,甚好。”


    秦始皇也是點頭。


    黑夫還是一如既往的聰明,知道孰輕孰重。秦柏搞出個野合門,秦始皇是真沒往心裏去,隻當是件風流趣事。可當他聽說諸生跪地脅迫學宮時,他都因此皺眉。正好黑夫迴來,他是想著讓黑夫處置。沒曾想黑夫提前微行涇陽,並且都已處理好。


    吃飽喝足後,秦始皇便讓其餘人都先退下。這迴就連扶蘇胡亥都沒留下,就隻有他們君臣二人。


    “黑夫,朕聽扶蘇說你也對方術之法感興趣?”


    “不不不,您老誤會了。”


    “你上前說話。”


    “我坐這就行。”


    “要不坐坐這帝榻?”


    “您老還是殺了我吧……”


    黑夫是連忙告饒,秦始皇卻是一笑。而後主動走下台階,就坐在黑夫食案對麵,淡淡道:“朕不喜歡賣關子,你究竟是要做何事?”


    “嘿嘿。”


    黑夫笑了笑。


    秦始皇還是一如既往的著急啊!


    “來的時候,聽張蒼說有方士煉藥時炸爐了。這些年方士為了煉五石散,也偶有炸爐,聽說每次都會死不少人。所以我就在想,能否利用這股力量?”


    “嗯?”


    秦始皇眉頭微蹙。


    這事黑夫相當保密,和扶蘇說的也很模糊,隻說可以用於戎事。可究竟怎麽用,如何用……沒人知道。


    “我簡單解釋下,方士煉藥炸爐是因為往裏麵添加了些東西。我讓韓終取來記錄的簿冊,發現每次都會有三樣東西。如果按照比例調製,再將其裝入特定的容器內。這時候再將其點燃,是否能達到炸爐的效果呢?”


    “這……”


    這都是黑夫胡謅的,他本來就知道該如何調配黑火藥,這麽說隻是找個由頭而已。


    “此物吾將其命名為黑火藥,由天工院的啞奴調配製造,確保不會泄密。此物若能製成,未來便可輕鬆破城。麵對夯土城牆和厚重的城門,隻要來一發黑火藥,一切就都解決了!”


    “你真能做出來?”


    “當然。”


    秦始皇望著黑夫,久久不語。好似是下定決心,緩緩道:“這樣,朕再自少府給你撥百鎰黃金,再安排些信得過的郎官為你製作。”


    “那自然是最好的。”


    秦始皇知道黑夫的脾性,隻要他提出來就肯定是能辦到的。所以雖然還未看見實物,可聽黑夫說到這些,他好似已經看到了秦國勢如破竹凱旋而歸。


    “秦公,黑火藥可不好弄。”黑夫是忍不住提醒,也是在給秦始皇打預防針,“雖然錢財方麵解決了,可想要研製出能用的黑火藥卻並非易事。”


    “那你可要快一些。”


    “這不好說。”


    “黑夫,朕已經沒多少時間了……”


    “上正值春秋鼎盛……”


    “朕的身體,朕知道。”秦始皇輕輕開口,笑著道:“現在,朕隻希望能多看到你的些奇妙手段。朕始終不知道,為何你一直有所隱瞞。或許你有所顧忌,可朕……等不及了。”


    “臣都明白。”


    黑夫望著年邁的秦始皇,也是有些不舍。秦始皇待他那是好的沒話說,可人的壽命終究是有限的。這些年來他主要是忙著治理民生,獻策改變曆史。


    就如秦始皇所言,他的確是藏了些手段。一方麵是秦國基礎工業不夠,他隻能一步步慢慢來。還有方麵是他擔心自己有朝一日把肚子裏的存貨全都用光,到那時又該怎麽辦呢?


    “半個月內,臣便會研製出黑火藥。一個月,便可初步應用。未來的戰場,將會是火器的天下。秦國憑借火器,將不再懼怕任何敵人!”


    “朕,拭目以待!”


    黑夫則是長舒口氣。


    如果說騎兵是冷兵器時代的霸主,那麽火器的大規模應用和發展,幾乎是淘汰了騎兵。而現在別的國家連鐵器時代還沒進入,結果秦國就開始發展火器。這種降維打擊,完全能造成1比1000的戰損比,甚至是更高!


    特別是熱武器剛出現,震懾力甚至能超過殺傷。本來兩邊都是弓弩對射騎兵對砍,結果秦國這邊冒出來上百門青銅大炮,怕不是能把敵人嚇得屁滾尿流。


    此次北伐雖然大勝,可秦國徒增諸多死傷。黑夫看著那些缺胳膊短腿的士卒,心裏是說不出的難受。特別是想到自己本有能力改變這些的,他就愈發愧疚。


    也是考慮到這些,黑夫本就打算迴到涇陽後就開始著手研發熱武器。隻是方士炸爐,恰好讓他有了絕佳的理由。秦國既然喜歡征戰,那他就研究火器。未來讓秦國的戰船全都裝配上大炮,走到哪轟到哪,用堅船利炮打開世界的大門!


    “那事不宜遲。”秦始皇站起身來,緩緩道:“現在就調車駕,即刻啟程前往涇陽。既然你口中的黑火藥如此厲害,朕要親眼看到它是如何誕生的!”


    “啊?”


    黑夫嘴角抽了抽。


    他還準備說在鹹陽到處轉轉,尋思著能否搞點錢。想著先整個傳銷,集資再說。沒曾想秦始皇能這麽著急,甚至要跟他一塊去涇陽!


    “別啊了,走吧!”


    【第2更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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