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風微熏,池塘內,在一片剛長出來不久的嫩荷葉上,一隻青蛙端坐在其上,一動不動。而此時,一條水蛇從池塘裏遊過來,舞動著身軀,吐著信子,激蕩起微微漣漪,朝荷葉上的青蛙遊去。


    可池塘邊的大柳樹上,一隻鷂子俯瞰著這片池塘,當那條蛇遊過池塘,快要抵達青蛙麵前時,鷂子振翅而出,俯衝而下!


    “嘩!”


    水花四濺,水蛇被鷂子抓在了爪子裏,拚命掙紮,可怎麽都掙紮不脫,鷂子帶著水蛇飛向了遠方……


    動物之間,互相捕食,乃是常事。而人與人之間,互相算計,亦不足為奇!


    在祝慶之那癢藥的折磨之下,那個推車漢子終於是全數招供了……


    他名叫錢昆,是樞機院的人,但是不屬於任何一個司,他是謝天養的死士。而謝天的死士,有個別名,叫太監幫。


    “太監幫?”白梨聽著這個名,秀眉一顰,她在外庭春紡司多年,從未聽過這個名,看來這群人藏得真是夠深的!


    “我已經全招了,放了我吧?”錢昆大喊道,此刻的他下頜被合上,身上的癢也被止住了,他既然已經將同夥招了出來,自然是不想死了……


    因為,他既然已經出賣了隊友,又白白喪失了性命的話,這也太虧了。


    “太監幫裏邊現在幾個高手?”白梨問道。


    “來了南岩的有三個化境,楚生,黑惡雙屠,其餘都是一二流的。裏邊還有個矮子,綽號地老鼠,最擅長遠處追尋人的行蹤。”錢昆如實說道。


    “黑惡雙屠?”鄢聰聽得這名號,頓時繃緊了臉來。


    “這兩個上次來過!他們闖入宅內,不僅打傷了老夫,還用紫花蜈蚣害了沈青!若不是當時張虛穀在,恐怕我們就完了!”鄢聰唿著粗氣說了出來,這些事他可不會忘記!


    “那正好,這次收拾掉他們!”白梨咬牙道,若不是她懷著孩子,一定會跟他們一起去拚殺!


    “那你們收拾了他們之後,放了我好不好?”錢昆求道。


    “砰!”鄢聰一掌拍在錢昆腦袋上,直接將他拍暈了過去,這個人怎麽處置,他還沒想好……


    正在這時,門外腳步聲響起,兩個人大步走了進來!


    “吳大俠,吳二俠,你們二位終於來了!”看著來人,白梨激動不已。


    吳家兄弟正是山東大俠吳漢興的兩個兒子,吳錚吳恙。吳錚見白梨臉色焦急,便問道:“董夫人,何事如此著急?”


    一旁的鄢聰沉著臉,指著昏迷過去的錢昆,將今天發生的事說了出來。鄢聰說完,吳家兩兄弟臉上洋溢起了憤怒之色。


    “朝廷樞機院這幫鷹犬,居然還敢來造次?”吳恙怒道。


    “不瞞二位,我有意要除掉這些人!這些走狗待在南岩,暗中觀察我們,沒想到居然觀察了那麽久!留著他們,我們恐怕無法安心過日子!”白梨鄭重道。


    吳錚道:“董夫人,你董家的事便是我吳家的事!除掉這些蟲豸,我吳家也自當出力!”


    “多謝兩位大俠!”白梨拱手施禮道。


    “不必多禮!鄢前輩,那朝廷的鷹犬在何處?”吳恙問道。


    鄢聰將那人所招供的地方說了出來,吳氏兄弟聽後,吳錚道:“這幫人既然藏在那竹山裏,想必已經在那裏建起了據點窩巢,咱們不能貿然闖過去,不然恐怕打草驚蛇,得想個辦法,將他們一網打盡!”


    “如何一網打盡呢?”白梨問道。


    吳錚想了想道:“咱們饒豐的縣令,周池周大人最近不是挺閑的嗎?不妨告訴他南岩來了土匪,他定然聽話,讓他派三四百官兵來,包圍那竹山,圍三闕一。咱們幾個好手就直接埋伏在北邊道口,待其逃出來時,咱們便全力出手,管教他們有來無迴!”


    “如此也行!”鄢聰點點頭,但隨即皺起了眉,“可是官府若是牽扯進來,咱們是不是不太好辦了呢?”


    “可是咱們不依靠官府的話,就有些缺人了。一旦在南岩附近瞞著官府弄出人命來,事後處理有些麻煩,因為現在春耕之際,南岩到處都有人,若引起百姓恐慌就不好了。”吳恙說道。


    鄢聰點頭,理是這麽個理,他們現在是定居南岩的人,而不是跟以往一樣,在江湖上飄蕩的遊俠,自然做事就得掌握分寸……


    見鄢聰有疑問,白梨道:“咱們這位縣令周池,雖然是個刻板書生,但是他這幾個月來,在饒豐還算是個好官。我想到時候讓他處置更好!”


    “怎麽說?”鄢聰問道。


    白梨解釋道:“在周池的印象裏,朝廷是大公無私的,皇帝是至高無上的,所以朝廷絕不會派人來做這種齷齪事的,你們說是不是?”


    吳錚當即想通了:“而樞機院這幫人到時候急了,就會自報家門!”


    鄢聰眼睛一亮:“妙啊!這不是讓朝廷左手打右手嗎?借力打力!”


    “對!借力打力!這南岩,是我們的家園,你說到時候周池是信我們還是信這個楚生呢?”白梨說道。


    眾人紛紛點頭,現在的他們,已是本地人了。這借助官府的力量,也未嚐不是一條妙計。畢竟如今那饒豐縣令周池,跟董家吳家的關係相當不錯。


    計策定下來之後,當天下午,顏清便飛馬直奔饒豐縣而去!而武功最高的鄢聰,則打扮成了一個老農,扛著鋤頭前往竹山附近去打探情況。吳家兄弟則帶著吳家另外幾個好手則守在了白梨身邊,保護起白梨來。


    而謝天的小跟班楚生,迴到竹山裏的茅屋之內,他等了許久,都沒等到那推車漢子錢昆迴來,頓時起了疑心。


    這時,三個人走進了茅屋內,對著楚生拱手做禮,這三個人兩高一矮,正是屠氏兄弟跟地老鼠。地老鼠是個矮子,就是那個曾經尾隨林萍,發現百花穀所在的人。


    “大人,我們去南岩鎮找過了,沒有找到錢昆的蹤跡,他好像不見了。”屠氏老大說道。


    “不見了?”


    “是的,我們喬裝打扮,搜過南岩鎮所有錢昆常去的地方,都沒發現他。”屠氏老二又說道。


    楚生煞白的臉上閃過一絲慍怒:“那一定就是出事了!錢昆果然是個蠢貨!”


    地老鼠道:“大人,要不我去董家外邊打探一下動靜?”


    “嗯……去吧,不要暴露自己。”楚生說道。


    地老鼠領命出去了。


    這一打探不要緊,半個時辰後,地老鼠迴來告訴楚生,那錢昆不僅沒有害到白梨,反而把自己給搭進去了……


    “這個蠢東西!”楚生怒罵了起來,自作聰明的東西,偷雞不成蝕把米!


    眼看楚生憤怒至極,地老鼠擠起一雙老鼠眼道:“大人,錢昆已經被白梨的人抓了,我們怎麽辦?要不要去救?”


    “怎麽救?咱們是來打探消息的!不是來跟董家的人開戰的!他們那裏有好幾個高手,還有鄢聰那種虛境高手,我們怎麽救?”楚生怒火騰騰道。


    “那……那不管他了嗎?”地老鼠歪頭道。


    楚生冷著個臉,喘著粗氣:“我沒說不管,隻是這小子,千萬別供出我們……”


    “他是死士,哪怕是死,也不會供出我們的!”屠氏老大自信道。


    楚生點點頭,這個錢昆,一般來講是不會供出他們來的,但是董家遭此一事,必然警覺,以後恐怕就不好觀察了……


    早知如此,就不該讓錢昆那個王八蛋去試試的!楚生懊惱不已。


    “先不管他,地老鼠,你出去,密切盯著董家,切記不要被發現!”


    “是!”地老鼠一溜煙跑了。


    傍晚來臨,晚風吹拂著這片秀麗的大地,吹得楊柳搖擺,蘆葦偏頭,小草彎腰。絢爛的晚霞在西邊天空上,灑下無數餘暉來。夕陽餘暉之下,處處是牽著牛,扛著犁耙的農夫,他們走在鄉間小道之上,唱著農家號子,踱步走向迴家的路。


    而扮做農夫的鄢聰,也走在一條小路上,踏著悠閑的步伐,走向竹山而去。


    在竹山之下,一叢翠竹裏,一個小腦袋探出頭來,眨著一雙溜圓的老鼠眼,觀察著這些迴家的農夫來。農夫當然沒什麽好看的,他是在等,等這些人離開,他便好行事……


    但是他不知道山腳下這些農夫裏邊,有一個高手!


    鄢聰帶著帆帽,裹著頭巾,臉上塗了許多黑泥,將自己偽裝了起來,他到了竹山下,四處查看起來。但是地老鼠藏的很好,鄢聰並沒有發現他。


    而地老鼠看見了鄢聰,也沒認出他來,鄢聰偽裝的也很好。


    鄢聰扛著鋤頭,踱步走向了竹山,好巧不巧走向了那地老鼠藏著的那片竹叢,地老鼠瞬間慌了起來。


    時至傍晚,這個時節,南方正是蟲蛇出沒之際,而南岩這山丘錯落,田野起伏之地,自然多的是蟲蛇。這不,鄢聰才走到一條水溝邊,便看到了一條黑白條紋的蛇,朝他吐著信子。


    “長蟲?這玩意咬一口可不得了。”鄢聰說著,放下鋤頭,伸手一探,一下就掐住了那黑白條紋蛇的脖子,將蛇擰在了手裏。


    看著那拚命掙紮的蛇,鄢聰搖頭:“算了,你也是條命,去吧!”


    蛇從鄢聰手裏飛出,飛向了竹叢,又好巧不巧朝著那地老鼠當頭落下!


    “咦咦!!蛇啊!”


    地老鼠慌的從竹叢裏一竄而出,矮小的身形像一隻豪豬一般衝上了竹山,這下讓鄢聰發覺了!


    “孫不歸,你給我站住!”鄢聰拔步追了上去,他還以為是孫不歸呢。


    地老鼠跑的飛快,但是鄢聰更快,地老鼠沒竄出多遠,就被鄢聰一把抓住了後衣領,提了起來!


    “嗯,不是孫不歸?你是誰?”


    “放開我!放開我!”地老鼠在鄢聰手裏拚命掙紮,鄢聰想了起來,這人莫非就是錢昆說的那個地老鼠?


    “哈哈,地老鼠,被我抓到了吧?”鄢聰哈哈大笑。


    地老鼠滿麵驚恐:“你是誰?怎麽知道我?”


    鄢聰將他掉個轉,點住他的穴道,歪著嘴笑道:“既然你在此,那麽楚生跟黑惡雙屠也不遠了,對吧?”


    “你……你,你是鄢聰?”地老鼠霎時間反應了過來,他這陣子見過鄢聰。


    “砰!”


    鄢聰手一拍,將地老鼠打暈,然後扔到了地上。他查看起這片竹林,想起那玩毒的屠氏兄弟,不由心中升起了怒意。當初傷我之仇,我鄢聰必報!


    夜幕降臨之後,鄢聰摸到了竹山之內的茅屋之外,看見了茅屋裏的燈火。他歪著嘴,眯著眼,打量著那竹屋,隨後,折身返迴了竹山之下。


    此刻的竹山之下,顏清已經帶著饒豐縣的官兵來了,縣令周池也很上心,居然親自帶了四百官兵來幫忙!


    “周大人!”鄢聰卸去偽裝,對著周池一拱手。


    “鄢先生,那設計害董夫人的賊人是否就在山上?”周池略微拱手,還禮說道。


    “不錯,正在山上!”


    “怎麽說?本縣帶來了四百多官兵,要一鼓作氣拿下這些賊人嗎?”周池一臉正氣道。


    “周大人,咱們圍三闕一,你率官兵們四麵結隊,打著火把,壯著聲勢,從東西南三麵圍上去。我們守在北邊那蛇溝外,做好埋伏,給他來個一鍋端!”吳錚說道。


    “好!”


    計策定下之後,周池不再猶豫,一揮手,四百多官兵便開始行動了起來。


    此時正在竹山茅屋之內的楚生,正躺在一張竹椅之上,伸出雙手,打著在他麵前飛來飛去的蚊子!他一臉厭惡之色,這南方的蚊子真是討厭!要不是謝天有命,他才不想來這鬼地方呢!


    “啪!”


    楚生巴掌一合,打死了一隻蚊子,伸出蘭花指一彈,將蚊子屍體彈飛,又繼續打下一隻蚊子……


    “大人,不好了,官兵上山了!”一個臉色跟他一樣白的漢子喊道。


    “什麽,官兵?”楚生從竹椅上一彈而起,“哪來的官兵?”


    “不知道,但就是官兵,都圍上來了,起碼四五百人呢!我們怎麽辦啊?”


    楚生瞬間似乎明白了什麽,這些官兵應該是衝他們來的,於是他冷著臉道:“不能跟這些官兵起衝突,咱們不能暴露!走!”


    楚生毫不猶豫,帶著黑惡雙屠以及十幾個手下就出了這茅屋,看著四麵閃爍的火把,楚生問道:“屠千,我們該往何處走?”


    屠千道:“往北,北邊有條山溝,那兒有一片蘆葦蕩,穿過去蘆葦蕩便通到魚口鎮,我們從那裏走!”


    “好!”


    慌亂之中的楚生根本沒發現,地老鼠一直沒迴來……


    而這條山溝,名叫蛇溝,正是鄢聰等人給他精心設計的逃離路線。


    很快,夜幕中奔跑的楚生等人,迅速從北邊下了竹山,跑向了蘆葦蕩。他一邊跑一邊想,這官兵定然是白梨喊來的,如果白梨已經知道了他的位置,那就說明,錢昆把他給賣了!


    這個該死的錢昆!


    楚生咬著牙,沒想到白梨居然用官兵來對付他,想來這董家跟饒豐縣的縣令關係好得很……這個該死的婊子!


    楚生帶著十幾個人在蘆葦蕩裏穿梭著,火都不敢點,隻能憑著天空上微微的月光摸索道路,但是這盛春時節的南方,這種蘆葦蕩裏,多的是長蟲……


    “呃啊!”


    一個手下驚唿出聲,楚生一迴頭:“怎麽迴事?”


    那個手下彎下腰,一伸手,從下麵掏出一條黑白條紋的蛇來,一下將蛇扯斷,一扔,說道:“這裏有蛇!我被蛇咬了!”


    “都小心點!”楚生這麽說著,可是自己腳下忽然也一痛,他一低頭,發現一個三角頭正釘在他小腿上!


    “畜生!”楚生一把拎起那條蛇,這條蛇是條帶枯葉花紋的三角頭,一看就不是好惹的,楚生氣的將這條蛇一扯,直接扯死,隨手一丟……


    可是他的腳卻痛的要死,他心中一涼,剛才咬他的是毒蛇!


    “大人,你沒事吧?”屠萬湊過來問道。


    沒事?怎麽可能沒事?楚生痛的齜牙咧嘴,腳上傳來陣陣脹痛,他朝屠萬喊道:“你們有沒有蛇藥,我感覺這蛇毒相當厲害!”


    “呃……”屠萬搖頭,他們是玩蜈蚣的,不是玩蛇的……


    “該死,我得處理下傷口先。”


    楚生直接坐了下來,可是天色昏暗,他看不清,隻能跟旁邊的人道:“火折子,給我點燃!”


    屠千一聽,便道:“大人,咱們若是點了火,那些官兵可就來了啊!”


    楚生皺眉,正要罵時,忽然前邊火把一亮,隨後十幾個火把直接朝他這邊飛了過來!


    “什麽?”


    十幾個火把紛紛落在蘆葦叢裏,由於連日天晴,這蘆葦蕩裏邊還有相當多去年留下的枯蘆葦葉,這火把一點即燃,瞬間這蘆葦蕩就被燒了起來!


    “在那邊!在那邊!”竹山上的官兵見狀,大喊了起來,隨後如龍一般的火把從山上朝蘆葦蕩裏衝了下來!


    “我們中埋伏了!大人!”屠千喊了起來。


    “衝出去!”


    楚生已經管不了自己的傷了,帶著人就往蘆葦蕩外衝,可是這蛇溝就是一條小山溝,兩邊根本就沒路,隻能順著河道邊的蘆葦蕩跑!但是他們一跑,周圍燃起的火,將他們的臉龐照的清清楚楚……


    蘆葦蕩盡頭,鄢聰冷冷看著那十幾個跑過來的人,跟吳錚道:“我看見了,屠氏兄弟就在裏邊!”


    吳錚道:“中間那個白麵無須的,必然就是楚生了!”


    “準備動手!”


    鄢聰拿起了酒葫蘆,吳氏兄弟跟幾個吳家的護衛則拔出了刀來,準備開殺!


    前有伏兵,後有追兵,蘆葦蕩又已經起火,楚生等人已無處可逃!


    當楚生跟屠氏兄弟衝出蘆葦蕩時,隻聽得“噗”的一聲,無數水珠朝他打來,那水珠來的甚急,楚生大驚,兩個手下慌忙掄刀一擋!


    “呃啊!”


    兩聲慘唿響起,兩個上前抵擋的手下瞬間被鄢聰這一噴,噴的臉上鮮血淋漓,隨後兩柄長刀一揮而過,楚生的兩個手下瞬間被斬掉了腦袋!


    “朝廷的走狗,給我死!”


    吳錚掄起刀,就朝著楚生迎麵劈來,屠千屠萬慌忙上前與吳錚對敵,可是一道淩冽的掌風從側麵打來,逼得屠氏兄弟往後一退!


    “黑惡雙屠,還記得老夫嗎?”鄢聰厲聲喊道。


    “鄢聰?”


    “不錯,當初老夫武功盡失,被你們闖進宅院打傷,如今,老夫功力已然恢複,是時候該你們償還了!”


    “鄢前輩,我們上!”


    “兩個姓屠的交給我!你們對付那個太監!”


    三人一衝而上,跟楚生三人拚殺了起來!吳家的護衛也跟楚生的護衛打在了一起,霎時間,這蛇溝裏,便打的天昏地暗!


    這裏邊,就數鄢聰武功最高,他一人擋住屠氏兄弟兩人,雙掌如潮,口水不斷噴射,讓屠氏兄弟節節敗退!屠氏兄弟合力接了鄢聰十餘招之後,便力氣不加,頓時他們又想起了放毒的勾當來!


    於是,屠千再次祭出了紫花蜈蚣,但是鄢聰豈能讓他得逞,一掌逼退屠萬之後,一下衝到屠千麵前,屠千揮手一灑,幾根毒針朝著鄢聰飛了過去,鄢聰抬手一震,將毒針紛紛震落,飛身繼續向前!屠千急忙抓起一條紫花蜈蚣朝鄢聰一扔,誰知鄢聰張口就是一噴!


    那條紫花蜈蚣在空中飛向鄢聰,可被鄢聰一噴,居然直接飛了迴來,然後一下打在了屠千的臉上!


    那條驚慌失措的紫花蜈蚣,一趴在屠千臉上,直接就給屠千來了一口……


    “啊!”


    屠千被蜈蚣一咬,登時痛的喊出了聲,屠萬連忙伸手去攻擊鄢聰後背,可是忽然一道雪亮的刀光斬下,屠萬那隻手瞬間便被一刀斬斷!


    “呃啊啊啊!”


    屠萬厲聲慘叫起來,鄢聰猛地一轉頭,朝著屠萬胸口就是一掌!


    “七煌醉!”


    “砰!”


    屠萬被鄢聰一掌擊中,當場被打的肋骨斷裂,口噴鮮血,倒飛了出去!


    “二弟!”屠千大怒,衝過來要找鄢聰拚命,可他怎麽拚得過鄢聰,沒幾下就被鄢聰照頭一掌,直接打死……


    黑惡雙屠,從此消失在了江湖之中……


    而楚生運氣好些,趁著鄢聰跟屠氏兄弟打架的時候,從空隙裏逃出,吳錚連忙提刀追趕!楚生不要命的往穀口方向跑,可是腿上被蛇咬傷的他,漸漸開始冒冷汗,隨後開始脫力,他心頭一涼,不好!


    “噗通!”楚生直接栽倒了下來,那條腿已經沒力了,而他栽倒的同時,吳錚雪亮的刀鋒已經抵在了他的後脖子上……


    這一夜,楚生等人被一網打盡!


    當夜,楚生跟幾個被俘的手下被官兵押進了董宅,周池直接就在董宅開始審問了起來。


    “大人,就是這個人!他指使手下人給耕牛下藥,想要利用耕牛來害我!”白梨指著楚生說道。


    周池捋著須,看著一臉煞白的楚生,沉眉道:“你是何人?為何要做這害人之事?”


    楚生看著周池,冷哼一聲:“咱家是謝院長的人,你這芝麻小官,居然敢抓咱家?等謝院長怪罪下來,讓你小命不保!”


    “大膽!你居然敢威脅本官?”周池火了,可是火歸火,想起楚生的話也有些後怕。


    “大人,這人他是編的!謝院長乃是樞機院第一人,而我夫君就在樞機院任職,您是知道的,謝院長怎麽可能會派人來監視我等呢?若是我夫君犯了什麽罪,朝廷直接派人來抓我等便是,又怎麽會讓這種人來刺探虛實?玩這種鬼蜮伎倆?”白梨說道。


    周池是個刻板書生,他聽得白梨此話,連連點頭,朝廷怎麽會做這麽齷齪的勾當呢?這個人定然是假冒的!


    “大膽刁民,居然敢冒樞機院之名,威脅朝廷命官!來人,將他帶去饒豐縣大牢收監!”周池當即下令道。


    “你……咱家是院長的人!你敢?”楚生氣的咬牙,頭上直冒冷汗。


    “帶走!”周池一揮手,手下官兵立馬將楚生拖了起來,楚生對著周池破口大罵:“無知腐儒!這個女人她才是騙子,董昭是個天生反骨,他女人是殺手出身,你這小官被蒙蔽了!咱家是奉院長之命來這裏收集證據的!”


    誰料周池聽得此話,狠狠迴頭一瞪眼:“董昭乃是國之忠臣!董家在南岩有口皆碑,他們一家與南岩的百姓們相處融洽,南岩百姓有目共睹,你當本官是瞎子嗎?”


    “你!”楚生氣的說不出話來……腿上的痛楚陣陣傳來,他頭上冷汗已經快如雨了……


    “你少誣陷我們,還院長讓你來收集證據?證據呢?”白梨質問道。


    “你……秋……”楚生剛想說秋行風的事,可是他蛇毒發作,他已經虛弱的說不出半個字來,立馬頭昏眼花,暈了過去……


    “押迴縣衙,本官要細細審問!”周池一揮手,便命令官兵將楚生帶走了……


    白梨鬆了口氣,這個周池,還是靠得住的。


    最終,楚生被帶到了饒豐縣衙內的大牢裏,然而,還沒等周池細細審問,他便蛇毒發作,一命嗚唿了……


    楚生還未完成謝天的任務,就死在了南岩。


    至於他那些手下,一個個被周池當做了土匪關了起來,至於關多久就不知道了。


    反正,這些人已經威脅不到董家人了,不重要了……


    南岩的人們,齊心協力,又度過了一劫。


    翌日,三個人影出現在了清水村的官道之上,一女兩男,女的是慕容青芷,兩個男的,是兩個小矮子,一個叫平南北,一個叫苟來跑。


    “終於到了啊!”平南北望著遠處的宅子,擦著頭上的汗道。


    “走,咱們去董昭家裏,讓白梨好好款待我們!”慕容青芷道。


    “走!”


    三人結伴,朝著不遠處的董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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