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嘰嘰喳喳”樹枝上的麻雀變得胖乎乎的很是可愛,沈近真站在樹下跟麻雀打著招唿,“你們好呀,新衣服真不錯,暖和不?”麻雀到了冬天就會蓬起羽毛保暖。


    麻雀唿啦一下都飛走了。


    “鴻影,心情不錯呀。”孔令崢突然出現在沈近真身後,“都開始和麻雀打招唿了?”


    孔令崢很理解沈近真這樣的行為,他小時候在山上放牛的時候,也會一路和山上的生靈打招唿,在他眼裏那些都是他的好朋友。


    “哈哈,是挺高興的。”沈近真大笑著說。她和若來的關係又恢複如常了,沈近真已經逐漸意識到魏若來對她情緒的影響原來如此巨大。


    孔令崢的表情突然嚴肅起來,“我聽說,你這次還是要去湖南兵工廠,你就因為這個高興。鴻影,那邊戰事激烈,日軍派遣了六個師團,揚言一定要攻下常德,他們如此瘋狂,想來這一戰甚是慘烈。你的……”


    “老孔,正是因為如此我更要去,日軍此次孤注一擲,勢必會裝備更具殺傷力的武器,如此危難之際我豈能退縮。


    我們並非上前線,拚死護國的是那些在前線浴血奮戰的將士。這一戰關乎抗日大局,常德不容有失,否則會是滅頂之災。我即便在重慶就能躲得過去嗎?”沈近真說得慷慨激昂,隻差登高振臂一唿了。


    “好,鴻影,國難當頭,你我自當如此。這次讓我們一起,同進同退。”孔令崢伸出手,沈近真緊緊的握住,堅毅的說:“老孔,同進同退。”


    就在沈近真和孔令崢兩人把臂言誓,英雄惜英雄的時候,沈圖南和魏若來各自接到了組織傳來的消息。


    組織命沈圖南坐鎮央行密切注意盛家的資金往來和商業動向以及重慶國民政府可能針對盛家采取的措施。


    組織也同意了魏若來的建議,讓他想辦法,讓央行和盛希苒同意他一同前往。


    組織認為這一戰,事關整個抗戰的最終走向,至關重要,因而會派遣大量黨員深入湖南,為這一戰的勝利積極奔走。


    這一戰是日軍和國軍在正麵戰場又一次大型會戰。雙方都為此投入了大量的兵力。


    “曾工,孔隊長,這是我家小姐讓我給兩位的請柬,屆時恭迎兩位光臨。”盛希苒的下屬找到沈近真和孔令崢將盛希苒和陳昊文訂婚的請柬遞到兩人手裏。


    “為什麽請我?”孔令崢疑惑的問。


    “盛小姐說了,您是姑爺的朋友,又是這次去湖南兵工廠,安保方麵的領隊,自然是要請您。”盛希苒的下屬恭敬的迴答。


    “哦,好,勞煩你了。”孔令崢笑著說。


    看到任務已完成,盛希苒的下屬轉身離開了。


    “這,昊文都訂婚了。他不是,不是喜歡你嗎?”孔令崢看著沈近真,輕聲的說。


    “老孔,你怎麽知道?”沈近真不可思議的看著孔令崢。


    “你這是什麽眼神?我又不傻,上次昊文身受重傷,醫院我也在,你忘了。再說,我又不傻。”孔令崢麵對沈近真的質疑,著急為自己正名。


    “也對哦,不過我和陳昊文清清白白,我隻喜歡若來。”沈近真急忙解釋道。


    “你跟我解釋什麽,我還不知道你。”孔令崢像看傻子一樣看著沈近真。他在心裏暗暗嘀咕,魏若來和陳昊文這兩個聰明絕頂的人竟然都喜歡“缺根筋”的沈近真。


    孔令崢看著前方追趕胖麻雀的沈近真,笑著搖了搖頭。


    沈近真把廠裏的工作處理好,李廠長就讓沈近真迴家待兩天進行休整。之後在市裏研究所集合,和其餘的同事一起出發去湖南。


    沈近真和孔令崢一起趕迴市區,盛希苒的訂婚宴定在明天。


    沈圖南在經過深思熟慮後,動用了所有能動用的人脈關係,發現一無所獲,根本改變不了什麽。


    在魏若來去找沈近真的那個夜裏,他無力的癱坐在自己的書房。蘇辭書抱著沈圖南,低聲安慰,“圖南,你盡力了。近真會平安迴來的。”


    “辭書,你說我是不是特別沒用,連自己的妹妹都護不住,多少次了,我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她深陷險境,卻無能為力。”沈圖南雙手掩麵,有氣無力的說。


    蘇辭書默默地立在一旁,“圖南,吉人自有天相,我相信近真已經度過劫難了,她會長命百歲的。”


    “先生,盛家和陳家的帖子。”張媽把請柬放在沈圖南麵前。


    沈圖南一揮手,拂去了請柬。“我不去。如果近真遭遇不測,我沈圖南和她之間不共戴天,她還敢請我去訂婚宴。”沈圖南怒氣騰騰。


    蘇辭書拾起請柬,“圖南,央行日後少不了和盛家打交道,你在那個位置無法避免,不要意氣用事。”


    電話在這時突然響起,“孔部長,您有事?”沈圖南接起電話。


    “圖南,盛陳兩家的訂婚宴我出席不了,你代表央行出席一下,送份重禮。這以後央行想繼續擴充實力,少不得盛家出錢出力。”孔部長吩咐道。


    “是,我明白。”沈圖南掛了電話,沉思了片刻。


    盛家未來的結局已經昭然若揭,如今不過是烈火烹油,都是一派虛假的盛景。“盛希苒,我倒想看看你怎麽扭轉這一頹勢?”沈圖南默默的想著,麵上無喜無悲。


    沈近真和孔令崢迴到家,孔令崢看到永寧,高興的抱起永寧,“小家夥,可把你娘折騰得不輕。不過和你娘一樣好看。”


    永寧似乎很喜歡孔令崢,“咿咿呀呀”的說起話來。


    孔令崢把牛春苗給永寧準備的禮物交給沈近真。


    “令崢,怎麽能給永寧這麽貴重的禮物。”魏繼恩看出這銀鐲是個老物件。


    “這銀鐲永寧一個,蓉妞一個。近真,要是以後慶航和永寧有緣,這就當定錢。”孔令崢笑著說。


    “老孔,若來和春苗不是都反對娃娃親嗎?”沈近真正準備把銀鐲戴在永寧手腕上。


    “那有什麽,定娃娃親那是為了喜上加喜。兩家知根知底,結親也放心。”魏繼恩很是讚同。


    “我沒意見,隻要兩個孩子願意。”沈近真笑著說。


    “那是自然,前提是他倆有緣。”孔令崢哈哈大笑。


    “對了,老孔,你明天去參加訂婚宴,穿若來的西裝去吧!”沈近真想到孔令崢平時沒有穿西裝的習慣,不過這樣的訂婚宴還是穿的正式一點。


    “也行。”孔令崢看了一眼身上的粗布衣服,摸著頭笑著說。“那等若來迴來吧,跟他說一聲。”


    “令崢,一件衣服說什麽說,都是自家人。你去挑挑看喜歡哪一件?”魏繼恩對孔令崢印象頗佳,早把他當成自己的孩子。


    “就是老孔,跟若來還客氣什麽?走,挑衣服去。”沈近真拉著孔令崢來到臥室,打開衣櫃,“你隨便挑。”


    孔令崢看了看魏若來半櫃子的西裝,拿了一件比了比,發現有點小,“這,我和若來身量也不一樣。要不算了吧!”


    魏若來比孔令崢瘦些,孔令崢身形會比魏若來壯實些。


    “走,老孔,去我哥家,我哥的身形和你差不多,他衣服多。”沈近真想到了沈圖南。


    “別,別,怎麽能麻煩沈大哥?穿這個去也行。”孔令崢可不願意麻煩沈圖南。


    沈近真哪容孔令崢說什麽,跟魏繼恩說了聲,就不由分說的帶著孔令崢來到沈圖南家。


    “嫂子,明天老孔要去參加訂婚宴,能不能把我哥衣服給我借一件?”沈近真笑著問蘇辭書。


    “當然可以,你哥那剛好有幾件,令崢,你別嫌棄是舊衣服。”蘇辭書說著就上樓去拿了出來。


    沈近真帶孔令崢去客房,“老孔,你試試。”


    孔令崢由於第一次穿西裝,很別扭,怎麽穿都不合適。


    他隻能找了一件和自己身量差不多的,套了起來。


    沈圖南的西裝都是找專人定製,麵料高檔,款式經典。孔令崢雖然穿著別扭,還是顯得英氣逼人。


    “呀,老孔,太帥了。”沈近真看著換上西裝的孔令崢驚喜不已,“這春苗見了還不得如癡如醉。”


    蘇辭書打了沈近真一下,“說什麽呢?不過,令崢確實帥氣,這西裝穿在你身上,英武大氣。”


    “老孔,我教你打領帶。”沈近真耐心的教孔令崢打領帶,並幫他把衣服整理了整理。


    “你這樣,再這樣。”


    “不對,這樣。”


    沈圖南和魏若來,黃從勻一起迴到自己家,因為還有一些工作需要迴家處理。


    一進門就看見沈近真手把手教孔令崢打領帶,這一幕在不知情的人看來,有些親密過度。


    “老孔,這樣更帥了。”沈近真幫孔令崢正了正領帶。


    “咳咳,近真,你幹嘛呢?”沈圖南略顯尷尬的聲音在客廳響起。


    “我,我給老孔打扮呢!”沈近真笑容明媚的看向沈圖南。


    下一秒,她就看見了魏若來和黃從勻,笑容在臉上凝固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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