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近真在醫院慢慢醒來,她聽見護士的聲音,“醫生,病人醒了。”以及醫生匆忙的腳步。


    但是她還是很疲憊,不一會兒就又睡了過去。


    陳昊文詢問醫生,沈近真身體如何,可否轉移。


    醫生說:“還好病人槍傷創麵不大,手術很成功,隻是失血過多,加之病人本身貧血,所以身體虛弱,才遲遲未醒。現在已經在進行緊急輸血後,得到好轉,各項體征平穩,可以轉移。”


    陳昊文聽到醫生的話,沒有猶豫,命令下屬準備轉移,坐船去香港。


    “少爺,這位姑娘我們也要帶走嗎?”謝鬆擔憂的問,畢竟他們是在逃亡,帶個這樣的病人,很容易引起注意。


    “謝叔,你不用擔心,隻要今晚我們趕到渡口,就能坐船離開。當初如果沒有她,我也不能站在這。”


    看了陳昊文的安排,很周全,謝鬆並未多言。


    看著虛弱的沈近真,陳昊文想起火車上發生的事。


    沈近真看到粵軍的人往車廂走來,提醒陳昊文,陳昊文讓謝鬆他們趁亂逃離,果然粵軍開槍,乘客抱頭亂竄,陳昊文故意引開粵軍視線,順手給了沈近真一把槍。拉著沈近真往下一節車廂跑去,粵軍緊隨其後,沈近真迴頭,一槍一個,精準擊斃粵軍。


    陳昊文很吃驚,沒想到沈近真槍法這麽好。


    陳昊文和沈近真分散在乘椅之後,與粵軍槍戰,在陳昊文分神換彈夾的時候,粵軍抓住間隙瘋狂向陳昊文掃射,沈近真這時挺身而出,吸引粵軍火力,不幸中彈。


    沈近真倒下的那一刻,陳昊文完成了手上動作,擊斃了幾個粵軍,但還是被粵軍包圍,剛好就在此刻沈圖南帶人趕到。


    所以要不是沈近真,陳昊文怕是沒那麽容易脫險,怎麽都得掛彩,甚至死亡。


    轉移的路上,陳昊文安排醫生時刻關注沈近真。


    有驚無險他們平安到達渡口,陳明啟安排的船已經在等待,眾人快速上船,在黑夜的掩護下,駛向香港。


    沈近真在顛簸的船上睡得並不安穩,噩夢連連,“若來”沈近真叫著魏若來的名字醒來。


    看見了一旁閉目養神的陳昊文,還未等她開口,腹部的疼痛讓她悶哼一聲。


    她這是在哪?之前在火車上被打中,她就暈了過去,之後的事一概不知。現在感覺到晃動,她意識到自己在船上。


    “陳昊文,你要帶我去哪兒?”沈近真忍著疼痛開了口。


    “你醒了,我去叫醫生。”陳昊文喊來了醫生。


    醫生看看沈近真,檢查一下,“陳公子,病人無大礙了,這段時間必須要靜養,多吃些補氣血的食物。”醫生說完就離開了。


    “你要帶我去哪?陳昊文。”沈近真又問。


    “香港。”陳昊文很簡潔的迴答了她的問題。


    “我不去,我要迴蘇區。你讓我下船。”沈近真掙紮著要下船。


    “你再動,傷口就裂開了,這可沒法包紮。”陳昊文似笑非笑的說。


    “你為什麽要帶我去香港?”沈近真不解的問。


    陳昊文遞給她一份報紙。沈近真看到了陳明啟發動政變,陳昊文被追捕的消息。


    沈近真明白了,原來陳昊文抓自己不是為了誣陷哥哥,而是為了威脅哥哥幫他逃跑。


    怪不得他不抓魏若來和其他同誌。


    那陳昊文去廣州也是為了幫自己的父親,而不是為了“剿共”。


    “既然你並不是效忠國民黨,那你為什麽炸礦洞?”沈近真想到這,問道。


    “礦洞是我炸的,但你們的人不是我傷的。我炸礦隻是為了麻痹國民黨,順便挑起國共爭端。為我父親爭取時間而已,我並不想傷人。”陳昊文坦蕩的說。


    “那內奸另有其人。”沈近真皺眉說道。


    “你比那個魏若來,聰明多了。”聽到陳昊文提起魏若來,沈近真的眼神黯淡下來。


    “若來很聰明,比我聰明多了。”聽出沈近真語氣的變化,陳昊文抬眼望向沈近真。沈近真的眼裏含著淚水,盯著一處無力的說著。


    “他把你送進醫院,不得不離開,你們的人還在等他,我看得出來他很痛苦,他說他是你的丈夫。”陳昊文告訴了沈近真魏若來的不得已。


    沈近真睜大眼睛看向陳昊文,淚水滴落,意識到自己失態,沈近真低下了頭,用手迅速擦幹淚水,也因此動作過大,牽動了傷口,疼的叫出了聲。


    陳昊文不得不扶她躺下,“你還是安心靜養,這樣你丈夫才不會擔心你。”


    沈近真不再說話了,閉上眼睛。若來平安迴去了,但他一定很難過吧!可她現在又能為他做什麽呢?若來是為了救她,才把她留在了陳昊文的身邊。她要盡快好起來,才能迴蘇區,去找他,去找組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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