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湛掀開簾子就看到南雪白側過首看自己,精致的眉眼望著自己。南雪白不是個很美的女人,但是她的眼睛裏總是盈著瑩瑩水波,也隻有在看到夏侯修的時候。


    或許南雪白對夏侯修是有幾分情意的,夏侯湛這般想著。可隻有南雪白自己知道,那是帶著愧疚的,他對夏侯修有感情,卻非愛情。就像是親人一樣的感情。


    萬俟眉頭動了動卻最終沒有擰起,恢複了麵無表情的模樣。


    喜桃悄悄彎了嘴角,想來今日娘娘是要成為陛下的人了。心頭不由替娘娘欣喜,隻希望娘娘能夠懷個龍子,便一躍成為皇後,那可真是風光無限母儀天下了。


    “喜桃,萬俟你們先下去吧。”南雪白率先開口將人趕了出去,房間隻剩下兩個人的時候南雪白望著他。


    “夏侯修,在替我綰一次發吧。”迷蒙的雙眼似是有千言萬語,可細細看去卻又什麽都沒有,其實那隻是燭火的映照,夏侯湛也不知道為什麽,今晚的自己似乎喜歡思量一些有的沒的。


    唇角掛起淺笑靠近南雪白,修長的手指覆上她的長發另一隻手覆在她的腰身,附身在她耳邊低語,“何必麻煩?總歸是要拆的。”


    南雪白擰了眉,她覺得身後的人有些陌生。握住他漸漸滑向自己身前的手,遲疑開口,“就這一次好不好?你許久未替我挽發,上次的流雲髻我很喜歡。”


    夏侯湛的眼中滑過一抹不耐,不過因為他垂著頭南雪白並未看到。


    站直身子開始為她綰發,既然她喜歡這些便滿足她,他突然有些期待明天南雪白發現自己的清白之身,被丈夫身子裏的另一個靈魂破了之後會是怎樣的表情。


    有多甜蜜,就有多痛,這個道理他很清楚。就像他小時候一樣,被先皇的寵愛迷昏頭之後,在知道真相的那一刻,說是從天上人間摔進了十八層地獄,也毫不誇張。


    三千烏發被男人握在手中,南雪白垂放在雙.腿上的手在不停的顫.抖著。


    唇角強扯著笑意,眼眶卻是紅了。夏侯湛擰眉以為自己是哪裏露了破綻,“怎麽了?怎生哭起來了?”


    南雪白唇角勾著笑意,“沒什麽,隻是有些激動罷了。”


    夏侯湛放心了,唇角勾起一抹笑意,似是在嘲笑她的癡傻。南雪白看著鏡中男人的影像,抿抿唇,“夏侯修,你可還記得第一次你同我挽發的時候說的話嗎?”


    夏侯湛一愣,南雪白卻是再次出聲,“額間花甸映,遙望鏡生華。”


    從善如流的笑開,“雪兒,發綰好了?你可歡喜了?”他捧著南雪白的臉,和她的臉貼在一起。


    她垂眸點頭,卻不期然被夏侯湛一把抱起,眉眼繾綣的看著她,她不安的低喃,“夏侯修!”


    動作輕柔的將她放在粉色榻上,雲袖下南雪白的雙手緊握成拳,最終卻又無力的鬆開且閉上了眸子,夏侯湛唇角帶笑就要覆上去,南雪白卻突然伸出手抵著他心口。


    期盼的看著他,“再等我一下可好?”


    夏侯湛卻不願在等順手扯開了她的腰帶,今日的南雪白穿著一件紅色流蘇裙,很是美麗。


    “夏侯修,別!”


    他的唇卻已經貼上了她脖頸,南雪白終於忍不住掙紮起來,想要大聲唿救的時候男人已經捂著了她的唇,一雙眼睛陰霾然笑容邪魅。


    “怎麽?想要喊萬俟來救你?我的好愛妃,今日,你若不好好服侍朕可是會失去朕的寵愛,指不定就進了冷宮。”


    南雪白搖著頭掙紮,卻被男人握住脖頸,“你是如何發現我不是夏侯修的?若是敢大聲唿救,我便掐斷你的咽骨。”


    慢慢的鬆開了捂著她嘴的手,南雪白額頭上滲出冷汗。她毫不懷疑如果自己有異動,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掐下去,而自己也絕對會死。“夏侯修對我不會露出那般輕薄的眼神,更不會有輕薄的舉動,他給我綰的發並非流雲髻,他對我說的話也不是額間花甸映,而是,而是對鏡紅妝花傾城,淨手挽發度餘生。”


    夏侯湛卻是笑,“若是方才讓你出去,怕是現在已經招惹來了萬俟。南雪白,你果然很聰明,怪不得萬俟對你那般不同,夏侯修更是為你不惜失去性命。”


    “不知道夏侯修看到自己舍不得碰的人,被我壓.在身下百般淩.辱,會是何種表情。”他臉上突然出現一抹快意,眼神輕眯身子似是顫栗,“單是想著,朕已經興奮的不得了。”


    “南雪白,你若好好的服侍我,或許朕便饒你一命,恩賜你作個暖床的侍妾。”笑容陰邪的逼近南雪白的唇。


    她躲閃著,“至少讓我知道你是誰!”


    夏侯湛驀地停下動作,咧嘴笑著附在她耳邊,“南雪白,我是,夏侯湛啊~”


    南雪白猛地瞪大眸子!


    他的唇觸到臉頰的時候她絕望的閉上眼睛,雙拳緊握。


    萬俟,救我!萬俟!


    她在心裏不停的呐喊,眼淚快速流淌。這個時候南雪白再一次體會到了,原來自己是那麽的無能軟弱。


    月華下的萬俟突然擰眉,他站在梅花樹邊緣側首看著淒涼的宮殿。月色皎皎,喜桃昏昏欲睡,起風了。扯動了男人的墨色衣角。


    南雪白的膝蓋猛地一曲,卻被男人側身躲過,就是那一瞬間南雪白突然掙紮著起身下床,夏侯湛堪堪抓住了她的手臂,狠力一扯隻聽哢的一聲,南雪白麵色蒼白。


    右手動作利索的將簪子取下放在自己的脖頸,“我就是死,也不會讓你得逞!”


    夏侯湛卻是冷笑,手中白煙一撒南雪白心叫不好,人卻已經倒在地上。


    萬俟,救我,萬俟啊!


    意識終是渙散。


    喜桃看著突然出現身前的總管,迷茫的仰臉看著萬俟。“怎麽了,萬俟總管。”


    萬俟卻是根本不看喜桃,雙眼直直盯著緊閉的殿門。語氣幽涼,“該你登場了。”


    喜桃更加茫然,萬俟卻是猛地一個手刀劈在她脖頸,喜桃震驚的瞪大雙眼。“萬俟···總管?!”


    任憑喜桃的身子倒在地上,從懷中掏出一張麵具,極快的覆在她臉上。竟是和南雪白一樣的容顏!睜眼閉眼間,幾片樹枝上的落雪嘎然停在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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