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漫的煞氣與氣血再掩蓋不住,激蕩直上天穹,化為血色的光柱。


    那光柱搖曳,隨著戰騎前衝,似乎要化為。


    “煞氣化為實質,這是殺過多少人……”


    “不可能,三百瑤光巔峰,怎麽可能有這麽多瑤光境戰卒……”


    “三百軍卒戰陣就能讓天地之力震蕩,這是能直接斬天境的戰騎之力!”


    無數驚唿響起。


    這已經不重要了。


    三百戰騎結陣,擊穿匪寇散亂陣型,踏出一條血路,然後迴轉,再旋繞一圈,殺出一條血河。


    鮮血匯聚成河,將周圍的山林踏成血紅。


    無盡的哀嚎,恐慌的嘶吼,與沉悶的戰騎奔行聲音輝映。


    黑色的戰甲,黑色的戰騎,黑色的刀鋒。


    “他們,要將三萬匪寇殺盡!”


    當戰騎再迴頭的時候,有人恐懼的驚唿。


    三萬匪寇,被衝散在林野之間,已經被戰騎奔殺一半!


    “轟——”


    戰騎第三次衝陣開始。


    血水四濺,刀光幽寒。


    奔踏。


    橫斬。


    第九圈時候,三百戰騎緩緩停下。


    三萬匪寇,殺盡。


    “壘京觀吧。”


    車廂之中,張遠的聲音響起。


    ……


    三萬首級的京觀。


    本來逃散的三千匪寇,在江顧念等人帶領下,耗費兩日工夫,才堆起一座九丈高的京觀。


    三千匪寇這兩日不知累癱多少迴,被那血腥與煞氣衝的頭眼昏花,卻不敢有絲毫怨言。


    就在他們麵前,三萬匪寇被殺盡。


    他們能活著已經是最大的幸運,還敢說什麽?


    這兩日時間,雙懸嶺中事情已經傳到數千裏外。


    新亭伯以三百戰騎屠滅三萬匪寇,築起的京觀高達九丈。


    這不隻是在煊赫戰功,更是在彰顯實力與底蘊。


    傳言都是假的。


    新亭伯根本不是市井流言之中那毫無背景的下三洲天驕。


    光是這三百戰騎,就能抵得上一支精銳的萬軍武卒!


    寧遠城中,鎮撫司司首鄭守海據說坐在大堂上一言不發,城主宋權據說從閉關的靜室中走出時候,差點被門檻絆倒。


    徐洲鎮撫司,征召各郡高手,準備征召一支萬人大軍,前往雙懸嶺接應新亭伯張遠。


    徐洲金殿也派出一支五萬大軍,要往雙懸嶺來。


    就連梁洲這邊,玉屏郡駐守的潛山侯,連夜調撥大軍,向雙懸嶺方向進發。


    隻是在各方還未到達雙懸嶺時候,張遠的大軍已經穿八百裏雙懸嶺而過。


    十萬雙懸嶺匪寇,一半以上被殺盡,剩下一半,聞風而降。


    新亭伯張遠在懸空劍派山門前出手一次。


    一劍。


    “你們見過一萬丈長的劍光嗎?”


    “你們聽說過什麽叫以凡斬天嗎?”


    懸空劍派山門之前,散落的劍派弟子,許多都是麵容呆滯,神色中透著恐慌。


    這分明是見識過超出他們認知的戰鬥,讓他們心神受創,此生都無法恢複。


    那些聚攏到懸空劍派的匪寇,也是同樣如此,說起那一戰,就提起萬丈劍光,說起以凡斬天。


    從雙懸嶺外趕來的高手雖然沒有見到那一道萬丈劍光,可他們看到了那一劍的威力。


    從懸空劍派山門到後山,一道劍痕斬裂超過十裏之地。


    劍痕深入百丈,崩碎綿延到百裏之外。


    整個懸空劍派被一分為二。


    這樣的一劍,對於凡人來說,根本就是要用神跡來形容了。


    “新亭伯借軍陣之力斬出的一劍,直接斬殺懸空劍派三位天境,八位玉衡,十三位開陽。”


    “懸空劍派宗主本來是與新亭伯對賭,劍派如果能擋住新亭伯一擊,往後就在雙懸嶺留下,並且得到新亭伯的支持。”


    “按照這位宗主的設計,哪怕是他們被一劍擊敗,也該是舉派隨新亭伯踏出雙懸嶺,門中精英追隨新亭伯,從此有一尊靠山。”


    那位六境天權修為的懸空劍派宗主謀劃是好的,可惜其錯估了自己與新亭伯之間的差距。


    他已經高看了人榜頂尖天驕的實力,可是他的認知還是不夠。


    謀劃出錯,付出的代價就是自己性命葬送,懸空劍派被一劍毀滅。


    殺穿雙懸嶺的車隊再不停留,直奔寧遠城。


    他們沒有帶一個匪寇離開,所有歸降的匪寇都聚攏在雙懸嶺外的山道上,手持鋤頭,鐵鍬,開山修路。


    新亭伯有令,他們需要做滿十年苦役,修出一條貫穿八百裏雙懸嶺的直道,才能解脫。


    他們可以逃。


    逃一人,新亭伯會派人來殺百人。


    各方大軍到來時候,看到的就是數萬匪寇乖乖修路的景象。


    ————————————


    車廂之中,張遠麵前的小案上,擺放著一張六尺長弓,還有十根長箭。


    長弓黝黑,其上篆刻一道道符文。


    長箭纖細,箭鋒透出寒光。


    張遠手掌輕撫,引動弓弦震動。


    “新亭伯,此弓在手,我虎賁衛的戰力能提升五成。”


    張遠對麵端坐的黑甲大漢沉聲開口,雙目之中透出精光。


    這一次三百虎賁衛能三次連珠箭射出,擊潰匪寇,有一半功勞是這長弓的。


    張遠將三百柄長弓交給他們,還有萬根特殊材料煉製的長箭。


    這些弓,是張遠根據自身血脈傳承而鍛造。


    張家先祖張青陽,就是鑄造世間第一柄長弓的人族老祖。


    張遠的血脈之中,有鑄造各種弓弩的記憶。


    上古時代的弓弩與現在的已經不同,但借鑒仙道與武道手段,張遠重新鍛造的弓箭,殺傷力並不差。


    這一次實驗,他很滿意。


    看著麵前長弓,張遠雙目之中透出深邃神光。


    工部杜如晦以戰傀之法,成為大秦工部尚書。


    其組建的戰傀,不懼生死,在萬域戰場橫行。


    大秦五皇子麾下,也有以雪域蠻人為基組建的戰傀大軍。


    不止如此,五皇子麾下還有龍鯨戰騎。


    在下三洲,張遠也親身參與了鐵甲獸的煉製。


    他從前也覺得,那不知疼痛與生死的戰傀,還有依靠族群力量橫行的龍鯨戰騎,就是大秦戰卒的巔峰。


    直到在虛空之中征戰,直到見識過神庭禁衛,見識過了大秦虎豹騎和虎賁衛。


    真正的強大戰卒,是令行禁止,是百死不悔,是生生不息。


    真正的強大戰卒,是虎賁衛這樣,生死之前,不動如山。


    為什麽仙秦以凡人武卒能斬仙神?


    因為武卒的意誌堅定,他們知道自己如何戰鬥。


    那些戰傀也好,異獸戰騎也罷,雖然看上去個體強大,組成戰陣也足夠強,可他們永遠不可能是大秦頂尖軍陣的對手。


    張遠現在的目的,就是要以三百虎賁衛為根基,組建出一支屬於自己掌控的軍陣。


    要想成為頂尖戰侯,怎麽能麾下沒有成名軍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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