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倚驚訝的看著玉晨還未有說話,突然之間身體嗤的一聲有七十二處劍傷噴出血來。此刻她才痛唿一聲倒在地上。玉晨的劍太快了,快的讓人們和書倚以為青平劍根本沒有刺中就變招,其實每一劍都已經刺中她的身體。


    書倚渾身被鮮血染紅,手腳上的大筋全部被劃斷,她這一輩子也休想再拿起長劍,這比殺了一個人還要狠。


    玉晨冷冷道:“冰靈穀大師兄可曾看清我的眨眼劍法?”


    江白衣道:“區區一個煉氣四層,仰仗太子庇護就無法無天麽!”


    玉晨大笑道:“應該是我問你吧!”


    江白衣慢慢走上前。


    風如刀,如刀的風中忽然卷起無數樹葉紛紛揚揚。


    玉晨與江白衣相對而立。身上沒有流露出任何氣息,可恐怖的殺機卻已經席卷了周圍。


    風吹葉落,可無論風還是樹葉在即將觸碰到玉晨和江白衣時都在附近墜落下來,如同遇上水的羽毛,被附加了一種非常奇怪而神秘的力量,難以沾染玉晨與江白衣的衣角半分。


    江白衣盯著玉晨他已經做好了出手的準備,劍已經在腰間,隨時準備出鞘,可現在他還沒有出手,他在等一個機會,一個出手的機會。


    看過玉晨與書倚的交鋒,江白衣已有七成把握尋出玉晨快劍的破綻,可此時此刻他卻也不能貿然出手,一旦貿然出手,那自身就會露出破綻。玉晨的快劍如同狂風驟雨,如何抓住那轉瞬即逝的破綻呢?


    此時一片樹葉忽然輕盈如舞女,在風雨中飛舞,輕飄飄落在二人中間,瞬間快速下沉,墜落在地上。一聲輕微嘶響,泛黃的樹葉瞬間碎裂齏粉。


    此刻,兩道白光忽然出現,刺眼奪目。


    樹葉墜落碎裂一瞬間,江白衣拔出了劍,他找到了一個拔劍的機會,當樹葉碎裂的時候,四周的環境發生了輕微的變化。這輕微的變化其他人難以捕捉,不過江白衣捕捉到了。這是出劍的機會,因此他出劍了。


    他的劍出鞘刺出玉晨的劍也已經發動!


    江白衣每一劍都不離玉晨頭顱咽喉,每一劍的力道都比上一劍的力道還要刁鑽,可玉晨似乎也根本沒有極限一般,無論他如何加快出劍速度、玉晨施展流水隨塵躲開他劍的同時手中長劍攻擊力道以及角度又快又狠。


    江白衣一雙眸子中射出幽幽綠光,手中劍勢越舞越快,越舞越急,招式也更是劍走偏鋒,求攻而不求守,一副玉石俱焚的架勢。玉晨揮劍一次又一次以眨眼劍法擋江白衣一劍又一劍,可他已不敢有任何大意。


    別人看到他們二人手中劍影重重卻沒有一次兩劍相撞發出響聲,漫天的劍影與寒光中兩條人影穿梭不停。


    可是玉晨看到江白衣的穩定的眼神與微微翹起的嘴唇就知道那快如閃電的出劍隻不過是對他的試探!


    試探?周圍許多人如果知道玉晨的想法,都會感覺不可思議。如此刁鑽狠辣奇快的劍法竟然隻不過是試探?真是難以置信,不可思議。


    但事實上,這招式的確是江白衣的試探。


    江白衣少年成名,這幾年間他與不少高手交手名聲鵲起,如今倘若提起新近崛起的用劍高手,或許有人不會想到低調的西門飄雪,一定會想起冰靈穀江白衣。不止因為他有顯赫的國戚身份,還有他的劍確實又快又利!


    他自詡為最頂尖的劍客,他有屬於自己的驕傲。倘若玉晨不過是個不入流的劍手,那玉晨根本不值得他全力出手,而今看來玉晨的劍一點也不比他慢!


    江白衣開始有些興奮了,他已經很久沒有遇上可以讓他全力出手的人了,現在他找到了,眼前的玉晨就是值得他全力出手的人。


    江白衣眼神一凝手腕抖動,手中長劍劍尖頓現十幾朵劍花,劍刹那間就已經滑至玉晨的咽喉,如毒蛇刺出。這一劍和先前的劍法速度力道看上去沒有什麽區別,但這一招之刁鑽,出其不意,世所罕見。


    玉晨還沒有反應過來,劍已戳至咽喉。他身體後移,青平劍尖一抖,點住江白衣的長劍。


    嗆!兩柄劍第一次發出清脆的劍鳴,兩道身影一閃分開對麵而立!


    後退數步拉開距離,玉晨後背已經被冷汗浸透。他自以為神海中域外天魔帶來各種奇奇怪怪的典籍是吊打這個世界的,直到今日碰到江白衣,他才明白眼光的短淺。自己根本就沒有摸到上乘劍法門徑,遇到江白衣這樣的高手隻會處處受製!


    感受著劍身上傳來的那種高頻率的震動以及強勁的力量,江白衣也閃過一絲驚奇乃至詫異。


    剛才那一劍出手的時機、角度、速度都已經是他巔峰的實力,迄今為止不知多少名人高手死在那一劍之下,但玉晨沒有。他驚訝隻是因為玉晨應付那一劍所使用出的招式。


    玉晨破解他的招式,是用劍尖點住劍身,最終使得劍身發生方位上的移轉,化解了一劍奪命的危機。這一招看上去非常司空見慣甚至平凡,可身為一名劍道高手,他明白這看上去司空見慣的一招中蘊含了多麽大的自信,以及多麽高明的劍法。


    他的劍法之快雖然不能算是天下無雙,但也少有人比得上。他的出劍甚至有時候比閃電還快,任何人想要捕捉他的劍以及出劍方向都是一件極其不容易的事情。


    可玉晨的這一劍不但刺中了他的劍身,而且非常精準的刺中了那個可以改變出劍方向的部位。


    那個部位不過一寸左右,而且他的劍奇快無匹。倘若玉晨的劍刺不中劍身那個改變劍勢的部位,出手的角度、力量、速度,以及劍與劍觸碰的時機有一點錯誤,那玉晨隻有一死。


    玉晨沒有死,他接下了這一劍,這難道僅僅是巧合嗎?


    江白衣從來不認為世上有巧合的事情,任何巧合都隻不過是人通過算計、刻苦、天賦而導致的結果。


    他隻相信事實,如今擺在他麵前的事實隻有一個:玉晨以一種不可思議的方式破解了他的劍,而且毫發無損。


    二人對視,身影如同兩座山峰一般。兩人似乎都已經忘記了四周的一切,全身心都投入到了這場決鬥之中。


    江白衣眼神一冷,手掌微鬆,手中之劍瘋狂旋轉,恐怖的劍氣在劍身上吞吐不停。雖然玉晨麵無表情,但他如何不知道江白衣的心思?此時此刻江白衣明顯想一劍定勝負。


    江白衣的劍沒有分寸停頓,劍尖流轉著一道銀白劍氣,如飛瀑一般飛墜,隨著身影一閃,轉瞬之間就已衝向玉晨!長劍狠狠自半空中劃下,空氣都發出嘶嘶聲響,似乎空間都因為這一劍而撕裂。


    玉晨將眼睛閉上,默念一篇口訣,腦海中飄動那白色身影和劍光,從未如此專注去感應那一絲絲靈動!手中青平劍雖然沒有被注入一絲真氣,劍身卻輕輕震動起來,發出嗡嗡之聲不停!


    玉晨睜眼騰身而起,身體與手中長劍形成一線直直刺出沒有一絲變化!長劍光華閃動,似從天外飛來,挾帶著一股惶惶殺氣!


    江白衣隻看到一道劍光斜斜飛來,如驚芒掣電,如長虹經天居高而擊之勢輝煌迅急,劍之鋒芒可怕到不能抵擋!又似乎一瞬間他看到一位仙女從天而降,伴隨著鮮花漫天,他竟然生出一種心甘情願撞上那長劍的幻覺!


    瞬間,二人劍勢比剛才還要更快更利更可怕,兩人交鋒變得更加驚心動魄,令人心驚膽戰。這一次和以前交鋒不同,而是分勝負絕生死。


    這一瞬間,天地仿佛都靜止住了,可兩柄劍沒有靜止,人影交錯而過!劍停,人停,鮮血自劍尖上滑落。二人已是站立在十步之外背向而立。


    江白衣歎道:“這一劍形成於招未出手之先,神留於招已出手之後,以至剛為至柔,以不變為變,己可算是天下無雙的劍法,可惜你沒有悟劍的慧根無法發揮出它全部威力!”


    玉晨淡淡道:“確實,我比起那個人差十萬八千裏。不過雖然你的劍法隨心所欲無瑕無垢,可惜你的心中卻有垢,不能做到誠心正意。一個人的心中若有垢,又怎能達到劍法中至高無上的境界,但即便如此你的劍法也可算是天下劍法前十之列。”


    聽到玉晨的話江白衣半晌才道:“你的劍法可有名字?”


    玉晨道:“此劍訣出自上古白雲城主,所創劍法名為天外飛仙。”


    “天外飛仙麽?”江白衣口中喃喃道,突然身體搖晃,口中噴出鮮血倒下。


    同時玉晨身體踉蹌起來,肩頭一個血洞湧出鮮血,被太子玄標趕來一把抱住。


    冰靈穀眾人驚叫一聲撲上來救治江白衣,高台之上的鶴妃強自壓住幾欲飛身而下的念頭。太子玄標撕開玉晨肩頭衣服為他包紮已經貫穿肩膀的傷口。


    一道身影從鶴妃身後飛落而下,卻是一位紅衣內侍快步到江清衣那裏救治,處理完傷口對高台之上的鶴妃輕輕點頭,鶴妃一顆懸著的心才落下來。


    紅衣內侍笑道:“今日有緣見識了兩大劍法,我想向小道士討教一下。”


    太子玄標嗬斥道:“大膽,他已身負重傷沒有辦法應戰!”


    “喔,是麽?讓我看看!”身影一閃,紅衣內侍已經突上前來。


    另一邊嗤嗤作響之聲中無數暗器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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