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太如釋重負,他真的沒想到自己是賭對了。


    在剛才的一刹那,郭太就想到如果劉俊有心爭霸天下,那麽一定會想要更多更大的實力。而自己的白波黃巾不就是他劉俊最好的補充麽?


    所以,郭太冒險賭一把。但他實在沒把握,不知道劉俊是否會願意接受自己的投降。


    結果就是劉俊的確給了郭太一次機會。


    劉俊不想有太多的殺戮,白波黃巾之中,更多的都是無知的百姓。就算是把白波黃巾全部斬殺殆盡,對於劉俊來說也沒有多大的好處。


    郭太主動投降,那是再好不過了。


    一些沒來得及逃走的渠帥見郭太都跪下投降了,他們也緊跟著蹲下去。


    主帥投降,其他人都失去了戰鬥意誌。


    典韋立刻就將這幫人都給控製起來。


    在並州騎兵的威逼下,無人敢放肆,等候發落。


    見郭太一動不動,劉俊沒好氣地說道:“怎麽?跪著舒服啊?還不起來辦事!”


    郭太馬上站了起來,拱手說道:“請將軍吩咐!”


    劉俊即刻命令道:“命令所有人撤出白波穀。本將也不怕你耍花招!”


    “罪將馬上安排!”郭太立刻叫來了自己的親兵,傳達了劉俊的命令。


    典韋來到了劉俊的身邊,嘟囔道:“主公,為何不殺了?留著是一個禍害。”


    典韋看郭太的眼神十分的不信任,似乎隻要劉俊臨時悔改,他就立馬動手結果了郭太。


    郭太渾身一緊,大表忠心道:“吾絕對不敢有半點異心。還望將軍明察。”


    劉俊也不在意,冷冰冰地對郭太等人說道:“本將也不怕你們有什麽小心思。隻是不願意多造殺戮。”


    “將軍仁慈!”郭太的冷汗直流,他真的不敢違背劉俊的命令。


    之前什麽豪情壯語,都已經成為過眼雲煙了。郭太現在算是明白為何董卓會遷都了,為何不敢正麵進攻洛陽,原來劉俊是這麽的恐怖。要不是自己反應快,及時跪下投降,恐怕今天白波穀內所有的黃巾軍都會被活活燒死、殺死。


    有了郭太的命令,白波穀內的黃巾軍放棄了救火,然後慢慢地撤出了白波穀。


    劉俊這一次的突襲,給白波黃巾帶來了巨大的傷亡,幾乎有三分之一的黃巾民眾被燒死、殺死、踩踏而死。同時有超過三分之一的黃巾軍被有心人帶走。剩餘活著的黃巾民眾不到兩萬人。


    郭太聽到這麽一個數字,整個人都是驚恐的。


    白波黃巾並不是聚集在一起,各部均勻分散出去,但白波穀這裏差不多有七萬人。


    一次偷襲就把郭太多年的努力給打得沒了。


    劉俊真的沒有想到自己這次偷襲會有這麽大的收獲。但以他現在帶領的幾千騎兵,威懾兩萬灰頭土臉的白波黃巾,是一點問題都沒有。


    到了第二天早上,劉俊把郭太等人聚集起來。從他們的口中,劉俊得知了長安給郭太那份旨意的具體內容。


    看著這份完全就是空頭支票的旨意,劉俊就知道這幫白波黃巾是多麽的愚蠢。


    “郭太啊!就憑著這個旨意,你就願意帶兵圖謀洛陽?”劉俊沒好氣地詢問道。


    郭太非常尷尬,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說這件事情。


    劉俊歎了一口氣,說道:“其實要不是吾收到消息,白波黃巾收到了長安的旨意,恐怕我也不會帶兵前來。畢竟黃巾雖然造反,可多數都是活不下去的百姓。”


    這句話真的是大實話,劉俊對黃巾沒有多大的偏見,反倒是有一點照顧的意思。


    就像是並州黑山黃巾,劉俊就一直沒有對其動手。大家相安無事。你好我好,大家好。


    現在說這些都已經晚了。


    劉俊一臉嚴肅地對郭太等人說道:“從今天起,所有的黃巾軍解散。司隸境內不允許有任何除了官府以外的軍隊。”


    “是!”郭太等白波渠帥隻能領命。


    現在的他們沒有反抗的機會。


    不過劉俊卻給了他們一個大大的驚喜。


    劉俊看了看郭太,對其說道:“太平道也不盡是全壞。起碼有些東西是好的。隻要你們願意臣服,吾可以讓你們在司隸建立道觀,進行各種祭拜的禮儀。”


    郭太等黃巾渠帥大喜,他們其中有很多人就是信奉太平道的,要想讓他們放棄實在是太難了。劉俊允許他們建立道觀,那就是認可了太平道。


    其實劉俊也不知道自己這樣做究竟是對還是錯。要想一次剿滅黃巾,那根本就不可能。天下各處都有黃巾的存在。他們不斷地發展教眾,在這個亂世不停地湧現,又被不停地鎮壓與屠殺。


    與其如此,還不如疏導。


    劉俊見郭太等人麵有喜色,隨即說道:“你們也不用高興得太早。太平道在吾的治下可以存在,但必須有所製約。吾可不想再出現造反的事情。日後,吾這邊會製定出一個完整的辦法出來。”


    後世就有著一整套的宗教管理辦法,劉俊作為穿越者,對其內容不怎麽清楚,但也知道個大概。等迴去之後,把這事交給賈詡和郭嘉等人去完善即可。


    隻要給太平道設置各種限製條件,劉俊相信太平道會慢慢發展為一個有利於社會發展的宗教。


    存在即是合理。


    對於劉俊口中的限製,郭太等人是清楚的。大部分的百姓要不是活不下,是絕對不會造反的。隻要有一口吃的,百姓們都願意安分地當一個順民。


    \"若是將軍能夠保證太平道可以存續下去,並且給予我們足夠的尊重和權力,讓我們能夠繼續傳播太平教義、拯救蒼生,那麽我等將不勝感激,並甘願全心全意地為將軍所驅策!\" 說完這句話後,郭太帶領著身後眾人一同跪了下去,他們神情堅定而決絕,表示出自己的誠意與決心。


    這一次,他們是發自內心的跪拜。身為太平道之人,肩負著張角建立黃天的遺誌。當今亂世,諸侯都對待太平道如洪水猛獸,能夠鎮壓的就一直鎮壓。像劉俊這樣的諸侯,實在是太少了。


    對於郭太等人的要求,劉俊心中暗自思忖,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疑慮。他緩緩開口說道:“諸位所擁有的權力以及教義的傳播,理應受到一定程度的製約。經過深思熟慮,我有了一個初步的設想——設立一個專職管理宗教事務的衙門。但凡處於我管轄範圍內的各個教派,皆需接受此衙門的監管與約束。若真心實意欲成道者,則必須獲得該衙門之認可方可。如此一來,既能確保各教派有序發展,亦可防止有心之人借機生事、蠱惑人心。”


    太平道本身就是一個十分激進的教派,若是放開給他們傳播教義的權力,劉俊那是自己給自己挖坑。


    給太平道一個存續的機會,卻不是放縱太平道。


    劉俊的話如同當頭一棒,把郭太等人給打醒了。


    是啊,這位爺可是殺人不眨眼的存在。太平道是不可能在劉俊的治下得到快速發展的。更多的是保證其傳承不斷而已。


    劉俊見郭太等人的麵色有變,知道自己的想法壓製到他們,引起了不滿。


    “在吾的治下,吾的規矩就是規矩。太平道能夠體麵地在吾境內存續,那就是皆大歡喜。若不是不要體麵,吾也不會強求。吾最喜歡以德服人,但吾的軍隊就不一樣了。你們覺得如何?是認可呢?還是反對?”劉俊用最囂張的語氣說著最冷血的話,身上更是側漏出一絲殺氣。


    周圍的並州軍士兵也握住腰間的鋼刀。典韋的唿吸都急促了起來,直勾勾地看著郭太等人,似乎就在等著他們反對。


    郭太等人臉色瞬間變得慘白,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他們驚恐地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心中暗自叫苦不迭:“敢情這位爺是要準備殺人啊!”


    仿佛能感受到對方身上散發出的濃濃殺意,讓人不寒而栗。


    此刻,空氣似乎都凝固了,時間也變得格外漫長。每個人都屏住唿吸,不敢輕易動彈,生怕引起劉俊的注意。郭太等人瞪大眼睛,緊盯著劉俊的一舉一動,試圖從他的表情或動作中找到一絲生機。然而,劉俊卻始終麵無表情,冰冷的眼神如同利刃一般,直直地刺向他們的靈魂深處。


    在如此高壓的壓力之下,郭太為首的白波黃巾渠帥,隻能默默地給劉俊叩首,說道:“我等感激將軍仁德。日後定以將軍馬首是瞻!”


    “好!口說無憑!來人啊,拿筆墨來!”劉俊拍了拍手。


    一個士兵不知道從哪裏端來筆墨與一卷白布。


    劉俊寫了一份告示,遞給了郭太等人。


    上麵的內容無非就是郭太等黃巾渠帥響應朝廷的招安,願意解散黃巾,麾下各方渠帥見令解兵,服從朝廷管轄。違者殺無赦。


    明知道這東西會讓郭太等人成為黃巾的叛徒,但郭太最後還是簽上了自己的大名。其他渠帥也陸續寫上了自己的大名。


    劉俊拿迴來之後,交給了典韋,命其抄寫無數遍,派人到司隸各地宣導。


    “郭太,你放心。以後你依舊是太平道在司隸的代言人。這一點,吾絕對可以保證的。”劉俊拍了拍郭太的肩膀,適當地給了一個甜棗。


    郭太現在都上了劉俊的賊船了,也隻能賠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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