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月姝將各處巡視了一遍,沒發現有艇員出現異常,於是暫時的結束了政委的職責,轉到指揮艙準備履行一下副艇長職責。


    她到的時候,指揮位置上隻有尚堂在,“艇長去休息了?要不你也休息一下,我替你的班?”


    尚堂看到她,伸手把她拉到身邊坐下,“不用了,我看你一直在忙,我們倆聊聊天精神精神就好。”


    “也行,聊聊新兵們的表現?”顧月姝選了個話題。


    “不要吧,不想聊正事。”尚堂是想和她聊聊家常緩緩腦子,所以有些抗拒這個話題。


    顧月姝瞥了他一眼,“那你說聊什麽?”


    “嗯···我也不知道哎。”尚堂嗯了半天,最後冒出這麽一句。


    “我就知道,”顧月姝一副意料之中的樣子,“還是得靠我。”


    說到這兒,她把自己想好的又一話題搬了出來,“幫我想想,我要請人吃飯,去哪兒比較合適?”


    “你要請人吃飯我怎麽不知道?”尚堂精神了。


    “因為還沒來得及告訴你。”顧月姝把自己和張琳的約定說了一下。


    “不管這事兒成或是不成,這頓飯咱都要請,所以我才讓你趕緊幫我想想去哪兒吃比較有誠意。”


    “這樣啊,那確實不能敷衍,選個檔次好點兒的?”尚堂這話說的等於白說。


    不過本就是拿來消磨時間的話題,顧月姝跟他你一言我一語的磨著牙,時間真就過的飛快了。


    等他們迴神,尚堂看了一眼表站了起來,“各艙室值更人員匯報情況。”


    舵手:“航向三一五,速度三節,深度一百一十米。”


    韓冰洋:“報告,一艙檢查艙室,機械水密情況正常。”


    薑耀:“報告,六艙一切正常。”


    高迪:“電訊室無新電報信息。”


    各艙的消息紛紛傳來,聲納室卻始終沒有迴複。


    “聲納室有什麽發現?”


    “聲納室是否發現可疑目標?”


    尚堂單獨詢問了聲納室兩遍,依舊無人應答。


    他偏頭看向已經起身的顧月姝,放下通訊器和她一起走向了聲納室。


    沒過多久,潛艇內的警報聲再次響起。


    收到召喚的呂奉光急忙趕來,“什麽情況?”


    “發現了一個可疑目標。”尚堂向呂奉光解釋道,然後看向正在操作機器的戰士,“匯報接觸時間。”


    “十三時零五分,方位零三零。”


    “舷側陣列聲納發現,距離大約二十海裏。”


    呂奉光:“什麽性質?”


    “監聽了一段時間,暫時沒有確認目標性質,於十三時十三分失去接觸,最後方位零三八。”


    “附近還有其他目標嗎?”呂奉光的直覺告訴他,要抓住機會,至於是什麽機會,他不清楚。


    “沒發現。”


    呂奉光:“把錄下來的給我聽。”


    “隻錄下來個尾巴,差點丟失聲音信號。”


    壞消息一個接著一個,這無疑是加大了能否正確的分辨出目標的難度。


    可呂奉光是不會輕易死心的,“電腦分析的結論是什麽?”


    “聲音可能來自海底某個間歇性的噴發現象,但我覺得不是。”顧月姝和呂奉光對視一眼,“我的直覺告訴我,要追尋下去。”


    “我的直覺跟你一樣,而且我更相信人腦。”呂奉光看向鹿寧,“鹿寧,你怎麽看?”


    “我···我覺得吧···”鹿寧猶猶豫豫。


    呂奉光:“大膽說。”


    鹿寧深吸一口氣,“我覺得這是人工發出的聲音,自然界沒有這麽有規律的聲音。”


    他雖然說的是我覺得,但很篤定。


    “艇長?”尚堂詢問的看向呂奉光。


    呂奉光將手放在尚堂的肩膀上,“通知各部門,轉至目標消失的航向。”


    “是。”尚堂轉身,和顧月姝互相點了個頭後,去到指揮位置上指揮舵手改變潛艇航向。


    “你盯著點兒這,有新情況及時說。”呂奉光在尚堂走之後,和顧月姝說了一聲後也迴指揮戰位去了。


    顧月姝挪動腳步站到了呂奉光剛剛的位置,先對著鹿寧招了招手,“鹿寧,你臉色不對,出來我看看。”


    “我沒事兒,就是有點兒惡心,坐一會兒就好了。”鹿寧說著捂住嘴幹嘔了幾聲,隻能以擺手的方式繼續迴複她。


    顧月姝清楚,他這是心理壓力過大造成的生理反應,也不勸他了,等他什麽想談,再談的時候效果會更好。


    “有不舒服趕緊說,別藏著掖著,最後反而忍成大事兒。”


    鹿寧點頭,卻不願意再開口,好歹能多體麵一會兒。


    顧月姝無奈,伸手朝他身邊的艇員要了耳機,掛在耳朵上示意其把錄到的尾巴多放幾遍。


    “你也抓緊分析這到底是什麽,能多收集一些信息,之後對上了,咱們也能因為先知先覺多一些勝算。”


    鹿寧聽到顧月姝這麽說,也學著她的樣子對身邊的戰友招招手,想跟著一起聽。


    再難受,他都想出份力。


    顧月姝沒有阻止他,直接閉上眼。


    此時她的腦袋就是一個巨大的處理器,她曾經聽到過的所有音頻都被調動出來,而她要根據那小小的尾巴,從眾多的音頻裏找到最相像的。


    “找到了!”顧月姝搶過操作權,從存儲裏找到了一段音頻,“你們兩個聽聽,這個和剛錄的那個像不像?”


    鹿寧身體微微前傾,為了專注,他也閉上了眼睛。


    等音頻放完,他肯定的點頭,“就是這個!”


    “再拿電腦對比分析一下,我要百分百確認。”顧月姝把操作權又讓了迴去,專業的事當然要交給專業的人。


    經過一段時間的等待,顧月姝最終得到了好消息,“報告副艇長,可以確認了,就是同一段波頻。”


    “太好了!”顧月姝轉身離開聲納室,找到了坐在航海區的呂奉光,“艇長,判斷出來了,剛才接觸的那個應該是他國的s級潛艇。”


    與此同時,航海長在盧一濤的輔助下也測算出了有效數據,“報告艇長,該潛艇在八分鍾內移動了二點五海裏,概率航向一四零。”


    呂奉光不由的思考起這場相遇的緣由,“這是碰巧遇到了,還是另有所圖呢?”


    “現在還說不準,我們跟上去觀察,還是放過它?”顧月姝期待的看著呂奉光,希望他能多點兒冒險精神,說出她想要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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