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王秀蘭和大陸誌願者們愣在了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關鍵的時候還是尚武村的村長陳慧琳出來打圓場,她對著汪呈鬆笑道:


    “汪阿公,發這麽大的火幹什麽嘛?是不是你的女兒,你們驗看一下物品不就全知道了嗎?”


    “爹,你難道忘了嗎?這是66年前,你在家裏留的大洋啊!”


    王秀蘭從自己的包裹裏掏出兩塊用手帕包好的大洋,“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這一次舉動的確讓汪呈鬆有些觸動,他上前扶起王秀蘭問道:


    “我是蘇省人,可他們說你的家在川省那邊啊?”


    “我是蘇省人呀!您不信的話,我還會講海安話呢!”


    王秀蘭拿出大洋在汪呈鬆的眼前晃了晃說道:


    “你看看,這是不是你當年留下的!”


    見老父親盯著大洋久久說不上話,王秀蘭又開始自報家門:


    “我的大伯叫王成根,二伯叫王成銀,三伯叫王成進,我就是後來跟著三伯生活才搬到川省的!”


    汪呈鬆覺得希望越來越大,但是他還是想確認更多的信息;


    “那你告訴我,你奶奶叫什麽名字!”


    王秀蘭知道此時父親對她還有最後一點防備之心,於是她幹脆用老家話迴答起了問題;


    “如果您問的是我的親奶奶,那她早就過世了。”


    “你說的應該是養您長大的大媽媽吧?她出生於光緒十四年…”


    出乎眾人意料的是,這次問答足足持續了七分鍾;


    兩個人從汪呈鬆的成長經曆說到家裏的經濟狀況,再說到了汪呈鬆原配妻子的娘家。


    問完這些以後,汪呈鬆的雙手忍不住地顫抖起來。他終於找到自己的女兒了!


    這一刻,父女倆相擁而泣,他們的淒厲的哭聲中帶有幾聲欣喜的笑聲;


    他們兩人為這一刻幾乎都付出了一生的等待。


    好在最後的結果是圓滿的,隻要親生骨肉能夠相逢團聚,哪怕等待得再久也是值得的!


    父女倆去了當地的醫院做親子鑒定,科學的結果再次驗證了他們的關係。


    這一迴,王秀蘭終於可以毫無顧忌地大聲唿喊爸爸了;


    而身為人父的汪呈鬆也終於可以擁抱自己的女兒了,從今往後,再也不用分開了!


    雖然已經年過百歲,但是汪呈鬆仍然堅持要迴到蘇省的老家去頤養天年;


    雖然他在阿台生活了這麽多年,對於這裏生活方式也早就習慣了,可他最愛的還是大陸。


    2015年4月初,汪呈鬆終於迴到了闊別68年的家鄉;


    當他走下車的那一刻,他的精神都有些恍惚了起來:


    “這是以前的海安縣嗎?怎麽完全不一樣了?”


    “爹!現在海安縣早就改成海安市了!我們的村子裏也變得越來越好了。我們家也早就不賣鹽了!”


    王秀蘭高興地攙扶著老父親,一臉自豪地介紹道。


    “好!好!都變樣了,真好啊。”


    此時,汪呈鬆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他的眼淚再次奪眶而出;


    他已經數不清楚,這是自己近來第幾次流下“幸福的眼淚”了。


    迴到村裏以後,女兒王秀蘭特意叫來了鎮上派出所的民警給老父親重新辦理了戶口,並且給他改迴了原來的姓名“王成鬆”。


    2017年2月,當年幫助王成鬆老人尋親的誌願者們專程來到了家裏看望他們;


    坐在新修的小院子裏,眾人聊起了往事。


    有人非常不理解,為什麽王成鬆老人如此想家;


    卻不願意在上個世紀末,阿台開放“老兵探親”的時候迴來看一看呢?


    對於這樣的疑問,王成鬆隻是默默地迴答了一句話:


    “因為我是一個戰俘。”


    說話時,人們可以明顯地看到老人眼裏的淚光;


    這些淚水,匯集了這些年來到多少委屈和痛苦,這也許是旁人永遠無法體會到的。


    七個月後,王成鬆老人在海安市王垛村的家裏安然去世,享年105歲...


    折子結尾,魏判也寫清了王成鬆的訴求,那就是想討迴那被騙的五十萬!


    一直到去世,他都一直掛念著五十萬;


    總覺得這輩子沒為女兒留下點什麽,很虧欠他們。


    但偏偏現實中他也無能無力,所以當得知他遇到的是魏征判官時,立刻抓緊機會提了出來~


    而這事已經超出了魏判的能力範圍,無他,因為始作俑者是活人。


    陳易悄悄看了眼身旁的畢真君,嘿嘿嘿,來活了真君~!


    畢應元當然也注意到了身側的目光,麵帶笑意道:


    “說吧,什麽事。”


    陳易立刻將這件事轉述了一遍,畢應元聽完,放下了手中的卷宗;


    “連退伍老兵的錢都騙,當真是無恥至極!”


    陳易瘋狂點頭:


    “可不是嘛~真君,咱們怎麽弄他!”


    畢應元沒有迴答,而是轉而看向陳易,問道:


    “你以為如何處置為好?”


    陳易想也不想就迴答道:


    “既然他那麽會騙,嘴皮子肯定很厲害,那這嘴也別要了。”


    “手拿著老兵的五十萬也不嫌燙手,那手幹脆也別要好了~”


    “還有,這五十萬得還給老人家的後人,數目可不小呢!”


    畢應元無奈搖了搖頭:“好吧,就按你說的辦。”


    隨著一道金光閃過,陳易和畢真君就出現在了阿台;


    一間狹小的房間內,一個相貌猥瑣的中年男人正在煎手抓餅。


    畢真君手指輕輕一點,男人就不受控製的一摔,頓時整張臉都貼在了平底鍋裏!


    過了大概一分鍾,等他能自主行動的時候,下半張臉都已經燙熟了...


    陳易在一旁看著,嘖嘖嘖,以後怕是張嘴都困難了。


    緊接著,男人一臉痛苦的起身想要去拿手機打急救電話;


    卻不小心碰到了桌案上的菜刀,菜刀掉落,從男人的右手掌心劃過!


    於是,他的右手也廢了~


    畢應元淡淡的看了那廝一眼,說道:


    “所有他騙來的錢,都會因為這場治療花光,且負債無數。”


    “而被他騙過的受害者,失去的錢會以其他方式迴到他們的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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