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竟然淪落到被人屠宰的地步,他不能忍受,不能容忍。


    “你要去哪裏?”皮螢站起來,完美的胴體一覽無遺,但是現在的豬倌一點心思都沒有了。


    “我要去把我的豬……”


    皮螢已經迅速的穿好了衣服,質問道,“你難道認為你的豬很重要嗎?你的那些兄弟……”


    “你不懂,對我來說,那些豬當然比人要重要,你不知道我對於它們的感情,它們就像是我的知己,你根本不懂!不懂!不懂!”ъimiioμ


    豬倌死命的敲打著自己的腦袋,匆匆忙忙穿上散發著臭味的襯衫,因為慌亂,他甚至連扣子都係錯了都不知道。


    當他衝出去的時候,發現吳畏正詭異的看著他,地麵上都是那些野豬的屍體,野豬的腦殼上都毫無例外的開了一個洞,腦花什麽的像是溪水一般潺潺流出來。


    豬倌捂住嘴巴,抑製不住的吐了出來。


    對於豬倌來說,那些野豬已經不僅僅是他用來賺錢的工具,更是他不可分離的戰友,風兀自大了,吹得吳畏和豬倌身上都很涼。


    這是一個悲傷的時刻,兩個人都失去了自己愛護的人,吳畏失去了暗夜小隊的核心隊員,豬倌失去了他的那些野豬,真的很難想象,這個兩個人可以放下仇恨,實際上,他們也一直沒有放下心中的芥蒂,現在吳畏感覺自己已經失去了太多,肩膀上的女兒已經是他最後的念想了。


    豬倌還想耍手段,但是他的那些小手段豈能夠瞞過吳畏那明察秋毫的眼睛?


    吳畏眼疾手快,已經在豬倌要動手前搶先動手了,隻見吳畏出手迅疾如閃電,肉眼根本捕捉不到痕跡。豬倌右手用盡他生平最快的速度從腰間抽出手槍來,但是吳畏也在那一刹那動手了。


    剛才他手中一直攥著一顆小小的石子,在豬倌動手的那一刹那,他用食指和中指夾著那石子一彈。


    尖銳的破風聲簡直要刺破人的鼓膜,那顆小石子準確無誤的擊中了豬倌的右手腕,豬倌感覺到腕骨一麻,頓時整隻手都好像失去了控製一般,風兒輕輕拂過,豬倌手中的槍便墜落了。


    整個動作不到一秒鍾的時間,吳畏就輕易的解決掉了豬倌。


    而此刻的豬倌雙眼通紅,漫步血絲,喘著粗氣,恨不得立刻殺死吳畏,但是豬倌立刻恢複了理智,他知道自己是無論如何都幹不掉吳畏的,他現在硬要和吳畏對抗,下場無非就是死路一條。


    縱然豬倌是宙斯的手下,但是去沒有直接和吳畏發生過衝突,所以兩個人還不至於殺死對方。


    吳畏有不少的敵人,他想的是在自己離開之前,要幫助暗夜小隊盡可能的解決掉些麻煩。


    他就像是一個家長,總是為自己一手組建起來的暗夜小隊思考各種各樣的顧慮。


    所以現在吳畏不能放鬆,如果現在放跑了豬倌,那麽之後豬倌很可能就會成為一個禍患了。


    所以無論如何,現在的豬倌必須死。


    “你不能殺死我!”豬倌的嗓音有些沙啞,可是他並不想放棄這一丁點的求生機會。


    “為什麽?”吳畏有些疑惑,看著豬倌,他掌心中亮出了一把寒光凜冽的刀子,將刀尖對準了豬倌。


    豬倌身子一愣,嘴唇發紫,哆哆嗦嗦……


    “告訴我一個不殺死你的理由!”


    豬倌冷冷的說到,“你為什麽要殺我?”豬倌的這句話讓吳畏摸不著頭腦。


    “我問你一個問題,如果你能迴答上來,我就放了你!”吳畏收起了掌中的刀子,但是隻要他願意,就算是拔刀也耗費不了多長時間。


    甚至在一秒之內,吳畏也能夠有好幾種辦法殺死豬倌。


    而且最重要的是,殺死豬倌對於吳畏來說根本就沒有一點損失。


    “什麽問題!”豬倌大腿不住的發抖,而且褲子上已經濕了,看起來是已經被嚇得尿褲子了。


    吳畏冷冷的看著豬倌,一點憐憫之情都沒有,他一點都不怕這個豬倌信口開河,因為他能夠看穿他到底有沒有說謊。


    “我的妻子還有其他暗夜小隊的人員你到底有沒有見過?”


    豬倌嘴巴緊緊閉著,瞳孔放大,這明顯是害怕了。


    “我沒有,沒有見過……”


    嗖!


    破風聲再度在豬倌的耳邊響起,一顆小石子擊中了豬倌的膝蓋,後者直接跪了下來,吳畏滿臉笑意的看著他。


    “見沒有見過?”吳畏再次發問。


    “沒有,沒有!”


    這時候,門吱呀開了,雖然是在戶外,但是外麵很安靜,所以開門的聲音很刺耳。


    刺耳的開門聲讓所有人都緊張起來,一股涼氣從屋子裏滲出來,吳畏一揮手,示意手下將槍收起來,因為出來的是一個絕美容顏的女子。


    女子麵容俊美,甚至讓人有種窒息的感覺,她穿著性感的白色紗裙。看起來仿若仙子下凡。


    “我認識你”


    吳畏忽然說,這讓豬倌也始料未及,豬倌難以置信的迴頭看著皮螢,“你到底還有什麽事情瞞著我?”


    “你是皮匠對吧?”吳畏忽然說到,同時身體的肌肉緊繃起來,上一次他本來以為皮匠已經死了,沒有想到這個皮匠倒是玩了一招瞞天過海。


    “對,吳畏我一直都把你當做偶像,可是你最近卻越來越讓我失望了。”


    皮匠說到,她現在無論是外貌還是聲音都和女人沒有什麽區別。


    吳畏忽然想起來那天晚上,皮匠背著一個死去的女孩,現在細細的想起來,吳畏忽然明白,這個皮匠是把那個女孩的皮給換到了自己的身上,而且皮匠好像還有什麽手段能夠改變自己的骨結構了。


    “你以為隻有你是不死的嗎?”


    皮匠剛剛說完,豬倌緩緩的爬到了她的腳邊,“救救我,救救我!”


    “滾!”


    皮匠怒吼一聲,雖然還是女兒身,但是力氣卻一點都不小,尤其是穿著高跟鞋,一腳下去,竟然直接將豬倌的腦袋給踢開一個洞口。


    洞口中腦漿子流了一地,看著豬倌駭人的死相,吳畏也不禁抖擻了一下精神,這個皮匠身上看來一定有什麽秘密。


    殺死豬倌之後,皮匠隨腳一踢將豬倌那肉滾滾的身子給踢出去了五六米遠的距離。


    皮匠繼續說,“其實,我想說的就是,你並不是一個人,可以說我比你活得還要久,你所經曆過的我都經曆過,沒想到命運卻讓我們相遇,命中注定讓你成為我的精神支柱。”


    吳畏不得不打斷了皮匠,“你說的都是些廢話,我現在隻想知道我的女人和兄弟去哪裏了?”


    皮匠撫摸著自己的胴體,狐媚的說到,“難道我還不夠漂亮嗎?”


    吳畏搖了搖頭,“就算是你是最漂亮的女人,我也不會和你在一起!”


    “為什麽?”皮匠更加用力的撫摸自己的身體,但是絲毫沒有引起吳畏的注意來。


    “我問你,人你到底見沒有見過?”


    皮匠搖了搖頭,“我沒有見過,不過我會幫你的。”


    吳畏的身體快如疾風迅速衝了出去,掌心中亮著寒光逼人的匕首,可是現在的皮匠速度已經比吳畏還要快,吳畏一刀過去,甚至連皮匠的皮毛都沒有傷害到。


    最可怕的是,皮匠僅僅是微微側了側身體,就躲過了吳畏那致命的一擊。


    有時候,看起來致命一擊,其實隻要你往後退一點距離,就能躲過致命一擊的全部力道。


    “不可能,你不可能躲過去的……”吳畏的速度更加快了,雖然肩膀上背著女兒,但是絲毫沒有影響到吳畏的速度。


    一刀過去落空了,吳畏不相信,繼續揮出一刀,可依舊是落空了。


    “哈哈,現在的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我先走了,希望以後見麵!”


    煙霧彈不知道什麽時候被皮匠扔出來的,瞬間濃烈的煙霧籠罩了這一片區域,皮匠來到吳畏身邊悄悄地說,“其實,我真的喜歡你啊!希望我們不要成為敵人。”


    吳畏想拚命的抓住她,可是皮匠的身子卻猶如遊魚一般滑走了。


    ……


    吳畏帶著暗夜小隊的分支隊員迴去了冀省周邊的基地裏,這個基地就是當初他和巴山他們約定的地方,現在線索還沒有完全斷掉。


    女兒是從水神那裏發現的,那就是說五嶽門的人一定知情。


    他想休整一段時間之後再去水神的老巢,但是現在尹憶澤跟在水神共工身邊,他不好下手。


    不過吳畏知道尹憶澤一定不會輕易地放棄宙斯,那麽他現在之所以守在水神身邊,一定是有所圖謀。


    那麽尹憶澤的目的是什麽?


    難道尹憶澤也是因為雯氏姐妹的死因?


    吳畏想到這裏忽然發覺自己很可笑,也許一直以來自己都被困在一個迷局中,但是誰到底是棋子誰到底是下棋的那隻手都不知道。


    在這個遊戲中,獵人也許會轉變為獵物,獵物也能夠轉換為獵人。


    他重新抱著女兒迴到臨時的臥室裏麵,女兒悠悠醒來的時候,看著爸爸在一邊給她倒酸奶喝。


    “爸爸,壞人都被打跑了嗎?”


    吳畏走過來,將杯子遞給女兒,摸著她的小腦袋,“女兒,壞人都被爸爸趕走了!”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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