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羽咳嗽了一下,說道,“這些都是實驗品,成功的實驗品將會被賣給丐幫的人供他們進行畸形肉體表演,或者賣到馬戲團裏賺錢。”


    微微聽到這裏低下了頭,她好像迴憶起了什麽,開始捂著腦袋跪在地上,冷汗頻出。


    江羽在旁邊輕輕拍打的微微的背部,同時給吳畏使了個眼色,讓他不要說話。


    現在微微也就麵臨著失控的危險,她顯然是想到了什麽過去的事情。


    人的記憶真的是一個很奇妙的東西,有些時候你拚命的想要記起來卻發現自己已經忘了,有的時候努力想忘掉的,卻偏偏忘不掉。


    吳畏實在猜不透微微不知道過去的她到底經曆了什麽樣的挫折與磨難,但是吳畏可以確定的是他一定不會看到微微白白受苦。


    旁邊的江羽也是一臉愁容,他忽然變了臉色,沉聲道,“外麵有人了,咱們趕緊撤吧!”


    不過就在說話間,那些人紛紛的來到了地下三層吳畏江羽以及微微三個人,憑著自己敏捷的身手爬到了籠子的最高層。


    他們三個人正藏在籠子的最高層,正好被陰影所阻礙,一般人根本不仔細看的話就注意不到他們。


    新來的人也同樣是全副武裝,隻不過領頭的人更像是一個工人一般,他指揮的那些全副武裝的士兵,開始把這些籠子分門別類的帶走。


    吳畏沒有想到,他們竟然在地下的空間裏也有這樣大型的運輸車,籠子一個一個的被裝車,然後帶走。


    很快,那些籠子都被一個一個的搬走,隻剩下了吳畏這邊,吳畏他們三個人也沒有長翅膀,不可能飛出去,所以一咬牙,吳畏首先跳了下去。


    吳畏手中揮舞著匕首,銀光大閃,一個人的腦袋就和身體分了家,咕嚕嚕的滾出去很遠,吳畏將那個還在直立的身體踹倒,順手從他的腰間拔出一把手槍來,帥氣的迴身扣動扳機。


    整個動作如同還雲繞月,清泉石上過,絲毫沒有阻滯。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那些人都猝不及防,而這時微微也在上麵跳了下來,近身衝到一個人的背後,雙臂齊出硬生生的將那個人的脖子給扭斷。


    江羽這時候也不示弱,從籠子上跳下來之後,兩把手槍齊射。


    江羽的槍法不精準,而且詭異多變,往往一顆子彈就能解決到兩個敵人。


    其中一槍是一個男人的胯下穿過,打包一個東西之後,繼續前行擊中另一個男人的大腿。


    生命在他們三個人的武器下顯得一文不值,因為價值觀的對立,他們必須殺死對方。


    等那些人反應過來的時候,江羽吳畏以及微微已經重新找好了掩體。


    這時一個人大喊了聲撤退,那些訓練有素的士兵在此發揮了他們訓練的作用,整齊劃一分散撤退。


    有些時候我們往往低估了求生的欲望就像吳畏他們,在短短的瞬息之間,就擊潰了這麽多的人,吳畏滿懷歉意的看了看籠子裏的小孩子,他現在確實沒有力量將他們帶走,但是若等他迴來,他一定要告訴國安部的部長,讓他帶人將這裏鏟平。


    那些人來得快,跑得也快,瞬間就不見了蹤跡,吳畏等人坐電梯準備在進行探索的時候,發現電梯竟然不能用了。


    沒有了電梯,他們如何上如何下,再說烏醫和紅影又沒有在這裏,他們根本就完全不辨方向。


    不光是電梯不能用,就連地下的感應燈也全部熄滅,很快四周不見五指。


    他們三個人身上都沒有什麽可以用來照明的設備,一瞬間陷入了被動,隻能手拉手,緊緊貼著牆壁往前走。


    所有人都斂聲屏氣仔細的觀察著,四周都看不見,但是可以聽得見任何微小的動靜。


    忽然前方傳來搶險碰撞的時候,他們都一陣驚唿,吳畏以閃電般的出手,而那個人也在同一時間打開了熒光棒。


    誰也沒想到,來的人正是一身酒氣的西米西米打著熒光棒,手上的武器也高高的舉了起來,不過並沒有對準吳畏。


    吳畏使出全力的一掌,瞬間所有的力氣便消散了,他硬生生的收迴來,看到西米這個樣子,他想必一定有話要說,肯定不會為難他們,吳畏看得出來。


    西米哈哈一笑,拍了拍吳畏的肩膀,所有的緣已盡在這一個小小的動作之間。


    吳畏分明感覺到,拍自己肩膀的西米就是巴山,巴山就是西米。


    他們兩個人實在是太像了,有很多共同的地方。


    吳畏想不明白,拍照的兩個人出生入死那麽多年,怎麽可能會因為一件小小的事情就鬧得四分五裂,這其中一定有什麽誤會,吳畏還沒有張口,西米便揮手阻止了他。


    “你們現在要做的就是離開這個地方,而不是聽我磨磨唧唧。”


    西米把手中的熒光棒遞給他們,而且又給他們三支強光手電,另外還有一張這裏的地形圖。


    吳畏還想問什麽,但是西米已經轉身離開,晃了晃手掌,看他的背影,孤獨的像一個最後的武士。


    “這種男人到底有什麽故事?他到底又經曆了什麽?他從哪兒來?又要去哪兒?”


    不過吳畏知道這樣的問題,也許西米永遠不會告訴別人。m.Ъimilou


    得到了熒光棒和地形圖的三人如虎添翼,他們沒有說話,而是仔細的用著熒光棒,緩緩的按照地圖上已經標示好的位置,他們現在能做的就隻有撤離。


    當再次來到地麵的時候,三個人都不約而同的開始大口唿吸,但是空氣中依舊彌散的血腥味,讓他們一陣幹嘔。


    而且四周的噪音讓他們感到有些恐慌,原來那些死去的屍體正在被豬倌的豬蹂躪著,吞噬著。


    這個豬倌做事喜歡趕盡殺絕,就算人死了,他也要把豬放進來,再糟蹋一遍他們的屍體真的是心狠手辣。


    不過吳畏也不得不承認,豬倌這個人做事既心狠手辣又古道熱腸,他對自己的手下既嚴苛又仁慈。


    這是一個充滿矛盾的人,吳畏又何嚐不是?


    在吳畏小心翼翼的穿過豬群的時候,忽然一隻豬對他發起了攻擊,緊接著所有的豬都大聲吼著,獠牙磨得鋥亮,對著吳畏的小腹和大腿刺了過來。


    豬倌滿意的拿著望遠鏡,看著下麵狼狽的吳畏。其實他是故意帶著特殊訓練的野豬趕過來的,隻不過沒有想到吳畏也在這裏,宙斯和吳畏是死對頭,豬倌想要是自己殺死吳畏,那麽日後在宙斯麵前一定會受到重用。


    但如果豬倌真的殺死了吳畏,那麽宙斯就要扒掉豬倌身上的肉皮了。


    隻見一頭毛發烏黑發亮的野豬對吳畏衝了過來,看樣子起碼得有幾百斤,不過吳畏很快恢複鎮定,身子輕輕一挪便跳到了野豬的背上。


    野豬沒有得手氣的直哼哼,吳畏反手掏出匕首自野豬的脖頸深深紮了進去,誰料那野豬的性子實在是太烈,而且脖子上的肉又異常的結實,這一刀竟然沒有紮穿野豬的脖子,反而激起了野豬的鬥誌。


    吳畏雖然有些慌亂,但是也不至於自亂陣腳,這些野豬雖然皮糙肉厚,但畢竟是血肉之軀。


    既然一刀殺不死野豬,那就兩刀,兩刀不行就三刀,反正吳畏有的是時間精力和體力,他一刀一刀,如同狂風驟雨般往野豬的脖子上劃去。


    結果不到十秒鍾的時間,野豬的碩大頭顱和他那肥胖的身子便分了家哀嚎一聲躺了下來。


    江羽在旁邊看得清清楚楚,十秒鍾內吳畏一共揮出了不下一百刀。


    能夠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揮出這麽多刀,恐怕能做出來的也不會有很多人,而吳畏就是其中一個。


    江羽摸了摸腰間插著的折疊匕首大喝一聲迅速上前。


    他雖然是一個出色的心理諮詢師,但是在格鬥技術上,他也同樣精湛,微微在旁邊,他要給她做一個表率,那就是克服恐懼。


    人的很多恐懼是與生俱來的,比如黑暗和閃電,蜘蛛以及蛇。


    但是為了達到目的,必須有時候要克製自己的恐懼,這麽多天以來,江羽一直在交給薇薇克服恐懼的方法,當然最有效的方法便是以身作則,自己做一個榜樣。


    江羽反手捏著匕首,腳步細碎,抽到一個野豬前,那個野豬紅著眼睛,獠牙發著瘮人的亮光,對著他的小腿刺了過來。


    這是一個成年的野豬,其力道以及那鋒利的獠牙加在一起,足能夠把江羽的小腿刺穿。


    但是他怎麽能夠被這麽輕易的解決,隻見野豬靠近它不足一公分的時候,他忽然轉身一扭,用嘴巴叼住匕首,兩隻手抓住了野豬的獠牙,野豬,沒想到這個人類竟然以徒手的力量來對抗他,腳下四蹄發力,想要把江羽頂起。


    但是他的力氣卻遠遠的大於野豬,就在旁邊看著的吳畏也感到一陣詫異。


    更讓人駭掉眼球的,便是江羽歪著頭,嘴裏叼著匕首,狠狠紮向了野豬的頭顱。


    很難想象,這是一個凡人的力量,用嘴巴叼著匕首,竟然還能夠洞穿野豬的頭顱,這需要多大的力氣?


    吳畏也毫不示弱,將手中的匕首重新打好,然後在那死豬身上輕輕一踏,身子如同薄薄的紙片,順著風飄向了另一個野豬的身前,那個野豬的獠牙正好對著吳畏的肚子,見吳畏過來,便高高的揚起頭來,那獠牙上還有鮮血。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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