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一臉慈愛地揉了揉秦情的腦袋,開口道:“情兒啊,都這麽大了,真是女大十八變,越變越好看啊。給你介紹一下,這個是我朋友的孫兒柳澤,也是一表人才啊。也都是有著跟你相似的家世背景,絕對配得上你。”


    “秦小姐你好,在下柳澤,我的父親是華夏海軍總司令。我目前在清大讀碩士,在燕京有兩處房產。早就聽說秦小姐貌若天仙而且實力強橫,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對得起黑玫瑰這三個字。”柳澤微笑著道,眼角眉梢都透露著溫文爾雅。


    秦情眉頭微皺,旋即不著痕跡地開口道:“師父,我已經有男朋友了,你這麽著急給我安排了這一出相親似乎有些遲了。”說罷,轉過身看向了吳畏。


    吳畏知道是自己上場的時候了,便微笑著走了過來,開口道:“老先生你好,我是吳畏,是秦情的男朋友。”說罷,還伸出胳膊攬住了秦情的肩膀。


    老人眉頭一挑,看向吳畏的目光中充滿了審視。良久後,突然哈哈大笑了一聲,拍了拍吳畏的肩膀道:“好啊,兒孫自有兒孫福,年輕人,好好照顧我們家情兒。”說罷,就轉身去招唿別的客人了。


    秦情剛欲舒了口氣,便看到了那個柳澤走了過來,看著吳畏道:“吳先生,請問你有什麽特別之處能得到秦小姐的歡心?傲人的家世還是財力?”


    吳畏挑了挑眉,開口道:“我隻是家上市公司的老板。我沒有什麽背景,我隻有我自己,和一顆對秦情至死不渝的心而已。”


    “我的天哪,這個時代還有人相信愛情呢?你覺得你這樣有什麽資格配得上秦小姐?奉勸你一句,還是趁早離開她吧。秦小姐,你說我說的對不對?一個小公司的老板而已,他有什麽資格跟你在一起?”柳澤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開口道。周圍的人也跟著哄笑起來。


    秦情皺了皺眉,剛欲開口說什麽,就被吳畏一把攔了迴來,然後自己走上前說道:“你算個什麽東西?有什麽資格評價我?就算我一無是處,秦情也願意跟我,你算哪根蔥過來教訓我們,真把自己當個人了?”


    柳澤愣了,秦情愣了,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了。所有人都沒想到吳畏竟然會用這樣犀利的語言給柳澤懟了迴去。事實上柳澤隻不過是心中嫉妒吳畏可以抱得美人歸,又看不起他的出身,所以想要諷刺一番。沒想到竟然會被吳畏給諷刺迴來了。


    “你說什麽,有本事你在說一遍!”柳澤的臉色徹底陰沉了下來。之前一副儒雅的書生氣質仿佛瞬間消失一般。吳畏早就看出柳澤是在故意裝出那樣一副文雅的樣子,所以才故意這樣逼他的。他最是看不慣有些自以為是的人明明是個衣冠禽獸還要裝出一副斯文的樣子。


    吳畏嘴角一勾,臉色也有些驚訝的樣子開口道:“天哪,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是個聾子,還是說你聽不懂中國話?啊我知道了你可能聽不懂人話。那我在跟你說一遍?我說你不是個東西,我說你沒資格評價我,我說我一無是處秦情也願意跟我在一起。”


    柳澤雙手已經情不自禁地握緊了,周圍的人都是感受到了柳澤身上噴薄而出的殺氣,不由得一愣,旋即便緩過了神。像柳澤這樣的家世背景要說從小沒有經曆過這方麵的訓練,說出去恐怕都有些丟人。


    眼看著柳澤即將爆發,秦情直接一個閃身擋在了吳畏身前。不管怎麽說吳畏這隻是個普通人而已,萬一柳澤真的要動手恐怕吳畏會吃大虧。


    吳畏看到秦情突然出現在自己身邊也是一愣,旋即反應過來她是在擔心自己,心中也是略過一抹暖意。隨手把秦情拉到了身後,自己則站在了前麵直麵撲麵而來的殺意。


    秦情心中一怒,剛欲開口說什麽,便聽到了拍手的聲音。隻見今天的老壽星邊鼓掌邊走了過來,看著吳畏滿意地道:“不錯,麵對危險即便自己不敵也本能地把情兒拉到了身後,看來你真的是個值得托付的人啊。”


    說罷,又看了眼柳澤,淡淡地開口道:“適可而止吧。情兒已經選擇了自己的愛人,你就不要在多加挑釁了。”說罷,又起身離開了。


    柳澤恭敬應是,又迴過頭看向了吳畏,目光中盡是森冷的殺意。仿佛隻要有機會就會把吳畏給宰了一般。吳畏挑了挑眉,絲毫沒有畏懼他的目光,反而衝著他勾了勾手指,氣的柳澤差點又衝了上來。


    待柳澤也走後,秦情這次板過了吳畏的身子,皺眉道:“你之前罵他我可以理解,可是他後來明明是要動手了,你為什麽還把我拉到了後麵?單單看他的家世你也應該知道他不是普通人,還是說你認為你打的過他?來之前不是都說好了有什麽事我扛著。”


    吳畏一愣,好半天才反應過來秦情這是在質問自己,為什麽不讓她在前麵擋著。的確憑秦情的身手,這棟別墅裏的人無論是誰想傷到他都不是簡單的事。可是他堂堂兵王之王龍牙,怎麽可能讓自己的女人替自己抵擋危險?即便他吳畏是個普通男人也不可能吧!


    這樣想著,吳畏不禁笑著搖了搖頭道:“不管怎麽說,你也是我孩子的母親,我怎麽可能讓你與麵對危險。雖然知道你很強,可是我是男人,我是替你遮風擋雨,為了給你一個溫暖的家而努力奮鬥的男人。即便我打不過他我也不會讓你去麵對,明白麽?”


    秦情愣住了。她不明白,的確不明白。她一直以為人都是自私自利的,她看過太多人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什麽事都做的出來。可是為什麽這個男人會在明知道有危險的情況下還把自己拉到了身後,他不知道自己真的會死嗎?


    一時間秦情的心有些亂了,可是不可否認聽到吳畏那一席話,她的心中真的有一絲感動。為她遮風擋雨?這麽久以來秦情早已習慣了一個人去應付一切的危險和困難險阻,可是不得不承認,被一個人這樣保護這樣在乎的感覺,挺不錯的。


    “想什麽呐,趕緊的,過去慶生了。切蛋糕嘍。”吳畏拍了拍秦情的肩膀,開口道。秦情這才反應過來,木那地點了點頭,任憑吳畏將他牽了過去。


    接下來的事就比較正常了,除了柳澤的一雙眼睛始終死死地盯著吳畏以外,一切都是那麽的完美。連秦情都比往常多露出了幾分笑容。


    臨走的時候,那位老先生拉著秦情的手一個勁地讓她有時間來看自己。然後又拍著吳畏的肩膀叮囑他一定要好好照顧秦情之類的。老人家還表示對吳畏很滿意,讓得秦情實在是有些羞惱。畢竟兩個人並沒有真的在一起,雖然已經連孩子都挺大了。


    吳畏和秦情兩人離開後,柳澤一臉憤憤不平地走到老人身前,質問道:“二爺爺,為什麽你那麽看好那個臭小子。他一個沒有任何家世背景的窮小子,有什麽資格跟秦情在一起!”


    老人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道:“看人不能隻看表麵。相信我,那個小子絕對不是普通人。情兒跟他在一起也絕對不會吃虧的。收起你的嫉妒心,不然遲早會吃大虧的。”


    柳澤一點都沒有聽進去,依然一臉陰狠地表情。心中已經悄然做好了一些隱秘的決定。


    吳畏和秦情很快就上了車,準備迴別墅。期間吳畏始終似笑非笑地看著秦情,看的秦情都有些忍不住地摸了摸自己的臉,心想是不是臉上有東西。轉過頭時卻發現吳畏正笑個不停,這才發現自己被耍了,當即一個手刀劈了過去。


    “啊!謀殺親夫啊你!”吳畏揉了揉自己的脖子,衝著秦情大吼道。


    秦情瞥了他一眼,淡淡地開口道:“再敢亂說,當心我直接把你打暈了扔外麵不管你了。不要以為剛才扮演了我的男朋友就升級了,我可沒有承認過你的身份。”


    吳畏一臉憤憤地看著秦情,剛欲開口,就發覺秦情的臉色瞬間一變。此時車剛行駛出去沒多久,兩邊是茂密的樹叢,然而秦情這個表情很顯然是察覺到了什麽危險。吳畏也下意識地提高了警惕,果然感覺到兩邊有許多強大的氣息。


    就在此時,斜地裏突然竄出了一個大漢趴在地上,在兩人的車開過去之時一把抽出刀砍在了車輪上。吳畏暗叫了一聲不好,一把撲向了秦情從車的另一邊跳了出去。


    也幸好秦情的車是敞篷車,不需要撞壞玻璃才能出去那麽麻煩。衝出去沒多久秦情就反應過來,看著四處逐漸靠近的黑衣人,冷冷一笑。


    看著四周冒出來的黑衣人,吳畏略一思索就知道是怎麽迴事了。而且看著這些人他雖然能感受到一些不同尋常的氣息,不過也終究是一群不入流的保鏢而已。僅憑秦情一人就能輕鬆地將這些人搞定。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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