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六爺看這個江總和邢業闊不太一樣,也就笑著說道:“這個都是我徒弟惹了禍,他們來找我們切磋鑒定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如果影響了江總的生意,還望海涵啊!”


    “您老太可氣了,不僅僅不會影響,還會給我們增色不少啊!”江總頓了頓就說道:“六爺,有幾位大師說要見您呢,還是讓胡大師和沙大師帶幾位上樓吧?”


    “好,好!”秦六爺點頭說道:“兩位大師,有勞了!”


    沙雲平和胡勇雲應該是邢業闊留下來的,雖然心裏也恨幾個人,無奈今天都是客人,也就做了個請的手勢,帶著秦六爺等人往裏麵走去。


    吳畏看這個江總的態度還算是不錯,剛才也沒說什麽,雖然心裏明白可能就是一夥的,人家起碼裝的像,還讓胡勇雲和沙雲平帶著自己等人上去,那就是在撇清楚和這些大師的關係,那就看看再說好了。


    上樓的時候倒是忍不住逗起了沙雲平兩人:“兩位大師,你們也跟了兩位老總啊?這個珠寶行要是垮了,那你們還留下來的話,就成三姓家奴了!”


    兩個人都氣得隻翻白眼,還不好多說什麽,今天吳畏可是來給老總助興的啊!


    “我勸你們兩位還是早些離開這裏好了。”吳畏嘿嘿笑著說道:“這裏的風水已經不好了,從最初的江家開始,每一個老總都是開不長的。”


    這下沙雲平實在是忍不住了,氣唿唿地說道:“小子,還不是因為你?你還在這裏說三道四的?”


    “這麽就因為我啊?”吳畏嘿嘿笑著說道:“你們仔細想一想,哪一次不是你們找事兒的?我是自衛反擊,你們就受不了了。”


    江曼已經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這小子是看到誰就說誰,說起來這些人也都不是什麽好人,收拾他們也是應該的。


    沙雲平和胡勇雲實在是對付不了吳畏,氣唿唿地就帶著大家上了樓,來到以往的那間大辦公室中。


    一進來吳畏就忍不住笑了起來,這下人可是真的不少,還以為就是六七個人呢,結果坐了一屋子。


    都城四大超級鑒定師除了萬重山沒來,葉平、黃雲和陳醉都在呢,其中黃雲的師父馬龍、大師兄戴宗在,沉醉的師父嶽萬耽也在,齊楚世也在呢,還有葉平的師叔龔啟新也在。


    省城方麵的夏炎和鄒寒也來了,尤其是夏炎這個家夥,讓吳畏和江曼都笑了起來,知道今天的熱鬧可能大了。


    這裏麵隻有一個人是不認識的,是一個身材高大的中年人,不到五十歲,坐在那裏滿臉的冷肅,鷹鉤鼻子,陰鷙的目光,一看就給人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吳畏猜測這個人可能就是魏懋了,雖然有些陰鷙了,不過也應該是有些本事的,起碼比較沉穩。


    秦六爺和賈大光也沒想到有這麽多人,進來之後先是一愣,隨即就笑著說道:“各位大師好!魏大師,好久不見了?”


    “秦統,你還認識我啊?”魏懋此時才開口了,冷冷地說道:“既然認識本大師,就不該欺負本大師的徒弟葉平。今天沒有什麽好說的了,既然本大師來了,那就要找你們算賬了。”


    秦六爺也是微微有些不悅,這話說的可是不太客氣了,但還是微笑著說道:“魏大師,你這話說的不對,有些事情你也許不了解,最初就是我徒弟答應下來的,他們來到了海市找我徒弟,老夫並未欺負你的徒弟。”


    “住口!”魏懋氣唿唿地說道:“敢做就要敢當,你做都做了,此時還想不承認?說起來也是他們太窩囊了,你這老匹夫不過就是徒有虛名,還敢欺負本大師的徒弟,本大師這次不遠千裏來到海市,就是想教訓你們一下的!”


    吳畏最受不了的就是這個,此時立即插口說道:“魏大師,我師父進來可是一句不禮貌的話沒說,你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小崽子,你給我閉嘴!”魏懋頓時就衝著吳畏來了,氣唿唿地說道:“你算是個什麽東西?本大師成名的時候還沒有你呢,你不配和本大師說話!”


    “你也別囂張,不過就是早成名了幾年,早出生了幾年,這些沒有用,隻能是比我早死幾年!”吳畏冷笑著說道:“你囂張也就算了,不該把別人說得一無是處吧?我師父也就算了,和你是敵對的狀態,這些大師呢?一個個的都不如你?”


    吳畏最擅長的就是挑事兒,這一來馬龍和嶽萬耽、齊楚世等人都不滿意了,都是一輩的啊!剛才那話確實是說得過分了!


    魏懋也被氣得不行了,立即掃視了幾個人一眼,也看出來一輩中的幾個大師有些不高興了。


    吳畏不等他說話,立即就接著說道:“我聽說過都城四大超級鑒定大師,原來還是分得出高低的啊?你是葉平大師的師父,就比別人高明一些?馬龍大師和嶽萬耽大師來的時候還說你狗屁不是呢,要不然前幾次就找你來了,你自己還沒數,在這裏裝什麽老大啊?”


    江曼大美女忍不住就笑了起來,知道這小子開始使壞了。


    魏懋看江曼笑了起來,還以為笑話自己呢,頓時就怒了,要是說起來的話還真的比他們幾個厲害一些,也就扭頭看著幾個人說道:“你們說我狗屁不是?那怎麽請我來呢?要不是看在我徒弟的麵子上,本大師······”


    “魏大師,您別聽他的啊!”黃雲是和這些大師一起被整治的,知道吳畏挑事兒呢,總不能自己人先打起來,連忙就說道:“幾位大師根本就沒有那麽說啊!”


    “哼!”馬龍也氣唿唿地說道:“我們根本就沒說過,你也不用盛氣淩人的!”


    馬龍雖然是解釋了一下,但是語氣也不善,明顯對魏懋有些不滿。


    齊楚世了解吳畏的厲害,立即就說道:“幾位別動怒,這小子就是胡說八道的,大家別聽他的,既然都來了,我們就盡快地下去,鑒定上見功夫好了。”


    魏懋和馬龍對視了一眼,也都沒說什麽。


    吳畏看也打不起來了,嘿嘿笑著說道:“那咱們就走吧,讓我也見識一下你們的厲害,這個狗屁不是的還能贏了本大師?”


    吳畏說完是轉身就走,秦六爺和賈大光、江曼也忍住笑跟了出來,身後傳來了幾聲冷吭,想必是這些大師又弄得不高興了,也不知道吳畏說的是真是假呢。


    大家下來的時候大廳裏麵已經很多人了,幾乎就擠不進來了,這個江總也是提前宣傳出去的,再加上這裏也不是第一次舉辦了,好多的商家老總都知道。


    中間還是那個台子,分成了三麵,應該就是雙方比試的人各站一麵,剩下的就是所謂評判的位置了,上次就有的。


    此時江總已經在台子上麵了,還有一個人也站在台子上,就是狄重道,得月樓的老總,上次就是他當的中間人。


    秦六爺和賈大光、江曼都坐了下來,吳畏可沒有坐下來,直接就去中間往對麵搬椅子。


    江德康有些發愣,連忙就問道:“吳總,您這是什麽意思啊?”


    吳畏也故意裝作一愣的樣子問道:“這不是給評判準備的台子嗎?”


    江德康點頭說道:“是啊!”


    “那不就對了?”吳畏繼續搬了起來,嘴裏高聲說道:“他們十多個人都是一夥兒的,還要什麽評判啊?一會兒還要折騰來折騰去的,我都丟不起那個人,此時都搬在一起坐下來,一會兒也省事兒,免得狄總站起來給他們倒地方啊?”


    這下大家都笑了起來,知道吳畏是在羞辱他們呢,不過也沒錯的,這些人每次都是聚在一起的,還是輸,此時搬過去也沒有什麽的。


    幾位大師也是氣得不行了,尤其是魏懋,還是第一次來,以往雖然也聽說過,但是也不信吳畏有什麽了不起的寶貝,更不信他們能鑒定出來自己的寶貝,當即就說道:“小崽子,你別氣人,本大師在此,根本就不用其他人參與進來的!”


    “這話可是你說的?”吳畏立即就停了下來:“我這邊也是本超級大師一個,我師父和賈老根本就不屑於和你們這些大師比試的,你們要是說好了不用的話,一會兒可別聚在一起啊?你們都答應嗎?”


    這下還真的起了一些紛爭,這裏麵出了魏懋之外都吃過吳畏的虧,也知道秦六爺非常厲害,畢竟大家在一起的話,集思廣益,都輸了好幾次,還要什麽臉啊?既然都說出來了,就聚在一起好了。


    魏懋雖然是有些不屑於這些大師的做法,不過凡事都有個萬一,免得自己落了埋怨,也不好再說什麽了。


    吳畏一看更是忍不住嘿嘿笑了起來:“你們這樣不就對了,何必要裝樣子呢,誰不知道誰啊?這樣一會兒介紹起來也方便,也免得還要說評判都是誰,其實他們也不配!”


    吳畏的話引起下麵的一片哄笑聲,台上的大師們也是滿臉通紅,魏懋也是氣得不行了,認為這些大師太慫了,被一個小崽子給嚇唬住了,此時搬都搬了,還說什麽啊?


    工作人員也是暈了,很快就都給搬走了。


    吳畏又嘿嘿笑了起來:“怎麽都搬走了啊?狄總也算是他們一夥兒的了?不是中間人嗎?總要留一個位置啊?你們湊人數啊?那就上來一個觀眾好了!”


    這下大家更是笑了起來,還沒開始呢,就被這小子給鬧得不亦樂乎。


    江德康也瞪了工作人員一眼,急忙讓工作人員又搬迴來一張桌子和一把椅子,這才算是把台子上布置好了。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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