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畏這話可是夠厲害的,直接說七位大師,那就是連同評判的三個大師,帶中間人龔啟新都算上了,都是他們一夥兒的,下麵頓時就傳來一片笑聲。


    對麵的七個大師都是氣得不行了,不過聽吳畏的話中之意還是非常高興的,起碼能說明這小子沒有什麽難以鑒定的寶貝了,在現場找人獻寶,那都是一些不值錢的,也是非常好鑒定的,隻要幾個人隨便鑒定幾幅作品,那就是贏了。筆蒾樓


    “好!諒你也沒有什麽寶貝!”嶽萬耽撇著嘴說道:“那就把我們的第一件寶貝拿出來給他們鑒定一下!”


    此時幾個人的心裏都有數了,不知道吳畏還有寶貝,都認為他們必勝了,就算是秦六爺和賈大光能鑒定出他們的寶貝,他們也不會輸的,現場根本就沒有什麽值錢的寶貝,況且自己這三件寶貝還真的有不好鑒定的呢。


    工作人員很快就吧一幅畫拿了上來,掛在了展架上。


    吳畏也是立即就站了起來,這幾次都形成習慣了,不然師父和賈大光站起來,這樣效果也能凸顯出來,立即就來到這幅畫前麵。


    “小子,你來就行了?”嶽萬耽冷冷地說道:“你才多大的年紀?本大師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米都多,鑒定過的寶貝比你見過的寶貝都多,你還是換秦統來好了。”


    “對付你們七位還不用我師父和賈大師!”吳畏也不著急看了,誰說衝誰來,冷冷地說道:“你說的這番話我也聽說過,其實不然,你們丟人的人也比我見過的人多!”


    吳畏的話把江曼大美女和附近的人都逗得笑了起來。


    這邊的幾個人也是笑聲勸嶽萬耽,今天就是贏定了,一會兒再譏諷這小子,讓秦統和賈大光也抬不起頭來,一敗塗地,現在也不著急和他鬥嘴,不好惹啊!


    吳畏看沒有人對付了,也就嘿嘿笑著看起了這幅畫。


    這一看吳畏也差點兒沒笑起來,赫然就是石濤的一幅畫,叫石山圖!


    這幅畫的價值在兩百萬以上了,畫功那自然是非常不錯的,署名是靖江孤老,這也沒有什麽好說的,這些家夥就是想用這個署名來迷惑人的,因為石濤很少用這個號來落款,而且是靖江後人的別號,要是不熟悉的話,還真的不知道是誰的。


    可惜吳畏剛剛也弄到了一幅石濤的畫,師父在鑒定那幅寒梅傲雪圖的時候也給自己仔細地講過了石濤其人,所以說現在這幅畫自己根本就不用去找師父,自己就能鑒定出來了,也能說得清楚的,一會兒自己拿出來的時候,還有好熱鬧看呢!


    “小子,你別看個沒完了!”戴宗是最恨吳畏的了,上次就氣得要死呢,這次也是忍不住了,立即就說道:“秦統和賈大光還裝什麽啊?就憑你也能鑒定出來?打死我都不信!”


    “一看你就是一個沒有見識的人,不配稱唿鑒定大師!”吳畏迴頭笑著說道:“就這麽一幅畫,還用我師父和賈老親自出手?實話告訴你們,我隻要學到他們老人家的百分之一,對付你們這些人已經足夠了。”


    “小子,別再這裏說大話!”嶽萬耽也不知道吳畏是不是真的能鑒定出來,氣唿唿地說道:“要是你知道的話,就給大家講個清楚,什麽價位,什麽人的真跡!”


    “我自然會給大家講解一個清楚的。”吳畏嘿嘿一笑,也不著急,拿起這幅畫給三位評判看了一下,這才故意逗了起來:“三位,你們知道這是誰的作品吧?”


    “我們自然知道了!”陳醉也是氣唿唿地說道:“不然的話我們怎麽在這裏給你們評判啊?”


    “好!”吳畏立即就說道:“那你們就試著說一說,這是誰的真跡?”


    這下大家都笑了起來,對麵的嶽萬耽等人更是忍不住笑了起來,認為吳畏不知道呢,要不然也不會去套他們三個了,這小子還在這裏耍這種鬼心思呢!


    “小子,你要是不知道的話,那就認輸好了!”夏炎在桌子後麵也是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還在這裏套我們幾個,我們就是知道也不能說啊?”


    “你還是讓你師父看一看吧!”葉平也哈哈大笑起來:“我們就知道你什麽都不是!”


    此時秦六爺和賈大光、江曼等人也有些著急了,認為吳畏可能是不知道的,這才去套他們的話,這小子可不能胡來的,畢竟是那麽多錢跟著呢。


    吳畏心裏有數,也不著急,並沒有把這幅畫給師父和賈大光看,而是拿到台子前麵給大家看了一下,這才站在台子中間朗聲說道:“我也不知道三位評判清不清楚,既然是他們口出狂言了,那我就給大家鑒定一下!”


    大家都看著呢,吳畏確實是沒有拿過去給秦六爺和賈大光看,全都靜了下來。


    “這幅畫是清代著名大畫家石濤的一幅作品!”吳畏掃視了幾個大師一眼,接著說道:“名字叫石山圖,是石濤大師的真跡,流落在民間的。”


    這句話一出口對麵的幾個人都有些發愣了,這小子一口就說出來了,還真是名師出高徒啊?


    “小子,你說是石濤的畫?”嶽萬耽還想誤導吳畏呢,也就冷冷地問道:“那麽你就給我們講一講,署名為什麽是靖江孤老?”


    “這就是你們賴以迷惑人的地方吧?”吳畏嘿嘿笑著說道:“你們要是遇見了類似夏炎三位評判這樣的鑒定師,也許就能蒙過去,但是遇見了本大師,那就蒙不過去了!”


    這句話可把三位評判損得不輕,此時也是一個個氣得不行了,也有人心虛,當時他們三個人可不是一眼就鑒定出來的,還是聽嶽萬耽說的呢!


    “既然嶽大師這麽說了,那麽我就要問一問了!”吳畏還不著急說了,衝著嶽萬耽說道:“您說不是石濤的畫,那麽您說是誰的?隻要您說出第二個人來,我當即認輸!”


    吳畏可是不好惹的,想要誤導吳畏,反而被吳畏將了一軍!


    嶽萬耽就是想難為一下吳畏,心裏明知道吳畏說對了,自己也不能說出來別人的,此時還真的不好接,臉上也是一陣青一陣白的。


    “還想和本大師來這一套,你們幾位差多了。”吳畏譏諷了嶽萬耽一句,緊接著就說道:“石濤原本不姓石,而是姓朱,原名叫朱若極,本為明代靖江王朱讚儀的十世孫,為免受誅連,在清滅明之後,就改名為石濤,而且出了家!”


    吳畏說的可是非常精彩的,大廳裏一片寂靜。


    “石濤其人別名非常之多,這個別名是很少用的,原為靖江後人。”吳畏給大家講解了一番,這才接著說道:“由於石濤的傳世作品非常之多,流落民間的作品也不少,所以這幅畫雖然是石濤的真跡,本大師給價兩百萬!”


    秦六爺和賈大光、江曼此時都笑了起來,怪不得這小子猖狂起來了,還是這些人撞到了槍口上,前兩天給這小子講了個清楚的,今天就派上了用場啊!


    “幾位大師、幾位評判、中間人龔大師!”吳畏可是叫了一個遍,嘿嘿笑著問道:“本大師的講解以及定位、給價,幾位有什麽意見嗎?”


    吳畏說的是清清楚楚的,給價也是非常到位的,兩百萬的價值也是可以的,幾個人都氣唿唿的,但是誰也說不出來什麽。


    下麵的人一看台上的鑒定師和評判都沒有意見了,也都沒話說了,頓時就是一片掌聲!


    這下對麵的幾個人更是難堪了,本來認為能難為住秦六爺和賈大光呢,沒想到一個小崽子就能講得清清楚楚的,今天看起來還真的不好贏了啊?


    “幾位,現在算是我贏了一局吧?”吳畏嘿嘿笑著說道:“我看幾位評判也都沒話說了,那麽我們就繼續,你們還有什麽寶貝,盡管拿出來,本大師一一給你們鑒定,保證讓你們高興而來,掃興而歸!”


    大家又是一片笑聲,這幾個人還是被氣得不行了,也無話可說,隻能是吩咐工作人員把第二件寶貝拿了上來,掛在了展架上。


    吳畏打眼一看這幅畫的價值也在五千萬以上了,這幅畫整體沒有名字,下麵倒是有一個落款,方圓兩個字。


    這幅畫的整體結構嚴謹,畫功非常不錯,一看就是名家真跡,由於沒有名字,落款還不詳,隻能從這幅畫的內容上看起來了。


    年代上大約有幾百年甚至是上千年了,畫麵上是兩個人在下棋,一個人在一旁觀戰,兩個下棋的人能看得出來,都是仙風道骨的,而那個觀戰的就不行了,是一個普通人的樣子。


    吳畏自然是聯想起來蘭柯一夢了,這是畫的蘭柯人的典故?


    那個典故吳畏也是知道的,不過就是一個樵夫去砍柴,遇見了兩個人下棋,之後就看著,結果迴家的時候連斧子柄都爛了,家裏人也都死了,過去了好多年。


    仔細看到的話,還沒有斧子,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東西,沒有斧子怎麽能行呢?這不是蘭柯人的典故啊?


    吳畏覺得自己可是確定不下來了,還是給師父和賈大光看一看好了,畢竟那麽多錢呢,連忙就把這畫摘了下來,故意先給大家展示了一番,之後才給師父和賈大光拿了過來。


    那邊已經傳來了一片笑聲,就知道吳畏這小子確定不下來,他們認為給秦六爺和賈大光也是白給的,一會兒就到了譏諷吳畏的時候,由於距離有些遠,大家也有些亂,就沒有立即出口譏諷吳畏。


    吳畏也就把這幅畫拿了迴來:“師父,這是畫的蘭柯人?怎麽沒有斧子啊?”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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