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別這麽客氣。”吳畏笑著說道:“誰沒有個困難時候啊?以往我當鋁材廠業務員的時候,也是拮據得很呢,沒關係的。”


    吳畏說的都是實話,從困難時候過來的,現在是好了一些,也都是因為賭石和師父幫忙開了一個典當行,要不然的話,自己都被開除了,就是有這個心也沒有這個力啊!


    劉靜兒在一旁也看了看母親,母女倆都笑了起來。


    這時候那大姐就跑了迴來,氣喘籲籲地說道:“小兄弟,真是太謝謝您了,我交了欠的住院費,一共是一萬五千元,剩下的都在呢,您看一看吧!”


    “沒事兒的。”吳畏笑了笑說道:“我信得過您。”


    “您就是我父親的救命恩人啊!”女人萬分感激地說道:“我弟弟明天就能拿到錢了,也一定會盡快還給您的,是不是啊弟弟?”


    “這······”男人倒是有些發愣了,支吾了一下才說道:“是,明天就能還給您了。”


    吳畏倒是沒在意,認為男人也是有些著急了,剛才就是那麽一說的,起碼先救了父親的命,明天也未必能還得上的,自己也不等著用。


    “那我們先去看一看。”女人拉著吳畏的手說道:“一會兒我們再過來找您。”


    “快去吧!”吳畏笑著說道:“看看劉主任是不是都安排了。”


    兩個人也是立即跑了出去。


    “吳畏,你真的是個好人。”劉靜兒此時盯著吳畏的眼睛說道:“原本你借給我錢的時候,我還有些防備呢,心裏也想過,你是不是和李興榮一個目的的,現在看起來我想錯了,自己都為自己的想法感到羞愧。”


    “別這麽說啊!”吳畏也是一愣,本以為自己借給其他人錢,劉靜兒會認為自己冤大頭呢,甚至是有錢沒地方花了,哪知道劉靜兒還是這麽想的:“誰都有著急的時候,這是救命錢,隻要是咱們有能力,幫一把也是應該的。”


    “靜兒,別說那麽多了。”劉靜兒的母親笑著說道:“咱們收拾一下東西,一會兒拿了藥就出院,老媽親自下廚,咱們晚上請吳畏迴家吃飯。”


    “那多不好啊!”吳畏嘿嘿笑著說道:“我們還是在外麵吃好了,我請客,伯母您也是剛剛出院,身體要緊。”


    劉靜兒和母親對視了一眼,都笑了起來,也開始收拾起了一些用具,都是從家裏拿來的。


    “小兄弟!”門口那個年輕人在招唿吳畏:“您出來一下,我有話要和您說。”


    “好!”吳畏也是連忙跟了出來。


    年輕人沒在門口說,而是轉身往樓梯間走去,也沒坐電梯。


    吳畏有些不明所以,也就跟著下了樓,來到樓下一片等候區坐下,這時候排號的人已經不多了,空了一大片,年輕人就在人最少的那一片坐了下來,也拉著吳畏坐下。


    “您叫吳畏對嗎?”年輕人小聲問道。


    “是啊!”吳畏認為是聽到自己和劉靜兒的談話了,這才笑著說道:“你都聽到了?”


    “我不是剛才聽到的。”年輕人盯著吳畏說道:“我們已經盯了你好幾天呢。”


    “啊?”吳畏這下可是暈了:“你們盯著我?你是什麽人啊?為什麽盯著我啊?我可沒有多少錢啊!”


    “我知道你沒有多少錢。”年輕人沒笑,很認真地看著吳畏說道:“剛才我還說明天就能拿到錢,交了住院費呢,現在我拿不到了,明天也拿不到了。”


    “這沒關係,我也沒說著急要啊?”吳畏也是有些暈了,又感覺有些不對勁兒,連忙就說道:“這裏麵不是這麽簡單吧?你是不是有什麽話沒說啊?”


    “對,我就是要和你說的。”年輕人說道:“要不是你今天給了我父親的住院費,這筆錢可能還是你出,隻不過我拿到的方式就不一樣了。”


    “還是我出?”吳畏也是暈了:“這就是巧合,我是來看朋友的,要不然我也不會知道你們的事情,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兒啊?”


    “我叫常建。”年輕人沒迴答吳畏的問題,自顧小聲說了起來:“原本就是一個打工仔,沒有什麽錢,剛才交費的是我姐常菊。由於母親和父親的身體都不好,打工那點兒錢根本就不夠,我也就放棄了那份工作,和黃韜混在一起。”


    “這黃韜是誰呢?”吳畏感覺到這裏麵有問題了,也就問了起來。


    “黃韜是宋仲的手下,他們都是王文峰的手下。”常建緊接著說道:“可能是你得罪了什麽人吧?黃韜要對你的典當行下手,我就是其中的一個,所以我也認識你,這幾天就在暗中看著你進進出出的了。”


    “啊?”這下吳畏也是大吃一驚:“對我的典當行下手?盜竊?”


    “對!”常建點頭說道:“我們今天弄出了東西,明天就能拿到錢,這就是我說明天就還給劉主任的原因,剛才見到你的時候,我也吃了一驚,但是後來發生的事情是我沒有想到的,你幫我交了錢,我怎麽能在你的典當行再拿到錢呢?”


    這下吳畏呆住了,也想明白這個常建為什麽見到自己的時候眼神兒就很複雜了,原來自己早就被人盯上了。


    此時吳畏還明白了一件事兒,那就是有人在搞鬼,對麵的實力比自己雄厚,為什麽這些人不去對麵盜竊呢?常建也說了,自己可能是得罪了什麽人,那就是得罪了韓德重啊!


    “我雖然是跟著他們混,但是也沒有人借給我錢。”常建眼神兒很無助地說道:“前幾天好不容易在黃韜的手中借了兩萬塊,今天晚上就要我動手幹這種事情,再也不肯借給我錢了,相比之下,兄弟你是好人啊!”


    “唉!”吳畏也是暈了:“還多虧今天來醫院了,要不然我還不知道呢,今天晚上就動手啊?你可不能去了,都和我說了,我也是要有準備的,隻不過這件事兒太突兀了。”


    “一點兒不突兀。”常建小聲說道:“盯了你好幾天呢,都準備好了,聯網報警也需要網絡的,不斷電斷了網也不行啊?等到聯防公司給你打電話,你來到這裏的時候,早就晚了。他們謀劃了好久呢,還有切割的。”


    “我都知道了。”吳畏也是渾身一震:“常大哥,你可不能去了,也不能跟著他們混了,沒錢的話,我這邊能借給你,就算這次不出事兒,下次難保不出事兒的,我還真的要謝謝你了。”


    “兄弟,你還謝我幹什麽啊?”常建苦笑了一下:“我要不是沒辦法,也不會參與這些事情,你救了我父親的命,我還能盜竊你?這件事兒真是我萬萬沒想到的,我是不會參與了,以後也不會參與了,你也別和我姐說。”


    “那是一定的。”吳畏也是連忙答應下來:“我們上去好了,有時間再聊,我要上去告辭,一會兒也要準備一下,晚上就把這些家夥給抓了,你沒事兒吧?”


    “我沒事兒。”常建搖頭說道:“我準備退出來了,這次給我的觸動也很大,和這些人混不出什麽結果來,到頭來還是我們的目標救了我父親的命。我父親有病呢,我借故不去就是了,您也別透露出去。唉!走吧!”


    吳畏當然是不能透露出去了,當即就分開上了樓,免得被人看到,給常建帶來麻煩。


    劉靜兒和母親已經收拾好了,看起來住院的時間也不短了,東西也不少,隻不過自己也不能送她們了,這消息實在是太突然了,也就笑著說道:“靜兒,伯母,真是對不起了,我那邊忽然有事兒找我,咱們改天行嗎?”


    “有事兒去忙吧!”劉靜兒的母親立即說道:“我的病也好了,隨時讓靜兒帶你去家裏。”


    “嗯!”劉靜兒有些失望,不過還是輕聲答應下來:“那就改天我再給你打電話。”


    吳畏也是答應一聲,輕輕地拉了一下劉靜兒的小手,這才轉身離開了病房。


    劉靜兒沒鬆開吳畏的手,跟著把吳畏送了出來,直到吳畏上了電梯,這才咧著小嘴兒笑了一下。


    電梯的門關上,劉靜兒的身材在夾縫中看起來更是婀娜多姿了,那麽漂亮的一個女孩子。


    佟雪大美女一個人在辦公室坐著呢,低著頭在看什麽東西,吳畏進來沒有聲音,佟雪好像是也沒注意,吳畏就輕輕地摟住了佟雪的肩頭。.Ъimiξou


    “是你啊?”佟雪頓時就吃了一驚,還沒有人這麽開玩笑呢,也隨著就站了起來,看到是吳畏的時候才咧了一下小嘴兒,有些想笑的意思,隨即就繃起了俏臉說道:“你來了也不敲門,還過來摟著我,誰給你的膽子啊?”


    “我看你聚精會神的,也沒打擾你。”吳畏嘿嘿笑著說道:“這有什麽啊?那天在墓穴之中,你還······”


    “快閉嘴!”佟雪頓時就羞紅了臉,下意識地往門口看了一眼,這才白了吳畏一眼說道:“不是告訴過你,那天的情況特殊,以後都不準提起來了,要不是感覺快死了,我能讓你抱著······別說這件事兒了啊!”


    這大美女說著說著就臉紅了,也說不下去了,還有些想笑的意思,那天晚上的經曆確實是以往沒有過的,那種心理上的壓力也是非常大的,佟雪還能挺住已經不錯了,要是換一個女孩子的話,早就嚎啕大哭起來了。


    “行了,那我也不提了。”吳畏嘿嘿笑著說道:“那就說一說今天晚上的事情。”


    “今天晚上的事情?”佟雪微微一愣,隨即就爽快地說道:“要我請客啊?沒問題,我還真的想請你呢。不過還不到下班的時間,你就老老實實地等著好了。”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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