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六爺和江曼在一旁坐著都樂得不行了,這小子就是能逗,這種場合也能逗起來,開始那種緊張的氣氛早就不見了。


    “之所以我給了這麽高的價格,也是因為這個瓶上的老婦人。”吳畏早就聽師父說過了,也是不緊不慢地說道:“這嚴格老說並不是人,而是魈。大家看著個老婦人陰森恐怖的樣子,也能看得出來,傳說中的魈可以活幾百年上千年。”


    大家更是一片驚唿聲,還有的人說吳畏厲害,不愧是秦六爺的徒弟。


    “秦代之後就很少有魈的傳說了。”吳畏接著說道:“所以後世也很少有這種圖形,這就是魈瓶的珍貴之處了。我就不多說了,還是請幾位鑒定師來看一看好了。”


    在大家的讚歎聲中,吳畏把魈瓶遞給了賈大光,賈大光也是連連點頭,用讚許的目光看著吳畏,自己都弄不清楚這個東西是什麽呢。


    吳畏可不管那麽多了,連忙就看起了最後一件寶貝。


    這是一柄短劍,劍鞘上花紋古樸,刀柄很小,看起來有些不是那麽迴事兒,就像是有些不協調的樣子。


    按照師父秦六爺說的,這把短劍傳說中是年羹堯的佩劍,名字叫長袁劍,內部也是好鋼的,寒光畢現,價值怎麽也在一千萬了。


    可是吳畏看這個東西的寶氣可是非常濃鬱,不止一千萬,甚至比那個秦代魈瓶都值錢多了,這就有些奇怪了。


    這柄劍靜靜地躺在箱子裏,吳畏心裏既然有了這種疑惑,也就盯著仔細地看了起來,心裏默念著看透這柄寶劍。


    寶劍在吳畏的眼前一層層的放大,裏麵確實是寒光隱現,好鋼打造的一把寶劍,不過裏麵還有一層放著金光的東西,那是一柄短劍,藏在這柄劍裏麵的,碧綠色的刀鋒,看起來寒氣逼人!


    這下吳畏明白過來了,大家看到了都是表麵的那柄劍,並沒有看到裏麵這柄劍,師父的推斷是沒錯的,外麵那柄劍也是非常不錯的,價值是按照外麵那柄劍來給的。可是這對不對啊?


    韓德重今天開業,就是要打臉來的,這個會不會是韓德重的陰謀啊?


    吳畏想到這裏不由得仔細看了看裏麵那柄劍的和外麵這柄劍的鏈接處,好像是焊接的一樣,根本就沒有被抽出來過的痕跡。


    就連秦六爺都被瞞過了,這韓德重一定也是被瞞過的,這種情況除非自己能看到,其他人是根本不會了解的。


    再說了,即便是這次自己被騙了,也算是韓德重耍詭計,大家都能看得到的,況且自己的寶貝他也不知道是什麽,不怕輸的。


    想到這裏,吳畏也就決定按照師父說的來說,一會兒自己要是贏了,就把這個東西拿走,到時候再讓韓德重顏麵掃地!


    “吳總,你確實不愧為秦六爺的高足。”韓德重看吳畏久久凝視著那柄劍,心裏就有數了,很有可能這小子不知道這是什麽,今天就是要難為他一下,總要說幾句的,當即陰笑著說道:“要是這柄劍你也能說出來的話,那老夫還真是要刮目相看了。”


    “剛才那個都是蒙的,這個他能知道什麽啊?”李興榮忍不住又譏諷起來:“這小子什麽都不是!”


    “這不是剛才的李大少嗎?”吳畏也是故意逗他:“我什麽都不是也沒說兵馬俑是泥巴做的啊?”


    大家更是都笑了起來,那不懂什麽的總是跟著說。


    “李大少,既然你這麽說了,那我就尊重你的意思。”吳畏笑著說道:“這最後一件寶貝就請恆發集團的大少爺,泥巴做的李興榮給大家講解一下。”


    大家更是一片笑聲了,也都議論起來,恆發集團是一家不錯的大公司呢,怎麽大少爺還這麽無知啊?


    李興榮被大家笑得也是滿臉通紅,本想譏諷一下吳畏的,那孩子到這小根本就不吃這一套,倒是反過來把自己的底給揭了。此時也是不敢出聲了,自己根本就不知道那柄劍是怎麽迴事兒啊!


    “吳總,你也別和李大少一般見識。”韓德重以為吳畏要跑呢,說不出來了,這才叫李興榮說的,連忙就陰笑著說道:“這是最後一件寶貝了,你還是秦六爺的高足,大家都看著呢,還是你來給大家講解一下好了。”


    “好!”吳畏也笑了笑說道:“韓總,我說了這柄寶劍之後,還希望一會兒韓總親自給大家講解一下我的寶貝好了,不知可否啊?”


    “好,好啊!”韓德重此時更加確定吳畏說不上了,哈哈笑著答應下來:“老夫不敢說鑒定水平高明,起碼還過得去,一會兒自當獻醜。”


    “那我可就說了。”吳畏想激得韓德重自己丟人,此時也達到了目的,嘿嘿一笑說道:“這柄劍是年羹堯大將軍的佩劍,名為長袁劍。”


    這一下韓德重就傻了,頓時就跌坐在椅子上。


    今天就是為了整治一下這小子的,沒想到三件寶貝沒有一件能難為住這小子的,是秦六爺的原因還是這小子的原因啊?這柄劍都是傳說中的東西,就是劍鞘上有些詭異,別人是萬萬不會知道的啊?


    吳畏一看韓德重的樣子心裏也是放了下來,看起來裏麵的那柄劍並不是韓德重的伏筆,而是確實不知道,那就太好了,今天就讓他們丟人丟到家好了。


    “這柄劍劍鞘花紋舒展,劍鋒鋒利,劍柄兩側很短。”吳畏一邊拔出這柄劍一邊接著說道:“內部可是寒光四射,確實是一把好劍。具體是不是年羹堯將軍的佩劍無從考證,但是就這柄劍來說,我給價一千萬。請幾位鑒定師鑒定一下。”


    大家又是一片叫好聲,吳畏也把劍遞給了賈大光。


    賈大光此時都高興極了,吳畏的表現太出色了,韓德重這老東西欺負吳畏沒錢,在對麵開了一家典當行,其目的顯而易見,今天吳畏真的沒丟人,倒是把韓德重弄得有些難堪了。


    秦六爺是也是連連點頭,江曼也咧著小嘴兒笑了起來。


    吳畏也沒著急下去,接下來就是韓德重出醜的時候了,這老東西沒有師父那麽高超的水平,還總是不服呢。


    賈大光等人也是很快就給出了鑒定結果,和吳畏說的一模一樣,又贏得大家一片熱烈的掌聲。


    “吳總,接下來就讓老夫看看你的寶貝吧!”韓德重雖然有些無奈,但是也不怕,自己的寶貝都是上千萬的,一定能贏了吳畏,一會兒選他一件寶貝好了,陰笑著說道:“老夫還未必能有吳總的鑒定水平呢!”


    “您老太客氣了。”吳畏故意說道:“誰不知道珠寶城韓老啊?那也是世界知名的鑒定師呢,僅次於我師父秦六爺,還沒有什麽東西能難倒韓老呢。”


    這下大家都笑了起來,這小子聽起來是在誇人呢,但是仔細聽起來的話,好像還是在損人呢。


    韓德重的臉上也是紅一陣白一陣的,打了個哈哈,眼睛裏都是陰狠之色。


    “您老看看吧!”吳畏此時已經打開了箱子,轉身對大家說道:“就請韓老給大家講解一下。”


    韓德重一看箱子裏的寶貝差點兒沒笑出來,一塊青金石也不是很大,價值就在五十萬左右,另外一個看起來像是唐代的瓷器,中間還裂了一個璺,這是什麽東西啊?


    還有就是一幅畫了,不知道是誰的呢,但是這兩件寶貝就輸了啊!


    韓德重也留了一個心眼,忍住笑把寶貝拿出來,一件一件展示給大家看,很快就打開了那幅畫。


    在展示給大家的同時,自己也仔細看了起來,下麵的落款是唐寅,不由得吃了一驚。唐寅的畫可是相當的值錢了,有一幅真跡的話,那就是上億了,自己的寶貝也不值那麽多錢呢,還真的要輸。


    結果仔細一看就笑了起來,這幅畫的畫功還算是不錯,錯落有致,下筆精細,但是絕對不是唐寅的真跡,年代上倒是差不多的,那也不值錢,最多就是二三十萬的樣子。


    上麵還有一個印章,字跡倒是能辨認出來,當朝一品四個字,這是什麽啊?韓德重想了半天也沒想起來哪個大畫家有當朝一品的綽號,不由得就笑了起來,雖然不能在鑒定上打了他們的臉,這寶貝也是夠寒酸的了。


    “大家都看過了,那老夫就獻醜了。”韓德重由衷地笑了起來:“也許是吳總沒有準備好,這寶貝確實是不敢恭維,我就從價格最高的給大家說起來吧!”


    這下大家都笑了起來,聽這話就沒有什麽好寶貝了,不過也不奇怪,人家吳總的年紀也小,還不到二十歲呢,能有什麽好寶貝啊?


    雖然是笑聲一片,但是這裏麵寬容和諒解的笑聲也是不少的。


    “這個寶貝是青金石。”韓德重拿出那顆青金石來,高高舉在手中,得意地說道:“老夫對石頭還是非常有研究的,我們國內還沒有出產過,都是進口的,這塊青金石的成色還是不錯的,老夫給價是五十萬。”


    “小子就是個窮貨,什麽都沒有。”李興榮又忍不住了,高聲說道:“五十萬的東西也敢拿來和韓老對拚,這不是侮辱韓老嗎?”


    李興榮的話沒有引來笑聲,倒是引來大家一片議論聲,紛紛說李興榮不該這麽說話,有些過分了。


    “李大少,我還有寶貝呢。”吳畏倒是不生氣,淡淡地說道:“再說了,我今天是我了信玉典當行開業助興的,即便是沒有什麽寶貝,也有一份心情呢,李大少說話不用這麽刻薄吧?倒是顯得李大少粗俗不堪呢!”


    這下大家都笑了起來,一方麵是為吳畏叫好,另一方麵也是笑李興榮沒事兒找事兒,根本就不是吳畏的對手。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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