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遇事不慌,先暈為上,是下策。


    這是被綁成一團,丟在床上的方休白經驗之談。


    庭院時,他無力應付“天崩地裂”的局麵,隻能裝暈倒逃避,無奈女土匪不愧是女土匪,二話不說,靈力化繩,捆綁住他,扛著進了房間。


    馬南田夏阻撓不了,方休白醒來也製止不了,因為他打不過……


    眼睜睜在一群人目瞪口呆的指路下,他被麻袋式的扛著丟在床上。


    “砰。”


    一聲關門響,隔絕外麵與裏麵的世界。


    留下一眾人,心裏一邊驚駭於縣令夫人明豔動人的容貌,一邊嘖嘖驚歎剛來就進房是不是過於迫不及待了……


    眾人抖激靈,不敢多想。


    田夏怔楞站著,兩眼無神,不知在想些什麽。


    其實眾人心裏明白,不過沒人敢勸說而已。


    “田夏。”


    這時有人輕輕拍了她。


    田夏扭身看,是觀靈。


    觀靈本著臉,問道:“怎麽了,有什麽熱鬧?”


    她在修煉,忘布置結界,五感靈敏,縣衙府內吵鬧不休,驚擾了她的修煉,因而出來看看。


    這裏,她最熟悉的是田夏。


    田夏扭過身,吸了一下鼻子。


    這時,觀靈才注意到,田夏臉上有淚痕,嘴唇也咬破了。


    “!!!”


    觀靈一腦袋的感歎號。


    她有一種很不祥的預感。


    觀靈表麵冷靜,內心對方休白火熱,甚而願意主動。


    田夏不一樣,性格溫和,也內斂嬌羞,萬萬難以做出主動出擊。


    所以,這一番推理下來。


    觀靈炸了毛,心裏嘶吼,連連怒罵!


    她算是想明白了,田夏這副樣子,肯定肯定是——方休白強吻田夏,咬破嘴唇,她疼哭了!!!


    醋意酸味,瞬間發酵蔓延,我也想被咬破嘴唇呀!


    原來小醜竟是我自己!


    這時,田夏看到觀靈,像是找到了依靠,一下撲到觀靈身上,臉埋在她肩膀上。


    觀靈怔住,咬著牙,但也隻能輕輕安慰,“沒事沒事。”——你不行,我來!


    田夏哭了一會兒,抽抽鼻子。


    這下觀靈不止滿腔的醋意酸味,還有些臉黑,瞥了一眼肩膀處,幸好沒留下鼻涕,她鬆了一口氣。


    田夏眼巴巴的道,“縣令京城的夫人來了。”


    “什麽?!”


    觀靈驚唿,引得一眾人迴看,她趕忙正色,壓低聲音。


    “方休白,京城娶了夫人。”


    田夏重重點頭。


    下午。


    正熱。


    太陽磨盤似的。


    卻不知哪裏飄來一朵陰雲,飄到觀靈和田夏頭上。


    瞬間傾盆大雨。


    嘩啦啦!


    觀靈喃喃一聲,“他在京城強搶的民女,娶迴家了?那我不是隻能做第二。”


    看了田夏一眼,“你隻能做第三。”


    田夏抽抽鼻子,眼睛一眯,差點哭笑出聲——姐姐思路真清奇。


    一秒鍾,情緒又低沉,細細的說:“聽爹爹說,縣爺在京城娶了三十五房。”


    頭頂的烏雲不但下雨,還電閃雷鳴,轟轟的打在她們心頭。


    三十幾……幾十五……馬什麽梅……


    “他搶的民女全娶迴家了。”


    兩人對視,同時想道。


    觀靈趕忙搖頭,驅散頭頂陰雲,拉住田夏的手,連忙道,“那方休白人呢?京城來的夫人呢?”


    田夏一指方休白的院落,道:“扛著進臥房了。”


    “!!!”


    觀靈瞪圓眼,半晌迴過神,紅著臉,呸了一口。


    “好家夥!方休白平時人模狗樣的,還挺有君子之風,這青天白日的,他竟迫不及待,荒淫度日!”


    田夏也紅了臉:“……”


    她慌忙解釋,“你誤會……”


    “誤會什麽?”觀靈滿腦子不潔思想,哪有心思聽解釋,麵色變了變,咬牙道:“跟我來,我們去趴牆角……呸,是阻止他們。”


    就這麽,觀靈帶著田夏往院落去,準備阻止他們……呸,趴牆角。


    ……


    臥房內。


    被五花大綁的方休白,像條蟲似的蜷縮著。


    床榻邊,薛新柔站著,勾起嘴角,冷冷的笑,怎麽看怎麽不懷好意。


    方休白吞了口水,想歪了。


    他不會失身吧。


    連忙挪動身體,緊靠住床頭,卷作一團,一副抵死不從的模樣。


    他要為田夏守身如玉。


    薛新柔看笑了,巧笑倩兮,一舉一動美若天仙。


    此情此景,麵對如此絕色,換了其他男人,指不定已經要“吟詩一首”。


    方休白不會,不是多正人君子,多柳下揮。


    首先他滿心滿眼裝的是田夏。


    其次許從雲留給他,關於薛新柔的記憶過於畏懼,一看見她內心源源不斷湧動的恐懼。


    在許從雲記憶裏,這是位喜怒無常,不易接近,且動不動有抽鞭子愛好的姑娘。


    許從雲不懂修行,隻憑絕佳爐鼎體質,野蠻生長,還是個書生,遇到這種蠻不講理,一通亂抽亂打的,他害怕。


    加之薛新柔有強迫他入贅的想法,恨不得老鼠遇見貓,見了找個洞躲起來,可想內心有多懼怕了。


    方休白倒不是怕,他是怕老婆的人嗎?


    他是尊敬。


    好吧,他是受了記憶影響,不至於怕,但對薛新柔的印象偏負麵。


    薛新柔垂涎他的爐鼎體質,他不得不防,不得不……往某方麵多想想。


    “站住!不要往前走!保持距離!”


    忽然,方休白瞥到薛新柔靠近,立即出聲製止。


    薛新柔冷著眸子,哪會聽,走到床沿,她微微俯下身,譏笑道:“許從雲,誰給了你膽子?嗯?”


    “先從薛家寨逃出來,後冒名頂替宣王嫡子當了縣令,虧你讀了書生,uu看書uukanshuco 不懂大梁法律?”說著,薛新柔雙手撐在床上,一點一點身子向前。


    方休白趕忙後退,後麵是牆壁,他退無可退——話說,你個當土匪的,沒事打家劫舍,給我談大梁律法,過分了吧。


    薛新柔宛若魔鬼,氣勢壓迫,步步逼近,接著道:“這些也就算了,你再跑也逃不過我的五指山,隻是……不好好縮著尾巴做人,還敢明目張膽的行事,是從哪學會了修煉給你自信嗎?”


    “不得了,元嬰九層大圓滿,不過半年不見,就修煉到這地步,有天賦。”


    “有天賦,也不是你的資本,修煉就修煉了,問題是,你不該懷了勾搭其他女人的心思。”


    “老實交代,除了涼亭裏的那個,你還勾搭了多少,有沒有發生關係?”


    方休白吞了口水,他總算明白許從雲為何這麽怕薛新柔了。


    這樣的,誰不怕。


    薛新柔美眸淨是冷光,周身繚繞駭人氣息,誰也不敢觸碰招惹。


    最後一聲,她幾乎是喝斥出來的。


    “本小姐養出來的男人,誰也不能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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