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東升看到韓飛,便想起了自己在鳳城的遭遇,一直是被他自己視為這一生最大的恥辱,頓時就變得咬牙切齒起來。


    一旁的書院弟子,見到崔東升的表情,有些好奇道:


    “崔公子,你認識他?”


    崔東升緩緩點頭,臉色陰沉道:


    “一個無恥的江湖草寇,曾經和他有過一段恩怨。”


    書院弟子略帶疑惑道:


    “江湖草寇?”


    崔東升臉色難看的點了點頭,不等書院弟子多問什麽,韓飛便上前幾步,對崔東升笑眯眯的主動打招唿道:


    “原來是催公子啊,還真是巧,我們又見麵了。”


    崔東升冷哼一聲道:


    “你怎麽會在這裏?書院這樣地方,是你這樣不入流的東西能來的嗎?”


    韓飛嘴角微揚,這家夥還是這麽不讓人喜歡啊,看來上次給他的教訓已經被他忘了,心中這般想著,嘴上卻悠悠說道:


    “你這樣不學無術的東西都能來,我為何不能?這書院難不成也是你們崔家開的?隻能允許你們崔家的人進,別的人不行?”


    崔東升的臉色微變,韓飛隨口一句便是誅心之言,這要是讓書院的那些大人物聽到,自己豈能有好,當下氣急敗壞道:


    “胡說八道,書院是文雅之地,接待的都是一些上得了台麵的文人雅士,又或者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強者,你這種隻會用卑鄙手段,強取豪奪的惡匪,哪裏來的資格進入這樣的聖地,根本就是玷汙此地。”


    韓飛嘴角微扯,一點也不動氣,隻是淡淡說道:


    “崔公子,咱們熟歸熟,但話可不能亂說啊,你憑什麽汙蔑我是惡匪?還是說你以為自己是世家子弟,自以為家族權勢滔天就可以肆意妄為,隨便嫁禍他人?”


    崔東升早就領教過韓飛的伶牙俐齒,自知吵架,自己恐怕不是對方的對手,一時間有些氣的牙根癢癢,而站在他身旁的那位書院弟子,此時終於開口道:


    “這位江湖朋友,你這話未免有些太過武斷了些,你說崔公子胡說,你又何嚐不是肆意揣測呢。”


    韓飛這才抬眼向他看去,微微挑眉道:


    “你又是誰?”


    那人正了正衣襟,朗聲道:


    “稷下書院弟子,江南盧家,盧長陵。”


    韓飛恍然,原來也是一位世家子弟,雖然大夏九州有七大世家的說法,但並不是說,九州大地就隻有七家,隻是這七家算是世家中的頂端存在,年歲久遠,底蘊深厚,在大夏廟堂中,有著舉足輕重的作用,但實際上,春秋五國亂戰後,存留下來的世家還是不少,江南盧家便是其中之一,在江南那一片,還是很有一些名聲的,是出了名的書香門第。


    這也就難怪對方會願意幫助崔東升說話了,同為世家子弟,自然會天然傾向一些,盧長陵其實從一開始並未立刻開口,而是選擇了靜觀其變,他雖然和崔東升關係密切,但身為書院弟子,自然不是蠢貨,並非隻是聽取崔東升一麵之言,就立刻做了判斷,而通過對方穿著打扮的觀察,以及他和崔東升的對話,讓他認定此人的確不是那些來自於江湖大宗的門人,這才決定替崔東升出頭。


    韓飛譏笑一聲道:


    “都說官官相護,看來世家子弟也是一樣啊,你說我的話武斷,難道這位崔公子的話就不武斷了?他能汙蔑我,我又為何不可以汙蔑他,反正都沒有證據,隨口怎麽說不行?”


    盧長陵沉聲道:


    “君子坦蕩蕩,若是你覺得崔公子汙蔑你,那你可以拿出證據,說清楚自己的清白,但用這樣包藏禍心的話語去反汙蔑他人,非君子所為。”


    韓飛玩味笑道:


    “我又不是君子,何必要按照你們的要求來做?”


    盧長陵聽著韓飛有些耍無賴的話語,更加認定了他並非是什麽大宗子弟,不由朗聲說道:


    “閣下是何人?是跟隨哪位江湖朋友前來的?為何獨自一人在書院亂走,難道不知道書院的規矩嗎?”


    盧長陵已然認定韓飛這樣的家夥,顯然不會是書院邀請而來,自然是跟著哪位強者又或者一些邀約而來的宗門隨行弟子,但聽崔東升的話,對方似乎不像是宗門弟子,那就很有可能是借助一些宗門身份混進來的,這兩日書院中也有不少這樣的人出現。


    韓飛聽聞對方如同質問一般的語氣,心中不由冷笑一聲,表麵上卻不動聲色,隻是淡淡說道:


    “在下就是自己來的,誰也沒跟,至於書院規矩?說實話,我還真不知道你們書院還有什麽不許他人走動的規矩嗎?”


    盧長陵微微皺眉,更加確定了韓飛肯定是伺機混入的那些二流江湖武夫,否則又怎會不知這兩日書院的要求呢?


    他當即冷聲道:


    “這位朋友,還請報上名來。”


    韓飛語氣平淡道:


    “我為何要告訴你?”


    盧長陵眼神微寒,語氣冷淡道:


    “就憑我是書院弟子,我現在懷疑你並非是書院的邀請之人,而是伺機混入的賊人。我要核查你的身份。”


    一旁的崔東升也得意的說道:


    “不錯,他就不是好人,我也懷疑他是故意潛入書院的惡匪,書院不是失竊了嗎?我懷疑就是這個家夥偷的,當日在鳳城,他也曾經搶奪了我的銀錢。”


    聽到這番話,盧長陵更加有了底氣,對韓飛沉聲道:


    “這位朋友,還請跟我走一趟。”


    韓飛眯了眯眼睛,心中已然有了一絲火氣,冷笑道:


    “我若是不願意跟你走,你又能如何?”


    崔東升獰笑道:


    “臭小子,你以為這是哪裏?還是鳳城嗎?這可是書院,你在這裏也敢撒野,隨便來一個強者都能輕鬆將你捏死,你敢反抗?”


    盧長陵也是冷聲道:


    “還請閣下不要妄動心思,書院雖然是學習之地,但也不是法外之地,若是有人敢在書院撒野,那在下會讓書院的供奉強者出手,到時候,恐怕你就不會這般輕鬆了。”


    韓飛早已不是初入江湖的那個小子了,這樣的威脅自然也不會放在眼裏,要知道,他如今乃是紫薇閣少閣主,對方若是真的敢對自己如何,大不了亮明身份,那個時候,吃不了兜著走的,自然不會是他。


    所以,韓飛依舊是風輕雲淡的樣子,看著一連興奮的崔東升和臉色冷漠的盧長陵,淡淡的說了一句。


    “你試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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