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小夢石七八歲,如果不說他的年齡,都會認為他是一個十幾歲的孩子。至於他說話的聲音,帶著磁性,有點類似劉傻子說話的聲音,他的力氣很大,比一般青年人大。總之,小夢石十分成熟,劉傻子的元神,還有神父、道長、高僧的元神都在劉傻子強大的元神裏麵,小夢石能夠不成熟嗎?


    他講述劉傻子的故事,都在腦海裏湧現,他說的故事,比劉傻子還要真實。其實,道理很簡單,劉傻子畢竟是老人,久經風霜,有一定的社會經驗,有些話說,有些話他不肯說,小夢石說——


    劉傻子爺爺對沈聰明爺爺說:“三峽是世界聞名的景區,三峽工程的所在地,我們舉辦三峽杯少兒詩文書畫活動如何。”沈聰明說:“好哇,我已經想到這個活動了,可以用這樣的活動拉讚助商,還可以收取參賽者的報名費,是名利雙收的事。”


    沈聰明一句“我早就想到了”,巧妙地將劉傻子提出的建議,變成了他與劉傻子共同的建議。劉傻子說:“我們馬上坐長途車去宜昌,我有一個朋友,他在宜市當副市長。”


    一拍即合,劉傻子與沈聰明兩人吃完飯,來到長途汽車站,上了車。他們的座位,當中隔一條走道。車子開了一個小時左右,上來兩個人,原來是歹徒。一個胖一點的,站在駕駛員旁邊,掏出刀子,威脅司機:“不要停車,一直開。”一個瘦一點的居然來到沈聰明身邊問:“你們兩個是一起的,談笑風生呢,將錢包交出來。”


    這個時候,沈聰明悄聲說:“我的夥伴管錢,我不管錢。”事後,劉傻子對外說,歹徒直接來到他身邊,其實,歹徒是先來到沈聰明身邊。瘦子歹徒聽了沈聰明的話,來到劉傻子身邊,看見劉傻子懷裏抱著一個公文包,瘦子命令:“打開包檢查。”


    劉傻子拉開公文包拉鏈,瘦個子居然用刀在包裏撥來撥去,看樣子是想尋找錢包之類的貴重物品。劉傻子向沈聰明用眼光求救。奇怪,剛才與劉傻子談笑風生的沈聰明居然睡著了,還打鼾呢。劉傻子心想,沈聰明要麽昨晚沒有睡好,或者是害怕,不願管自己的事情。


    便從腰裏掏出香煙,還掏出一個可以當做打火機來用的玩具鐵手槍,這玩具鐵手槍做得十分精致,可以以假亂真,劉傻子還故意用槍口對著瘦子,誰知道,這打火機手槍一亮,居然將歹徒鎮住了,歹徒立即收迴刀子,對劉傻子說:“你是便衣警察嗎,對不住,我要下車了。”


    這瘦子走到前麵胖子哪裏嘀咕了兩句,兩人然後對劉傻子打了個招唿,慌慌張張地下了車。這場麵,被假裝睡覺的沈聰明看見了,覺得實在不可思議。但是,他是一個能夠見機行事的人,所以,他故意伸了一個懶腰,嘀咕一句:“剛才做了一個美人夢,好舒服呀。”


    這個時候,聽故事的李任惠打斷小夢石的話說:“這個故事劉傻子簡單講過,沒有小夢石講得詳細,原來是沈聰明將歹徒的視線轉移到劉夢石身上的。”於張喜說:“劉夢石被人叫傻瓜,不就是經常吃悶虧嗎,分明是沈聰明出賣了他,可他還替沈聰明打掩護。”


    程萍說:“小夢石,接著講劉傻子的故事。”小夢石接著說——


    長途汽車開到了宜昌,已經是晚上了,劉傻子與沈聰明找家餐廳,吃了飯,在賓館住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劉傻子爺爺給作家朋友、副市長田利民打了一個電話。半個小時,田副市長的司機來了,直接將他們接到市政府辦公樓,司機帶他們來到田副市長辦公室。戴一副眼鏡田副市長,頭發梳得一絲不苟,他是華中師範大學畢業的高材生,原來是宜昌市一所中學的校長,以後,當了教育局長,再後來,當了副市長。田副市長知道了劉傻子的來意,對劉傻子說:“這樣的活動,很有意義,市政府支持主辦,請市婦聯來參與承辦吧。”


    田副市長立即給市婦聯打電話,聯係上了後,對我說:“你們去找婦聯辦公室吧,婦聯的陳主任會接待你們的。”到了市婦聯,婦聯陳主任接待了我們說:“少兒部主任林小琴,你來參加商議,看這次活動怎麽搞。”


    沈聰明看見一個身材苗條,臉麵白皙、漂亮精致的年輕女子走過來,眼睛都不眨一下。劉傻子說:“沈聰明,看見美女不眨眼了。”沈聰明這次才緩過神來說:“劉傻子,別多話,我們談正事。”這個時候,李任惠又打斷了小夢石講的故事:“這個故事沈聰明講過,沈聰明不是說,劉傻子見了林小琴不眨眼嗎,原來是他自己呀。”小夢石說——


    林小琴說:“都是誇誇其談的人,有什麽正事談嗎?”顯然,林小琴有抵觸情緒。劉傻子笑著說:“田副市長要我們來的,不然,我們這些男人也不敢到婦聯來呀。”商議的結果是:成立一個組委會,組委會主任由副市長田利民擔任,副主任由婦聯陳小榮主任擔任,劉傻子擔任秘書長,副秘書長是沈聰明與林小琴。


    市婦聯陳小榮建議:“三峽杯少兒詩文書畫活動,應請重慶市支持一下。”劉傻子說:“好哇,我已經給重慶市政府一位副市長打電話了,他們請我們去麵談。”


    林小琴說:“劉傻子,你認識這個副市長?”劉傻子實話實說:“不認識,打聽到名字。”林小琴說:“這不是在吹牛嗎?”陳小榮笑著說:“林小琴,田市長介紹來的人,不要說話太刻薄。”


    劉傻子與沈貴乘船來到重慶。他們去餐廳吃飯,劉傻子與沈聰明口味不一樣,建議各吃各的,喜歡吃什麽就吃什麽。沈聰明是個比劉傻子更小氣的人,希望劉傻子一起買單,建議一起吃火鍋,費用一起分攤,劉傻子隻得同意。


    沈貴怕劉傻子多吃,知道他怕辣,故意要辣火鍋,結果,火鍋辣得要命,劉傻子被辣得一個勁地伸舌頭,還幹咳起來,滿臉通紅,沒有辦法吃。劉傻子知道是沈聰明使壞,也無可奈何。


    最後,沈聰明多喝了兩瓶啤酒,話多了起了,他說:“劉傻子,我看,宜昌婦聯的林小琴雖然漂亮,但脾氣有點辣,我的臉皮薄,你這個色狼臉皮比城牆還要厚,可以去追追。至於我嗎,準備從武漢將我的情人帶來,幫我們搞活動,還可以豐富業餘文化生活。”


    劉傻子沒有理睬他,讓他去海闊天空。沈聰明說了一陣,憋不住上廁所去了。劉傻子將旁邊桌上的一瓶辣椒拿來,一下全倒進火鍋。沈聰明返迴餐桌,一吃,辣得喊喉嚨疼,他不肯吃了。


    劉傻子說:“你說火鍋好吃,一定要吃完的,如果你不吃完,我不會平攤費用的。”沈聰明硬著頭皮吃,吃多了,變得麻木了,他將火鍋裏的東西全吃下去了。劉傻子與沈聰明迴到賓館,沈聰明感覺肚子火辣辣的,他在賓館裏的床上滾去滾來,折騰了一夜,第二天,眼睛成了熊貓眼。


    沈聰明望著劉傻子說:“我發現,是不是你搞的鬼,將辣醬全倒進火鍋了。”劉傻子笑了一聲,沒有解釋。


    小夢石講述到這裏,喝了一點礦泉水。劉媛媛問:“小夢石,故事講得很生動呀。”小夢石說:“這是劉傻子爺爺的自傳體小說,我其實是照著講的。”


    劉傻子與沈聰明從重慶迴到宜昌時,路過葛洲壩。船進了閘口,等水放得與水麵平行,劉傻子說:“這一跨就可以上壩。”沈聰明說:“劉傻子,你總是與我這個聰明人作對,我今天與你賭一把,看你敢不敢過船上欄杆上堤壩。”


    劉傻子說:“如果我上了堤壩怎麽辦?”沈聰明說:“我就當一迴孫子喊你為爺爺。”沈聰明足智多謀,十分狡猾,他打聽到了,船的甲板與葛洲壩上的道路平行時,不許乘客從船上上水庫大壩,否則會被公安部門拘留並且罰款。


    劉傻子呢,他比較粗心,也許沒有想到,也許是賭氣時傻大膽,沒有顧忌那麽多。說:“我上大壩,你真喊我是爹。”沈聰明說:“說話算數。”年富力強的劉傻子,動作靈活,很快就從船上的欄杆翻過去,來到了大壩上。


    這個時候,民警還沒有發現劉夢石,沈貴高喊:“劉夢石,你太有本事了,居然敢翻越欄杆到大壩上。”沈明貴的聲音太大,真是如雷貫耳,警察很快發現了劉夢石,跑過去將劉傻子抓了起來。


    這個時候,沈聰明笑得前仰後合,他的肚子都笑疼了,最後,捂住肚子喊:“劉傻,我的傻爹。接過你的旅行包,拘留時用得上。”沈聰明喊完,將劉夢石的旅行包甩了過來。小夢石氣急了,伸出腿子絆了沈聰明的腿子,沈聰明摔得四腳朝天。沈聰明沒有發現小夢石。


    劉夢石被帶到了派出所執勤點,民警說:“你翻越欄杆違規,要在派出所拘留兩天兩夜。”劉夢石掏出記者證,求情說:“我這次到宜昌來采訪並且組織文化活動,田副市長可以作證,我有他的名片。”


    沒有想到,這警察是田副市長當年的學生。他說:“田副市長是我的恩師,好,我放你下大壩,不要再去上船,免得有人說我們執法不公。”


    劉傻子下了大壩,直接去了葛洲壩電廠宿舍自己表姐家裏。那段時間,為了籌備活動,劉夢石與沈明貴都暫時住在劉夢石表姐家裏。


    四十來歲的劉夢石在房間裏躺在床上,大約過了兩個多小時,劉夢石聽見客廳裏沈聰明說話的聲音:“大姐,你的表弟坐船翻欄杆過大壩,被派出所抓了,估計後天才能夠被放出來。”


    劉夢石忽然打開門,嚇得沈貴一下坐在地上,問:“你是人是鬼。”劉夢石笑了:“我被警察放了,直接下大壩迴了電廠宿舍。”劉媛媛對沈聰明說:“沈聰明,你當年四十來歲,現在已經七十了,怎麽幸災樂禍的本性還沒有改。”於張喜說:“缺德的人,一輩子都做缺德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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