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島嶼上,劉傻子一邊盯在前方,一邊與程萍閑聊。他們沒有壓力,隨身帶有壓縮餅幹與包裝飲料,一個星期也有吃的與喝的。他們還帶有特殊的服裝睡袋,晚上住宿也能夠解決。以前,在武漢,劉傻子當過報社編輯部主任、雜誌社的副主編、協會秘書長。現在,他是海口大學旅遊研究所所長、海口大學南海醫學院教授。劉傻子願意與程萍聊天,也許是他的妻子去世了,他的精力太旺盛,需要尋找新的異性依托。也許是他的痛苦與壓力太大,希望女人的溫情,讓自己的情感轉移與釋放。當程萍提出:“劉傻子教授,你可以講一下小龍女的神話傳說麽?”


    石小林說:“好吧,我講。那一天,電閃雷鳴,傾盆大雨,天空像破了一般。接著,海風唿嘯,海浪洶湧,潮水湧來一嬰兒,擱在海灘,一個勁地哭叫。”


    —那時候,漁民水生從海邊經過,發現了這小嬰兒。趕忙頂著風雨,把她抱迴家。水生妻子秋香十分善良,看見丈夫撿來了一個棄嬰,沒有奶水,就用魚湯當奶汁喂她。這小嬰兒也怪,見了魚湯,喝得暢快。一喝完就“嘻嘻”地笑起來。水生問秋香:“給她起個什麽名字。”秋香說:“奇怪,我昨晚做了一個夢,夢見了觀世音老母,她說,‘你們撿到了一個小女孩,她是小龍女’。我看,幹脆就叫她小龍女吧。”


    水生夫妻兩個,細心撫養小龍女。小龍女一天天長大,十分聽話,一口一聲“爹”,水生聽了高興;一口一聲“娘”,秋香聽了愉快。秋香教小龍女織漁網,水生教小龍女雕貝花,阿哥在海灘上爬在地上當駿馬,小龍女妹妹騎上去,“嘻嘻”地笑得很開心。小龍女長到十八歲,眉清目秀,心靈手巧,十分能幹。小龍女挑水織網又紡線。織的網,十分牢固,刀割不破,十分好用,捕魚最多。


    於是,方圓十裏的人們,都知道水生夫妻養了一個美麗能幹的小龍女。東村有人來作媒說:東家少爺,讀書聰明,將來當高官好享福,十擔彩禮排成隊。西村有人來說親:東家少爺,家裏富得流油,年年打船造樓房,長穿綢緞喝參湯,十份聘金抬進門。爹娘悄悄問養女:“誰是如意郎,女兒你快講!”


    小龍女臉似桃花細聲說:“我愛阿祥!”爹皺眉說:“阿祥家寒酸,窮得叮當響。”娘撅嘴說:“阿祥沒文化,天生隻能做漁工。”小龍女說:“女兒不嫌他窮,女兒就喜歡漁工。”阿娘說:“阿祥常斷餐,你去要餓飯。”小龍女說:“跟著餓飯不要緊,魚湯賽人參。”爹說:“父母為你好,嫁個富人家!”小龍女說:“我不嫁富人,死也跟阿祥!”


    西村漁霸財主不死心,派管家上門說狠話:“敬酒不吃吃罰酒,別怪翻臉不認人!”爹娘一聽膽子嚇破,隻得含淚收下聘禮。小龍女見狀好悲傷,難忘阿祥從小青梅竹馬,海邊一起拾彩貝,礁叢一道捉迷藏。阿祥衣裳破,龍女一針一線細心補。龍女愛鮮魚,阿祥劈波斬浪把網撒。西村漁霸得知小龍女心裏有阿祥,命令阿祥去深海捕魚。小龍女送阿祥出村莊,送過望海橋,走出曬魚場,繞過聽潮石,來到盼郎牆。臨別時,哥與妹深情擁抱,小龍女信誓旦旦:“哥是船桅妹是帆。”阿祥斬釘截鐵:“妹是大海哥是船。”小龍女羞羞答答:“等到年底迴家來,小龍女給你做新娘……”


    暴風驟雨,漁霸搶親。小龍女哭了一晚上:“阿祥啊!你在哪裏,漁霸要強搶親,可知我的心,不愛參湯愛魚湯,不愛豪富愛阿祥!世上不能和你長相伴,我變龍也要與你在一起!”小龍女越想越悲傷,痛哭流涕躺床上。嫂嫂催了一趟又一趟,要她洗澡換衣裳。小龍女開了腔:“哥嫂給我先挑清水十八缸,我去洗澡換新裝!”


    哥嫂挑了一擔又一擔,整整挑滿十八水缸。星兒閃,月亮晃,嫂嫂心裏在思量。小龍女妹妹太奇怪,為什麽洗澡要十八個缸!這個現象不吉祥。隻聽撲通撲通水聲響,嫂嫂打開門縫朝裏望,一下魂飛魄散往外跑,又是哭又是喊:“蟒蛇吞了小姑啦!”


    爹娘聽了,雙雙癱倒在地。阿哥聽了,舉起檀木棍上前來。隻見那“蟒蛇”身披白玉鱗,渾身亮晶晶,頭長玲瓏角,口噴萬點銀,搖頭擺尾,在十八隻水缸之間亂翻騰!阿娘醒了放聲哭:“女兒呀女兒,可憐你命不長,還沒有來得及做新娘!”阿爹醒了忽然說:“有角有鱗像條龍,莫非女兒真是小龍女?”


    太陽一出天大亮,親戚朋友鬧嚷嚷。花轎緩緩,鼓樂陣陣,阿爹急得團團,阿娘急得暈地上。小龍女搖擺龍身,飛騰而起,撲進屋前河,直奔東海洋。怨氣激起千重浪,東海龍宮在搖晃。龍王又驚又氣,盤問巡海夜叉是什麽迴事。


    巡海夜叉不敢隱瞞,說道:“龍公主的私生女,你龍王爺的小龍孫!十八年前被你丟出龍宮外,人間養她十八春;如今變龍迴東海,天涯海角尋情人,滿腔怨恨激海浪。”龍王聽了,又怕又恨。怕家醜外揚太難聽;恨龍女不肯離俗塵。


    龍王咆哮下令:“捉拿龍女到龍宮,先剝鱗,再抽筋,然後打入海底地獄!”龍公主聽到此風聲,悲喜交加,喜的是女兒活在世上,悲的是女兒要受懲罰。畢竟是母女情深,她不忍小龍女受苦刑,暗派使女去報訊,催促龍女快逃生。小龍女不肯聽母親勸,誓死也要找阿祥。大海無邊,天空茫茫,龍女晨迎太陽夜伴星,遊遍大海找阿祥!功夫不負有心人,小龍女終於見到阿祥在船上撒網。


    她搖身變成舊模樣,一躍飛落木船上。阿祥一見是小龍女,將小龍女抱在懷中吐衷腸:“我拉篷、拔網心不安,日思夜想早也盼,但願從此不分手,我捕魚,你織網,恩愛到白頭不離散!”


    小龍女一聽熱淚淌,摸摸阿祥臉,拉拉阿祥手,斷腸話兒難開腔!阿祥一看心發慌,連忙問短長:“什麽時候離家鄉?什麽時候躲在船艙?家中出了什麽事?你為什麽把心傷?”


    小龍女熱淚縱橫:“阿祥哥,莫多問,趕快迴家吧,這裏撒一網。”


    阿祥求老大,老大說話語氣嗆:“女子坐在漁船中,怪不得撒網是白忙!”小龍女哭著哀求:“阿祥苦命郎,求你老大幫忙撒網。”老大號子一陣響,拉上一張網,網底一捧魚,米粒那麽大,頂多一碗湯。老大氣得雙腳跳:“大姑娘,趁早迴家去,我叫阿祥送一趟。”小龍女掏出這捧魚,輕輕撒進艙裏廂。霎時間小魚變大魚,船艙滿得山一樣。老大看得發呆了:“阿祥哎!難道東海龍女來幫忙?”


    老大剛說完,蝦兵蟹將落船上。小龍女拉著阿祥熱淚流:“我本是龍公主私生女,被龍王丟棄。海濤送我到海灘,多虧水生阿爹抱迴家,感謝秋香阿娘的撫養。感謝阿哥,你待我似親妹妹,我有心給你當孩子的娘。可恨漁霸財主強搶親,我隻得變龍到東海來尋找你,沒有想到龍王怪罪要懲罰我,要關我到海底去。拋卻情愛太痛苦,我死也不願離人間!對麵就是桃花島,我去那裏把身安;盼你捕魚常到此,我在龍洞口將你看……”


    劉傻子教授講到這來,想起了心愛的妻子因為癌症去世了,禁不住唉聲歎氣,熱淚橫流。忽然,礁石化成一個人形,說話了:“劉傻子教授,你是在想念妻子嗎?我給你講完故事吧。小龍女邊說邊流淚,長歎一聲下海去。千唿萬喚,桃花島上霧彌漫;血染桃花,米魚洋外飛波浪。悲歌一曲逐浪飛,龍女聽了好心傷。蝦兵蟹將守洞口,龍女阿祥悲斷腸。”


    礁石講完話後,沉到海裏去了。劉傻子與程萍非常驚訝,沒有想到,礁石會有記憶,還會活動呢。天黑了,劉傻子、程萍還是沒有發現小鋼與小虹的蹤影,陶景山院長指示他們上岸,商量下一步計劃。海洋學家高敏說:“我們探討一下,為什麽國外對海洋神話感興趣。”


    劉傻子教授說:“海洋神話,原指海洋沿線國家的神話,包括華夏海洋神話,泰國海洋神話、馬來西亞海洋神話、新加坡海洋神話等。


    張洪德教授說:“這一時期,孫權雄踞江東,以古之大禹為榜樣,主張‘國以民為本,民以食為天’,竭力發展經濟,開創造船業,訓練水師,以水軍立國,並派遣航海使者開發疆土,與外通好,作出了重大貢獻。先說造船業,航船、航艦,這是航海的必備條件與主要工具。在三國時期之前,海上行船是靠船帆與信風,漂泊無定地冒險,九死一生。為此而喪生者,不計其數。到了三國時期,由於孫吳同曹魏、劉蜀在長江上作戰,與海上交通的需要,積極發展水軍,船艦的設計與製造,有了很大的進步,技術先進,規模也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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