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暖之立即擋住黎戎的大手,在他困惑的目光中,再次深吸了好幾口氣。


    暗暗告誡自己,男人而已,現代什麽樣的沒見過啊?


    當紅頂流都是她老公,快的時候一個星期換一個喜歡,有啥了不起?


    他黎戎不就是生得好看點,個子高了點,人壯了點,有幾塊比較好摸的腹肌麽...


    咳咳咳,沒啥大不了的。


    話說,他吻技好像不怎麽樣,恍惚間被扣住腦袋緊緊鉗製住的畫麵又出了來,薑暖之一瞬間唿吸又亂了。


    “臉怎麽這麽紅?”黎戎低沉的聲音響起,下一秒,一雙幹燥的大手便是輕柔的覆在了她額間。


    “倒是並不發熱,阿暖可有不適?”


    “沒!我怎麽會有事!嗬嗬嗬,我可沒事,你沒事兒吧?”


    薑暖之一股腦從床上爬了起來,直勾勾的盯著黎戎看。


    黎戎攤開了手之上而下的看了眼自己:“我?我無妨,阿暖...”


    “啊啊啊!”


    黎戎的話被截斷,下一秒,就見薑暖之捂住自己的寢衣,眼睛瞪溜圓的看著他。


    “黎戎,你!你你你!”


    薑暖之指著他,半天沒說出話來。


    今日黎戎換了一身白色的袍子,鬢發好生的打理了下,絲絲烏發妥帖服順,更襯得眉眼深邃。麵上的胡須也刮得幹淨,比數日裏看上去儒雅了幾分,通身頹氣一掃而空似的,整個人幹淨清爽的樣子。便是薑暖之恍惚間也被他這般模樣震的愣了下,一時間忘了自己要說什麽。


    “阿暖,你別在意,你的衣裳不是我換的。”


    薑暖之一愣:“啊?”


    黎戎篤定的點頭:“嗯。”


    薑暖之:“......”


    “禽獸不如啊。”


    黎戎濃密的劍眉緊緊擰起,深邃的眸子裏頭滿是困惑:“嗯?”


    薑暖之卻是白了他一眼,兀自穿了外衣,出門前,還一腳踩在黎戎的腳麵上。


    而後,冷哼了一聲,轉身就走。


    黎戎疼的吸了一口冷氣,隨後瞧著薑暖之的背影:“阿暖,阿暖,你怎麽了?”


    然而,那人自始至終都沒給他一個眼神,直接下樓去了。


    黎戎呆了片刻,隨後抄起床邊兒放著的衣裳,即刻追上去。


    “阿暖,你等等我。到底怎麽了,你和我說,我改還不成嗎?”


    前頭的薑暖之:“......”


    正磨牙的功夫,瞧見拿著行囊的馳蘅,腳步一頓:“馳兄弟,你這是...”


    馳蘅瞥了一眼旁邊的黎戎,兀自翻了一個白眼,而後便是對著薑暖之作揖:“嫂夫人,我此番已經耽擱數日,如今年關已過,不好在此久留。也該迴京去複命,還想著等嫂夫人醒了的時候再來和嫂夫人辭行的。”


    薑暖之皺眉:“這麽急嗎?才年初一啊。緩兩日可好,我給你做些吃食帶著。”


    馳蘅忙搖頭:“馳蘅多謝嫂夫人此番款待,已然叨擾了。待來日嫂夫人進京,馳蘅必當盡一盡地主之誼。”


    正說話間,便是瞧見幾個小將士也是背著包裹自客房那邊兒過來。


    “你們這又是做什麽?”


    “薑醫師,將軍遣我等迴去跟萬將軍複命,這就要迴蒼林了。”


    “是啊是啊,此番我等謝過薑醫師款待,等迴來蒼林,怕是滿城都羨慕我們呢。”


    “就是就是。”


    薑暖之看著眾人,忙著道:“別慌走,也不差這一日,今兒個大年初一,好歹我們再吃一頓送別宴,我再做些吃食給你們路上帶著。”


    聽了這話,眾人便是推辭。


    眼瞧著大夥主意已定,薑暖之暗自歎氣:“宴席不吃,也沒時間做吃食,我給你們帶些吃的的時間總是有的,且等上一等。”


    薑暖之這邊說著,就去地窖取東西去。


    冰天雪地的,其實給他們帶著一些方便麵上路是最好的,但是家中方便麵並不多了,現做肯定是來不及了,有多少先給大夥兒拿著。


    還有過年時候包的多了好多的餃子、餛飩。還有麵條,一並給拿了些,冬日裏頭也不怕壞。


    自己製好的醬也給拿些,這些在冰天雪地的路上是最方便不過的東西了。


    滾水一煮就能吃,又快又暖和熱量還高。


    黎戎今日許是知曉她在生氣,即便不知道原因,但是表現甚是良好,薑暖之使喚他使喚的甚是順手,不得不說,她自己都覺得自己有些無理取鬧,但是黎戎似乎丁點都沒不耐。反而但凡她手上拿了東西,立馬接過來。


    就,好好先生的樣子。


    除了不讓摸,別的,就馬馬虎虎吧。


    薑暖之這點悶悶的火氣,也是散了個幹淨。


    說來,心下也鬆口氣,看黎戎這模樣,八成是心結給散了個七八分的樣子。


    “阿戎,拿些罐頭,馳兄弟喜歡吃甜的,拿幾個都給他。”


    黎戎一時間皺眉:“阿暖,這麽多,他吃的完嗎?”


    薑暖之:“還有陳樹呢,拿些吧,那個肉罐頭,三個罐子都給他吧。青杏酒還有幾壇?都拿出來吧?”


    “都拿出來?”黎戎麵上不顯,隻是馳蘅樂顛顛接壇子的時候,他卻是死死不鬆手。


    甚至有些委屈的去看薑暖之。


    薑暖之當下一愣,這是啥意思?


    “鬆手啊,你個小氣鬼,這點吃的你都不舍得給我吃,誰當年在你練武崩開褲襠的時候給你拿褲子?抓緊鬆手!”馳蘅一邊兒搶,一邊念叨。


    黎戎最後手上的壇子被奪了,難得的看了薑暖之一眼,薑暖之詭異的就在那眼神裏頭看出了些怨念。


    “爹爹愛那個桃子罐頭,還愛青杏酒,娘親,爹爹先前都沒舍得吃,您都給馳叔了?”平兒適時的湊過來薑暖之跟前,在她耳邊兒小聲道。


    顯然,這話對麵的黎戎和馳蘅兩個都聽見了。一同看了過來。


    馳蘅一臉嘚瑟,黎戎越發幽怨。


    薑暖之一噎,難得黎戎還有這般時候。


    就,好像黎戎什麽都吃,她還真沒注意他到底喜歡什麽。


    隨即便是到了黎戎跟前,戳了戳他的胳膊:“屋裏頭還有兩壇呢,你若是愛,晚些時候我給你做,還有青梅酒,葡萄酒,米酒,都給你弄些可好?”


    黎戎一低頭,對上的就是薑暖之滿是笑意的眸子,一時間咳了聲:“我自不在意這般口腹之欲的,阿暖不必哄孩子般的哄我,既然阿蘅以後很難喝到這酒,那這些就都叫他帶走吧。”


    說罷,將身後的兩壇,都給了馳蘅。


    馳蘅:“......”


    下一秒,酒壇子也不接了:“走,現在就走,馬不停蹄的走!”


    這破地方,他是一刻鍾都待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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