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芷歌見到下人端著水進屋後,正欲起身卻被軒轅佑宸阻止了,“乖乖躺著!”


    他踱步上前,將毛巾浸潤在溫熱的水中,擰幹,展開後,溫柔地擦拭著李芷歌的臉頰。那溫柔似水的眸光,簡直如同暖陽,將李芷歌的一顆心都化了。


    “想吃什麽?”軒轅佑宸溫柔地擦拭著李芷歌額頭上的血汙,緩緩開口問道,嘴角噙著的那一抹淡笑,極其的好看,讓人忍不住再次有些癡了。


    “恩……”李芷歌眼眸轉了轉,“有什麽吃什麽吧!突然感覺好餓啊!”昨天本就是精疲力竭這會兒醒過來倒真是有些餓了。


    “啊,張嘴!”軒轅佑宸舀了一小勺粥,試圖喂給李芷歌。


    “還是我自己來吧!”李芷歌看他如此盡心盡力的服侍自己,還真有些過意不去。人家身為親王,肯定是沒做過伺候人的事。


    隻要一想到這個,心裏就跟喝了蜜一樣甜。


    “聽話!”軒轅佑宸移開手中的碗,一臉凝重的深情,“你傷好了,我才會安心。”


    李芷歌心頭暖暖的,乖乖地張嘴,吃進嘴裏,更是香甜無比。


    “好了,我吃完了。你看看你自己,還不趕緊去沐浴更衣。”李芷歌嫌棄地模樣讓軒轅佑宸不免有些受傷。


    隨即不緊不慢地迴道:“從今以後,我不準你離開我的視線一步。所以……來人啊,準備沐浴!”


    一瞬間,李芷歌目瞪口呆。


    他竟然要在房間裏,洗澡,要不要這麽香豔?


    好吧!這是人家的地盤,一眨眼的功夫,三五的小廝就已經把浴桶給抬進了屋。一時間房間裏便已經霧氣氤氳。


    李芷歌蹙了蹙眉,冷冷道:“這麽多水氣,可是不利於我傷口的恢複啊!萬一感染了……”


    忽然,一個小廝拿了一塊類似於玉石的東西在自己床頭,不一會兒室內的水汽都全消散了。


    好吧,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她許了還不行嘛!


    雖然隔著屏風,但是那幾道手掌寬的縫隙根本可以讓她一覽無餘。那浴桶很大,裏麵是熱騰騰的溫水,水麵上還飄著幾片花瓣。


    軒轅佑宸脫下衣衫,慵懶隨意地靠在浴桶的邊緣,黑亮墨發披散而下,披垂在腰間。額前的墨發已濕,凝結著一顆顆晶瑩的水珠,在旖旎的光線照耀下,閃閃發亮,順著他的發梢,滾落到他濃密纖長的睫毛上,睫毛眨了眨,幾顆水珠便沿著他俊美的臉頰逶迤而下,滑到他優美的下巴上,再順著他優雅的頸項,滑過他性感的鎖骨,一直到了他健美的胸膛,然後,再向下……


    李芷歌的視線,原本是沿著水珠向下的,在抵達胸膛之時,適可停住。視線再次向上,看到軒轅佑宸兩隻臂膀愜意地擱在浴桶的邊緣上。再向上,那雙深邃得像是不見底鳳眸中,有一種難以言喻的犀利光彩,深深地凝視著她,唇角,勾著一抹淺淺的魅惑笑容。


    此刻的李芷歌隻覺得自己的臉,火辣辣地燒了起來,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已經如此肆無忌憚地盯著他看了好大一會兒了。


    她連忙平躺著身子,故作平靜地將眸光投向了窗外的豔陽處。


    該死,不就洗個澡嘛,有什麽好激動的!強迫著自己胸腔內狂亂跳動的心平定下來,可就是不奏效。


    李芷歌恨恨地咬了咬牙,又不是第一次見,上次她在一品居不是也看到過?


    但是,上次看到的隻是背影,現在那可是……


    好吧!她承認自己邪惡了那麽一下下還不行嗎?但是這種香豔的景致,但凡是個女的,都會把持不住的吧?


    有些煩躁地拉過身側的黑色披風,這是獨孤漠野的。


    手下似乎有什麽硬邦邦的東西,李芷歌翻過披風,裏麵是一塊勾玉,淺褐色的玉倒是不多見。多半是他忘了取出了,若是下次再見,就還給他。


    這次也的確是該多謝他的救命之恩。


    雖然她的記憶中的確存在過獨孤漠野這個人,但是對於李芷歌來說這樣的人實在是太多太多。這大江南北,她拯救過太多人的性命。


    他隻能算是其中之一。


    他大概是錯把感恩之情當成了日思夜想的愛情。


    “你在想他?”軒轅佑宸不知何時已經洗漱完畢,一身白衣若雪,悄無聲息地出現了李芷歌的身旁。那一雙深邃犀利的鳳眸緊盯著她手中捏著的勾玉,語氣帶著幾分醋意。渾身好似緊繃了似的,說不出的難受,


    “沒有!我隻是在披風中找到的,什麽時候有機會再還給他。”雖然她一直不懂獨孤漠野這人,亦正亦邪,但是就衝著此番救命之恩,她還是把他當成朋友的。


    “怎麽,你是不是被他感動了?”軒轅佑宸的語氣竟然莫名地緊張了起來,就好像是自己最喜愛的玩具被別人搶走了的小孩,失落的讓人有些心疼。


    “我救過他一次,這次他救了我一次,就當兩清了。”李芷歌扯過軒轅佑宸寬大的衣袖,濃麗的清眸閃過幾絲嬌憨,“這東西是人家落下的,自然是要還給人家。”


    軒轅佑宸軒眉微挑,奪過李芷歌手中的勾玉,邪笑道:“給我吧!有機會我替你還給他!”


    李芷歌見狀,微微頷首,那好吧!


    軒轅佑宸握著手中的勾玉,額頭上的青筋一凸一凸,眸光淩厲駭人。垂首凝了眼那玉色,這分明就是漠北大王留給闕氏的信物,這個獨孤漠野……


    ***


    三日後。


    李芷歌起身,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這幾天真是睡得她腰酸背痛腿抽筋。


    “你的傷還沒好,怎麽起來了。”軒轅佑宸端著食盒,緊張兮兮地跑過來,嚴肅地說道。


    “我說了已經沒事了!”李芷歌無奈迴道。


    被軒轅佑宸按在床榻上,略帶嚴謹道:“躺下,吃飯!”


    李芷歌聽到這話眉頭緊皺,嘟著嘴滿臉的不樂意,不甘心地說道:“傷口明明就已經好了,我要是再這麽躺下去會腰肌勞損的。到時候成天腰酸背痛的,真要成殘廢了。我可不要!”


    軒轅佑宸看她說的跟真的是的,不禁上次打量著她,關切道:“真的沒事?”


    “恩!”李芷歌鄭重點了點頭,看到食盒連忙跑過去,“吃飯!趕緊吃飯。你再這麽喂我,隻怕連四肢都要退化了。”


    “哪有那麽嚴重。”軒轅佑宸見李芷歌沒事,也坐下來用膳。


    軒轅佑宸夾了一隻鮮蝦,剝了殼,細心地送到了李芷歌的碗裏,“腰部的傷口也好了?”


    李芷歌一邊點頭一點津津有味地吃著蝦,“咦,為什麽我覺得最近姚師傅的廚藝有些退步呢?”


    軒轅佑宸不自覺地抿了抿薄唇,夾了一個雞腿給她,“是你嘴巴刁了吧?不是一直都這樣……”


    “是嗎?”李芷歌扒了一口飯,心下暗想,肯定是還在為上次的事情生氣所以才故意把飯菜做的不好吃些。


    哎,這個姚師傅怎麽就這麽小氣呢!


    “等一下吃完飯,帶你去個地方。”軒轅佑宸神秘兮兮地說道。


    李芷歌清眸微轉,可憐兮兮地說道:“真的,我已經好幾天沒出去了。”


    “聽這話,怎麽好像我囚禁你似的。”軒轅佑宸不禁調侃道。


    “的確,是囚禁,還受罪……”李芷歌想起他在房間裏洗澡,真是**裸的受罪啊!再這樣下去,她隻怕是隻能當尼姑,天天念清心咒了!


    ***


    “嗯,怎麽到這裏來了?”掀開車簾,李府熟悉的大門映入了眼簾,柳眉一挑,“看來是找到那個罪魁禍首了!”


    軒轅佑宸徑自下了車,扶著李芷歌,兩人進了大門。


    大廳裏,李府上上下下站滿了人,氣氛很是凝重。李毅岩端坐在主位上,臉色極其難看。看到兩人入內連忙起身迎接。


    “參見宸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眾人紛紛跪拜行禮。


    軒轅佑宸將李芷歌扶在了一側的座位上,落座,又恢複了一派深沉如海,冷峻如風的模樣,冷冰冰地道:“起來吧!”


    李毅岩起身坐迴了自己的位置,戰戰兢兢地派人給軒轅佑宸看茶。


    “李相,本王交代你的事,查的怎麽樣了?”軒轅佑宸也不廢話,開門見山,單刀直入。


    “勞王爺費心,微臣已經查出了內應之人。”李毅岩連忙迴稟道。一雙深沉的黑眸帶著幾絲怒意,“來人啊,把人帶上來!”


    一小妾抖抖索索地被帶進了大廳,見到這場麵臉色瞬間一陣慘白,一直低著頭帶著地麵。


    “那天你都看到了什麽?”李毅岩厲聲問道。


    “迴老爺,那天妾身因為吃壞了肚子所以想出府去看大夫,可是大門口守衛森嚴所以就悄悄走了後門。在後門口妾身看到了……看到了楊嬤嬤和一個陌生男子正悄悄都說著什麽。”那小妾小心翼翼地瞥了眼正襟危坐著的黃琴玉,看她模樣似乎全然不知。


    “他們說什麽了?”李毅岩繼續問道。


    “他們說大小姐已經被送到宸王府去了,府裏的這個小姐是假的。”小妾低垂著眼眸害怕道。


    李芷歌清眸凝了眼對麵的黃琴玉,她似乎不以為然。


    “老爺,這隻不過是一麵之詞而已。更何況那天楊嬤嬤可是一直和妾身在一起,怎麽可能去和其他人說話呢!”黃琴玉自然是死不承認的。


    張明茗的嘴角劃過幾絲冷意,斜了眼身側的黃琴玉,不自覺地挑了挑眉,一雙精明的小眼睛眯成了一條縫,這個神情倒是和張傲霖那個畜生一模一樣!


    李芷歌心中升騰起一股怒氣,依她看來張明茗是內應的可能性最大!畢竟他們可是一家人,自然是一個鼻孔出氣。各自得到各自的好處,何樂而不為呢?


    軒轅佑宸惱怒地轉首,眸光犀利如劍,冷聲說道:“怎麽,這就是李相你查出的結果?”


    “王爺莫急!”李毅岩連聲安慰道,“來人啊,把人帶上來!”他的神色略顯憂傷,似乎是不忍心。


    楊嬤嬤被侍衛帶到了眾人跟前,嚇得連連磕頭求饒,嚇得黃琴玉臉色煞白,不可置信地盯著此刻的楊嬤嬤。


    “你說,到底是怎麽迴事?”李毅岩直指著楊嬤嬤怒喝道,甚是威嚴。


    “老爺恕罪!夫人恕罪!大小姐恕罪!這件事情的確是奴婢做得!”楊嬤嬤連聲應下,黃琴玉的臉色再次白了些,整個人的重心往後仰去,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一雙手緊緊地抓著扶手才得以坐在坐位上。


    “你為什麽要這麽做?”張明茗得以地瞥了眼臉色難看的黃琴玉,手不自覺地撫了撫隆起的腹部。


    “奴婢都是是聽了黃姨娘的話,奴婢什麽都不知道!”楊嬤嬤嚇得瑟瑟發抖,低著頭渾身顫抖。


    眾人的眸光再次聚集在了黃琴玉的身上,看來這次是在劫難逃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你定然是受了什麽人的唆使才這麽誣陷我!”黃琴玉紅唇一勾,說不出的淒楚,真是沒有想到就連她的心腹都背叛了自己。


    黃琴玉死不認賬,的確是沒有什麽辦法。


    李芷歌側首,凝了眼不動聲色的坐在一側的李如夢,似乎並沒有什麽感覺。


    如果是黃琴玉找張傲霖合作,那麽她必然是想為娘家人報仇。事成之後再將這件事情推給張明茗,以張明茗和張傲霖的關係隻怕也隻能認了。但是現在的情形,隻怕她的如意算盤是要落空了。


    張明茗如同看戲似的再次撫摸著自己隆起的小腹,甚是愜意。


    “事到如今,你竟然還死不承認!”李毅岩甚是心痛,厲聲命令道:“把琴苑的人都帶上來!”


    黃琴玉見李毅岩如此說,心頭默然一涼,難道說……


    琴苑的丫鬟老媽子跪了一地,竟然都指認黃琴玉就是此次采花賊事件的內應。


    黃琴玉滿心的悲涼,實在沒有想到這些她平日裏最信任的人竟然同時背叛了她。難道今日便是她的死期了嗎?


    “老爺,她們說的都不是真的!她們這分明就是在冤枉我!老爺……”黃琴玉不禁對李毅岩辯解道。


    “哼!”李毅岩悶哼了一聲,轉過身去,神色幽暗。


    “如夢!”黃琴玉見李毅岩不為所動,輕喚著李如夢為她說幾句好話,卻不想李如夢隻是淡淡地瞥了黃琴玉一眼,冷漠地如同陌生人一般。


    黃琴玉被她的眼神嚇到了,心頭再次湧上一陣悲涼,整個身子猛然一怔,一個重心不穩,倒在了地上,冰冷冷的地麵卻抵不過她心頭的寒意。


    竟然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不幫她,為什麽會這樣?


    一向自視甚高的黃琴玉,竟然會落得今日眾叛親離的下場!


    張明茗!


    一定是張明茗這個賤人!


    “是你!一定是你誣陷我的!”黃琴玉兩行淚落下臉頰之時,怒瞪著不動聲色的張明茗,真是恨不得殺了她!


    “黃姨娘,凡事都要講證據。這件事情這麽多人證都同時指正你,你還想抵賴,真是笑話!”張明茗悶哼了一聲,“你聯合采花賊陷害大小姐,該當何罪?看來順天府的大牢你是去定了!”


    “我沒有!沒有……”黃琴玉尖利的喊叫聲簡直就跟瘋了似的,“你們都冤枉我!我沒有,我是被冤枉的……如夢……娘的寶貝女兒……”黃琴玉的眸光在中定格在李如夢的身上,而她卻好似沒事人似的瞥了眼黃琴玉,那眸中的不屑和恨意讓黃琴玉痛徹心扉。


    真是沒有想到她黃琴玉在這李府二十年,以為得到了一切!


    老爺的寵愛、賣命的心腹和親信還有一個掌上明珠般的寶貝女兒,可是到頭來卻是鏡花水月一場空。


    老爺翻臉不認人,心腹親信一起背叛,就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與她形同陌路,這世間還有比這樣更淒慘的嗎?


    張明茗,算你狠!


    黃琴玉猛然從地上起身,毫無防備地抓著張明茗不放,在她耳畔輕聲道:“我詛咒你,和肚子裏的孽種都不得好死!哈哈哈……”


    張明茗整個人不由地一怔,怒瞪著眼眸直視著黃琴玉,從她眸底她看到了絕望和死亡,突然有些害怕現在的黃琴玉。


    黃琴玉嘴角邪氣的一勾,朝著身側的柱子撞了上去,一時間血濺橫飛,黃琴玉倒在了血泊之中,雙眸瞪得老大死死地抓著張明茗不放!


    張明茗看到此情此景,整個人忍不住地瑟瑟發抖,她的詛咒一直不斷地腦海中盤旋,還有她殺人般的眼神,讓她整個人趕緊好似有厲鬼在抓她。頭一歪,瞬間暈死了過去!


    “來人啊,抬下去!”李毅岩見此慘狀,吩咐道。


    李芷歌凝了眼毫無表情的李如夢,不禁詫異,看到自己的娘當眾慘死,她竟然無動於衷?


    李如夢,究竟是個怎麽樣的人?


    ***


    靜苑。


    “小雪!小雪!”李芷歌本就不明白今日為何不見小雪,如今找遍了靜苑也沒找到人影,暗覺不妙。


    “大小姐!宸王殿下!”一小丫鬟看到了李芷歌和軒轅佑宸連忙請安。


    “小雪去哪兒了?”李芷歌問道。


    “迴大小姐,王姨娘說小雪姐姐伺候不周,所以才讓采花賊把小姐擄走了。三天前就把她調到夥房裏去了。”小丫鬟怯生生地迴道。


    “豈有此理!”李芷歌心中一陣窩火,這才離開幾天,這個王雪萍竟然敢動她的人!


    軒轅佑宸凝眉,冷聲說道:“夥房在哪兒?”


    李芷歌揚手,揮了揮,堅定道:“我自己的事情,我可以解決!”


    此刻的李芷歌宛若一株空穀幽蘭,堅強而獨立,堅韌而倔強。


    “真的不需要我幫忙?”軒轅佑宸沉沉的聲音如同最溫柔的魅惑,一抹溫柔的笑意自他唇邊泛開,點染在眸底,帶著些許期待。


    “綽綽有餘!”李芷歌清麗地眸劃過幾絲冷意,將軒轅佑宸推進了自己的臥房,“你在這裏等著。”


    “不行!”軒轅佑宸低低說道。


    “為什麽?”李芷歌蹙眉,這家夥最近怎麽如此粘人?


    “我說過不讓你離開我的視線範圍半步!”軒轅佑宸就好似發誓似的,滿臉的嚴肅,眸間的柔情也變得深沉,讓李芷歌有些怔楞。


    “這怎麽可能!”李芷歌淡淡笑著說道:“難道我上茅房你也跟著不成?”


    軒轅佑宸被李芷歌這語出驚人的話噎得有些尷尬。不過,她說的也對,他說不過她的倔強,卻也就偏偏喜歡這一股子倔強。


    夥房。


    小雪穿著破布麻衣正用沉重斧子砍著粗大的柴火,遠處坐著三個壯漢在喝茶聊天,那一人高的柴火卻留給一個弱女子,真是可惡!


    “小雪!”李芷歌見狀怒目而視,掃過那一群不作為的男子。


    “小姐!”小雪看到李芷歌平安歸來,激動地扔下手中的斧子,朝著李芷歌跑去,眼角氤氳激動地說不出話來,“小姐,你真的沒事嗎?太好了……嗚嗚嗚……”


    “傻丫頭,你小姐我是什麽人,怎麽可能隨隨便便就掛了呢?”李芷歌見小雪哭得傷心不免安慰道,寒眸掃過那幾個緩緩走來的粗壯大漢,看模樣是來找茬的!


    “喂!哭什麽哭,柴劈好了嗎?”一個大漢怒斥道。


    “你個死丫頭,竟然敢偷懶!”另一個接過話茬道。


    “哼哼……”第三人抽出腰間掛著的一根長鞭,作勢往地麵上那麽一抽,一陣青煙直冒,“找抽是吧?”


    “不是!別打我……我這就幹活!”小雪連忙拾起地上的斧子開始砍起柴來。


    李芷歌心中一陣惱怒,手中內力一凝,猛然一掌將那地上的木頭推倒在了那三個大漢的身上,嚇得他們躺了一地,打得渾身疼痛。


    “打狗還的看主人,竟然敢欺負我的人!”李芷歌的話似冰淩一般幽涼,“小雪,跟我走!”


    “是!”小雪將斧頭扔在了地上,跟著李芷歌離開了夥房。


    那三個大漢見狀裏忙去匯報王姨娘,這個王雪萍如今可是新官上任三把火,能管的不能管的她都要插手,以顯示她的手段和能力。


    鑒於上次教訓李如瑤之時被李芷歌和小雪攔下了,麵上無光,是以想借此次機會來報複。李芷歌是嫡出大小姐她動不得,但是這個小丫頭她還是能動的。


    剛出夥房,王雪萍便已經帶著人匆忙趕來了,看樣子是要把小雪給押迴去。


    “小姐……”小雪見狀,連忙躲在李芷歌的身後,心中不免害怕。這幾天已經他們折磨地夠苦了,每天三更起開始劈柴,要是劈不完就不給吃飯睡覺,還時不時地遭鞭抽。


    “大小姐!她可是夥房的人,你要帶她去哪裏?”王雪萍如今那可是威風八麵的很,就連大夫人都對她客客氣氣的,更別說她一個小姐。


    “王姨娘你年紀大了,眼睛也花了嗎?她可是我貼身婢女!”李芷歌嘴角微勾,不免諷刺道,一雙清眸滿是寒光淩厲。


    王雪萍聽到此話,壓下心頭的惱怒,冷笑著道:“這李府如今所有的人員調度都由我來安排,我說她是夥房的就是夥房的!”


    “哼哼!”李芷歌紅唇微勾,嘴角帶著幾絲邪魅,一雙寒眸泛著嗜血的紅光,好似來自地獄的絕命羅刹,嚇得王雪萍臉色一陣慘白,不自覺地往後退了幾步,幸好身後有丫鬟扶著。


    “如果我讓你從此以後都說不出話來呢?”李芷歌清眸一眨,手中飛出一顆黑色不明物體,嚇得那王姨娘整個人都不好了,狼狽地往後跑去。


    隻可惜一切都太晚了,“咕咚”一聲王姨娘就連自己都沒有想到,竟然有什麽東西帶著一股藥味直接飛進了她來不及閉緊的口中,嚇得一顆心不斷地下沉,下沉,下沉,就好像掉進了萬丈深淵。


    “你……給我……咳咳咳……”王姨娘感覺有異物猛然咳嗽了幾下,嘴皮子再動可就是發不出聲音,嚇得周圍之人完全不敢輕舉妄動。早就聽說大小姐很邪門,如今還真是見識到了。


    “小姐,你真是太厲害了!”小雪見王雪萍什麽話也說不出來心裏別提有多痛快了!


    王雪萍怒目而視著此刻淡然自若的李芷歌,摸著喉嚨,張著嘴卻偏偏什麽話也說不出來。


    “我想爹應該不會把偌大的一個李府交給一個啞巴來管理吧?”李芷歌譏誚的話語刺激著王雪萍的每一根神經,她好不容易從一個低賤的丫鬟走到了今天,怎麽可能失去這一切呢?


    不可以!


    “小雪,走!”李芷歌帶著小雪大搖大擺地離開了,王雪萍身後一大幫人卻沒有一個敢阻攔的。


    突然,王雪萍追上李芷歌,跪倒在她的跟前,嘴巴咿咿呀呀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麽,最後還不住地磕頭求饒,似乎在求她給自己解藥。


    “想要解藥,可以!”李芷歌淡漠的神色瞥了眼如同塵埃一般匍匐在腳下的王雪萍,“去柴房把那一堆柴火給我全劈好了,要是膽敢作假,你就當一輩子的啞巴吧!”她蓮步輕移瀟灑而去。


    王雪萍含著淚不住地點頭,整個人如同爛泥一般倒在了地上。身後圍過來一大群手足無措之人。


    拿起斧頭,王雪萍每一刀劈下去出現的都是李芷歌的腦袋。每一刀都提醒著她卑微下賤的出身。每一刀都讓她心底的恨意如同潮水一般襲來。


    總有一天,我會把今日所有的屈辱都還給你,李芷歌!


    ***


    “多謝小姐救了小雪!”小雪哭得一陣梨花帶雨,跪在地上還一直抽泣。


    “好了,別哭了!趕緊去洗漱吧,看看你現在的樣子。”李芷歌笑著說道,想動她的人這個王雪萍未免也太自以為是了些!


    看來,今日這個梁子是結下了。


    李芷歌推開房門,軒轅佑宸正在聚精會神的研究棋局,這可是年前他們兩人鏖戰留下的殘局,看來他是在研究戰術。


    “事情辦好了?”軒轅佑宸沉聲問道,視線卻並未從棋局上移開。


    “恩!”李芷歌應允道,緩步走了過來,悠然坐下道:“咱們繼續,如何?”


    軒轅佑宸軒眉微挑,淡漠的嘴角扯過幾絲淺笑,猶如曇花般迷人,“好啊!”


    “上次是輪到你落子,請吧!”李芷歌伸出纖纖玉手撚起了一顆白子,卻不想軒轅佑宸隻落了一子便將她的白子悉數都包圍了,一時間,戰況慘烈,全軍覆沒!


    李芷歌凝眸,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怎麽可能?


    難道說上次他不繼續與她弈棋是因為怕她輸的太難看,還是為了能賴在她的房裏,或者說是為了不讓她生氣?


    這個家夥,怎麽能如此腹黑!


    “你……”李芷歌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清澈的眸光直直凝視著軒轅佑宸的眼,複雜道:“你肯定是耍賴了是不是?”


    軒轅佑宸鳳眸劃過幾絲笑意,薄唇微勾,微微頷首道,“對!”


    李芷歌蹙眉,不明所以。


    “我剛才偷偷動了幾顆黑子。”軒轅佑宸站起身來,寵溺道:“不然怎麽能這麽輕易贏了你呢?”他鐵臂一攬將李芷歌摟入懷中,“所以你的棋藝更高一籌!好不好?”


    李芷歌雖然有些意外,但是看到他如此為自己著想所以很鄭重地點了點頭,清眸流轉,說不出的動人,“好!那以後你可要記得是我的手下敗將!”


    “好,終身不忘!”軒轅佑宸眸光幽深,唇邊卻掛著一絲優雅的笑意,他一字一句,格外的認真。


    他忽然低首,在她清秀的眉間一記柔情的吻。


    隨即,溫軟而灼熱的唇,一點一點地,深深地吻著她……


    突然,一陣猛烈的敲門聲打斷了這美好的一刻,“小姐,不好了!南宮世子要繞著整個帝都爬三圈,你快去看看吧!”


    南宮讓,這是瘋了的節奏嗎?


    ***


    恨水涯。


    到處是純白的落雪,視線所及之處,白的如同透明的仙境一般。


    幾株老梅在雪裏綻放,疏影橫斜,冷香沁人。那豔紅的花瓣,好似火一般綻放在白雪之中。


    軒轅佑宸與李芷歌並肩登上了崖頂,眼波流轉,到處是人影。還不時有人上山前來觀看這一場盛世之景。李芷歌如今終於明白了軒轅佑宸所說的話,但凡南宮讓要做的事,肯定是弄得人盡皆知。


    在崖邊一株老梅樹的樹枝下,站著一個人,金衣閃閃,貴氣逼人,此人便是南宮讓。隻見他墨發飛揚,浪蕩不羈,手中從來不離身滿是珠光寶氣的折扇在手中嘩嘩作響。


    南宮讓站定在軒轅佑宸跟前,嘴角邪氣地一勾,不甘心地說道:“軒轅佑宸,本世子向來是個說話算話之人,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既然你依言請到了青衣,那爺自然是要履行當初的承諾。今日,我便要從這恨水涯繞著帝都爬三圈!”


    李芷歌凝著此刻侃侃而談的南宮讓真心懷疑這個人腦子是不是浸水了!


    “一時戲言而已,你何必當真?”李芷歌蹙眉,扯了扯南宮讓的衣袖,你這不是自取其辱嗎?


    “本世子說的話向來算話,願賭服輸,芷歌今日你就做我的見證人。”南宮讓昂起他高貴的頭顱,身上的那一套爍金的衣衫簡直刺目,頭頂上的那顆東珠更是熠熠生輝。


    李芷歌再次蹙眉,真是無藥可救了!“喂,南宮讓你……”


    始終沉默著的軒轅佑宸垂首,深幽的鳳眸中,凝眸望向有些緊張的李芷歌,眸底一片墨靄。


    “你以為他如今還迴得了頭嗎?”軒轅佑宸凝聲說道,嗓音冷然而霸氣。


    李芷歌順著他凝眸的方向,這才注意到前方道路上站滿地熙熙攘攘的人群,遠遠望過去簡直就如同螞蟻搬家一般密密麻麻,看得人瘮的慌。


    “他們是什麽人?”李芷歌不明白這究竟是怎麽迴事。


    “這些都來看熱鬧的無聊之人。”軒轅佑宸冷冷地冒出一句,眸光略過眾人好似看向了更遠的地方,格外的深邃難懂。


    李芷歌這下不得不佩服南宮讓這廝,竟然把這事搞得人盡皆知,難道他就不怕被人笑話嗎?


    這又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汗……


    感覺到地麵有些輕微的顫動,李芷歌再次蹙眉。


    “在哪裏?在哪裏?”不出所料流雲郡主在眾人的攙扶下終於到達了山頂,衣衫都已經濕透,渾身喘著粗氣,擔憂地問著周圍的侍從。


    “郡主,在那裏!”藍兒環視四周見到了站在山崖邊的南宮讓激動地直指道。


    “南宮讓——”流雲郡主見到南宮讓的那一刻別提有多激動了,飛奔地跑了過去,那獅子吼一般的聲音簡直讓人有些受不了。


    “啊——”南宮讓看到流雲郡主就好似老鼠見了貓似的掉頭就跑,隻可惜如今沒有什麽地方可以躲,一把拉過身側的小玄子擋在跟前,略顯害怕道:“你,你幹嘛?”


    不知道為什麽每次看到她,他渾身就忍不住地嚇得發抖,就好像是她能把自己吃了似的。


    “你怎麽能繞著帝都爬三圈了,快跟我迴去!”流雲郡主雙手叉腰,怒氣衝衝,儼然一副我是老大的模樣。


    南宮讓不由地瞥了瞥嘴,輕嗤了一聲,吊兒郎當道:“你以為你是誰啊?爺愛幹什麽就幹什麽,你管得著嗎你?”


    “你……”流雲郡主聽聞猛然上前了一步,地麵一陣顫動,嚇得小玄子整個人往後仰了仰。


    南宮讓猛然一腳提在了小玄子的屁股上將他推到了前麵,擺直了身子,再次擋在了跟前,隻是低下頭不敢看她。


    看美女那可是享受,但是這個流雲郡主實在是看不下去啊!


    “太後馬上就要下旨聯姻了,所以你很快就會是我的夫君了。”流雲郡主說著話臉上一陣緋紅,嚇得南宮讓渾身一陣冷氣直抽。


    “我的個老爹老娘啊,你們在哪裏啊?”南宮讓低聲自語道,“你別胡說八道!你一個姑娘家的可別拿自己的終身大事開玩笑!”扯著嗓子朝流雲郡主道,語氣裏滿滿的失落和惱怒。


    好你個太後老妖婆,平日裏搞得好像對他比對親生兒子還要好,其實根本就是想把他囚死在這個破地方,真是可惡!


    “我沒有瞎說!你快跟我迴家吧!”流雲郡主伸出一隻肥胖的手,嚇得小玄子深吸了一口氣。


    這哪裏是手啊,分明就是隻豬蹄。


    南宮讓自然是不願意的,嫌棄道:“你趕緊走!我不想跟你再多說什麽了。”


    “南宮讓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本郡主好心好意來接你迴去你可別不知好歹!”流雲郡主不免惱怒,怒目圓瞪,氣憤說道。


    “哎呦喂!我可要求郡主趕緊收迴你那顆好心吧!在下承受不起!”南宮讓死死地將小玄子擋在跟前,臉貼著他的後背,不屑地迴道。


    “我……”流雲郡主再次吃癟,氣得臉色一陣難看,伸手想去抓躲在小玄子身後的南宮讓。


    誰知南宮讓身手靈活,連帶著小玄子也被他帶到了身後幾步處,氣得流雲郡主再次上前,兩人隔著小玄子竟然大打出手。


    “真是沒有想到,流雲郡主的身手如此了得。”李芷歌不禁感歎人不可貌相,雖然身材臃腫了些但是她的招式卻招招淩厲,步步緊逼,打得南宮讓有些招架不住。


    “那當然了,咱們郡主可是北平城出了名的巾幗女將。要不是……”藍兒似乎想說些什麽看到身側軒轅佑宸的一記眼風,灰溜溜地躲到了一側。


    “但凡王室貴胄之子女都會從小練習武藝,一則可強身健體,二則可於危難時刻自保。”他的聲音很沉靜,聽不出來任何波瀾。隻是那語氣卻是極冷的,他的眼神更冷,裏麵仿佛彌漫著嫋繞的霧氣。


    此刻的軒轅佑宸素白長袍,白裘當風,獵獵飛舞,他的身上,透著說不出的冷意和狂霸。


    周圍不少女子看到他都兩眼放光,那些噗通噗通狂跳的小心髒,還有那一張張緋紅的臉蛋,心底竟然有那麽幾分不舒服。


    轉首,語氣淡漠道:“誰說的?我就救過一個不會武功的王爺!”


    軒轅佑宸默然望著她,狹長的丹鳳眼微微眯著,眸光深沉犀利,隱含著幾絲不滿。


    “誰?”軒轅佑宸沉聲問道。


    李芷歌微微笑了笑,淡淡道:“我為什麽要告訴你!”此刻的自己心裏明明有氣,卻不知道是在氣誰,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患得患失?


    “鐺”地一聲鑼鼓響。


    南宮讓甩了甩手,又抬了抬腿,似乎是在做準備運動,看樣子好戲要開場了。


    那密密麻麻的人頭各個就好似被拔長了似的,翹首以待。


    “南宮讓!”流雲郡主氣得七竅生煙,緊跟在他的身後,直跺腳道:“男兒膝下有黃金,你怎麽可以跪在地上爬呢?”


    “怎麽不行了?”南宮讓挑了挑濃眉,隨意地瞥了眼流雲郡主,冷聲道:“你這分明就是來搞破壞的吧?”


    “我不管,今天隻要我軒轅流雲在就絕對不會讓你……”流雲郡主還沒說完,南宮讓就已經作勢準備要將雙手搭在地麵上,氣得她狂怒。


    “南宮讓你……不可以……”流雲郡主眼看著南宮讓就要開始爬了,急的火燒眉毛,腳下的步子也是跺得厲害,就連周圍的地麵上都輕微地又震感。


    忽然隻聽得“哢嚓”一聲輕響,李芷歌身形一頓,迴首望去,但見南宮讓與流雲郡主站得那方懸崖邊緣的土地終於抵不住流雲郡主這激動的踏步,竟然即將折斷。


    李芷歌她清眸一眯,向著那方躍去,同時袖中水凝劍已然出手,向著流雲郡主卷了過去。水凝劍在李芷歌手中,柔軟宛若一條素帛,裹住了流雲郡主那粗大的腰身,用盡全力一帶,將她送迴了崖頂。


    隻是南宮讓整個人猝不及防,向幽深的崖下急速墜落。


    “南宮讓!”李芷歌驚駭地大叫,連忙轉向他,伸手一探,卻終是沒有來得及抓住他。而自己整個人被墜落的身勢拉落下了半個身子,幸好足尖勾著崖上凸出的樹藤。


    隻是由於剛才救人之時流雲郡主身形龐大,樹藤已經承受不住,啪得一聲碎成了兩段。李芷歌的身影在長發翩飛中,素淡的衣裙在皚皚白雪的背景中流曳而去,像一朵絕美的優曇,猶有暗香殘留。


    軒轅佑宸見此情景心中一驚,身形一晃,縱身而下。


    就在急速的墜落之際,李芷歌感覺到一雙有力的大手抄在了她的腰際,透過朦朧的山間薄霧,看到了軒轅佑宸那張俊美的容顏。


    軒轅佑宸奪過李芷歌手中 水凝劍在淒厲的風聲裏,運起真氣,一刹那變得堅硬鋒銳,他瞥準崖上的縫隙將水凝劍往裏麵一插。


    迅猛的下墜力道終於慢慢地減緩了,那劍身將石縫拉得很長很長,泛著耀眼的火花,終於停在了雲霧繚繞的懸崖峭壁之間。


    “沒事吧?”軒轅佑宸顯然是鬆了一口氣,凝著李芷歌的鳳眸帶著幾絲焦慮和不安。


    “恩!”李芷歌微微頷首。她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太魯莽了,這可是萬丈深淵,稍有不慎可是會粉身碎骨的。


    更何況她還是個不會輕功的人!


    “抱緊我!”軒轅佑宸的語氣很冷讓李芷歌有些陌生,一縱身,如遊龍般,從懸崖峭壁之上掠過,再一個晃神便已經安全到達了地麵。


    “宸堂兄!李小姐,你們沒事吧?”流雲郡主見到兩人上了涯這才長舒了一口氣,忍不住再向外走了走,探了探身子。


    “沒事!”李芷歌淡淡地迴了一句,卻能感覺到軒轅佑宸身上那一股冰冷的寒意,他是在生自己的氣嗎?


    凝了眼走到一側的軒轅佑宸,李芷歌柳眉緊蹙,跟著他說不出的歉意。


    “郡主,不要再過去了。那裏可是懸崖!”藍兒拉著流雲郡主激動道。


    “可是南宮讓還沒有上來,怎麽辦?”流雲郡主急的兩眼淚汪汪的,要不是她任性跺腳說不定這一切都不會發生。“南宮讓該不會……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世子爺,你可千萬不要有事啊!菩薩保佑!菩薩保佑!”小玄子跪在地上雙手合十乞求老天爺開恩。


    隻是南宮讓卻遲遲沒有上來,涯上的眾人心下不免擔憂。


    “嗚嗚嗚……”流雲郡主突然大哭起來,“都是我不好!是我害死了他,嗚嗚……”


    “郡主,不是這樣的。”藍兒連忙摟著流雲郡主安慰道:“這是意外,不是你的錯!真的不是。”


    “怎麽辦……”流雲郡主靠在藍兒的肩頭一陣痛哭,“他不是罪擅長輕功了嗎?怎麽會這麽容易就……”


    “沒事的!沒事的!”藍兒一邊輕拍著流雲郡主的後背輕聲安慰道。


    小玄子似乎想到了什麽,整個人重心不穩,倒在了地上,自言自語道:“世子爺在來懸崖之前已經把自己的各個大穴都封了,是不可能使用輕功了。世子爺,你怎麽能就這麽扔下小玄子呢?世子爺……嗚嗚嗚……”


    流雲郡主聽到此話整個人心頭一空,兩眼一翻,不省人事。


    “郡主,快醒醒!郡主……”一群侍從嚇得連忙圍著流雲郡主,記得團團轉。


    軒轅佑宸鳳眸一眯,冷冷說道:“來人,搜涯。務必找到南宮世子!”


    幾條黑影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單膝伏跪在軒轅佑宸的跟前,齊聲道:“遵命!”猶如黑煙般瞬間消失在涯上,一看便是一等一的高手。


    李芷歌的心頭一沉,難道南宮讓真的出事了?還是……她在軒轅佑宸的波瀾不驚地臉上逡巡了一遍,他就好似一塊萬年寒冰,冷得讓人害怕。


    “所有人,即刻離開!”一字一句,他沉聲命令道。


    眾人看到出事唿啦啦地離開了,李芷歌靜靜地站在他的身畔,她感受不到他身上的怒氣卻不明白他為何如此冰冷。


    “你也走吧!”軒轅佑宸的眸光,在這一瞬,忽然變得赤紅。隻是他說話的語氣好像是在拚命壓抑著什麽。


    “你怎麽了?”李芷歌淡淡蹙眉,她明顯感覺到了異樣。


    突然,軒轅佑宸吃痛地捂著胸口,噴出了漫天的血霧,灑落在皚皚白雪上,紅的刺目,紅的豔麗。


    李芷歌連忙上前攙扶著他搖搖欲墜的身軀,握起他的手腕,“快讓我看看!”


    “我沒事!”軒轅佑宸甩開李芷歌的手,不讓她查看病情。


    李芷歌自然是不甘,細細地替他診脈,這才發現他的毒竟然已經侵入了五髒六腑,“怎麽會這樣?”她忽然感覺到從未有過的寒冷。


    突然,眼前一黑,便已經失去了知覺。


    軒轅佑宸將身上的披風解下,將她圍得嚴嚴實實,俯下身橫抱而起。


    ***


    李芷歌醒來之時,入目的頭頂的粉色帳幔,她記得在恨水涯上南宮讓落了涯,軒轅佑宸吐了血,這是夢還是真實的?


    “小姐,你終於醒了!”小雪看到李芷歌醒了連忙起身將她扶起,“現在感覺怎麽樣?”


    “軒轅佑宸,南宮讓,他們怎麽樣了?”李芷歌猛然坐起身來。


    “聽說南宮世子落涯受了重傷,一直昏迷不醒,宮裏的太醫也束手無策。就連平南王也日夜兼程從南安城趕來了帝都。現在在宮裏向皇上請求懲處罪魁禍首……”小雪垂首輕聲道。


    “罪魁禍首……”李芷歌凝眉,這件事情是因軒轅佑宸與南宮讓打賭而起,難道平南王要懲治軒轅佑宸?抓著小雪的手問道:“軒轅佑宸呢,他在哪兒?”


    “宸王……在皇宮裏……”小雪看到李芷歌著急的模樣連忙安慰道:“小姐,你不要著急,王爺他一定會沒事的。”


    李芷歌連忙掀開被褥,急忙穿好鞋子,“不行!我要去皇宮!”


    “小姐!”小雪見李芷歌如此動作連忙替她準備好裘狐披風,看她飛奔而出的身影,眸間滿是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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