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苑。


    “就是這裏!”小雪指了指前方床榻上的痕跡,“奴婢發現這張帖子的時候,它是整個嵌在這上麵。奴婢是費了很大的力氣才將它拿下來的。”不免嘟噥道。


    軒轅佑宸伸出修長的大手,撫摸著那一道口子,深邃的眸光帶著幾絲冰寒,“內力渾厚,非一般人。”


    “這可怎麽辦啊?”小雪聽到軒轅佑宸如此一說更是緊張起來,隻怕這個采花賊不好對付。


    “不隻內力高深,就連這輕功也是絕頂。”南宮讓站在窗外的一株紅梅樹下,用食指和中指夾起一片散落在地上的花瓣,淡淡說道。


    李芷歌執起茶杯,剛要飲一口,因著南宮讓的話一雙黑白分明的清眸,透過杯子邊緣,帶著一絲緊張,望向不遠處正研究著什麽的軒轅佑宸和南宮讓。


    “小雪,去廚房弄點吃的來!”李芷歌放下手中的香茗,淡定吩咐道。


    小雪聽聞,睜大了眼眸,滿是詫異,“小姐,這個時候你竟然還吃的下?”


    “先管好了當下才能應付將來要發生的事。”李芷歌將手中的茶杯重重地扣在了桌上,她就不信,這個采花賊能劫走她!


    “王爺,世子爺,不知可否看出什麽端倪?”李毅岩規規矩矩地站在兩人身後詢問道。


    “是個高手,絕頂高手!”南宮讓麵色沉痛道,大手重重地拍了拍李毅岩的肩,“不過李丞相放心,有本世子在不管是什麽飛禽走獸都把它放倒了!”


    “這……”李毅岩本就被這些時日朝中大臣的千金頻頻失蹤而嚇著了,如今聽到南宮讓如此說心中更是不安,“這可如何是好啊?”


    “李相不必擔心,本王已有計策。”軒轅佑宸狹長的鳳眸微眯,冷冽的沒有一絲情感的聲音從他口中淡淡吐出來,冷不丁讓人渾身一陣哆嗦。


    “王爺真不愧是咱們軒轅王朝的戰神,神機妙算,智勇過人。”李毅岩聽到軒轅佑宸如此說來,真是喜上眉梢。


    “切!馬屁精!”南宮讓站在那裏沒走,他靠在樹幹上,聽到李毅岩的溢美之詞心中甚是不屑。這個老東西剛才他說話那會兒連表情都沒變動,這會兒軒轅佑宸說有計策整個就跟活了似的,拍起馬屁來都不帶喘的!


    李毅岩被南宮讓如此拆台,臉色一陣難看,不過這混世魔王向來便是如此,也用不著與他計較。當然,自己也計較不過他!


    軒轅佑宸緩步進屋,不動聲色地站在窗畔,黑眸深沉似海,讓李芷歌根本就看不出他心中所想。


    “把你身上的衣服脫下來。”李芷歌凝視著他的眼,如若她沒有看錯,她似乎是看到他眸底劃過幾絲堅定。


    “你想怎麽做?”李芷歌凝了眼身上的衣衫,眸光閃過幾絲狡黠,淡淡開口問道。


    “金蟬脫殼,互換身份!”雖然李芷歌已經猜到了一些但是從軒轅佑宸的口中說出她還是有些震驚,他是想與自己互換身份,然後神不知鬼不覺地將自己送入安全的宸王府。


    而他……就男扮女裝假扮成自己的模樣待在房間內,等待著采花賊的到來……


    隻是,這麽做未免犧牲也太大了些吧?


    “其實我一個人應付的來,你會不會緊張過度了?”李芷歌雖然嘴上這麽說著但是心底卻是極其期盼軒轅佑宸男扮女裝的模樣,肯定是絕世美人,有木有?


    “此事關係到你的安危,容不得一絲差錯!”軒轅佑宸的語氣很堅定,隻是李芷歌還是從他的眸中瞧出了幾分莫名地生澀,畢竟穿女裝扮女人他這還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估計也是這輩子唯一的一次!


    若不是為了她,他怎麽可能願意如此犧牲自己的色相?


    “這個計策真是越聽越有趣了!”不知道什麽時候斜靠在房梁上的南宮讓突然出聲道,一絲邪笑,滿心期待。


    真是沒想到軒轅佑宸這廝竟然還有這種犧牲精神,他一直以為他是個死板迂腐的偽君子,如今看來的確是對他有些偏見。


    “你什麽時候在到上麵去的?”李芷歌自以為近日功力漸長,洞察力也不差,卻全然不知道南宮讓是何時進入的房間。若是那采花賊也有如此輕功,隻怕她也不好對付。


    “哎——”南宮讓一個鷂子翻身無比精準地落在了李芷歌身旁的大椅子上,極其慵懶地拿起桌上的誘人糕點,不客氣地咬了一口,言辭含糊道:“這個采花賊的輕功可不在我之下,芷歌我勸你還是聽他的比較好。”


    南宮讓大嘴一張,吃完糕點,瀟灑地拍了拍手,言笑晏晏道:“你就安心在宸王府等著我的好消息吧!看這采花賊如何逃得出我混世魔王的五指山!”南宮讓大手一翻,一個五爪掏心的姿勢,格外的自信。


    “那好吧!”李芷歌聽到南宮讓如此說來也的確是有些道理,畢竟這采花賊能如此正大光明的下戰帖又神不知鬼不覺地將名門千金在眼皮子底下擄走,肯定本事不小。


    “這才對嘛!”南宮讓拉過李芷歌往屏風內塞迫不及待道,“那還不趕緊!”他的聲音明顯地帶著一絲嘲弄。


    李芷歌凝眉,南宮讓這廝分明就是在等著看好戲。


    換好衣衫,李芷歌替軒轅佑宸一番梳妝打扮,惹得在外麵等著的南宮讓焦急難耐,他真是迫不及待地想看看軒轅佑宸男扮女裝的那一副尊榮,再大肆嘲笑一番,以解他這些日子以來的心頭之恨。


    當身著白色廣袖流仙裙,蓮步輕移的少女,悠然而出之時,南宮讓的那兩隻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他用手使勁地揉了揉眼睛,再次望向前方。


    肌膚勝雪,薄施粉黛,已是閉月羞花之貌,沉魚落雁之容。柳葉為眉,星眸皓齒,一點朱唇,如同紅梅花瓣,舉手投足間,略帶一絲慵懶之色,別樣風情,讓人沉醉。


    南宮讓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狠狠地吞了一大口口水,不可置信地問道:“你……真的是……軒轅佑宸?”


    軒轅佑宸身子一僵,俊美的臉上掠過一絲波動,隨即紅豔唇角一勾,綻出一抹冷峭的笑意:“如假包換!”他的聲音冷冷的,帶著一絲嘲弄。


    南宮讓自覺失態,連忙輕咳了幾聲,無所謂地斜靠在一側道:“實在是太一般了!真是庸脂俗粉!”手中的折扇扒拉扒拉地響了起來以掩飾他剛才的震驚和窘迫。


    “其實,爺打扮起來說不定比你美多了。”南宮讓開始陷入自己的遐想之中,收起折扇,撫摸著自己這英俊的臉蛋,不自覺地挑了挑濃眉自戀道:“國色天香,傾國傾城?恩,肯定是這樣!”


    李芷歌凝眉,很是不解,後又覺得好笑!


    南宮讓這廝竟然連男扮女裝這種事情都想和軒轅佑宸比美,也真是走火入魔了。


    不過軒轅佑宸這女裝打扮還真是美得驚豔!


    他本來就長得極是俊美,五官立體,眸光冷然,氣質如蘭般幽深,從女子的角度來看簡直就是個不折不扣“冰美人兒”。


    這世間的女子看到“她”,定然是自慚形穢!


    這世間的男子看到“她”,定然是一見傾心!


    似乎是察覺到自己在看他,軒轅佑宸緩緩轉身,如夜空一般深邃的眸子靜靜注視著她,那張美到驚心動魄的臉上帶著淡淡的溫柔,讓李芷歌有一種難以名狀的感動。


    “路上小心!到了王府就靜等我們的消息。子玉,保護好李小姐!”他的語氣聽上去很淡但是卻帶著一股不知名的關心。


    “恩!”李芷歌鄭重點了點頭,“你們也小心!”雖然以他們的能力她並不擔心,但是她的內心卻莫名地有些恐慌,而且愈演愈烈。眼看著夕陽西下,這采花賊究竟會如何動作?


    暮色四合。


    四周的宮燈如同星辰般緩緩燃起,照得整個靜苑如同白晝。來來往往巡邏的侍衛們絡繹不絕,皆對“李小姐”的驚才豔豔所歆慕折服。


    南宮讓悠然地躺在一側的亭廊之上,口裏叼了一根枯草,很是氣惱地瞥了眼此刻女裝打扮的軒轅佑宸,心頭很是鬱悶,這家夥究竟是不是個男人?


    院子裏的紅梅開的正豔,四周雕欄畫棟,隱隱還殘留著白雪的痕跡,此刻的景色就如同一副素淨淡雅的畫卷。


    紅梅樹下,放著一張鋪著雪白裘皮褥子的躺椅,躺椅上一絕色少女,少女身著白色廣袖流仙裙,翻動書頁,十指芊芊,長袖飄飄,長發披在肩後,青絲上,散落著些許紅梅花瓣,一絲清冷,一絲落寞,出塵如仙,仿若紅梅仙子下凡。


    忽然,一陣勁風襲來,軒轅佑宸的寒眸劃過書頁隨即歸入平靜。


    南宮讓猛然起身,扶了扶腰間的折扇,一雙黑眸滿是警覺,留意著四下的絲毫動靜。


    四周巡邏的侍衛們卻並未發現任何異樣,各個帶著武器,走過場似的從這邊到那邊完全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一陣清風拂過,紅梅樹下,嫣紅的花瓣飄零而下,格外美好!


    軒轅佑宸纖長濃密的睫毛撲閃撲閃著,透過那一陣美妙的花語,思緒萬千。


    南宮讓警覺地環視四周,卻沒有發現任何異樣,什麽情況?手中握著的折扇微微有些潮濕,心跳噗通噗通地在這安靜的地方響得震天,另一隻手連忙捂著胸口生怕擾亂了之前的計劃。


    一切,又歸於的平靜。


    難道是對方發現了什麽端倪?


    軒轅佑宸手中的書頁緩緩地再次翻了翻,屏息凝神,鳳眸微凝,似乎能感覺到一股若有若無的氣息,但是對方為何遲遲不動手?


    躲在不遠處屋簷之上的黑衣人凝著前方如畫般的美景竟然有些癡了,怔怔地凝著前方的佳人渾身就好似骨頭都變輕了幾兩,瞬間鼻血都快從體內噴射而出了。


    不過隨後他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連忙收迴了心神,飛身至近處的屋簷,趁著巡邏的侍衛一過便飛身而起如同老鷹捕捉小雞似的朝著美人而去。


    軒轅佑宸猛然迴身,掌中蘊含著八層內力,掌風淩厲,飛射而出,直擊在了黑衣人的胸口之上。


    一大口鮮血噴射而出,整個人就如同斷了線的風箏往地上墜落,黑衣人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麽連忙穩住身形,足尖輕點,不可置信地往一側的屋簷之上飛去。


    南宮讓一個餓虎撲食般朝著那黑衣人飛去,腳下的步伐淩亂迅速,身形變換地彷如無人,狠狠地一計左勾拳,便已經死死地扣在了黑衣人的腰間。


    那黑衣人自知對方武藝高超,直接扯開了腰帶,加速往前飛去。


    南宮讓扯過那根沒用的腰帶,氣得額頭青筋直冒,“混蛋!”猛然將手中的腰帶扔了下來,恰巧落在了巡邏的侍衛頭上,驚得在場的所有人慌張大叫。


    是以,整個李府開始進入了警報階段,如同一鍋粥炸了起來。


    南宮讓才不管三七二十一再次追上了那黑衣人,好家夥,之前還以為是個決定的高手還有個一爭高下的想法誰知道原來就是這麽個貨色,實在是有一種獨孤求敗的失落心情啊!


    手中的折扇嘩啦啦地一出,狠狠地砸在了那黑衣人的腦門上,那人被砸地七暈八素腳下的動作頓了頓,隨即旋身一點便朝著另一個方向逃去,看樣子他是有些心虛好怕,已經毫無章法可言了。


    南宮讓自然是窮追不舍,這年頭能從他的手裏逃走的隻怕一隻手都能數的過來!


    隻是還不等南宮讓迴過神來卻發現幾十個火把啪啪啪地迎麵而來,好家夥,還有點能耐!南宮讓運功將折扇找迴,將那些火把一一擊落,隨即跟隨著那抹黑影追向了西邊的方向,最終變成了兩個看不見的黑點,消失在眾人的眼前。


    “王爺,情況怎麽樣了?”李毅岩急匆匆地跑進了屋,隻見軒轅佑宸已經換迴了自己的裝束,正細細地品嚐著香茗,一雙犀利而深邃的鳳眸格外的迷人。


    “一切就等南宮讓迴來!”他淡漠地說道,剛才他那一掌下去就算是不死也逃不了多遠,以南宮讓的輕功抓住這賊人是綽綽有餘!


    但是,有一點他有些不明白,放置於唇畔的茶杯微微有些顫抖,鳳眸一眯,對方分明應該是個高手但是為何剛才那人的身手如此之一般,難道……


    這件事情未免有些蹊蹺。


    ***


    顛簸的馬車行駛在漆黑的街道上,李芷歌隱隱覺得今夜注定是個不平常的夜晚,說不出的異樣不安。


    子玉駕著馬車,神色肅然,他正如同他的名字子夜的玉,靜默沉斂。


    馬車即將到達宸王府,遠遠便瞧見陳伯站在不遠處快步而來,子玉停下了馬車,滿臉疑惑。


    陳伯上前焦急道:“你們總算是來了!”


    掀開車簾,陳伯榻上了馬車。


    “陳伯?”李芷歌不免有些好奇,他為何會出現在這裏?


    “李姑娘,是王爺派人來通知我接你迴府的。”陳伯神色悠然,嘴角微勾道。


    李芷歌寒眸流轉,不住地上下打量著此刻的陳伯,雖然外貌並無異樣但是陳伯從來不自稱“我”,而且身為宸王府的大管家他即使出現再大的事他也不會貿然離府。


    從他的眸光中她了掘住了閃而過的殺意,陰狠與貪戀。


    這個人絕對不是陳伯!


    采花賊?


    李芷歌玉手緩緩地撫上了腰間的水凝劍,神色警覺地凝著前方不明身份之人,玉手翻飛,從寬大的衣袖間飛射出了三根銀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刺向了前方。


    隻見那人嘴角一勾,衣袖一展,那幾根銀針便如同軟綿綿的紙條似的落在了地上,足見此人內功深厚。


    李芷歌見狀,一點一點地拔出腰間的水凝劍,運內力於手間,那柔軟的劍身登然變得堅硬無比,寒氣襲人,那一雙幽冷如寒冰的眸子帶著一股沉重的戾氣,卻是格外的迷人冷豔。


    “哼哼,果然是人間極品!怪不得就連宸王都對你愛護有加,隻可惜今日就是我雲天的人了!”雲天咬牙切齒的話語聽在李芷歌的耳中格外的刺耳。


    李芷歌紅唇微勾,邪魅地笑著,冷聲道:“哼,那就要看你的本事!”寒光飛起,馬車內一片倒鬥聲響起。


    馬車外子玉無力地倒在地上,伸手想要起身卻最終不省人事,不甘心地閉上了眼眸……


    ***


    李府。


    “王爺!”陳伯匆忙趕來將手中的梔子花遞給軒轅佑宸,“老奴已經親自去桐州查探過了,這幹花是出自雕花閣,那裏的閣主一眼便認出了這朵花。說這些梔子花價格昂貴但是卻一下子被人買光了,所以映像很深。”


    “是什麽人?”軒轅佑宸隱隱有些不對勁,軒眉微凝,聲音冷冷的不帶一絲溫度。


    “是一對雙生子!弟弟叫雲海功夫平平,而哥哥雲天武功高強,尤擅輕功。”陳伯的語氣很平淡,但是聽在軒轅佑宸的耳中卻猶如晴天霹靂。執起茶杯,剛要飲一口,手卻抖得厲害,杯子好不容易送到唇邊,他卻無論如何飲不下去。


    糟糕!


    軒轅佑宸猛然起身,雖然臉上麵無表情但是心底卻是波濤洶湧。


    這采花賊不是一個人,而是兩個人!


    那麽,剛才的那個肯定是武功平常的雲海,那個雲天必然是衝著……


    他終於知道為什麽寧安王總是訓誡他不要卷入紅塵俗世之中,因為一旦有了牽掛的那個人,就會因緊張過度而失去冷靜,正所謂關心則亂!


    “王爺!”陳伯還沒迴過神來,軒轅佑宸身形一晃便已經消失在眼前,看王爺的神情必定是發生了什麽重要的事情。


    ***


    “嘿,你還挺會跑的嘛!”南宮讓緊追不舍,隻怕趕了已經十幾公裏的路了。


    那黑衣人見南宮讓死追著完全沒有放他走的意思,更是拚了命地往前跑去,捂著疼得受不了的胸口,今天真是遇見鬼!


    南宮讓見對方明顯的體力不支,悶哼了一聲,看你還往哪裏跑?


    黑衣人見狀,心一狠,頭一縮,整個人飛身向下落入了下方茂密的叢林之中。想抓住我,門兒都沒有!


    南宮讓見此情景心頭一急,飛身落在了叢林外,這地方……


    魑魅森林?


    這個魑魅森林如同其名,裏麵兇險萬分,毒蛇猛獸不盡其數,但凡入內者,皆葬身林中,無一幸免。


    但是他南宮讓偏偏不是個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性子。抓不住那該死的采花賊他是絕對不會罷休的!


    嗖地一聲,也跟著入了這滿是迷霧繚繞的陰森樹林……


    ***


    “子玉!”軒轅佑宸深邃的眸光,忽然轉為犀利,本就冷俊的臉上,刹那間似罩了一層寒霜。


    子玉躺在街頭不省人事,軒轅佑宸運功將他體內的毒逼出,睜開迷離的眼眸,看到軒轅佑宸之時一股內疚之情襲上心頭,“主上……李小姐被……采花賊……抓走了。屬下……辦事不利……還請……”


    “別說了!”軒轅佑宸製止道,深沉的眸光投向了漆黑濃稠的暗夜,“他們去了哪個方向?”四周都是打鬥過的跡象,馬車已經是支離破碎,可想而知剛才這一場惡戰是多麽的激烈!


    “西邊!”子玉指了指西北方向,再次不省人事。


    軒轅佑宸忽然轉身,負手而立,朝西而立,挺拔的背影在月光下拉出一道斜斜的影子,顯得即使落寞!


    他閃身上前將被擊落在地上的水凝劍拾了起來,那絲絲鋒芒帶著刺目的殺意。


    冷冽而沉鬱的表情,抿著唇不說話,黑眸中冷意駭人。


    “黑騎軍!封鎖全城!方圓百裏之內,嚴密搜索!”


    ***


    李芷歌迷迷糊糊的感覺自己好像被扔在了一處冰塊之上,她清楚地記得剛才她與那采花賊大戰,一股巨大的力量襲來,她整個人被擊倒在地上,吐了一大口鮮血,隨後便人事不知了。


    忽然驚覺,這是哪裏?


    努力地睜開眼眸,卻見密密麻麻的女子被捆綁著在自己的身旁,而她也沒有幸免。試圖用內力掙斷這些麻繩卻不想胸口一陣刺痛,很明顯是有人封住了她的大穴,而且還是用了內力,想要衝破隻怕一時半會是不行的。


    “嗚嗚嗚……”那些女子開始哭鬧起來,整個房間如同哭喪似的。


    李芷歌清眸微眯,掃視過眾人,難道這些人就是采花賊擄來的失蹤少女?


    “你們哭什麽?”李芷歌不解,剛才他迷迷糊糊中並未聽到有人哭泣,這會兒怎麽都不約而同的哭了起來?


    “你是新來的不知道,每天這個時候他們都會從我們中間帶走一個人,去……去……糟蹋……嗚嗚嗚……”說話的女子青螺眉黛,三千青絲僅用一支雕工細致的玉簪綰起,有一股巫山雲霧般的靈氣,也是少有的美人。


    李芷歌微微蹙眉,瞪大眼睛,清冷的視線對上了那名女子幽深哀怨的眸。


    這些個渣男!


    不,連當男人都不配,就隻是個渣!


    “魏小姐,咱們該怎麽辦啊?”一旁神色落寞的女子,憔悴的容顏之上滿是恨意,“我寧願死,也絕不被那些畜生糟蹋了!”


    “對!我們也是!”眾人也表示態度。


    “你是魏大人的千金,魏露?”李芷歌側首凝視著前方清秀的女子。


    “你是……”魏露不禁詫異問道。


    “我是左相嫡女,李芷歌。”她淡漠地迴道,黑眸中沒有半點表情,如同春夜的穹頂,雖然布滿了繁星,卻底如墨染。


    “李小姐……”魏露剛想說什麽,破敗地大門卻被一腳踹開。


    透過漆黑的夜,開道的是兩張熟悉的麵孔。正是上次被她拆了骨頭的文成武德兄弟兩。


    身材肥胖臃腫的張傲霖得意地踏著方步走了進來,瞧見李芷歌,忍不住仰天大笑,那眸間的貪戀和肮髒,簡直是讓人作嘔!


    李芷歌清麗的容顏上,此時是一片冷厲之色,如經冬之霜雪,刀劍之寒光。那雙清澈美麗的黑眸中,此時也是曆曆寒霜,恨不得將這個挨千刀的張傲霖戳上千萬個血窟窿!


    “大美人,咱們又見麵了!哈哈哈……”張傲霖見到李芷歌就跟餓了好幾十天的老鼠見到了大米似的,那一雙眯起的眼眸冒著精光,渾身的贅肉一直顫抖著,讓人別提有多惡心!


    “又是你!”李芷歌一字一句,那聲音幽冷的好似雪花。


    “哈哈哈……你以為逃得出本少爺的五指山嗎?”張傲霖得意地伸出他那隻長滿了橫肉的爪子,惡狠狠地道:“本少爺看上的人,沒有得不到的!”


    “你休想!”李芷歌水眸宛若深淵寒潭,令人一眼看不到底,透著濃重的不屑和鄙夷。


    “本少爺還真是好想你了,哈哈哈!”張傲霖信誓旦旦地搓著雙手,二話沒說便朝人群中的李芷歌撲了過去,嚇得周圍的女子尖叫連連,驚慌失措。


    李芷歌紅潤唇角浮起一絲譏誚的笑意,坦然自若,冰冷地說道:“你怎麽說也是個將軍府的少爺,怎麽做起了這種奸淫的勾當,真是可恥!”


    “啊,好香啊!”張傲霖抬起李芷歌的玉手,湊近了鼻尖猥瑣地嗅了嗅,一時間感歎道,“隻要能得到你,再可恥的事,本少爺也敢做!”那一臉橫肉上還隱隱殘留著上次南宮讓暴揍的痕跡,隻是那一雙貪戀淫邪的小眼睛看得實在是讓人厭惡不已。


    “這麽說你是為了我才把她們抓來的?”李芷歌淡淡問道,語氣清冷而傲慢。


    “她們……”張傲霖乜斜了眼瞅了瞅周圍嚇得麵如土色的小姐們,貼著李芷歌柔嫩的耳畔邪氣道:“她們都隻是開胃菜而已,而你才是本少爺的正餐!”


    “是嗎?” 一抹清冷的笑意在李芷歌的唇邊綻開,那冰冷的語氣如同來自地獄的惡魔,猶如魔音,甚是懾人!


    “你……”張傲霖毫無防備極其不甘心地倒在了李芷歌的身側,眾人嚇得再次尖叫。守在門口的文成武德連忙跑過來查看張傲霖的情況,就在接觸到張傲霖龐大身軀的同時,也頹然倒地。


    眾人見狀紛紛不敢說話。


    “大家聽我說,你們趕緊互相幫助將繩子解開,我們一起逃出去!”李芷歌一邊將背對著自己的魏露的麻繩解開一邊催促道。


    眾人見狀也急忙解開彼此的繩索,生怕張傲霖等三人清醒過來。


    “李小姐,他們怎麽了?”魏露不放心凝了眼倒在地上的三人問道。


    “我給他們下了特質的**藥,一時半會是醒不了的。”李芷歌知道采花賊會來自然也做了一些防備,以備不時之需。雖然她的內力被封但是下毒於無形的能力還是有的。


    “快,大家趕緊出去!”李芷歌帶著眾人匆忙地衝出了敞開了大門。這個破屋子是一間孤立於荒郊野外的破草屋,四周是一片茂密的森林,到處都是荒草叢生,盤根錯節的參天大樹,遠處迷霧濃重,甚是駭人。


    “別跑!”忽然,聽到身後有人的唿喊聲,眾人更是嚇得飛奔而去。


    “謔”地一抹黑影擋在了眾人的跟前,李芷歌認得那一雙眼睛,陰冷而邪惡,是采花賊!


    “你們快走,我斷後!”李芷歌朝著眾人喝道,雖然沒有武器赤手空拳但是她的氣勢卻是格外的浩大,讓人相信她是有能力全身而退的。


    “大家快走!”魏露指揮著眾人往前跑,擔憂地凝了眼李芷歌,跟著人群跑了。


    “看來你的本事還是挺大的嘛!”雲天冷冷地笑道,甚是猖狂!


    剛才他是易容成陳伯的模樣,遮住了一雙眼眸是以她沒有一下子認出他,但是如今他雖然蒙著麵但是這雙眼睛卻是瞞不過她的。


    “淫賊!你助紂為虐,就不怕遭天譴嗎?”李芷歌自知不是他的對手,故意拖延時間問道。


    “天譴,哈哈哈……你真是太天真了!”雲天大笑著說道,突然眸光陰冷道:“別想用這種方法拖延時間,你還是趕緊閉嘴吧!”他身形一閃便已經落在了跟前。


    李芷歌心口中了一掌,整個人無力地倒在了地上,口中一片腥甜,嘴角卻是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啊,我的眼睛!我怎麽看不見了……”雲天如同一隻無頭蒼蠅似的到處亂撞,就在剛才他突襲之時李芷歌用了毒,他知道對方不會殺她,所以才兵行險招。


    雲天站在原地,耳朵微動,雖然看不見了但是聽力還在。


    李芷歌屏息凝神,眸光猛然一縮,將身側的石頭向後方扔去。


    雲天果然是上當了,試圖向後方追去。


    李芷歌見雲天中計,支撐著虛弱的身體緩緩起身,朝著前方奔去。寒風唿唿在耳畔,吹起那漫天的長發,讓她的心底彌漫著焦躁與不安。


    忽然,耳畔響起了一陣陣慘叫聲,她胸腔中的心,猛然一縮。


    不好,出事了!


    剛氣喘籲籲地她趕到時,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刺鼻而來,借著月光依稀還能看到遍地支離破碎的屍體,而且很明顯是剛才那些女子的。


    一人高的荒草之中透出一道幽綠而森冷的光,一匹高大的野狼正虎視眈眈地凝視著她。狼群緊緊地跟在它身後,將她一人團團圍住,在這荒山野嶺,駭人的狼嚎,此起彼伏。


    它們應該是在唿喚同伴,李芷歌腳下的步子有些虛浮,腦海中一片空白。冷汗順著她的後背涔涔地往下流淌。


    她曾經在聽說過一個裝備精良的特種部隊被狼群圍攻撕咬而死。即便是有著先進的機槍炮彈,但還是於事無補。


    而如今,她孤身一人,怎麽辦? 神秘恐怖的月夜之下,四周黝黑,隻有荒草淒淒,茂林叢叢,不時還會傳來陣陣攝人心魄的嚎叫聲,那聲音驚駭中帶著顫抖,似妖非妖,似鬼非鬼,極其恐怖……


    ***


    “這是什麽破地方?”南宮讓一邊在樹枝上竄來竄去一邊不耐煩地嘟噥道。“繞了大半天怎麽還是這片破林子,那個采花賊死哪兒去了,真是可惡!”腳下的樹枝由於力道過大彭地一聲折斷了。


    南宮讓幹脆落了地,四周黑漆漆的,就好似迷宮一般。


    劍眉微皺,不自覺地掏了掏耳朵,“我好像聽到芷歌的聲音了。難不成還真是相思成疾?”


    李芷歌的聲音再次傳入耳際,很是真實。


    “不對!難道是真的……”南宮讓二話沒說便飛身上樹朝著剛才聲音的方向而去……


    ***


    漆黑的夜,極是可怕。


    隻見那帶頭的野狼王漆黑彪悍的身軀,敏捷的動作,不斷地在原地一陣徘徊巡視。那通體黑褐色的毛皮上有棕色的橫紋,尖利的爪子時不時地在地上猛蹭幾下,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四周圍繞著她的其他的野狼似乎是在等候著命令,皆是大張著滿是獠牙的大嘴,一步步地向前逼近。


    李芷歌的眉頭猛然一皺,這個時候根本不可能和它們硬拚,再加上自己此時被點了穴不能運功,如今是隻身一人,赤手空拳,身上隻是還有一些藥……


    帶頭的野狼王雙眸泛著精光,四肢不斷地朝著前方一步步地靠近,危機四伏。


    電光火石之間,一個飛身跳躍朝李芷歌狠狠地撲了過來。


    李芷歌敏捷地側身,躲過了這致命的一擊,隨後周圍的狼群紛紛開始向她進攻。李芷歌寒眸微眯,一腳踏上了身側傾斜著的樹幹,猛然在原地一陣跳躍借著反彈力飛身騎在了一匹野狼的背上,死死地抓著它的皮毛不鬆手。


    那匹被突然襲擊的野狼痛苦地一陣嚎叫,如同瘋了似的抖擻著肩頭的不明物體。幾個激烈的奔跑過後,李芷歌將手中僅有的迷藥都撒在了空中,有幾頭野狼癱軟地倒在了地上,但是其餘的還是躍躍欲試。


    李芷歌明白這些迷藥對動物的劑量還是不夠,更何況她沒有機會正麵下毒更是降低的藥性。


    身下的野狼如同瘋了似的再次嚎叫起來,李芷歌找準時機從它的背上跳下,落在了剛才的大樹杆上。它現在已經瞎了,是以才會如此抓狂!


    那匹瞎眼了的狼橫衝直撞,將幾匹身旁的野狼都撞倒了,嗚嗚咽咽毫無方向的狂奔,最終一頭撞死在了一棵大樹上。


    剩下的狼見死去的同伴,那森冷的殺意不免讓人窒息。幾匹狼見到李芷歌站在歪斜的樹幹上,拚命地撞擊著大樹企圖將讓她掉下來。


    心一橫,李芷歌迅速折下一側纖細銳利的樹枝,跳下了搖搖欲墜的大樹,就在此時一匹大野狼不知何時已經落在了她的身後。


    迴身一劍,便刺中了那匹狼的頸脖,嗷嗚一聲濺出了許多滾燙的狼血。當那頭狼大張著嘴巴還想上前時,李芷歌正欲抽出那根樹枝卻發現已經斷在了那狼的身體裏,如今手上握著的是極短的一段。


    李芷歌眸中冷光一閃,看來還真是到了山窮水盡的時候了,拚了!


    身形一晃,一手手肘用盡全力擋住了那野狼的下顎,一手將那殘留著的斷枝刺進了那野狼的頸部死穴,那野狼抽搐了幾下,無力地倒在了地上,滿身的血。


    李芷歌此刻已經全身僵硬強撐著身子,那匹野狼尖利的爪子不停地在她身上抓,渾身也是血跡斑斑,不成人形。


    再次迴身,身後竟然站著剩餘的十幾匹野狼,那尖利刺耳的叫聲讓人很是悲切,它們是為了給同伴報仇。


    就算是死,也要找幾個墊背的!


    李芷歌寒眸一眯,強忍著身上的劇痛,這才發現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再來對付它們了,剛才她的力氣便已經用盡了。


    她無力地倒退了幾步靠在一側的樹幹上,冰瞳掃過前方的狼群,冷凜的眼眸中散發著一股無所畏懼的氣息,嘴角劃過幾絲冷笑,甚是可怕!


    就在狼群發起群體攻擊之時,一抹高大的身影從李芷歌的眼前掠過,他漆黑的披風牢牢地裹住了李芷歌如同殘蝶般支離破碎的身軀,一雙鷹眸怒瞪著前方的狼群,泛著嗜血的殺意,猶如魔障!


    獨孤漠野站在原地,昂起高貴的頭顱,仰天長嘯,嗷嗚一聲,狼嚎聲再次響起,整個漆黑密林更顯地幽暗,沒有任何的生機,讓人忍不住渾身顫抖,雞皮疙瘩直豎而起。


    那些狼群好似聽懂了什麽,沒有繼續上前,隻是站在原地觀望。


    一掌擊出,帶頭的狼王發出幾聲淒厲的慘叫,隨即龐大的身軀頹然倒地,嚇得周圍的狼狂奔而去,四散開去不知蹤影。


    李芷歌無力地倒下,一雙有力的大手扣在了她的腰際,那一雙充滿著擔憂和憐惜的鷹眸瞬間黯淡了下來,一個縱身,摟著李芷歌匆忙離開了。


    此時的李芷歌無力地靠在獨孤漠野的身上,隔著披風一把抓住了的衣襟,虛弱道:“怎麽會是你?”


    “怎麽,你還想著別人來救你?”獨孤漠野聽聞此話不免心生可悲。


    “你……為什麽……”李芷歌還想說些什麽,卻最終無力地暈死了過去。


    獨孤漠野找了一處幹淨的地方,將李芷歌放平,展開密不透風的披風,李芷歌渾身上下都是被野狼抓開的傷口。


    他滿是心疼的撕扯開那些已經血肉模糊的衣衫,替她簡單的包紮了傷口,凝著她此刻昏迷不醒的模樣,不免一聲歎息。


    再次將披風裹緊了,握著她冰冷滿是鮮血的手,凝聲道:“跟我走吧!我會帶你去一個沒有戰爭,沒有掠奪,安寧祥和的地方。”


    ***


    “芷歌!你在哪裏?”南宮讓跌跌撞撞地跑了過來,遍地都是女子被啃咬後的屍骨,血淋淋的氣味在這濃稠的霧裏發酵變得格外的粘稠惡心。


    南宮讓忍不住捏著鼻子,甩了甩周圍汙濁的空氣,“芷歌,該不會……”連忙跑過去查看那些慘死的屍首,最終安心地拍了拍胸口還好沒有!


    “芷歌這麽厲害,怎麽可能會出事呢!”南宮讓翻了個白眼自言自語道。


    一轉身,“啊,這什麽?”


    定睛一看,卻幾頭癱軟在地上的大野狼,而且是活著的不停地喘著粗氣。南宮讓冷不丁冒出了一身冷汗,手中的折扇嘩嘩一出,擦擦擦直接解決了這幾頭危險的狼。


    不遠處還有一頭已經撞死的狼,滿地的狼血,南宮讓不禁有些擔憂,難道這些都是芷歌迷暈的?


    這麽說,她遇到了狼群的攻擊!


    這個認識讓他一時間好似被雷電擊中了似的,整個人傻傻地愣在了原地,手中的折扇嘩啦一收,暗覺不妙!


    突然,屍堆中伸出了一隻血淋淋的手,嚇得南宮讓不自覺地瞥了瞥嘴,“這什麽情況?”


    強裝鎮定地上前查看了一番,隻見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從裏麵爬了出來,滿身是血,苦苦哀求道:“南宮世子,救救我!”


    “嗯?”南宮讓手中的折扇嘩啦啦地打開,該不會是什麽女鬼吧,她怎麽會知道我的身份?悄悄後退了一步,疑惑道:“你……你是誰啊?”


    “我是魏千祥魏大人的千金魏露。南宮世子與家父交好,我曾經與你有過幾麵之緣。”魏露拚命地往外爬,嚇得南宮讓止不住地往後退。


    南宮讓活人倒是不怕,就是怕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要不是聽到李芷歌的聲音他是絕對不會往這種地方跑的。


    “魏大人?”南宮讓心神一淩,“你真的是魏大人的千金?”


    “千真萬確!”魏露費力地往外爬,伸手向南宮讓道:“快拉我一把!”


    南宮讓伸手不自覺地往衣衫上擦了把手心的冷汗,將手中的折扇遞給了魏露,拉了她一把,這才將她從死人堆裏拉出來。


    “南宮世子,你是不是在找李小姐?”魏露喘著粗氣問道。


    “你見過她?她真的被抓了?軒轅佑宸你這是什麽計策!”南宮讓恨恨地埋怨道。


    “我剛才聽到打鬥聲,她肯定是被狼群圍攻了!”魏露撫了撫身上的傷口道。


    “走!快去看看!”南宮讓拉起魏露便朝前方趕去,果不其然,遠處倒塌的大樹旁有一頭被人殺死的野狼,看四周,定然是危險萬分!


    “怎麽會這樣……”南宮讓真是又氣又惱,若是他快刀斬亂麻直接將那采花賊抓了迴去說不定就能讓李芷歌躲過這一劫!


    “沒有找到人就是好事!”魏露虛弱地坐在一側地上道。


    南宮讓走到一側發現地上一灘血跡,用食指捏了捏血,輕嗅了嗅,是人血。再次向前走了幾步,又是一灘血漬,順著那血漬的方向,攬過無力的魏露飛身道:“過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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