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們,天黑之前一定要趕到軍營!”吳明遠身著沉重的鎧甲對著押糧的兄弟們道。


    “將軍,兄弟們都累得不行了,咱們還是歇歇吧!”何首義喘著粗氣開口道,“我們都已經趕了三天三夜的路了,實在是吃不消了!”


    “不行!”吳明遠堅定道:“天黑之前我們一定要通過前麵的一線天,糧草是大軍的命脈,要是出了什麽閃失征西的五十萬大軍就會被活活餓死!”


    “哼!”何首義不服氣地哼了一聲,不情不願地跟著隊伍繼續前進。


    一線天。


    天色漸暗,唿唿地風聲唿嘯而過,帶著肅殺和寒冷。


    “兄弟們,小心前進!”吳明遠指揮著前方的崎嶇不平的山道,隻要過了這一線天,就都是平坦的大道了。


    “是!”


    黑乎乎的山坳裏糧車徐徐前進,有條不紊,兩側高處卻黑影幢幢,陰森酷怖。


    “嗖嗖嗖——”


    突然陣陣箭雨從黑暗中射來,毫無防備的將士們紛紛中箭倒地,黑影從眼前越過將糧車悉數推走,而剩下的將士們則是趕盡殺絕,最後隻剩下三五個人保護著吳明遠,且戰且退,形式極為兇險。


    何首義縮在人群最後,飛快地往後跑,卻被一個黑衣人淩空踢倒在地,嚇得渾身顫抖,瑟瑟縮縮道:“我們不是說好了,放我一條生路的嗎?”


    “何首義!”吳明遠這才明白過來,原來是何首義這個不仁不義的家夥和敵人裏應外合,劫了糧車,還殺光了兄弟們。


    “獨孤王爺,求您給小的一條生路吧!”何首義像一條死狗似的跪伏在獨孤蒼野的跟前。


    “放你,可以!”獨孤蒼野拍了拍大腿,跨開一步,指了指自己的胯下放聲大笑道:“從這裏跨過去!”


    何首義連連點頭,縮頭烏龜似的從獨孤蒼野的胯下鑽了過去,飛也似的溜走了。


    “將軍,你快走!”剩下的幾個將士們拚死抵擋住趕來的追兵,掩護這吳明遠撤退。


    吳明遠騎上一匹快馬,趕迴了軍營,當時的大軍已經斷糧了一日。遍地都是將士們的哀嚎聲,餓死的餓死,戰死的戰死,慘不忍睹。


    “元帥!再這樣下去隻怕這五十萬大軍休矣!別說是大戰蒙族,就連撤兵都難了。”軍事憂慮道,仰頭望著天空,隻怕大事不妙啊!


    吳明遠拖著勞累的身軀,總算是到了軍營,跪倒在地,“元帥——糧草被劫,兄弟們都戰死了……”


    “哎!難道是天要亡我?”徐元帥無奈道。


    “元帥,末將有一計!”吳明遠請命道:“末將將計就計,走投無路之下投奔獨孤蒼野,伺機將他們的糧草燒毀。元帥再趁亂將咱們的糧草取迴。”


    “妙計妙計啊!”軍事不由讚歎道:“衛國公真是妙計啊!獨孤蒼野的糧草被毀自然會退兵,咱們算是不戰而屈人之兵啊!”


    “但是,若是那獨孤蒼野知道你是假意投誠隻怕會殺了你啊!”徐元帥擔憂道。


    “元帥不用擔心!獨孤蒼野此人有勇無謀,並非猜忌多疑之人,咱們隻要唱一出苦肉計他自然便會信了。隻不過……”吳明遠低頭輕聲道。


    “衛國公擔心什麽?”徐元帥問。


    “希望元帥派人保護好末將的家眷,畢竟這投敵賣國可是重罪。”吳明遠道。


    “好!本帥答應你,即刻就派人保護你的家眷親人。一切,小心!”徐元帥應允道。


    “就這樣我不但挨了三十大板還被綁上了斷頭台,後來投靠了獨孤蒼野,順利地按照機會取走了糧草還逼的敵軍撤迴了西涼山一帶……”吳明遠蒼老的聲音帶著幾分慷慨,眸光更為深遠……


    西涼山,蒙族大帳。


    “王爺,肯定是他,他根本就是個奸細!”獨孤蒼野的大將們紛紛指著吳明遠道,義憤填膺,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


    “王爺,冤枉啊!”吳明遠喊冤道,“末將的真的不知道是怎麽迴事!”


    “這件事情你的確是很可疑!”獨孤蒼野也很是懷疑吳明遠。


    “王爺,末將對您的忠心,天地可鑒。如果王爺不信,那末將就隻有以死明誌!”吳明遠拔出身旁侍衛的大刀,作勢朝脖子上抹去。


    獨孤蒼野見吳明遠想尋死,踢飛了他手中的大刀,“本王不要你的命,隻要看到你的忠誠!”


    “好!”吳明遠拾起一旁的大刀,猛然劃過臉頰右側的眉眼處,撕心裂肺的疼痛襲來,汩汩地鮮血順著吳明遠的眼睛流淌下來,吃痛道:“王爺!如果末將對您有二心,就有如此目!”


    “好!本王相信你!”獨孤蒼野不得不佩服吳明遠的勇氣和毅力,“這件事情,以後任何人都不許再提!”


    “我總算是取得了獨孤蒼野的信任,但是卻聽聞徐元帥在西征的途中被圍困在九焰山上,身受重傷,後來是被身為監軍的宸王殿下帶人救下了山。過了沒幾日,我便聽到了徐元帥去世的消息,突然間覺得天地在眼前崩塌了,整個世界都毀了……”吳明遠迴憶著往事,滿是皺紋的眼角落下了淚來,劃過他蒼老的肌膚。


    “後來我也病了很久,直到有一天我的窗前坐著一個人。他穿著一身黃金鎧甲,通體閃著金光,稚氣未脫的臉上一雙深邃銳利如鷹隼的般的鳳眸卻是格外的與眾不同,他冷峻的小臉上帶著與他年齡格格不入的成熟。那個人就是宸王殿下,當時他才隻有十一二歲。”吳明遠有些艱難地說了這些話。


    “衛國公,徐元帥臨死之前已經把你的事情都告訴本王了。”軒轅佑宸的語氣很平和,就算是大人身在敵軍營帳也不免會有所忐忑但是吳明遠看到的隻有他霸氣外露的模樣。


    “王爺,您想說什麽?”吳明遠知道軒轅佑宸肯定是有什麽話要說。


    “為了這次假意投誠你也失去了很多,所以本王希望你繼續留在這裏,探聽獨孤蒼野的一舉一動。”軒轅佑宸似乎知道些什麽,他冷銳的眸光讓吳明遠不免詫異,他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霸氣讓人不免害怕。


    他有預感,再不久的將來,宸王肯定是會是一方霸主!


    “後來我就一直留在敵軍臥底,宸王殿下沒有讓我失望,他不但大敗了敵軍而且還將他們趕到了西涼山以西,自此軒轅王朝的版圖再次擴大了。”吳明遠欣慰道,“三個月前我被抓到了帝都,才得知我吳家三百八十餘口人悉數被斬,為什麽會這樣,徐元帥親口答應我的……”老淚縱橫的吳明遠痛心不已,渾身都激動地發抖。


    這些年為了這個國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最終卻是得到這樣的下場,為什麽?


    “衛國公,這件事情也不能全怪徐元帥。當初他的確是派了人前來保護你的家眷,隻可惜全部被獨孤蒼野的人殺害,無一生還。”軒轅佑宸解釋道,這一切也隻能算是天意了。


    “獨孤蒼野!”吳明遠咬牙切齒地喊道,“我與你不共戴天!”


    “當年,徐元帥臨終之時說最愧對的便是你衛國公,他沒有完成對你的承諾,害的你吳家家破人亡,斷子絕孫。”軒轅佑宸的語氣很淡卻有著說不出的感傷,是對逝者的追憶,或是對生者的哀憐。


    “總算是上天垂憐,讓山兒迴到了我的身邊。感謝蒼天啊!”吳明遠帶著笑默默垂淚,他蒼老的臉上帶著累累的傷痛,左眼微閉著略顯猙獰。


    “爺爺!爺爺……”吳山撫摸著吳明遠年邁滄桑的麵孔,忍不住潸然淚下,埋首在他的病床前。


    “宸王……”吳山慚愧不知該說些什麽,這次能救出爺爺都是因為他,而自己卻恩將仇報。


    李芷歌渾身無力地倚在床榻上,傷口充斥著鑽心的疼痛,隻覺得意識在緩緩消散。昨天忙著劫囚,再加一天一夜的手術,已經幾乎將體力耗盡,如今又失血過多,她真的有些扛不住了。


    迷迷糊糊中,頭無意思地一側,倒在了床榻之上。


    “老夫人!”鐵牛一陣驚叫,看她的模樣不禁心慌慌。


    驚了一室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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