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三歲智商不行,畫畫的手藝還是不錯的,畢竟打著萬一以後不當皇帝,靠畫畫賺錢的算盤,手腳麻溜,不過幾刻鍾就把一幅畫畫完。


    他想畫彩色的,又調了顏料,伏在案台上慢條斯理的上色,線條勾勒的容易,上色花了一個多時辰,畫完人都困了,在空間睡了一覺。


    他醒來時幾隻小貓不敢接近他,一旦睡著,立馬都圍了過來,小心翼翼靠近,找奶喝。


    它們好像不會自己喝奶,就隻會嘬奶,或者用勺子直接喂進嘴巴裏,喉嚨間,它們才會咽下去。


    是那種很餓很餓,餓的會爭會搶,就是瞧不見奶碗,始終覺得奶水應該在溫熱的地方。


    大概是因為流浪貓,從來沒被人喂過,一直都是母貓養的,如果明生再恰好拿勺子喂的,倒也能理解,隻是這愛扒拉人胸口的毛病要改,不能慣著。


    畢竟是野貓,身上有可能攜帶病毒,不能讓它們反複嘬破,容易感染。


    還好古扉為了氣那幾隻小奶貓,特意用紗布圍了幾圈,很緊,幾隻小奶貓吃不著,試著用爪子扒開紗布也沒成功,包的很結實,沒辦法,隻好嗚嗚的叫。


    聲音太小,加上古扉睡的很死,完全沒動靜,大抵是喊累了,貼著他蜷縮成一坨,他一醒,它們立馬豎起腦袋朝他看去。


    古扉睡好了,心情不錯,伸出手挨個在每隻貓腦袋上摸了摸。


    五隻貓有一隻很親人,膽子也大,跳在他胸口玩耍,一隻依在他脖間,還有兩隻站在不遠處看他。


    如果他突然玩心大起,想逗逗它們,它們也會很配合的躲閃,跳躍,夠他的手指頭,隻有一隻白貓比較高冷,站得遠遠的,不怎麽理人。


    古扉爬起來,給它們準備羊奶,其實睡覺前準備了,但是幾隻不會喝,必須要人喂。


    這可不是個好習慣,古扉決定留下來一天,專門訓練它們,喝奶自己喝,尿尿也找好地方再尿。


    因為剛來,沒教過規矩,也沒考慮過旁的,略微放縱了些,小王八蛋們在四周到處亂尿,一圈尿過來。


    器靈說是領地意識,撒尿做標記,省得外來的貓進來。


    他可不管那些亂七八糟的,這毛病一定要改。


    依著器靈的意思,先把被撒尿過的地方擦幹淨,擺上味重的東西,比如橘子皮,陳皮之類的。


    一瞧見它們有異動,連忙逮過來,帶到外麵撒尿,不撒完不讓進來,養成了在外麵解決的慣性之後,以後就好辦了。


    最後是喂食的問題,把羊奶放在它們鼻息下,讓它們聞,教它們怎麽喝,古扉自己也搞了一碗,在旁邊示範。


    開始幾隻小貓很愣,後來最大膽的那個走出來,試探性的喝了一口,有它帶頭,其它貓兒很快開始爭著搶著喝那一碗,旁的看都不看。


    它們的眼神一定不太好。


    古扉把它們一一分開,摁頭在奶碗裏,幾隻才跌跌撞撞學會喝奶。


    古扉耐心的等在一邊,手裏沒閑,在做逗貓棒,選了五顏六色的布,剪成條狀綁在一起,中間用繩子掛著,最後是一條長長的棍子,古扉拿著棍子,在幾隻喝飽了奶的小貓麵前晃蕩。


    才一兩個月,都不怎麽會玩,被突如其來的動靜嚇到,躲得遠遠的,許久都沒有出來。


    “真可憐,肯定都沒人逗它們玩過。”古扉擼起袖子,“以後就不會了,有我呢,我會陪你們玩的。”


    他嘴上這麽說,其實玩的比貓還興,人家都沒興趣,他追在人家屁股後麵攆,笑聲連連,就沒斷過,玩的幾隻小奶貓累了癱在那裏還在玩。


    跟個小孩子似的,古扉才十六歲,按照現代的年紀算,可不就是小少年,不算大人。


    【你把人家攆的都上樹了。】


    那隻比較高冷的白貓,爬上去之後下不來,古扉踩著凳子抱它下來的,小貓沒得分寸,把他手腕抓傷了,三條血印子。


    【活該了吧?】


    古扉不甚在意,用井水洗了洗,擦過藥之後躺在廊下歇息,“花溪聽到動靜應該很羨慕吧,我可以摸貓貓,逗貓貓,她不行。”


    他歪頭看向屋內,這個方向隻能依稀瞧見一個側臉,“快醒來吧,醒來就可以跟我一樣摸貓貓逗貓貓了。”


    “貓貓如果鬧你,還可以教訓哦。”


    他突然爬起來,赤腳走進屋內,坐在花溪身邊,“如果嫌我煩,嫌我鬧也可以教訓哦。”


    他趴下來,用額頭去蹭花溪的手心,“你不是最喜歡打我屁股嗎?醒來還給你打。”


    “揪耳朵也行,我記得你也喜歡揪耳朵來著。”


    他笑了,“你還喜歡點我的額頭,用的力氣好大,我每次都被你點的倒退好幾步,現在我這麽大,你還能把我點的搖搖晃晃我服你。”


    “你肯定做不到了。”


    “你現在還沒我高,我就站在那不動,你搞不好都摸不著我的額頭。”


    那當然是不可能的,騙她的,如果她驚訝,或是不相信,也許會偷偷的睜眼看一看。


    “我真的好高哦,可以俯視你了。”


    一直沒人迴應,花溪始終閉著眼,沒有一點動靜。


    古扉已經習慣了,往她身邊一躺,拉開胸口,不解問,“為什麽它們不咬你,光咬我?”


    他上下掃了花溪一眼,明白了,“是因為我把你包的太嚴實了嗎?”


    花溪自從昏迷以後,體溫很低,就像被冰凍了似的,怎麽暖都暖不熱,沒辦法,隻好用被子捂住她,裹的嚴嚴實實,就露出一顆腦袋。


    “或許還有你太冷的原因吧,沒貓願意跟你擠一起。”古扉自豪道,“它們都擠我床上,現在在空間裏隻要倆眼一睜,被窩裏全是貓,長貓了。”


    古扉握住花溪的手,“你快睜眼看看吧,這個世界多漂亮,人多美麗,我多好看,不看可惜了。”


    花溪依舊沒有反應,像個睡美人似的,一直一直睡下去。


    古扉歎息一聲,坐起身,“我又該走了,消失太久會被發現。”


    他找古熙浪費了太多時間,所以在空間裏不能再繼續浪費下去。


    古扉心念一動,別了五隻小奶貓,拿著他畫的畫,貼在自己睡覺的那個屋子,盡量讓自己撒的謊更加圓潤找不著破綻。


    畫放在空間晾了許久,幹的,就算現在有人過來,也看不出來是新墨還是舊墨。


    古扉自覺差不多了,開始原路返迴,往長明宮走,他外出那麽長時間沒有動靜,元吉肯定發現他不在了。


    因為平時的他就是個事逼,這個就算他自己也是要承認的,在外麵有人伺候著,就很懶,什麽都讓元吉動手,連坐起身都讓元吉拉著,一下子這麽久沒喊他,元吉八成起了懷疑,他隻需進屋瞧瞧就什麽都知道了。


    果然,剛翻進窗戶,便見元吉在屋裏走來走去,焦急的等著,瞧見他眼前一亮,剛要說出千篇一律的問候話,古扉先發製人。


    “陸院判和他的家人見麵了嗎?”


    談及正事,元吉不敢怠慢,連忙道,“一早見過了,多虧了左宗正幫忙。”


    左宗正給他麵子,他也給左宗正麵子,在皇上麵前提了他一嘴,皇上有印象之後,以後好事不就輪到了嗎?


    “沒糊弄朕吧?”古扉抱有懷疑。


    元吉撲騰一聲跪下,“奴才哪敢啊,給奴才十個膽子奴才也不敢啊。”


    他提起詳細的,“奴才讓他的兒子假扮成送飯的,進去瞧了一眼,他應該把實情都告訴陸院判了吧。”


    說起這個,他想起來,“皇上,兩日之後陸院判問斬,他的妻兒怎麽辦?”


    “這還用問嗎?”古扉敲了他一下,“當然是給些銀子讓她們遠走高飛了。”


    點了點他的腦袋,“留在京城危險,保不齊有什麽人會對她們下手。”


    畢竟陸院判同時得罪了三個人,一個是梁將軍,指正梁將軍,讓良太妃伏法。


    還指正過丞相,然後攝政王,隨便一個人要他們全家小命沒問題,就是一句話的事。


    他膽子真大,通天了一樣,誰都敢得罪。


    這就是親情的力量嗎?


    連三大權臣都不怕了。


    “你的兵選的怎麽樣了?”屋裏點了爐子,還不止一個,熱,古扉把披風脫了下來,隨手扔給元吉。


    元吉接過之後笑的很猥瑣,“還沒開始選呢,不過奴才今兒下午著人弄了場比武擂台,已經有幾個相中的了。”


    他一副等著誇的模樣,自然沒人誇他,額頭上還挨了一下,古扉一天要打他三五下,他額頭都紅了。


    一點點,不嚴重,是日積月累的結果而已。


    “好好選,以後好為我辦事。”古扉邊走邊將鞋子脫了,扔到窗戶外,然後是足襪,在屋裏就喜歡赤著腳,沒得束縛不說,還有暖桶踩。


    暖桶很暖和,古扉坐在椅子裏,伸出一雙玉白的腳丫子,放在暖桶上烤。


    也就剛舒服的唿了口氣的功夫,深夜裏有什麽響了起來,一聲一聲,響了很多下,起初沒人留神,直到一個人慌慌忙忙闖進來。


    “不好了,二皇子遇刺了!”


    古扉麵上沒有半點吃驚,就像早就知道一樣,又在搖籃裏躺了一會兒才慢悠悠起身。


    【看來你的猜測對了。】


    大概在前幾天吧,古扉說過一句話,一般人隻能選一樣,攝政王可以兩樣通吃,魚和熊掌兼得。


    宮裏防衛那麽嚴密,怎麽可能遇刺?除非那個人權利滔天,把手伸進皇宮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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