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扉連忙將圍巾取下來,藏在背後,不滿質問,“你怎麽偷看別人的**?”


    明明已經藏的很好了,這個位置輕易不會被發現,結果還是被花溪找到了。


    花溪太聰明了,瞞不住她。


    “嗯?”花溪有些吃驚,小屁孩還知道**,“關於我的就不叫**,我有權知道。”


    古扉蹙眉,“不是這樣的。”


    總覺得哪裏不對,但是他說不出來。


    “那是哪樣的?”花溪就是欺負他小,很多東西表達不出來。


    古扉跺跺腳,“這是我做的,沒送給你之前都是我的,跟你沒關係。”


    花溪挑眉,“可是針和線都是我的。”


    古扉:“……”


    急的把自己的下唇都咬白了,“反正……反正……”


    他‘反正’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索性一挺腰板,蠻橫道,“我比你小,你要讓著我。”


    “嗯?”花溪表情有些微妙,“說不過我就開始裝無賴了?”


    他現在還小,還能欺負欺負,以後長大了,登基成帝,怕是欺負不上了,所以做甚不趁他小多欺負欺負?


    “啊啊啊!”開始無理取鬧,“花溪是壞花溪!”


    花溪耳朵都快聽出繭來,小屁孩教養太好,翻來覆去也就這麽一句狠話,並沒有威力,她都沒當迴事,揉了揉他的腦袋,催促道,“東西等會兒再縫,先下去吃飯。”


    說罷收了手,轉身朝外走去。


    古扉萬般情緒登時像被水澆了一把一樣,徹徹底底熄滅。


    癟癟嘴拿了圍巾和針線,三步並作兩步,匆匆跟上前麵的花溪,伸手拉住她的,“吵架歸吵架,我小,你還是要照顧我的。”


    跟她‘講理’,“上樓要扶著我,下樓也要牽著我,要不然你走的太快,我跟不上會摔倒的。”


    花溪失笑,緊了緊他的手,沒反駁,隻輕輕‘嗯’了一聲。


    古扉得到迴應,腳下都輕快許多,一大一小一前一後下了樓,去後廚盛飯。


    今兒的飯菜一如既往很簡單,不過多了三杯豆奶,和糖水紅豆,為了節約柴火,都是蒸的。


    豆奶是花溪把豆子泡軟後直接砸碎,又用粗布過了一遍,將渣渣濾掉,添了些水,就那麽蒸熟。


    糖水紅豆更簡單,紅豆洗幹淨,加點白糖,上鍋一蒸便是,將糖水紅豆混合豆奶,就是一杯低配版的奶茶。


    條件不允許,沒那麽奢侈,湊合湊合吧。


    花溪把其中一杯拿出來,“去給你明生哥哥送去。”


    古扉‘嗯’了一聲去接,燙的哎呀哎呀直叫。


    他一邊將袖子擼下來,隔著衣裳端,一邊抱怨,“花溪,你是鐵手嗎?怎麽一點都不覺得燙?”


    怎麽可能不燙,不過是耐力強而已,自己忍了下來,“我剛洗過手。”


    這也是一個原因。


    “哦。”古扉信以為真,沒用心琢磨,拿著豆奶跑出了門,給明生送去。


    一趟是不夠的,又跑了一趟,將饅頭和菜也一一送到,喊了一聲,門外沒什麽動靜,明生好像還沒來,不知道是今兒他們起來的太早,還是明生遲到了?


    明生不是故意來晚的,是半路被人叫去問話,附近又有宮殿出了事。


    這次死了三個看守,死法很奇怪,中毒而死,三個人似乎都沒有防備,表情吃驚,迷茫,還帶有不甘心,死的很不安詳。


    他殺是肯定的,但是誰有這個本事帶毒進宮呢?


    有這個本事的人不會去毒幾個小太監,直接喊一聲,便能弄死他們,所以為什麽多此一舉毒殺呢?


    最古怪的是,兇手不知道為什麽,把後院所有草都拔了,誰這麽變態,殺完人還有閑工夫拔草?


    也有可能是之前拔的,但是拔草這個行為,委實叫人想不通,草能做什麽?


    慎邢司本來沒當迴事,畢竟隻是死了三個下等太監,不值一提,但是這手段以及拔草的舉動,實在讓人好奇,這要是破不了案,怕是幾天幾夜睡不好。


    聽說連郎中都驚動了,來迴跑了幾趟。


    雜役處管事讓他們盡量配合著,有什麽迴答什麽便是,然後小心一點,盡量不要夜裏出來,最近可能有點問題。


    不是第一起了,先是長錦宮老頭出事,然後長儲宮的看守太監,再然後這三個人。


    全都是看守,而且吧,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猥褻過被打入冷宮的人。


    他臨走的時候聽到那幾位大人懷疑是報複,某個被猥褻過的冷宮女人的報複。


    至於為什麽拔草?毒是哪來的?又是怎麽下手的,抓到人自然而然便曉得了。


    後麵還說了什麽,但是他身份低微,不能久待,沒聽到。


    沒懷疑到自己身上,自然也沒怎麽放在心上,倒是有一絲好奇,到底是誰這麽厲害?能連續殺掉那麽多看守?


    ‘她’肯定有點本事,希望能跑掉吧。


    旁人不曉得,他知道,那幾個人死有餘辜。


    花溪在縫刺繡,用古扉的帽子做實驗,在一角畫了個龍形,先走了輪廓,然後慢慢往中間縫。


    想法很美好,現實很骨幹,一天過去,一個龍不像龍,馬不像馬的東西出來,丟給古扉的時候,古扉扒拉著看了許久。


    “花溪,好醜啊。”他難得正常了一迴,其實是因為生花溪的氣,花溪早上不經過他允許就偷看他縫圍巾的事,所以報複花溪的。


    這個氣幾經波折,它還是在的,沒找著機會發作而已,本來吃飯的時候想來一波的,花溪一直心不在焉,給他夾菜的時候差點塞進他鼻孔裏。


    他張了嘴她也沒看見,就那麽硬往他臉上戳,他想出聲,一看花溪麵色比他還凝重,立馬歇氣,慫慫的端著碗,接了菜小心翼翼吃著。


    下午的時候給菜地澆水,花溪也出了很多錯誤,不是不小心踩中他種的菜苗,就是沒留神把他撞倒了。


    他爬起來質問,花溪居然問他‘怎麽了?’


    她都沒有注意把他撞倒了,還反過來板下臉,怪他不小心,把衣裳摔髒了,洗衣裳多麻煩雲雲。


    古扉想反駁,但是他說話花溪好像沒聽見似的,自顧自幹自己的活,於是這氣不得已越積越多,一直壓到晚上。


    膽子小,也是不敢發作的,當然啦,小小的損一損她還是可以的。


    花溪將帽子拿過來,往上麵一折,重新丟給他,“這樣就看不見了。”


    語氣敷衍,“實在不行就戴在後麵。”


    話說完又恢複成原來那副模樣,拿了針線繼續縫東西。


    這次準備縫發帶,發帶不夠用了,古扉的那根洗了,她才意識到一根發帶可能換不過來,買不著,索性自己做。


    發帶很簡單,一條直線而已,布花溪早就剪好,按部就班把口子縫上便是。


    偶爾縫累了,會站起來走走,或者在窗前伸個懶腰,朝外眺望一會兒。


    大晚上的,很黑,什麽都瞧不見,四周也安安靜靜,一點動靜都沒有。


    奇怪了,為什麽慎邢司的人沒來問話?


    她自己知道那番處理一點都不圓滿,和頭兩次不一樣,頭兩次是她主動,有計劃的,盡管第二次出了一點小意外,比如說扶月,但她多多少少預想過會不會碰到長儲宮的人。


    這次是真的,完完全全就是個意外,如果知道會碰上那三個人,她不會拔草,不,或許直接不出長錦宮。


    那樣也不行,你不去,敵人還能不來嗎?


    那三個混蛋遲早會摸來長錦宮的,躲不掉的,所以花溪並不後悔殺了他們,她隻恨自己沒有考慮的全麵再動手。


    其實還能做的更好。


    天晚了,花溪勾頭了一天,肩膀,脖間,連帶著整個腰都有點疼,她揉了揉,不縫了,帶古扉睡覺,吹了蠟燭,沒多久黑暗裏便傳來均勻的唿吸聲。


    如果也能跟他一樣,沒有心思,倒頭就睡該多好?


    花溪歎息一聲,醞釀了許久才睡去。


    接下來的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都沒人來長錦宮,不知道是已經判定了集體自殺?還是那三個太監地位太低,沒人樂意管,草草結案,總之最近都很平靜,丟個石頭進去濺不起水花的那種。


    按理來說她應該覺得輕鬆了才是,畢竟瞧著跟沒事了一樣,但是不知道為什麽,總有一種山雨欲來之勢的不安感,太強烈了,強烈到她忽略不了的地步。


    也許應該去看看,到底怎麽迴事?


    明生在往迴趕,他每次都等長錦宮吹了燈才走,知道他們睡了,他也沒有留的必要。


    今兒沒有經過平時那條路,反而繞了一道,走發生命案的那邊。


    說實話,慎邢司大張旗鼓的說要查案,結果一直沒動靜,他實在忍不住好奇心想看看。


    還沒到便感覺不對勁,太寂靜了,寂靜到一點聲音都沒有,他刻意放緩的腳步聲都顯得十分刺耳。


    有古怪。


    明生止了腳步,躲在角落,隨便撿了塊石頭丟出去。


    啪!


    石頭落在地上,滾了滾,撞到牆根,剛停下來的功夫,四麵八方冒出幾道黑影,個個手裏拿著劍,無聲無息朝聲音所在地趕去。


    果然有古怪。


    明生藏的更深,腳下連連後腿,逃離了那個地方,摸了摸心髒,尚有些餘悸。


    如果方才他還留在那裏,被發現後,肯定會把他當成兇手。


    原來最近慎邢司不是沒反應,而是在做網,打算讓那個兇手以為結案了,安全了,或者疑惑為什麽沒動靜,然後自己出來看看。


    一旦真的去了,後果不堪設想。


    不知道那個人會不會上當?


    花溪被叫住了,本來已經睡去的古扉邊揉眼邊喊道,“花溪,你是不是脖子疼啊?”


    有一點困,身子晃了晃,很快穩了下來繼續問,“我看你最近老是揉脖子,肯定很難受吧?”


    他擼起袖子,“我幫你揉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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