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還記不記得當初我請求您剿滅叛軍的那件事?”華昂夫看著柏舟,生怕又觸著黴頭,隻能小心翼翼地說道。


    “還記得,是一群意大利人,我不是把他們都趕跑了麽?而且,我們也兩清了。”柏舟還真沒有想到這個華昂夫此次前來,是為了菲奧拉這一群人。柏舟心念急轉,想起尉上和菲奧拉曾經給他提起過,帶著她,必將帶來很多麻煩,看現在華昂夫的這種神情,想必,就是他們所說的麻煩到來了。


    “當時您派士兵來說,您已經把他們的首領給擊斃了。那您現在還知道她葬在哪裏麽?”華昂夫繼續問道。


    “都這麽長時間了,我怎麽還會記得?”柏舟皺了皺眉頭,他們兩個人現在用拉丁語交流,所以,他聽得出來,華昂夫指的是女字邊的“她”,應該指的就是菲奧拉,這個以前的意大利伯爵。看來,神聖羅馬帝國這次派人來,確實是為了菲奧拉。


    “那她的手下呢,據說,不是您把他們都收編了麽,現在這些人在哪裏?”華昂夫的語氣中帶著急切。也難怪他不急切,大老遠的,被巴巴羅薩一紙命令,來到瑞士這塊還在戰爭中的土地上,換成誰,也要著急。


    “布魯克子爵大人,我想,您應該注意一下你的語氣。”柏舟聽出來了,看來,不知道是誰,對於菲奧拉,是生要見人、死要見屍,“他們都隨我征戰瑞士,現在不在我身邊。到底是怎麽一迴事,你給我說清楚些。”


    這個華昂夫一愣,也發現了剛才自己的語氣太過著急了,看著柏舟一副不高興的模樣,立即又換成諂媚的表情,把事情的原委詳詳細細地講了出來。


    原來,在柏舟走後,華昂夫自然要把他剿滅叛軍的消息上報給巴巴羅薩。以前沒有剿滅叛軍的時候,他當然是不敢,可現在剿滅完畢了,這個可是能算成軍功的,他理所當然的把這份功勞攔到自己懷中,向巴巴羅薩迴報了情況。可誰知,華昂夫並沒有等到巴巴羅薩的獎賞,反而被要求自己把俘獲的兵士還有那群意大利人的首領全部上繳。


    這個可把他難壞了。本來他上報時也沒多想,畢竟,貴族剿滅叛軍是需要證據的,不可能你說剿滅了多少就是多少,需要押解一些俘虜迴去的。可歎當時的華昂夫一高興,連這一茬都忘了,光是遞交了份戰報就上去了。現在,他手裏是一個意大利人都沒有,怎麽上繳?如果說隻是一般的盜賊叛軍,華昂夫還可以狠狠心,殺幾個平民充充數,可現在,他已經說了,自己剿滅的是一群意大利人,還俘獲了不少。可他現在去哪找一些會說意大利語的平民來充數?


    沒辦法,膽小的華昂夫也不敢再隱瞞了,隻要老老實實地把事情的經過上報了巴巴羅薩,包括自己請求西秦人幫助自己剿滅叛軍的始末。本來,他都已經準備好了接受巴巴羅薩的處罰,可誰知,事情又發生了變化,處罰也沒有等到,反而是巴巴羅薩的三王子親自過來,帶著獎賞,大加褒獎華昂夫。


    如果僅僅是這樣,這個布魯克人最多就是一頭霧水,但是,還會高高興興地把獎賞領了,不再管其他事情。可是,那個王子同時也要求他立馬趕至瑞士,向西秦人聯絡,把意大利剩餘的人馬給要迴來。如果華昂夫不去,那不光是沒有了獎賞,反而會因為自己欺瞞了巴巴羅薩,被剝奪封地。


    這就是華昂夫現在駐紮在這裏的前因後果,華昂夫倒是不敢有任何隱瞞,囉囉嗦嗦說了一大堆。


    柏舟靜靜地思索著,半晌,才開口道:“不就是要人麽,你自己過來不就行了。就算你擔心安全,也不應該把全部人馬都帶來,那樣,你的領土不就沒人駐守了麽?”


    確實,雖然華昂夫子爵的領地處於神聖羅馬帝國的內部,不和外國接壤,但是,也不能把所有兵馬都調走啊。


    “大人,您以為我想啊,是三王子殿下要求我這麽做的,我也沒有辦法。”布魯克人哭喪著臉,表示自己也是有苦說不出,“對了,七王子現在應該也快到了,他手下還跟著五千兵士,都是從紐倫堡(神羅的首都)直接帶過來的。”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邊柏舟剛剛把華昂夫這邊的狀況給理順了,那邊又出現了一個帶著兵士過來的神羅王子,看情況,這個菲奧拉還真是個重要的人物,居然能讓巴巴羅薩親自派出一個王國的王子來處理這件事。當然,菲奧拉重不重要不是柏舟現在最關心的,柏舟目前最在意的是這個王子帶過來的人馬,五千人,還是從神羅首府帶過來,是現在階段的西秦人不可能抗拒的力量。柏舟也在疑惑,隻是一個伯爵,需不需要派出來這麽多部隊,難道,隻是為了保護她的安全麽,更何況,華昂夫當初說的情況應該是自己告訴他的,就是那個女伯爵已經陣亡了,既然這樣,隻是一些意大利俘虜,就更加更沒有理由出動這麽多部隊。


    柏舟現在腦子有點亂,畢竟,他也不知道這個菲奧拉到底是什麽來路,能讓巴巴羅薩連她手下的兵士都這麽在意,所以,他現在也不好給神羅的人迴話,隻得先告訴華昂夫道:“好了,我都知道了。三王子麽,等他來了,你告訴他,我就在列支敦士登等著他。”


    “是,大人。”華昂夫也發現了柏舟現在有走的意思,雖然他有些著急,但是也不敢說個不字。


    “伯爵大人,我看,我不需要再去列支敦士登了,我已經來了。”就在柏舟準備離開時,營帳的布簾被掀開,進來一個約莫二十多歲的青年人,五官端正,但算不上多麽英俊,可能是由於長時間的日曬,他的膚色不是那麽白皙,眉宇間很明顯地能看出一種桀驁的神情。


    “沃爾夫岡,伯爵,我王巴巴羅薩的第三子。”這個青年,看著眼前的這個少年,沒有顯露出什麽特別的感覺,隻是一如既往的冰冷與桀驁。


    “柏舟,西秦人,聖懷特伯爵。”柏舟也同樣看著這個王子,迴答道。


    “我這次前來,是希望您能把那個意大利的女伯爵交給我,當然,她手下的那個子爵,如果可能的話,也希望您能把他也交給我。”沃爾夫岡,這個王子,說話鏗鏘有力。


    “您這麽肯定那個女伯爵沒有死麽?”這下輪到柏舟好奇了,他們怎麽會知道菲奧拉還活著。


    “大人,您不要忘了,兩個月前,您攻下列支敦士登的時候,曾經遞給我父王一份封爵的申請,那裏麵,有一個名叫菲奧拉的女人,我想,這個人應該就是以前的意大利女伯爵了。”沃爾夫岡說的話充滿了那種不可置疑的感覺。


    柏舟苦笑了一下,他自己倒是忘了,當初為了完成與意大利人的交易,所以在列支敦士登遞交了一份封爵的申請,當然,這份申請,隻不過是給巴巴羅薩做一個備案而已,一般情況下,上級貴族是不會反對下級貴族再次冊封的。當時自己就把菲奧拉的名字寫在了上麵,不過,他並沒有說明這個菲奧拉的來曆,隻說她在這次戰鬥中,立下了大功,所以要冊封為子爵。


    “好吧,你們說的沒錯,女伯爵還活著。”柏舟也不願在這個問題上跟沃爾夫岡多做糾纏,便承認了事實。其實,也沒有什麽好否認,這種事情,就算他自己想躲,也隻是能躲的了一時,終究還是要解決的。


    這邊布魯克人聽見柏舟這麽說,疑惑地神情看著他。華昂夫不理解為什麽柏舟要在這個問題上對他說假話,不就是個意大利人麽,何必遮掩呢。不過現在還在對話的兩個人,顯然都沒有功夫注意華昂夫的神情。


    “既然這樣,請把她交給我,讓我現在迴去向我王複命。”神聖羅馬帝國的三王子,即便說了一個“請”字,但柏舟也沒有聽出來任何請求的味道。


    “為什麽,給我一個合適的理由,她現在是我手下的子爵。”柏舟不會就這麽簡單的退讓的。自己既然是冊封了菲奧拉,就應該給予她應有的庇護,就算是巴巴羅薩親自前來,如果不給自己一個正確且合理的理由,柏舟也是不會放人的。


    沃爾夫岡看著柏舟,好像是在思索,也好像在看著一個不聽話的晚輩,良久,才開口說道:“如果是我,被你這麽問,我會說,現在在這裏的六千兵士,就是我的理由。但是,我王巴巴羅薩告訴我,這個理由可以告訴你,也隻可以告訴你。”說著,沃爾夫岡望向還在一旁的布魯克人,這個家夥在三王子進來的時候就想逃走了,可一直沒有機會,現在自然是有多快跑多快的離開了。


    柏舟不喜歡被人威脅,不管是誰,都不可以,“如果是我,被人拿著刀劍指著鼻子,我會同樣拿著刀劍指著他的額頭。”


    沃爾夫岡聽後,嘴角輕微的上揚了一下,沒有理會剛才柏舟的話語,似乎隻是當做一個晚輩在毫無意義的吵鬧,“那個女人,是意大利的一個叛逃貴族,現在,意大利人知道她在我們這裏,所以,他們向我王索要她,為了兩國的和平,我王決定把她交換給意大利人。”


    “我要知道真正的理由。”柏舟平靜地說道。他不是一個隻有十三四歲的少年,誰都可以輕易蒙騙,來自後世的他,了解紅胡子巴巴羅薩的事跡,知道他過不了幾年就會兵發亞平寧半島,血洗意大利,所以,如果他還在考慮兩國的和平,而要交出一個叛逃到自己國家裏的意大利貴族,這個理由,隻能蒙蒙小孩子。


    “不需要知道真正的理由,你隻需要服從。”沃爾夫岡發現自己麵前的這個小孩子,越來越有意思了,不過,再有意思,也隻是一個小孩子,不可能有權利違背自己,也不可能有膽量違背巴巴羅薩的旨意。


    柏舟抬頭看著這個王子,一字一句地說道:“沒有理由,不會交人。”


    其實,巴巴羅薩的想法,柏舟隱約間,也猜出來了點兒。現在的紅胡子,肯定不會是考慮怎麽維護與意大利人的和平,反而應該是為他日後的征伐意大利找到一個可以站得住腳的借口。而菲奧拉,這個意大利女伯爵,雖然因為種種他不知道的原因叛逃了出來,但她仍然是一個級別不低的貴族,如果讓巴巴羅薩掌握住她,可能,就會成為日後征伐意大利的一個絕佳的理由。


    沃爾夫岡皺了皺眉頭,決定不再和麵前這個什麽族的小族長糾纏了,“五千精銳兵士、一千布魯克兵士,這個,就是真正的理由。”沃爾夫岡不相信,這個小族長會真的有膽量反對自己的提議。他從巴巴羅薩那裏了解到,這個民族的兵士,戰鬥力很強,但是,也隻有一千人罷了,所以,他在出發的時候,就是擔心西秦人不合作,所以,才把他手下最強的五千人給帶了出來。


    其實,如果按巴巴羅薩自己的意思,他會選擇一種相對溫和的辦法讓西秦人同意他的提議。畢竟,巴巴羅薩雖然是個尚武的國王,但是,他也是一個合格的政治家,知道有些人是不需要、也不應該用實力來打壓的,給一些好處,反而會得到更好的效果。但是,他的這個兒子,卻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實力主義者,相信隻要有足夠的實力,一切麻煩都會解決,再加上,他可不認為這些異族人是什麽善類,所以,如果這些異族人不和他合作,他就會選擇用實力讓他們合作。這次,他帶來的五千精銳兵士,就是他的實力!


    但是,巴巴羅薩肯定知道他這個三兒子的秉性的,這次專門派他前來,而且也默許他帶出五千兵士,這其後代表的意思就耐人尋味了,最起碼顯示出,巴巴羅薩對於那個意大利女人,是誌在必得的。西秦族同意最好,如果不同意,巴巴羅薩不介意他的三王子采取他一貫的做法。畢竟,這個意大利女人是被西秦人冊封為子爵了,說明他們之間的關係不錯,可能,如果采取溫和的辦法,西秦人是不會同意的。


    “哼!”柏舟冷冷地說道:“如果你想試試,那就過來。”盡管柏舟明白,如果真的要和神聖羅馬帝國的人發生戰鬥,自己一方現在是肯定沒有勝算的,但是柏舟也不會這麽輕易的屈服,你要戰,我便戰。即使不敵,西秦人也不會因為這樣的威脅而屈服。


    “你隻有一千正規部隊,我不知道你哪裏來的這麽大的勇氣!”沃爾夫岡上前了一步,他這一刻,確實有點生氣了,他感覺是麵對一個淘氣的晚輩,一直在拂逆自己的決定。如果是一次兩次,他會感覺有意思,但是多次違背自己,那就令人生氣了。


    “如果你知道我隻靠那一千人就平定了瑞士,你就知道我從何而處來的勇氣。”柏舟同樣上前了一步,雖然,他的身高隻到沃爾夫岡的肩膀處。


    “什麽!這不可能,一千人在這麽短時間內不可能平定瑞士的。”沃爾夫岡麵色終於出現了動容,雖然他言語上說不相信,但是,他直覺告訴他,這是真的。


    “你無能不代表我無能。”柏舟繼續上前了一步,盯著麵前的這個王子。


    三王子殿下的臉色變了數變,深深了唿吸了一口氣,才繼續說道:“今天我累了,明天,我會親自去列支敦士登,也希望你到時候會把意大利人交給我。”


    說完,他便轉身離開了,頭也不迴。顯然,他需要一些時間消化柏舟給他帶來的震撼,雖然就算西秦人統一了瑞士,也不會影響他索要菲奧拉的決心,但是,如果真的一如柏舟所說,那柏舟現在的身份就是瑞士大公了,這樣的話,他還能不能這麽輕易的動他,就需要多考慮考慮了。這個沃爾夫岡,雖然是實力主義者,但顯然,並不愚蠢,知道向一個沒有封地的伯爵動武力和向一個擁有瑞士的公爵動武力的性質是完全不一樣的。


    柏舟望著沃爾夫岡遠去的背影,叫上汪小寶,向著列支敦士登走去。柏舟同樣需要時間,他要向菲奧拉問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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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合約今天搞定了,過幾天,我這本書也是a簽狀態了。看來,煙酒要存些稿子了,為了以後的爆發準備。


    希望大家給點力,推薦、收藏、書評的,不要吝嗇。


    如果大家可以的話,抽一點時間,把我的作者調查填一下,煙酒想看看自己的不足到底在哪裏。再次拜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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