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春竹拉走蘇老太之後,蘇望勤順利取了東西趕緊帶走了那群無端給他招來是非的女子。將軍府這邊的氣氛或許緊張卻是一時,總的來說還是家庭和睦美好,但龍府的情形就大大不同了。


    龍府這邊,龍母和龍老大在把客人全部送走之後就一起來到了鍾燭兒的院子裏。這時候鍾燭兒已經基本頹了,她知道自己再沒有可能參與到自己兒子的洗三中去,這也意味著她失去了在人前顯示地位的機會,而且看翠姑的說法,她是萬萬沒可能被抬為正妻的。


    龍老大陪著龍母到達的時候,翠姑還守在鍾燭兒的房門前。當時翠姑受命來找鍾燭兒,鍾燭兒聽完翠姑的轉述立馬就要往外衝,幸好翠姑也是有一把好力氣,順帶占據了有利地形。翠姑直接轉到門外把門關上,把鍾燭兒和紅梢一起關在了屋裏。


    “辛苦你了,這期間裏麵那位有說什麽做什麽嗎?”龍母冷淡地掃了一眼房間門,就直接向翠姑問了起來。


    “在一開始還反抗了一番,被老奴堵在屋裏之後就把屋裏的東西摔幹淨了。緊接著罵了老奴一陣之後就消停了,大概是看清了現實。”


    龍母點點頭,讓翠姑把房門打開,她走進去準備和鍾燭兒好好談談。不過在龍母說話之前,龍老大先指揮著手下把多舌外加挑撥離間的紅梢給綁了,直接扔在院子裏的擺好的條凳上挨板子,幾板子下去就打得渾身都是血。


    紅梢開始還有力氣的時候一直都在求情,最後隻剩下哀嚎痛哭的力氣。不過很快,她連大聲唿喊的力氣都沒有了,隻剩下偶爾的一絲呻吟。而鍾燭兒縮在屋裏活像一隻縮頭烏龜,大氣都不敢出,也不敢為紅梢求情,生怕龍老大也把她捉去痛打一頓。


    龍老大一言不發直接先捉走紅梢為了殺雞儆猴,一是警告鍾燭兒,讓她明白現在的情形,也方便之後的談話。二也是為了整頓府內風氣,讓下人們記住這個教訓以後再不敢妄議主人的事情。


    屋內非常安靜了,隻有彼此的唿吸聲以及院子裏傳來的木板打在肉上的鈍響。


    不過一會兒這點聲響都停了下來,門外的人走進來向龍老大稟告道,“老爺,小丫鬟已經被打死了。”


    “那你們直接把她的屍體扔去亂葬崗吧。”龍老大滿不在乎地擺擺手,一句話就決定了丫鬟最後的歸宿。


    “是。”


    接下來屋內又重新陷入安靜,空氣對於鍾燭兒來說似乎越來越粘稠,唿吸都成為一件相當費力氣的事情。龍母還是龍老大愈是一言不發不表態,鍾燭兒對自己的處境就愈發擔憂。難道自己也要像紅梢一樣被亂棍打死,最後死無葬身之地嘛?


    鍾燭兒額頭上的冷汗大顆大顆地冒出來,背後也是層層汗水不斷。


    終於,龍母看了龍老大一眼,先冷冷地說道,“鍾燭兒,你不過是個妾,我希望你能夠準確定位你的身份。之前你所有的優待都是我看在孩子的份上給你的,你別以為這樣的待遇是你一直都能夠擁有的。”


    這是一場單方麵的警告與訓斥,所以龍母也給鍾燭兒說話的機會,接著說道,“廢話我就不多說了,我也累了,你以後好自為之吧。”


    其實龍母這次來主要還是向龍老大和鍾燭兒表個態,她不會再摻合進兩人之間的事情裏。之前她逼迫龍老大親近鍾燭兒,主要是為了孩子,除此之外撮合的意味其實很少。她不希望兩個人都會錯意,更擔心龍老大因為自己束手束腳不知如何解決鍾燭兒的事情。


    說完之後,龍母就直接起身在翠姑的陪同下離開了,龍老大則留下來準備單獨跟鍾燭兒好好談談。鍾燭兒在聽完龍母的話之後就知道自己大勢已去,現在是任由龍老大拿捏沒有半分依仗,於是她直接怕得癱坐在了地上。


    龍老大高高在上地俯視著狼狽不堪失魂落魄的鍾燭兒,眼神冷得如同冰塊,“鍾燭兒,既然你都從丫鬟口中得知某些東西了,所以你也該認清楚你能進龍府是沾了誰的光。”


    鍾燭兒眼裏含著淚水,一直在搖頭,也不知道是想否認自己知道的事實,還是不想承認自己是因為別人的緣故才能嫁給龍老大。


    不過她的反應並不重要,龍老大繼續涼薄地說著,“我還未曾想過,你竟然還存了不該有的念頭,現在還敢在屋裏砸東西。既然你敢想敢做,就要想到你會承擔一切後果。所以,以後你就別跟孩子見麵了,孩子以後就養在我和我娘身邊,就當他沒有你這個姨娘。”


    龍老大的打算是直接把孩子從鍾燭兒的身邊帶走,他會專門找個乳娘來給孩子喂奶以及照顧孩子。這樣的懲罰對於一個剛剛生下孩子的母親來說不可謂不嚴重,鍾燭兒愣了一瞬之後痛哭流涕地撲到龍老大腳邊,哭喊著跟他求情。


    “你不能這麽無情啊!求求你別把孩子從我身邊抱走,我什麽都沒有隻有孩子了啊!沒有孩子你讓我怎麽活!”鍾燭兒一陣哭天搶地,那哭聲特別淒慘,但都不能撼動龍老大堅若磐石的心。


    無論鍾燭兒如何哭訴懇求,龍老大都沒有得到迴應。他沒有絲毫心軟,因為他知道,這樣不知分寸的女人並不能帶好他的孩子。如果他的孩子養在鍾燭兒的身邊,很可能孩子就會有樣學樣,成為一個不知足還蠢的人。


    龍老大明白自己這一輩子可能就隻會有這麽一個孩子,他不想再娶妻也不想再和鍾燭兒睡在一起。所以這個孩子就是他唯一的香火,不能因為愚蠢的鍾燭兒而直接葬送了未來。他不想再聽鍾燭兒無謂的哭喊和求饒,抬腳就準備離開,卻被鍾燭兒死死抱竹左腳。


    “求求你換個懲罰好嗎?我知道錯了,以後絕對安安分分呆著!求求你別把孩子帶走啊!”


    龍老大都沒有低頭看鍾燭兒一眼,直接一腳把鍾燭兒給踹開就頭也不迴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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