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芸暖輕輕的用另一手拍了拍祁紅鳶的手。


    “姑母,不必承受那麽多,我很相信祈煊,他不會忘記自己的親人,不會不報仇,但他的慈悲不允許自己速戰速決,但一定會有所動作。”蘇芸暖聲音溫柔:“而姑母作為他的長輩和唯一的親人,我們一起相信他,才行。”


    祁紅鳶眼淚汪汪的點頭:“嗯,我相信他,隻是我會控製不住自己。”


    “喜歡這裏嗎?”蘇芸暖問。


    祁紅鳶點頭:“喜歡,喜歡這裏。”


    蘇芸暖笑了:“那就住在這裏,等下次見到祈煊的時候,他一定會見到一個柔和慈祥的親人。”


    “我很兇嗎?”祁紅鳶問。


    蘇芸暖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臉頰:“是啊,我很害怕姑母的,我從來沒見過姑母那樣利落的手法。”


    “怕什麽?我不會傷害你。”祁紅鳶垂眸:“我也不會在魯莽做事了,在這裏挺好的。”


    蘇芸暖鬆了口氣:“我手邊的事情忙完會再去見彌月的,彌月那邊的買賣會開起來,那是姑母的家,也是祈煊的根基。”


    “大寨那邊會富裕起來?”祁紅鳶滿懷期待的看著蘇芸暖:“就像這裏一樣嗎?”


    蘇芸暖抬起手揉了揉額角:“我和彌月一起努力。”


    兩個人在聊天的時候,納蘭格爾就在旁邊,他很感激蘇芸暖,不管是出於什麽目的,能打開紅鳶的心結,對自己和大寨來說都是好事,更不用說蘇芸暖的話深得自己的心,如果說自己誰願意為心愛的人奉獻出自己的生命,那麽愛屋及烏,他也願意成為祈煊的仰仗。


    大寨的強大,是除了大寨之外的人看不到的,了解大寨的人是祁家的老祖,所以才會祁家的女兒送到大寨去,而自己身為大寨的主人,必將會成為祁家的退路,隻要祁家相信大寨,相信自己。#@$&


    接下來幾天,蘇芸暖除了給祁紅鳶熬藥,陪著她在山穀裏看風景外,也把這裏的賬目交給祁紅鳶,老趙頭這些人得知祁家還有人在,對祁紅鳶的尊敬是讓她能深切感受到祁這個姓氏的不同凡響。


    離開之前,蘇芸暖答應祁紅鳶會過來製糖,祁紅鳶的情緒非常平靜,眼角眉梢都有淡淡的笑意了。


    迴去的路上,蘇芸暖輕輕的靠在軟枕\/上,算是真正的放心了。


    祁紅鳶的不確定性到底能不能影響祈煊,到目前自己還不知道,不過讓祁紅鳶留在山穀裏,是好的。


    誰能想得到祁家有這麽一步暗棋,雖然當年沒有成為祁家的生路,卻在多年後險些憑一己之力,讓趙家全部走向死路了呢。%&(&


    蘇芸暖相信,以祁紅鳶和納蘭格爾的本事,殺了三王逼瘋幼帝是沒啥懸念的,甚至殺了幼帝也並不是多難的事情,還真是動蕩不安的時代啊。


    愚穀村的秋天來的要比皇城晚一些,這裏的人們還在儲備野菜的時候,皇城已經冷了,秋風透骨的日子,祈煊坐在椅子上打開了蘇芸暖的書信,看到第一句話的時候就忍不住勾起了唇角,雖然隻是簡單地一句見字如麵。


    逐字逐句看完,祈煊把書信放在火盆裏點燃,起身到後麵的花園裏,這裏許多鮮花都剛剛栽種下,生機勃勃,可以想象等自己大婚之日,這裏將會是一片花海,他很滿意這處宅子,當然,白伯和那些能工巧匠的功勞最大。


    至於姑母的安排,祈煊略有些意外,意外的是姑母去找了蘇芸暖,更意外的是姑母竟是有心疾,而之後的事情,祈煊便覺得很正常,世人眼中的蘇芸暖和自己心裏的蘇芸暖是不一樣的,別人隻看到了她隨遇而安的性子,遇強則強,能躲則躲,比如在山穀裏為祈家軍做的那些事情,還有天下初定的時候,遠離一切權貴,住在愚穀村裏的選擇。


    但真正的蘇芸暖有很長遠的眼光,比很多人更能看到全局,他很期待成為自己妻子後的蘇芸暖,又將會是什麽模樣。


    元初帝安排了欽差大臣去錫城,明著是保護安王的家眷,實際是接管兵權,而執掌錫城兵權的人是兵部舉薦的江毅,是曾經的金吾衛指揮使。


    一起舉薦的六個人裏,元初帝選擇了江毅。


    這是個很微妙的選擇,因為江毅是先帝的人。


    祈煊從後花園迴來,白伯帶著人在收拾院子,每一處都力求精致,奢而不華,主子要大婚了,這可是祁家第一大喜事。


    “王爺,孟相求見。”小六已經長高了不少,一身戎裝的他恭敬的抱拳。


    祈煊看著小六稚\/嫩的小臉,低聲:“很快我們啟程迴家,你要見到姐姐了,開心嗎?”


    小六瞪大了眼睛:“真的?能見到姐姐了嗎?”


    “去吧,請孟相到書房來。”祈煊笑著點了點頭。


    看著小六歡快的跑出去了,勾起唇角笑意更深,如果讓蘇芸暖看到這樣的小六,隻怕會心疼,孩子嘛,活潑點兒才好。


    孟久岺來到祈煊的書房,兩個品茶下棋,離開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了。


    第二天早朝後,祈煊求見元初帝。


    “祈大哥又要走?”元初帝羨慕的心裏都癢癢,自己打從走進宮裏,就上次得了個機會去了鍾府見姐姐一麵。


    祈煊垂首:“是,養臣長大的崔家三小姐要完婚,臣要去龍門關赴宴,養育之恩大過天,臣需親去。”


    元初帝想了想:“朕下旨召崔老將軍迴京,崔家小姐出嫁,該在京中。”


    “是,皇上英明。”祈煊迴了句。


    元初帝立刻讓太監擬旨,讓祈煊親自去龍門關宣旨。


    祈煊接了聖旨直接出宮奔龍門關,就在祈煊離京第二日,京中掀起了軒然大\/波,禮部尚書曲靖和戶部尚書李嚴勾結長夷國,害祁家含冤而死的消息街頭巷尾傳開了。


    沒過三天,工部尚書鄭德厚貪墨案引朝堂震蕩。


    元初帝看著站在群臣首位的孟久岺一臉鎮定,緩緩地壓下狂跳的心思,命錦衣衛潘玉虎徹查鄭德厚貪墨案,曲敬和李嚴召入禦書房,自這日起,這兩個人就再也沒出來過。


    坊間傳言,元初帝要為祁侯爺平反,一時間百姓群情振奮,許多人跑去荒廢的定遠侯府門前,燒紙磕頭祭奠了。


    祈煊到了龍門關,崔洪恩請他到書房,問道:“這是誰的手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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