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紅鳶住在了山穀裏,蘇芸暖開始給她熬藥治病。


    永固縣的鄭唯德就急得團團轉了,他派人去了愚穀村幾次都沒見到蘇芸暖,到最後不得不親自前來愚穀村見蘇芸暖。


    並不是買賣多重要,是要靠上祈煊的話,必須走蘇芸暖的路子,這麽好的機會是絕對不能錯過的。


    可他來到蘇芸暖的家裏,也沒見到蘇芸暖,兩個丫環嘴嚴得很,根本就問不出去向。


    就在他準備迴去的時候,蘇芸暖的馬車停在了門口。


    “蘇小姐可真是貴人事多啊。”鄭唯德抱拳,笑道。


    蘇芸暖無奈的搖了搖頭:“讓鄭大人久等了,確實是抽不開身,快請坐。”


    落座之後,丫環奉茶上來,鄭唯德從袖袋裏拿出來早就準備好的契書送到蘇芸暖的麵前:“蘇小姐提到的買賣確實可以做,不過身為一方父母官,我先得為永固縣的百姓謀福利,這養豬的人已經有了三百多戶,多的三五頭,小的一頭,不知道行不行?”


    “這是好事,鄭大人頗有愛民如子的風範,我這邊安排好後就送豬仔過去,迴頭等豬養大了,我這邊再按照市價收迴來,不讓百姓有後顧之憂。”蘇芸暖說道:“把這一條加在契書上,讓百姓心裏安穩是正經的。”


    香蘭聽到這裏,已經開始研墨了。


    鄭唯德抱拳:“那鄭某就代表永固縣的百姓謝謝蘇小姐了。”


    “這是做買賣,我這邊也是要用這些豬的,擔不起這個謝字。”蘇芸暖在契書下麵加上了這一條,再給鄭唯德過目。


    契書簽好了後,鄭唯德才說:“我給京城那邊的書信還沒有消息迴來,不過蘇小姐說的對,飛鳳在那邊日子過的好不好,手裏頭有個買賣都是底氣,所以想要派人送酒過去,不知道這邊能準備多少,迴頭我安排人和車送貨。”


    蘇芸暖想了想:“馬車的話,五車應該能勻出來,多了是不能的,酒作坊那邊已經盡力了。”


    “行,夠了,夠了。”鄭唯德笑著說,隻要是蘇芸暖提出來的事,說出來的話,他都不反駁,既是要合作,錦上添花才是正經的。


    所以,鄭唯德喝了口茶後,說:“蘇小姐,我想在永固縣開個鋪子,這邊的酒水、糖、筆墨紙硯和陶器瓷器都進貨過去,可行啊?”


    “這個。”蘇芸暖抬頭看了眼鄭唯德:“鄭大人,做買賣還是不要太看人情,畢竟投進去的本錢要能錢生錢才行。”


    鄭唯德笑了:“蘇小姐說的在理兒,這件事我想了很多次,覺得是可行的,再者之前聚在永固縣的人日子過的都還算殷實,買賣不說穩賺不賠吧,賠錢是不太可能的,再者,如今天下安定,我還想讓商戶們往西邊走一走。”


    青牛縣在往西邊就是趙鼎的封地,蘇芸暖垂眸掩去多餘的情緒,笑了:“行啊,那就等鄭大人定下來後,我們再商量細節。”


    鄭唯德鬆了口氣,不得不說,事情辦得很順利,蘇芸暖一如從前那般說話溫溫和和的,人也不見鋒芒,出門的時候心情都好了很多。


    他知道蘇芸暖多少都是看在女兒的麵子上,自己到底是得了女兒的庇護,迴頭寫信的時候也要叮囑她要好好跟蘇芸暖處好了這情份,這是個不管是自己的本事,還是背後的勢力都非常龐大的人。


    送走了鄭唯德,蘇芸暖讓白芷去一趟薛家的如意食府,帶了自己的親筆信過去給薛丁善,約好了五天後送豬崽去永固縣。


    事情辦完後,蘇芸暖交代周嬤嬤照顧好家裏的事情,這些孩子們也暫時隻需采藥和識字,她還要迴去山穀裏住幾天,五天後就迴來。


    周嬤嬤領命退下去了。


    蘇芸暖斟酌片刻,給祈煊寫了一封長信,叫了清風帶著書信親自送到祈煊的手裏,祁紅鳶的情況得跟祈煊說一聲,至於後續,自己打算是能留住盡量留住,畢竟祁紅鳶若發病起來並無理智可言,除非真正的好起來,那才不至於看到仇人就要命。


    事情辦完了,蘇芸暖準備了一些換洗衣物和草藥帶著抱夏出門,這些草藥是製備好的,山穀裏也有草藥,可製備需要時間,采藥也委實浪費時間。


    抱夏趕車,主仆兩個人匆匆的離開。


    前腳她們剛走,陸懷瑾就到了蘇家門口,鋪了一個空的他悵然若失,雖說心裏明白自己機會渺茫,可到底不死心。


    可奈何青牛縣的鋪子,蘇芸暖極少過去。


    自己守株待兔都沒什麽用,更不用說蘇芸暖這半年來做了的太多的事情了,陸家那邊在外麵的掌櫃都寫信給家裏去,大晟國異軍突\/起的商賈實力深不可測,鋪麵如雨後春筍的開起來了。


    陸家那邊查蘇芸暖,自己寫信迴去說明情況,可到底怕這書信往來再耽誤了時間,所以先要過來見一見蘇芸暖。


    到底是沒見到,有心進山去找。


    但是,就算是山穀修路到了愚穀村,那也不是隨便什麽人都能去的地方,祁家軍的榮養之地,避開才是正經的。


    想了想,陸懷瑾索性就去祈煊在這邊的院子住下來了,就不信蹲在蘇芸暖的家門口,還見不到人。


    蘇芸暖哪裏知道陸懷瑾來?


    連夜迴到了山穀裏,不放心祁紅鳶的身體,過來給診脈。


    “我這病不耽誤吃,不耽誤喝的,瞅瞅把你緊張的,明兒早晨過來還不是一樣?”祁紅鳶心疼的看著露出疲憊之色的蘇芸暖,輕聲說。


    蘇芸暖笑了:“姑母是不知道,外麵永固縣的縣令去家裏好幾次了,不然我就不用跑這一趟了。”


    “他找你做什麽?”祁紅鳶問。


    蘇芸暖換了一隻手給祁紅鳶診脈:“是我想去找他的,雖然這事兒沒擺在明麵上,可誰心裏都明鏡兒似的,青牛縣一直到龍門關都是祈煊的地盤,但永固縣不是,永固縣縣令之女嫁給了孟丞相的長子,他那邊是重了不行,輕了也不行,再者永固縣再往西南去就是趙鼎的封地,這個位置很重要。”


    祁紅鳶愕然的看著蘇芸暖。


    “我先用生意把永固縣拉在手裏,迴頭在看事態往下如何發展,趙鼎一死之後,朝廷那邊必然會有動作,我不想永固縣成了咱們背後的一把刀子。”蘇芸暖話音落下,祁紅鳶握住了蘇芸暖的手。


    蘇芸暖抬頭:“姑母,怎麽了?”


    “你這孩子!”祁紅鳶又落淚了,緊緊地握著蘇芸暖的手:“我們家阿煊,真是好福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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