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可好,司徒雯的反客為主讓本來就已經有些不高興的侯夫人,臉色變得更加的難看了。


    身為侯府的主人,卻聽著別人在這裏發號施令,這心裏是什麽滋味可想而知。


    下人去找管家了,侯夫人氣憤的哼了一聲也沒有說什麽。


    對於管家的所在,侯夫人不知道是因為先前的問話而生氣,還是因為對於這個問題而產生了抵觸。


    不管怎麽說,他們先後兩次來到侯府,除了侯夫人這個主人之外,那管家必然是最重要的人物了,但偏偏這個人物沒有出現。


    整個侯府之中,宋無涯總感覺這裏透著一股怪異的氣氛,他說不上來這是怎麽迴事,但是心裏總覺的很奇怪。


    侯夫人的表現不像是一個尋常死了丈夫的女子,而侯爺的死不知道是因為時間已經過去兩月之久的關係,還是因為他們原本之間關係就不好,侯夫人看待這件事親顯得非常冷漠。


    從頭到尾,宋無涯都沒有從她這裏感覺到那種迫切的想要抓到兇手的心情,反而對這些事情不管不顧,好像抓不抓到兇手,那都無關緊要的。


    “侯夫人,不知道這位管家來侯府多久了?”宋無涯停頓了一會之後,又開始向侯夫人詢問問題。


    侯夫人深吸了口氣,麵對著宋無涯的問題冷冷道:“這個我不太清楚,他來的可比我要久多了。”


    侯府的管家在侯夫人嫁入侯府之前便已經在這裏了,之前聽下人們說,他的年紀也並不算太大,僅僅是四十歲左右的年紀。這樣的年紀坐上侯府管家的位置,可以說是能力出眾了。


    她的冷漠讓宋無涯的問話不太好進行下去,但和問題該問還是要問的。


    眼前的請款非常的尷尬,宋無涯左右看了看,他們待在這院落之內,麵前就是案發現場的房間,一切都還是昨天的樣子,在他們離開之後衙役又重新用封條將這裏封上了。院落內,幾處花草顯得非常突兀。


    關於花草的問題,剛剛宋無涯已經向侯夫人詢問過了,但是侯夫人卻表示不知道這裏的狀況。


    這讓宋無涯不知道該向誰詢問了,他來到最近一株花草前,看著地麵上潮濕的泥土,當即皺眉詢問道:“夫人,這花草向來是誰在給澆水?”


    從這花草下泥土的濕度來看,顯然就在剛才不久前有人給這裏澆過水,時間應該就是午後剛過,避開了最炎熱的太陽之後,在這裏澆了水。


    夏季最熱的天氣已經快要過去,但是在這南方之地,依舊顯得非常的炎熱。


    侯夫人挑眉看了看那片沒有經過精心打理的花草叢,抬頭向著身旁的婢女吩咐道:“去問一下這裏是誰在澆水的。”


    這次她算是配合,畢竟有了剛剛的一幕,隻怕她也知曉,即便自己不找人前來,這司徒雯也會吩咐侯府下人去把這人找來的,所以她索性痛快一些好了。


    招唿了下人,侯夫人便一副沒事人一樣,將目光轉到了一旁,不去理會其他。


    調查問題,宋無涯已經問了不少,這院落很是奇怪,像是經過某種風水上的布局。他想到此處,當即便又問了一句:“夫人,這院落原本就是這個樣子的嗎?還是說在什麽時候經過重新的休整了?”


    這個院子很古怪,按照常理來說,在這闊氣的侯府之中,是不應該出現這樣的院子的。


    院子內布局很是單調,空空的院落之內,除了這一間屋子外,就是那些看似很隨意的花草叢了。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其他醒目的地方,甚至連一貫該有的月門這裏都沒有。


    一般的富庶人家,在修建庭院的時候,那都會有統一的設計樣式。更別說這裏是侯府了,這建造之處必定是經過一番仔細設計的,各處地方那都是有一定的要求的,絕對不會胡來的。


    但是整個侯府之中,這裏如此格格不入,和其他地方的風格那是完全不同,以至於讓人覺得這裏不像是侯府的一部分。正是因為這個緣由,宋無涯才想到或許是因為某種原因,這個院子在整個侯府建造之後的某一個時間裏,


    進行了修改了翻整。


    通過其他院落的樣式來比對,宋無涯感覺這個院子原本應該是兩個院子,後來是被合並在了一起。具體說這個院子用來做什麽,那就不得而知了。


    聽了宋無涯這樣的詢問,侯夫人麵色一凝,但很快就恢複了正常,變作了一副完全不清楚的樣子說道:“大人想必也清楚,向我這樣的侯夫人,那向來都是養尊處優的。這侯府上上下下的事情自然有人去打理,我用不著去管著這些。這個院子原來究竟是什麽樣子,我也並不清楚。”


    又是一個不知道,這侯府內的事情,侯夫人好像是真的不知道的樣子。


    但她現在所說的話,宋無涯是有些不相信的。因為在這之前,她的公公,也就是老侯爺曾住在這裏,她作為兒媳婦,絕對不可能不來這裏的,所以對於這裏的一切,她多少也是該知道的。即便不知道,那也是關心的。


    所以,這裏有很多的地方表現出很是古怪的樣子,她難道就不好奇嗎?


    雖然心裏有所懷疑,但是宋無涯沒有明著說出來,畢竟這案子還在調查,值得他考慮的事情還有很多。而且他現在也拿不準這侯夫人究竟是什麽樣的心態,倘若她隻是因為剛剛的緣故鬧點女人的小情緒,那這也是情有可原的,沒有必要因為這個和她斤斤計較,等她的氣消了之後,也就沒事了。


    他心裏剛有這樣的念頭,不願意繼續追究,司徒雯卻在旁邊瞪了宋無涯一眼。


    這一眼讓宋無涯感覺有些莫名其妙,他不知道司徒雯用這樣的眼神看他是什麽意思。


    剛剛的事情,她顯然也察覺出了這侯夫人很是不滿,司徒雯不願再多說什麽,便沒有開口,隻是給了宋無涯這樣的一個眼神。


    也不知道這是怪怨宋無涯不追著詢問還是其他的緣由。


    宋無涯幹咳了一聲,掩蓋著自己尷尬的同時,也算是給司徒雯傳遞了一個消息,同時自己也不去理會這事情。


    等了好一陣見宋無涯都沒有接著詢問什麽,白卓便把話給接了過來:“侯夫人,這侯府上上下下的事情可都是管家在打理?平日裏你與侯爺是否會過問這些事情?”


    “唿!”侯夫人微微的唿了口氣出來,像是被他們問的有些不耐煩了。“若都是我們親自打理的話,那要他們還幹什麽?自然是管家來處理了,我們隻是看到了一些事情不滿意的時候,這才會親自去說的。”


    白卓是碰了釘子,不過好在侯夫人隻是這一點點的表現,並沒有太過明顯的表明自己不耐煩的樣子。


    這個問題問與不問那都沒什麽區別,這一點本來是明擺著的,用不著多問什麽。


    白卓微蹙眉頭,卻也不氣餒,繼續問道:“那在鬧鬼這件事情上,是你與侯爺處理的,還是管家處理的啊?”


    歸根結底,這案子的主要起因好像還是在這鬧鬼之事上,白卓直接問起了這件事情。


    “鬧鬼?”


    原本白卓以為,侯夫人會說起一些關於此事的事情。可沒想到的是,侯夫人眉頭緊皺,發出一聲驚唿。


    “大人可不要聽那些下人亂嚼舌根,我們侯府幹淨的很呢!這屋子也不過是我公公死後安詳的地方,怎麽可能鬧鬼?”


    侯夫人竟然矢口否認這件事情,這可真是奇怪了。


    要知道這件事情在這之前他們可是向侯夫人問起過的,但是當時她也沒有這樣的反應啊!


    白卓錯愕的看向一旁的宋無涯,很是疑惑的又問了一句:“夫人,您覺得這個時候和我們隱瞞這事情真的好嗎?據說每次這屋子鬧鬼之後,那可都是你親自下令讓他們將屋子自己清理的。”


    這一點白卓不可能忘記,這侯夫人絕對是知道這件事情,她此時裝作不知道,究竟是什麽緣由,還真是不太好說。但她這明顯是想要向他們兩人隱瞞一些事情,至少她知道的事情,怕白卓詢問下去,便佯裝自己不知道,從而蒙混過去。


    白卓說的如此堅定,侯夫人這臉色也發生了變化,正如他們所想一樣,這侯夫人是想要跳過這個問題不作迴答的。


    “這誰又願意說自己家裏鬧鬼呢?”侯夫人無奈的承認了自己知曉這件事情:“但鬼怪一說分明是糊弄人的,必定是有心人想要借著鬼混直說,從而將侯爺的死歸罪於鬼魂之上。可侯爺的死分明是和鬼混沒有關係的!大人可要明鑒啊!”


    聽到這話,宋無涯這心裏不由一動。


    先前,司徒雯在客棧的時候就說過,她覺得這侯夫人絕對不是兇手。眼下侯夫人的話恰恰像是驗證了司徒雯所說一般,讓宋無涯都覺得這案子和她沒什麽關係了。但一下子讓她沒有了所有嫌疑,可宋無涯又總是不太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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