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涯兄,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白卓可不覺得宋無涯所疑惑的這些,是什麽好奇怪的事情。“之前咱們不是已經知曉了嗎?侯爺和夫人之間的感情並不是很好,侯爺到處拈花惹草,早已經把她這位夫人不管不顧了。侯夫人多少次和侯爺發生爭吵,怕是侯爺死了她會高興才是。”


    “好了,暫且休息一下,等下午咱們再去瞧瞧看。”宋無涯唿了口氣出來,腦子已經裝滿了各種各樣的問題了,繼續討論下去,隻怕會便的混亂起來。


    其他三人點了點頭,也沒有繼續商量什麽。


    下午,四人再次來到了侯府。


    這次胡捕頭沒有跟著來,但這侯府的人已經認識他們幾個了。


    見四人過來,門子立刻就向裏邊稟報去了。


    不多時,侯夫人再一次來到門前迎接四人,將四人接近了院內。


    繞過照壁,進入了院內。如上午一樣,和尚們的法事還在繼續,也不知道要持續到什麽時候。


    早晨停下來,宋無涯為死者上了柱香,這一次他又停在了靈堂之前:“侯夫人,這法事做了多久了?”


    “近兩月了。”侯夫人見宋無涯突然停了下來,也跟著駐足,看向了靈堂的方向。


    和尚的數量不少,一個個也都是衣著光鮮亮麗,看情形便知道,必定是這鬆江府附近的大寺廟裏的高僧。


    “那要做多久?”宋無涯很好奇,這法事做了兩個月了,還在繼續,即便是家裏有錢,也不至於如此啊。


    侯夫人當即解釋道:“要做足九九八十一天,如此一來侯爺才能曆經八十一年,可以直接往生極樂,不用墜入輪迴。”


    “哦!原來是這樣的講究啊!”宋無涯不住的點頭,這樣也確實是太過講究了,不過這也無可厚非,宋無涯沒有在多問。


    和尚們的法事還在繼續,宋無涯自此沒有過去打擾,隻是看了看便示意侯夫人向前,直接向著案發現場的那個院子而去。


    很快,幾人就走到了先前司徒雯所說的那個院子的入口處。這裏果然不是一個月門,而是一個方形的門洞。


    當即,宋無涯就這個門問了一句:“夫人,這院子的門倒是奇怪,為何不像別人家中是月門啊?是不是這其中有什麽講究啊?”


    “這……”被宋無涯詢問起這個事情來,侯夫人的臉上露出了難色,猶豫著說不上來。


    許久,侯夫人這才搖了搖頭:“我嫁入侯府時,這裏便是這個樣子了。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麽講究,確實如大人所言,一般人家應該是月門才對。這院子之前我也少來,後來公公死後,侯爺時常在這裏居住,我也來過幾次,隻是當時心思不在這個上邊,倒也沒有詢問這門是怎麽迴事。”


    院門沒有一個解釋,這宋無涯倒是不奇怪。這和院門顯然存在已久,和眼前這樁殺人的案件,那是沒有多大的關係的。


    因為中午時司徒雯說起了這院子古怪的問題來,宋無涯將注意力也放在了這院子上,他要好好的看看這院子究竟古怪在什麽地方。


    身旁跟著的白卓,那雙眼睛早已經開始在這院子裏搜尋著什麽了。


    司徒雯所說的屋子確實是在院落的最中間,而在這屋子四周,確實是有不少的花草。這些花草特備的分散,隨意的看去確實是毫無章法,像是隨隨便便弄起來的。


    他沒有接著想侯夫人詢問什麽,目光向周圍看著。


    眼前這些被司徒雯所指出來的花草,引起了宋無涯的格外重視,他感覺這些花草絕非是隨意的栽種,一定是有規律的。


    “侯夫人,冒昧的問您一句,府上可有一個叫做小婉的婢女?”


    宋無涯停止了詢問,白卓倒是把這活兒給接過來了。


    一說起這個小婉來,侯夫人的臉色一下子就變得陰沉不已。


    “大人何故問起這個來?是不是有人向大人您嚼舌根了?大人不要聽信他們所說的那些話。”


    侯夫人對於這個小婉,好像顯得很是緊張,白卓隻是這麽一問,她好像就猜測到白卓所聽到的那些事情是什麽了。


    她直接辯解了一番,讓白卓有些無奈。


    他隻好重新把問題給細致的說了一遍:“侯夫人,我隻是想知道這個叫做小婉的婢女現在何處。”


    “她……”侯夫人猶豫了一下才道:“她已經被我趕走了。”


    “夫人為何要趕走小婉?”白卓聽著這話,追問道。


    可他的追問讓侯夫人很是不高興:“大人,這是我們侯府的家事。我身為侯府的主人,難道趕走一個下人還不能嗎?”


    白卓微微躬身,算是為此事給侯夫人賠禮了,直起身後,白卓禮貌的說道:“恕在下冒昧,這確實是夫人您侯府的家事,原本本官是不該過問的,奈何如今侯府發生了命案,侯爺死於非命,如今兇手還在逍遙法外。本官也隻是想要盡快將兇手抓那,這事情既然發生在侯府,那侯府裏一切的事情,都可能和案子有關,還望夫人能夠配合。”


    白卓客氣的把話給說明白了,他們是來調查案子的,可不是來管他們家事的。這案子的進展如何,那侯夫人自然是非常關心的。可她要是關心這案子,那白卓為了能夠破案,向她詢問一些問題,她理應配合才對。


    侯夫人聽了白卓這一番話之後,深深的吸了口氣:“小婉仗著自己年輕,稍有幾分姿色,竟然勾引侯爺,身為侯夫人的我哪能容得下她這樣的下人。所以,我就把她給趕走了。”


    “原來如此。”白卓聽後點了點頭:“這麽說來的話,夫人是案發當日將小婉趕走的?”


    “正是。”這一次侯夫人倒是痛快,直接點頭應了一聲。


    “如今侯爺走了,爵位世襲的事情,夫人可曾向朝廷上報啊?”白做詢問完了小婉,又問起了爵位的事情。


    “沒有。”侯夫人搖頭道。


    這顯然讓白卓覺得很奇怪,他詫異道:“是因為小侯爺年幼的關係嗎?”


    “不是。”侯夫人冷著臉說了一句。


    白卓見這個問題問出之後,侯夫人的臉色又變化了,而侯夫人這樣的迴答,也讓他立刻明白是怎麽迴事了。


    顯然,侯爺還未留下任何子嗣,這樣一來的話,這侯爺的爵位怕是就沒有人繼承了。也難怪侯夫人沒有向朝廷上報,看來她是怕上報了之後,朝廷將原本屬於他們侯府的一切全都搜迴去。


    白卓也是識趣兒,沒有繼續在這個問題上追問下去,他想了想又問道:“侯爺出事後,可有什麽人離開侯府嗎?”


    “沒有。”侯夫人冷著臉,搖頭說道。


    這一點是要確認的,兇手幾乎可以確定就是這侯府的人,倘若事發之後,沒有人離開侯府,那這兇手必定就還藏在這侯府之中。


    問完這個問題,白卓點了點頭,看他這個樣子,顯然也是沒有什麽事情要問了。


    之前整理過好多的問題出來,這個時候白卓可是一個關於先前的問題都沒有詢問呢。


    “無涯兄,我們是否再去現場看看?”迴過頭來,白卓看向宋無涯,向他問了一句。


    宋無涯搖搖頭:“先不急著進去,一會再說。”


    剛剛白卓向侯夫人詢問的這些問題,宋無涯也在認真的聽著,他自然覺的這問題問的還是太少。


    他也趁著白卓詢問的這會功夫,仔仔細細的向著院子看了一番。


    “侯夫人,這院中的花草為何不集中栽種,怎麽東一塊西一塊的,你不覺得這樣看起來很亂嗎?”


    這院子的狀況,司徒雯說的已經很詳細了,如她所說的一切,這院子之中,不少地方都透著古怪。尤其是院內的這些花草,那是最為古怪的地方,亂七八糟的布局,也實在是看不出什麽道道兒來。


    他這麽一問,侯夫人淡然道:“這院子的事情我可懶得去管,至於這花草為何是這個模樣,你找下人們詢問一下吧。”


    這花草的事情,侯夫人竟然不知曉,要讓他去詢問那些下人。


    “府上可有管家?”宋無涯接著問道。


    既然要去詢問下人,還不如詢問一個知道事情比較多的。這個管家顯然是最合適不過的人選了,更何況在這之前,他們就說再來就一定要見見這個管家才是。


    侯夫人依舊是一副淡然的神情:“不知道。”


    “這……”這讓宋無涯有些不知道該怎麽接話了,侯夫人現在的情緒可是很不好,她這肚子裏已經生了悶氣,依宋無涯猜測,一定是剛剛白卓的問題,讓她很是不爽。


    一下子啞然後,宋無涯也在疑惑,剛剛白卓詢問哪個問題的時候,這侯夫人的情緒有著明顯的變化。他想了想之後覺得,應該是白卓詢問起小婉的時候了。


    小婉已經離開了侯府,她和侯爺的關係,那自然是沒辦法向她本人詢問了。


    “去把你們的管家找來。”就在這時,司徒雯卻冷冷的向一旁的侯府下人吩咐道。


    那下人一聽這話,看都不看侯夫人的臉色,轉頭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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