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衛頭領說了許多,讓白卓也明白了許多。他從未想過,在這朝廷之下竟然還有這樣的組織。而聽禁衛頭領剛剛所說,那東廠完全就是為了這些朝中官員所設置的,也難怪禁衛頭領會說朝中的大臣,對於錦衣衛的事情那都是談之色變。


    因為錦衣衛和東廠的話題,使得三人都顯得非常沉重。


    宋無涯看著一臉凝重的白卓,目光依舊無神的在琢磨著剛剛禁衛頭領所說的私情。


    遂宋無涯開了口,想要打破眼前的沉默:“白兄,這件事情用不著這樣的擔心!我們隻需要做好我們自己要做的事情就是了。”


    “唿!”直到宋無涯說出這話,才算是打斷了白卓剛剛腦海中雜亂的思緒,他長長的唿了口氣出來:“無涯兄,還真別說,聽了頭領這麽一番話,我這心裏還真是有些害怕起來了。”


    “這有什麽好怕的?俗話說得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等真遇到了什麽這些麻煩的時候,我們再想怎麽麵對吧。”宋無涯苦笑了一聲,也算是安慰了白卓。


    他這樣的安慰,說起來那是沒有任何用處的。等到事情擺在了麵前的時候,隻怕他們那個時候已經沒有什麽功夫去考慮怎麽麵對了。


    白卓也並沒有因為這件事情而更多的計較,他抬頭看了看禁衛頭領:“頭領,既然這些錦衣衛以及那東廠,他們所作的事情都是為了聖上所考慮的,那他們來到應天府就應該不是衝著我和無涯兄來的,更不可能是衝著無量教來的。難不成他們是衝著那死去的應天府知府而來的嗎?”


    談論了錦衣衛以及東廠的事情之後,白卓又把剛剛這個問題拋給了禁衛頭領。


    他這話惹來了禁衛頭領無奈的苦笑:“白大人,這個問題屬下怕是愛莫能助了,您還是和宋大人好好探討一下吧!”


    關於這些錦衣衛為什麽出現在應天府,這誰也說不好,畢竟他們也沒有接觸過。


    白卓聽後,微微頜首,也沒有追問。


    “兩位大人,頭領。”


    話音剛落,三人又沒話之時,一名禁衛來到了門外,恭敬的站在門口,向著屋內的三人施了一禮。


    “嗯?”禁衛頭領當先迴過頭去,看著那禁衛立刻詢問:“城裏又有動靜了?”


    “迴稟頭領,知府衙門的衙役在城內各處張貼了檄文。”那禁衛聽後立刻迴到。


    “檄文!”聽到這話,宋無涯三人同時一驚。


    宋無涯心中詫異,這檄文又是怎麽一迴事。


    “你確定是檄文,不是普通的布告?”知府衙門張貼檄文,這雖然算不上是一件奇怪的事情,但是在這個時候衙門沒有主事的情況下,張提出一張檄文,而不是公告,那就很有問題了。


    禁衛點頭確認:“沒錯宋大人,確確實實是一張檄文。”


    他說這話的同時,伸手探入懷中,很快拿出一張大紙來,走進了屋內,直接鋪在了茶桌之上。


    三人看到了那張開的大紙,果然看到檄文兩個大字寫在了最上方。


    “這還真是一張檄文!”宋無涯眉頭微蹙,不由得抽了口氣。


    站在一旁的白卓,隨即念出了其上的內容:“告之應天府無量教叛賊,應天府知府之亡,係爾等所為,公然刺殺朝廷命官,死罪一條。爾等近年來在多地滋事,朝廷早已調查掌握爾等信息。今告知爾等素素自縛,方可有一線生機。倘若爾等繼續負隅頑抗,必讓爾等死無葬身之處!”


    檄文上的內容被白卓一字一字的鄭重念了出來,這明明是一樁非常嚴肅的事情,可偏偏宋無涯差點笑出聲來。


    終於,他還是忍不住了,不由得嘲笑起來:“發這檄文的人莫非腦子不夠用?無量教明擺著是要和朝廷作對,怎麽可能如此輕易的自投羅網?而且這字裏行間,透著的那股自大,著實是令人佩服。也不知道他們是真掌握了無量教的重要線索,還是想要借著這幾句話就把無量教的人給詐出來。我倒是想看看這無量教的人,是不是各個都是如此膽小如鼠,真會如了他們所願?”


    “無涯兄!”見宋無涯臉上滿是嘲笑之色,一旁的白卓凝重道:“這麽看來,那些錦衣衛還真是衝著無量教來的。對於無量教的事情,他們就如此蠻不講理的橫插一杠?難不成他們不知道我們兩人在調查無量教?這不太應該吧,畢竟這可是聖上的受命,他們怎麽可能不知道?還是說,他們這是公然在挑釁我們,這檄文不是發給無量教那些人看得,而是發給我們看得?”


    相比較於宋無涯對於這檄文的嘲笑,白卓更加在乎的是發這檄文的錦衣衛究竟是什麽樣的用意。


    “我看這倒不至於,這檄文應該是向無量教挑釁的。至於你說這檄文是發給我們的,那實在是有些太誇張了。更何況他們現在也未必知曉我們就在應天府內,倘若知道的話,他們或許也不會搞出這一幕了。即便是他們知曉我們,那也未必會對我們下手的,倒也不是說因為我們都是替聖上辦事的,就怕他們這些錦衣衛壓根就瞧不上我們兩個吧!”宋無涯苦笑著向白卓解釋了一番。


    他們兩人的身份,即便是放在無量教人的眼中,那都沒有多大分量的,更何況是錦衣衛了。


    白卓聽著臉色微微一變,但也沒有多說什麽。


    今天的事情,他自然是想要找錦衣衛要個說法的,但是宋無涯的話也提醒了他,他知道這件事情並不是那麽簡單的。


    官府張貼的檄文,無量教的人必定是會看到的。但是無量教究竟會不會做出反應,那可真就是不知道的事情了。


    但是宋無涯覺得,既然無量教想要做一番大事情,那他們將宋無涯和白卓騙到京城,其所要做的事情必定就是在應天府的。而如今錦衣衛來到了應天府,那無量教必定要和他們衝突一番的。


    或許,這張檄文將會引發無量教和錦衣衛之間的矛盾。而宋無涯他們,正好可以借著這個機會隔岸觀火,或許能夠更加容易探查到無量教的秘密,順便還能更加深入的了解一下這錦衣衛的目的。


    正如白卓所說,錦衣衛此來的目的,必定是衝著無量教而來的。他們對付無量教,雖然可能給宋無涯他們造成不小的困擾,但是也可能會給他們帶來意外的驚喜。


    此刻,他們兩人的眼睛,全都盯著桌子上的這張檄文之上。兩人內心所考慮的問題,那也是不盡相同的。


    宋無涯在考慮,無量教看到這張檄文之後會有什麽樣的表現。


    而白卓考慮的恐怕更多的是錦衣衛的目的吧。


    “啪!”


    突然間,白卓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無涯兄,咱們不能繼續這樣等著了!”


    他這話讓宋無涯感到很是詫異,心想白卓這怕是想到了什麽辦法吧。


    當即他便問道:“白兄,咱們不等著還能如何?你又有什麽想法啊?”


    “我們直接去找錦衣衛!”


    白卓一開口就是這話,宋無涯聽了當即就拉下了臉來。


    “白兄,我不是已經和你說過了嗎?咱們現在不適合去找他們,而且咱們隱藏的很好,難道非要讓無量教的人知道我們還在應天府嗎?”宋無涯沒好氣的質問著白卓。


    這件事情他都已經說過好多次了,可是這個時候白卓竟然還是說出了這樣的話,讓宋無涯很是無語。


    白卓卻絲毫不以為意:“無涯兄,我們這樣等同於坐以待斃啊!更何況雖然那些錦衣衛來頭不小,可再怎麽說他們也是朝廷的人。我們去找他們,能有什麽好怕的?這樣一來,我們正好可以從他們的口中詢問一下關於那師爺的事情,或許我們就此得到了無量教的線索也說不定呢!”


    “哎!”宋無涯聽了白卓這話,忍不住歎氣道:“白兄,不要這樣急躁。這錦衣衛雖然說是受命於聖上,但是他們對於我們來說是敵是友那還是未知的事情呢!你難道沒聽頭領說嗎?這朝廷中的官員,錦衣衛對於他們來說,那可是談之色變的話題。就聽這話,難道你不覺得這錦衣衛不是好東西嗎?還要主動去招惹他們,這不是引火燒身嗎?”


    其實,雖然白卓這話宋無涯並不想聽,但他也能夠理解白卓內心的想法。所以他依舊還是苦口婆心的對白卓解釋著。


    白卓的情緒怕是難以穩定了,他站在宋無涯的麵前,雙眼看著他,唿吸急促不已。


    許久許久,在宋無涯的話說完之後,白卓這才又道:“無涯兄,我們已經在這應天府十幾天的時間了,咱們還是沒有任何的線索。如今好不容易從李大嘴的身上得到了一些線索,也因為這錦衣衛的突然出現該打斷了。我是怕咱們這樣等待下去,帶頭來我們什麽都做不了,那還不讓別人給笑話死啊?”


    白卓的心裏依舊急切著,但宋無涯麵對他這樣的話,臉上的神情也沒有任何的變化,依舊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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