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煎熬之中,一整個上午的時間就算是如此度過了。


    知府衙門前所發生的一幕,在短短的一個時辰之內,已經遍布整個應天府。所有的人不管是親眼看到,還是道聽途說的人,那都是在議論著這一件事情。


    他們所議論的話題中,無非隻有兩個,一是那李大嘴總算是死了,二是殺了李大嘴的人究竟是什麽來頭。


    待在家裏那也不願意去的兩人,腦海中也在思考著這兩個問題。當然他們已經有了答案,但是對於這兩個問題衍生出來的其他問題,那可是煞費苦心了。


    禁衛頭領再一次被宋無涯召到了身旁。


    “頭領,這錦衣衛的身份怕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你覺得他們來到這應天府的目的是為了什麽?是因為無量教嗎?”


    宋無涯找來了禁衛頭領之後,立刻向他詢問了這樣一句,也是為了了解一下禁衛頭領對於這件事情的看法,從而來比對一下他和白卓兩人對於此事的猜測。


    麵對宋無涯的提問,禁衛頭領也是費了不小的苦心,琢磨了許久:“據我所知,這錦衣衛以往所辦的事情,那都是衝著朝廷命官而來的。要說他們是衝著無量教的話,這還真是不太好說。畢竟無量教存在時間已久,可我並未聽聞錦衣衛關注過他們。今天的事情,在應天府內引起了不小的轟動。他們向來行事狠曆,今天這事情對他們而言怕是也尋常之事。不過我們倒是調查出來,那個師爺也死了!”


    禁衛頭領的一番話,雖然沒有正麵迴答宋無涯的問題,但也說明了一個情況。那就是錦衣衛向來都沒有處理過無量教的事情,這一次來到應天府未必就是為了無量教的事情。


    他最後所說的一句話,立刻引起了白卓和宋無涯的驚唿:“那師爺果真死了?”


    先前他們已經猜測到了這一點,想著那闖入知府衙門內的李大嘴,正是看到了他那個小舅子師爺被殺,所以才驚慌的逃出知府衙門的。


    現在看來這一點也得到了驗證,當時的情況就是這個樣子。


    白卓最擔心的事情終於還是應驗了,那個師爺一死,那關於被抓神秘男子的身份以及他身上的所有線索,隻怕就這樣斷掉了。整條線索的兩個關鍵人物,全都接連死亡,無量教再一次沉入了水麵之下。


    兩人緊皺著眉頭,心中雖然苦惱,但也隻能無奈的接受這個事實。


    不得不說,他們想要調查出無量教的線索來,那還真是困難。


    “無涯兄,那我們現在還有必要這樣隱藏著身份嗎?”師爺的死,讓白卓覺得他們之前所作的一切,徹底成為了無用之功。


    原本想要在暗中進行觀察,可是卻出現了如此巨大的變故,無量教的線索中斷,反而又牽扯出了錦衣衛。讓他們的頭疼的事情可謂是越來越多,但他們如今又能做什麽呢?即便是表明身份,又能如何,擺在他們麵前的還是這樣一個爛攤子。


    此刻,宋無涯很是堅定的搖了搖頭:“白兄,現在我們要是表明身份的話,那真是太傻了!先不說我們隱藏了這麽幾天,已經算是很成功了。更何況現在應天府出現了這樣的事情,那些錦衣衛可是把事情鬧大了,難不成你還想著表明身份之後,給他們善後嗎?”


    身份的表明,對他們沒有任何的好處,反而隻有壞處。至少,那些錦衣衛知道了他們在應天府之後,隻怕能夠利用他們的也隻有唯一一點了,那就是讓他們兩人幫他們善後幾天所作的一切。


    禁衛頭領也點頭:“宋大人說得極是,今天這事情,我們不能參與進去。要不然的話,到時候這罪過可就算在我們的頭上了。而且因此還要和錦衣衛攪和在一起,這更不是什麽好事情。”


    對於這些錦衣衛,禁衛頭領那也是非常反感的,畢竟這些人想來所作的事情,那都不是什麽好事情。


    “他們不至於讓我們去幫他們處理善後的事情吧?”白卓聽了他們兩人的話後,竟然還天真的對此事表示質疑。


    不等宋無涯說什麽,禁衛頭領馬上便給出了幾位肯定的答複:“我想他們知道了兩位大人在應天府之後,這件事情必定會落在兩位大人的頭上。白大人,你可要知道。這錦衣衛可不同於我們禁衛,我們隻是負責聖上的安全,以及晉王的安全。如今將兩位大人也算在了責任之內,但所作的更多的也是保護之用。雖然我們也負責為皇上盯著朝堂的那些大臣,但我們也僅僅是盯著罷了。說白了,我們在聖上身邊的差事,就像我們如今在兩位大人身邊一樣。將所有搜集起來的情報,全部報告給聖上,最後事情如何處理,那都是要聖上來定奪的。但是錦衣衛則不同,他們往往都是做完事情之後,才向聖上說明一切的。”


    認真的告知了白卓這一切之後,禁衛頭領還不忘拿他們禁衛和錦衣衛做了對比。


    在作出了這一番對比之後,禁衛頭領也看出了白卓還是略顯疑惑,當即又做了更多的補充。


    “說句不負責任的話,他們所作的一切,那隻有他們知曉了。最終到了聖上那裏的結果如何,究竟是真是假,或者是對是錯,就連聖上都沒辦法判斷的。究其一切,隻是因為他們的全力實在是太大了。兩位大人入朝為官時日不久,連錦衣衛的存在都不太清楚。要知道,朝廷之上,錦衣衛那都快要到了談之色變的地步了。他們的實力在一天天的壯大,屬下擔心總有那麽一天,這些錦衣衛的權利會淩駕於朝廷所有官員之上,甚至威脅到聖上。”


    此話一出,白卓登時就傻眼了。


    “頭領,你這話是在開玩笑吧?”白卓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這話竟然從皇帝的貼身侍衛口中說出:“他們既然是聖上培植的勢力,怎麽可能淩駕於聖上之上呢?”


    “白大人你這話可就說錯了,錦衣衛並非是聖上培植起來的。早在先皇之前便已經存在了,比起我們禁衛來,他們還要早得多。要不然他們也不會有如今這樣的實力。”禁衛頭領凝重的指正著白卓。


    他的話可以說已經說明了一切,這錦衣衛的實力那絕對是手眼通天的。


    可他這話說得實在是太過誇張了,以至於白卓一時間根本無法接受,也無法相信這一切竟然是事實。


    “可他們這樣龐大,為何我卻從未聽說過呢?”白卓凝重的看著禁衛頭領。


    禁衛頭領苦笑一聲:“白大人,剛才屬下已經說過了。這錦衣衛在眾官員之中,那可是談之色變的話題,絕無多少人敢談論他們的。生怕幾句話說出去,便得罪了這些錦衣衛,從而引來橫禍。倘若您真想知道的話,再迴到京城之後,在這大街小巷之中打聽一下親軍都尉府,便一切知曉了。”


    “親軍都尉府?”一聽這個,宋無涯也不由得眉頭一緊,在他的印象中,這錦衣衛難道不是說東廠嗎?當即他便疑惑的問了一句:“難道不是東廠嗎?”


    “東廠?”聽著這話,禁衛頭領也是為之一怔,但隨即卻凝重的看向宋無涯:“宋大人,你可比白大人知道的太多了,盡然連東廠都知道。”


    “你們說錦衣衛怎麽又說起東廠來了?這東廠又是什麽?”白卓更加的理解不了了,臉上寫滿了問好了。


    禁衛頭領看著白卓臉上的疑惑,有看了宋無涯幾眼後向兩人解釋道:“宋大人,您這話可就說錯了。錦衣衛乃是親軍都尉府,其長官為錦衣衛指揮使。額東廠則是另一迴事,東廠是東緝事廠,他們的頭領叫做督主,不過更多的稱唿督主為廠公。這東廠乃是從親軍都尉府內挑選出來的精英之才,比起親軍都尉府的錦衣衛那是有過之無不及。東廠的權利更是淩駕於錦衣衛之上,即便是朝廷一品大員,他們想捉拿就隨便捉拿,都用不著和聖上打招唿的。從人員來說,這親軍都尉府和東廠,那可全都是錦衣衛,如今兩方更是越靠越近,勢力更是如日中天啊!”


    說起錦衣衛,又引出了東廠這麽一說,可算是讓白卓漲了不小的見識。


    就連宋無涯也是,他原本一直都以為,錦衣衛就是東廠還有西廠,現在看來完全不是這麽迴事。不過他仔細一琢磨,那總算是明白這是怎麽迴事了。正如剛剛禁衛頭領所言,錦衣衛和東廠靠的越來越近。怕是錦衣衛和東廠成為一迴事是後來的事情。此刻錦衣衛是親軍都尉府,而東廠也僅僅是東廠。


    白卓完全呆若木雞,在他的腦海中正在琢磨著這件事情,說來說去還是見識的問題。又或者說,他和宋無涯兩人的官階實在是太低了,僅僅是四品官員,隻怕他們這樣的官階,根本不被那些錦衣衛看在眼裏的。不過,他感覺錦衣衛盯上他們那也是遲早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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