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是早有預謀之事。”那人毫不猶豫的就迴答了知府大人的問話。


    沒想到這事情他還真是早有預謀的,堂下聽著的百姓立刻震驚不已。


    “那你究竟是為了什麽要殺害高科?”知府大人最想要知道的就是這一點了,這殺人的動機總不肯能沒有吧。


    齊世蓮冷冷笑著說道:“因為春花!”


    “春花?”知府大人聽到這話當即皺起了眉頭:“春花是誰?”


    還不等那齊世蓮迴答,堂外的便有人高聲叫喊道:“大人我知道!春花就是那春香閣的婊子!那才叫一個帶勁啊!”


    知府大人的臉立刻就黑了,顯然他並不去那風月場所,不然也不會這般尷尬了。春香閣不正是那被大火燒了的地方嗎?怎麽這人殺害高科也與這地方牽扯了進去。宋無涯皺著眉頭思索著,突然間他想到了一件事情來。那就是昨夜吃飯的時候,他們確實聽到那高科的幾名朋友拿他開玩笑,而開玩笑的主題,好像就是這春香閣的一個風月女子。


    想到了這裏,宋無涯一下子感覺多了一些線索。他終於知道那高科為什麽要在那麽冷的夜裏,打開窗戶向著遠處眺望了,原來他是看那一片廢墟,隻怕多半是懷念那已經葬身火海的春花了,從而讓兇手有了可乘之機。


    現在宋無涯倒是很想認識一下這個春花,看看她究竟有多麽大的魅力,竟然能讓一個男人動手殺人。


    這隻是宋無涯的戲言,他心裏很清楚,隻怕這兇手真正殺人的動機並非如此。當下之際還是查明一下這春花究竟是個什麽人。


    而且,這起案件竟然和那場火災喪生的人有所聯係,也不知道這兩個案件之中,是否有什麽關聯。這僅僅隻是一個巧合嗎?


    “肅靜!”知府大人手中驚堂木重重拍響,厲聲嗬斥起來:“本官在此審案,哪來的你們在這裏胡鬧?齊世蓮,火災在前,你殺人在後。你明知道春花已經葬身火海,為何還要動手殺人?”


    “大人,不為何,隻為一個情字!”齊世蓮深吸了口氣說道。


    他的這番話,到說得很是平靜,就連情緒都帶動了起來。看他臉上的表情變化,可想而知,這好像是真的一樣。隻是,宋無涯不會這樣輕易相信,而知府大人也是如此,他不相信事情就這麽簡單。


    可說完這話的齊世蓮,已經擺出了一副不會再多說一句話的樣子。


    “你們兩人之間有什麽淵源?”知府大人現在還不清楚,這兇手和死者之間的關係。


    在死者幾名同伴確認之後,他們根本就沒有見過兇手,也不知道這兇手和死者之間究竟有什麽聯係。


    “大人,我們素不相識。隻是因為原先喜歡我的春花移情別戀,愛上了這個家夥。我心裏咽不下這口氣,所以我就殺了他。”這兇犯說得倒是輕巧,事情也非常的簡單,而且這個緣由很容易讓人相信。


    知府大人顯然沒有宋無涯想的那麽多,此刻竟然已經有所相信了。


    “你說的這可是真話?”


    “大人,小的所說絕無半句假話。如今罪證確鑿,也由不得我狡辯了。我自知死罪難逃,還有什麽必要隱瞞呢?”


    這齊世蓮一副慷慨的樣子,就差發毒誓了。


    而宋無涯看著知府大人的表現,心裏實在是有些無奈。他之前都已經說過了,這兇手齊世蓮乃是一個職業的殺手,絕非這麽簡單。


    而且,他在那春香閣發生大火之前就已經盯上了死者高科,但為何卻要在大火之後的第二天才動手殺了他呢?難道僅僅是因為沒有機會嗎?要知道這高科可是獨自住一間房子,以他的手段絕對不會找不到下手的機會的。


    宋無涯也正是由此才判斷出,這兩件案子之間可能存在著某種聯係。


    “你為何用這樣的工具來殺人?”知府心裏對比多少還是有些懷疑的,所以又接著問道。


    知府的問話,也僅僅是讓齊世蓮微微一愣,他馬上就張口說道:“不瞞大人您,小的這也並非是早有預謀,恰好那日在來的路上撿到了這跟鐵絲,所以才有了這樣的想法。而且經過了細致的分析和推斷,準備好了脫罪的辦法。”


    不論是什麽問題,這個齊世蓮都能夠對答如流,甚至都不用考慮,完全就像是早有準備一般,好像已經預料到會麵對這樣的審問。


    聽了他這一番解釋之後,知府大人卻皺起了眉頭,滿臉疑惑的問道:“那你為什麽不用頭上的發帶呢?”


    確實,與那鐵絲比較起來,這發帶更加不會引起人們的懷疑,即便官府認定了行兇的兇器就是發帶,那也無可奈何,畢竟在男人裏,除了禿子怕是都用這東西捆綁頭發吧。


    誰知道,齊世蓮聽了知府這話,無奈的笑了起來,“大人,發帶是勒不死人的,稍微用力就會斷掉的。”


    “嗯?”知府大人當即驚詫,“你怎麽知道?”


    這一下,齊世蓮頓時就錯愕了,麵對著知府大人的質疑,竟然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麽解釋了,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


    堂下的宋無涯看到這一幕笑了,這齊世蓮準備了那麽多,終究還是露出了馬腳來。這件事情他自然知道的很清楚,因為他殺人隻怕也不是一個兩個了,做過嚐試的他很清楚這發帶不結實,不然他也絕對不會用這樣的工具了。


    “小的在羊的脖子上試過。像小的這樣破舊的發帶根本不行。”齊世蓮猶豫了許久,終於還是想到了解釋的辦法來。


    知府大人聽了這話,想都沒想便怒聲問道:“既然你說發帶不結實,還在羊的身上試過,那你的發帶為什麽不是新的?”


    顯然知府並不是個傻子,立刻就看出了端倪,也找到了突破口。


    齊世蓮被問的沒了話說,畢竟他也是個人,還沒達到那種沒有七情六欲的冷血殺手的標準,不然也不會在慌張之下沒有任何考慮便說出這樣的話來。


    “不對啊!”


    看著齊世蓮幾次開口欲言的樣子,宋無涯卻皺起了眉頭。


    一旁白卓聽著這話立刻疑惑道:“無涯兄,什麽不對?”


    “哦!我在懷疑這齊世蓮究竟是不是一個職業殺手。按理說他應該知道言多必失的道理。若他真是個職業殺手的話,被抓之後絕對會保持沉默的。可是這個齊世蓮卻像是個話嘮一樣,和知府大人可是說了不少的話啊!”


    這確實不對勁,讓宋無涯都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了。


    反倒是一旁的白卓對比並沒有任何的疑惑,笑著說道:“這有什麽啊?他自知死罪難逃,老實交代,好讓知府大人給他一個痛快啊!”


    白卓的話卻讓宋無涯陷入了泥潭,事情真的是這樣嗎?宋無涯感覺很疑惑。他在自己的腦海裏不斷的掙紮了起來,幾種猜測被他不斷的推翻,最終也沒能有一個確定。


    “這究竟是怎麽迴事?”他想不明白,這個案子難道隻是一個單純的情殺?齊世蓮說的都是真話?隻是他的表現將宋無涯引入了歧途。


    “快說!”隨著驚堂木重重落下,知府厲喝一聲:“你究竟還在隱瞞什麽?”


    知府的厲喝嚇了宋無涯一跳,二也正是這一句話,讓宋無涯豁然開朗。心想這齊世蓮說了這麽多莫非隻是想要隱瞞什麽嗎?


    如果真是這樣,他一定是有自己所懼怕的東西,難道他是效力於某個殺手組織,為了不暴露組織才編造這些謊言的?


    這個殺手組織難道就是在春香閣做下血案的兇手?


    不過是一轉眼的功夫,宋無涯就在腦海裏思索出了數個猜測。


    齊世蓮此刻卻選擇了沉默,顯然他也看出來了,自己一個不小心,讓知府看出了端倪。如今已經無法再做迴旋了所以他不想在讓自己說錯話,幹脆就選擇不說了。


    知府大人等待了許久,卻也不見齊世蓮再開口,他的耐性著實是沒了,憤怒的喊道:“來人,給我狠狠的打!”


    衙役們聽著這一聲令下,當即上前將傷勢還沒恢複的齊世蓮拖了下去。轉眼的功夫,棍子落在齊世蓮的傷痛處,他再怎麽咬牙也忍不住叫喊了起來。


    一時間,齊世蓮那鬼哭狼嚎般的慘叫聲便響了起來。


    堂外的人群中,突然有人高聲叫喊道:“打死他,打死這個王八蛋!”


    宋無涯尋聲看去,本以為是那死者高科的三位好友,沒想到確是那個客棧的老板。


    不知道他什麽時候來了,反正那一臉的憤怒是無法掩蓋的,畢竟他好好的生意就因為齊世蓮殺了高科而變得慘淡了起來。


    這種仇恨說起來讓人覺得可笑,不過倒也是情理之中了。畢竟這客棧老板才是最冤枉的,平白無故要損失不少銀子了。


    宋無涯看著那情緒激動的客棧老板,微微笑了笑,也就不在理會了。畢竟這事情和他也沒什麽關係,他隻想要等待這齊世蓮繼續招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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