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沒有任何的發現。”


    就在司徒雯查看這窗戶上破洞地方的時候,衙役們卻來稟報,整個房子裏裏外外都查看過了,並沒有發現任何的線索。


    司徒易皺眉說道:“打道迴府。”


    說著他就當先走出了屋外,來到屋外向著院外走去的同時,他忍不住迴頭看了一眼,卻見這王五家雖然破落,可是這幾件房子上的窗戶紙卻是非常的整潔,幾處破爛的地方也經過了細心的修補,並未有破爛的地方。


    “不對勁啊!”司徒易瞧著這情形,立刻覺得那窗戶上的破洞很有問題。


    當即他轉身來到了那窗戶前,從外邊仔細的看了幾遍,卻並未有什麽發現。


    此時,他也隻能無奈的搖頭離開了。


    迴到了府衙之後,已經是下午的時候了,司徒易當即開堂審訊那王五。


    “帶人犯王五!”司徒易驚堂木拍響,王五被押送到了堂上,他已經換上了一身囚服,並且上了鐐銬。


    王五麵容呆滯,雙目無神的望著前方,一副心灰意冷的樣子。


    “王五,我以去了你的家中,並且挖出了那具男屍。你那年逾花甲的老母親口告訴與我,你見財起意,將在你家中留宿的客人殺害,你可認罪?”


    司徒易厲聲喝問起來,王五這才慢慢抬起頭來,他就用那無神的雙眼看著司徒易許久才開口說道:“知府大人!人並非是我殺的,我埋了他,不過是想要私吞他的財產罷了。”


    “你還在狡辯?人不是你殺的?那又會是誰殺的?”司徒易皺眉看著王五冷冷問道。


    王五搖了搖頭,沒有再說什麽。司徒易緊皺的眉頭,都快要擰成麻花兒了。他猶豫了一下,稍加琢磨,又向王五問道:“既然你說人不是你殺的,那你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原原本本絲毫不差的告訴本官。”


    本來如魚目一般渾濁的目光,突然間閃爍出光彩來。王五聽了司徒易這話,一下子來了精神,當即猛地磕頭在地高聲大唿:“知府大人,你終於相信我了。”


    “你莫要高興的太早,我並非是相信你。既然你非要說這人不是你殺的,我就聽聽看你說的話,是真是假本官自然會判斷的。”司徒易冷著臉說了一句。


    可是那王五的熱情依舊不減,他當即便開始了講述。


    原來,就在三日前的夜裏。因為村子水田改旱田,王五到了傍晚才從地裏迴來。他家中隻有他一個勞動力,而且還要侍奉瞎了眼睛的母親,所以迴來之後他就做了晚飯,喂母親吃完了之後,他才吃了點東西。也正是因為如此,這時間耽擱了,眼看著別人家都黑了燈,他這才準備睡覺了。


    就在他準備睡覺之時,院門卻被敲響了。平日裏來王五家的村民就少,這大半夜的也不知道是誰。不過王五當時想著一定是村裏的人,這個時候來找他,估計是出了急事。他立刻不顧勞累跑了出去。


    王五來到門前,正要打開院門,卻聽到外邊沒了動靜,當即猶豫了一下,停住了手向外問了一句:“誰啊!”


    “你好,我是個過路人,準備要去鬆江府的。誰知道去了剛巧趕上了城門關閉,我來的時候見這裏有些人家,所以趕來投宿。隻是沒想到這村裏的人家都黑了燈,所以前來打擾你家了。這深秋季節,夜裏還真是夠冷的,我這實在是扛不住,不然就在那城門下睡了。還望你行個方便,明日一早我就離開。”


    門外是個過路人,說了一大堆的話,懇求王五收留他一晚上。


    王五平日就是個心慈之人,村裏的鄉親有個忙但凡找到了他,他若是能幫的了,必定不會推辭。此刻他稍加琢磨,就開了院門。


    門外是個中年男子,一身長袍絕非是個寒酸的人,可不是王五這個鄉下人比得了的。


    “多謝小哥,多謝小哥。”那人很是客氣,連連向王五道謝。


    王五看了看門外,見隻有他一人,便請他進入了院子。關了院門之後,帶他來到了房間內,給他拿了套破舊的被褥。


    “窮苦人家,沒有像樣的被褥,你就將就著蓋吧。”王五不好意思的說了一句。


    那人連忙擺手:“哪裏話,哪裏話。你肯留我,那就是我的福氣。我還能嫌棄什麽?這有房子,還有被褥,可比睡在地上蓋著天強上了不知多少倍呢!”


    王五也被這人的話給逗樂了,他當即又道:“我就不問你吃沒吃飯了。我這家裏也沒什麽可以給你吃的了。”


    “不用,不用,小哥你早點歇著吧。”那人依舊滿臉的笑容。


    王五也不再說話,離開了房間,就迴到了自己的屋內,直到第二天一早他這才醒來。準備去看看那個人起來沒有,卻沒想到剛出房門,就看到院門開著,那人倒在了院中。他隨身帶著的包裹散落在院中。


    當時,王五一眼就看到了那包裹中的銀子,急忙上前查看的時候,卻發現那人早已經死去多時了。


    他看到那人身上又幾處傷痕,卻不知道是誰殺了他的。王五看著那些銀子,心中想起了自己老娘的眼睛還能夠醫好,可他卻根本沒有那麽多錢。所以,此時他一看到這些銀子,就起了貪念,想要將其占為己有。


    有了這個想法之後,看著天已經亮了,王五沒辦法把屍體轉移出去,隻好將其埋在了自家的屋後草叢內。誰知道,這事情卻被他娘和張三知道了。他娘聽到了昨夜有人前來投宿,一早就問王五那人的去向,王五謊稱人已經離開,可他卻留在家中,去了屋後挖坑。王五娘親自然不是傻子,當即就猜出王五一定是殺了人。


    而張三,卻是早起發現牛不見了。他當即滿村子尋找,可是找了一圈卻沒有發現。他注意到平日裏都會早早下地幹活的王五沒有在地裏,他立刻來到王五家中,就看到了王五在屋後掩埋東西。


    張三便認定牛是王五偷了,所以一口咬定王五將牛皮埋在了屋後。可是王五死不認賬,就是不讓他挖開屋後的那土坑。張三想盡了一切的辦法,把村長找來也無濟於事,最後他明的不行來暗的,可是王五卻蹲守在屋後,連半夜都被王五給把他轟出去了。


    如此折騰了兩天,終於張三將王五拉扯這告上了公堂。


    聽了王五的這番講述之後,司徒易皺起了眉頭,這實在是太讓他困惑了。因為王五的講訴非常的順暢,他從中沒有聽到絲毫邏輯上的錯誤。


    “哎!怎麽又是一件這樣蹊蹺的事情?”司徒易皺眉歎氣道。


    一旁坐著的白卓也皺起了眉頭,他小聲的向司徒易支招道:“司徒大人,恐怕這案子還得無涯兄才行。”


    司徒易當即點頭認同,可是一說起宋無涯來,他卻又搖了搖頭:“無涯他受了傷,正在靜養之中,哪能讓他來破這個案子?萬一他再有個什麽閃失的話,那可怎麽行!”


    白卓無奈的搖了搖頭,司徒易的擔心他也清楚。可是眼下這樣的案子,他們還真是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要說這個案子,認定這王五就是兇犯,確實是有些太過草率了。一來雖然在他家裏發現的屍體,二來這殺人動機也確實存在。可是他們卻連兇器都找不到,至少那屍體上的傷口足以說明,死者在死前曾經和兇手搏鬥過。


    而王五的家裏,找到的那些可以用來做兇器的東西,卻並未有能夠與那傷口核對上的。沒有直接證據證明,司徒易就沒辦法給王五定罪。


    “那人隨身帶著的包裹,所在何處?”司徒易皺眉向王五詢問道。


    “就在他住的那間偏房的房梁之上。”王五立刻迴到。


    司徒易聽聞這話,當即追問:“可是那窗戶破了個洞的屋子?”


    “嗯?窗戶破了個洞?”王五聽著一怔,隨即疑惑道:“我家窗戶紙可是我剛剛修補過得,怎麽會破了個洞呢?最西邊的那間屋子。”


    “那就是了。”司徒易這下確認了,當即便吩咐衙役道:“立刻前往王五家中,將房梁上的證物取來。”


    衙役立刻領命,快馬加鞭的趕往城郊,去了王五的家中。而司徒易看著時間已經不早了,當即起身退堂。王五暫且被收押了迴去,而司徒易卻直接帶著白卓迴到了後堂中。


    他沒有去尋找宋無涯,而是將司徒雯和小環兩人找了過來,將這案子的經過告知了兩人。他們四人圍坐一處,集思廣益的開始推理這件案子。


    小環聽著司徒易讓她幫著破解案子,立刻就笑了:“老爺,您這不是拿小環開心嗎?小環可不懂的這些,我還是去做飯吧。破案,你應該找姑爺才是。”


    “哎!你這丫頭,難道本官不知道嗎?”司徒易一聽這話,立刻吹胡子瞪眼的說道:“你沒瞧著無涯受了傷嗎?他現在最需要的是休息,我怎麽能去打擾他呢?萬一出個什麽狀況,我這條老命還要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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