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德健立即明白過來了,這水下確實有問題,不就是被克利婭他們用微型潛艇掛住了嗎?他們在水下借助炮艇的動力,拖往軍港,還能掩人耳目。但炮艇卻像是負重的老牛,渾身是汗,被人發現也是早晚的事。假如林飛他們沒有假扮這艇長,絕不敢這麽冒險。


    他轉臉望著林飛:“少尉,這件事你怎麽看呢?”


    林飛笑笑:“長官,我們這艘老艇船齡都夠長了,又經曆過二戰,傷痕累累,引擎出了一些毛病也在意料之中,誰讓美國人小氣,不肯把最新的炮艇給我們呢?現在還上風大浪大,兄弟們下去有危險哦。”


    侯德健連連點頭:“就是嘛,這破船比起民船也強不到哪裏去,等到了軍港,好好修理一下,熬個三五星期,我們等於是放大假了,哈哈,好好滴樂樂,戰亂時代,今朝有酒今朝醉啊。”說得那值星官不住地眉開眼笑。


    “艇長,我們就快進港了,請你到駕駛台去指揮吧。”值星官點頭哈腰。


    侯德健心說讓我指揮,絕對滴坐沉海底,這不是攆鴨子上架嗎?他瞪大了眼睛,“讓我上去自然可以,但是我培養你們這些王八蛋有啥用?這種日複一日的事情還得來麻煩我,我看你們是想折騰老子啊。”


    “啊,艇長,不敢,在下不敢。”值星官連忙說道:“那我去請大副執行進港的任務吧,艇長您接著休息。”他覺得有些奇怪,每次進港,這艇長都是責無旁貸,不敢懈怠的,這次為啥推三阻四的?啊,我明白了,他是想繼續魚水之歡啊。艇長的膽子越來越大了,美國人眼前也敢幹這種事情。


    侯德健有什麽不敢幹的,就是這種事情涉及到小分隊的安危,他不敢貿然從事。林飛低頭對他說道:“艇長,你一路辛苦了,最近又患了頭暈症,不如就讓美女給你再按摩一陣子,這樣會好得多了。”侯德健當然是求之不得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同時也給侯德健一個嚴厲的眼神:誌願軍的紀律擺在那裏呢,你可不能胡來,要是和朝鮮女人發生了那種關係,小心我對你不客氣。林飛也曾和樸玉素發生過關係,但那是神智並不清楚,完全沒有感覺。多半是樸玉素主動的。


    林飛就跟隨著值星官走向了艦橋,值星官向大副轉達了艇長的意思,大副撇撇嘴:“我們的長官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啊。都到了這麽一把年紀,還想著貪花眠柳,連職責都不顧了,真的是隻爭朝夕啊。”


    話雖如此,艇長的命令還是要正確執行的,大副準確地下達各種命令,炮艇就像是有如臂使,運轉自如地緩緩地駛進了軍港。林飛在讚歎的同時,也在期盼著中國能有自己的強大海軍。他瞪大了眼睛看著,不敢疏忽一絲細節。


    這裏說是軍港,但是艦船在林飛等人看來真有點寒摻,隻有幾艘噸位不大的炮艇,距離較遠的地方果然像情報裏說得那樣,還有幾艘艦橋豎立在海麵上的潛艇,居然是比較新式的潛艇,水下航速能達到十八節,艇身上居然還有一門大炮,這是二戰時潛艇的顯著特征,新中國從蘇聯引進的潛艇上麵也有大炮。


    大幅對於林飛這少尉顯然沒有多大的好感,因為少尉是負責偵緝工作的,抓捕和審訊那些赤化分子,都是幹的傷天害理的事,欺負良民,這種人渣就像是瘋狗,逮著誰咬誰,他是屬於陸軍係統的,和他們沒有關係。大副站得離林飛遠遠地,一臉的厭惡。


    林飛卻不計較這些,他本來就不是真實的少尉嘛,何況要是少尉和這些海軍官都打得火熱,自己就有可能暴露了。他看得出這大副有種正義感,主動向他遞煙:“大副你辛苦了,這是我們美國盟友的香煙,你要不要來一支?”


    大副冷哼一聲:“你們還是不要去搶劫老百姓的錢財,那些人夠悲慘的了。美國人又不是你幹爹,整天掛在嘴上說,你也不覺得厭煩嗎?我不會吸煙,請你去通知艇長,司令部還等著我們的匯報呢,可不能耽擱了時間。”


    他扭著頭走了,低聲哼了一句:“老色鬼,當心死在女人的身下了。”林飛卻暗自肅然起敬,在韓國軍隊裏也有這種不崇洋媚外的正直軍人,這種人值得爭取。


    他們正想下船,走上岸來,沒想到岸上早已圍著一大群人,還拉著橫幅標語:“慰問英勇無畏的我軍官兵”——漢城婦女聯合會。哦,這可能是為了慶賀美軍為首的聯合國軍此次全麵反擊,打退了中朝聯軍而舉辦的慶祝活動。


    聯合國軍確實太需要勝利的喜報了,以往他們接到的都是慘敗接著慘敗,一路地潰退,望風而逃,被誌願軍打得落花流水,逃過了三八線,險些重蹈朝鮮戰爭之初的那種不可收拾的地步。是他們的前任司令官李奇微高瞻遠矚地識破了中國人的破綻,挽救了危局。


    沒想到李奇微陰魂不散,人雖死了,他的戰略思想還是保留了下來,還能咬上誌願軍一口。隻是範佛力特沒有李奇微那樣的精明能幹,誌大才疏,盡管拉開了大網,卻是漏洞百出,換做是李奇微指揮,林飛沒有那麽容易從敵後帶著大部隊重返後方的。


    這已經是難得的勝利捷報了,聯合國軍向來喜歡報喜不報憂,這次派來婦女聯合會前來勞軍,自然也是上麵的意思。隻是林飛已經知道這所謂的婦女聯合會,其中還摻雜了不少的朝鮮女殺手。金順姬就是之一。


    值星官對林飛說道:“長官,我們這偏僻的小島忽然來了這麽多的美女,這是我們的榮耀啊,快讓艇長出來和那些婦女聯合會的女士小姐們見見麵吧。多難的機會啊。”


    這家夥的眼睛裏就流露出貪婪的神色。這些婦女名字上勞軍,就像瑪麗蓮·夢露雖是前來勞軍,提高自己的聲譽,但還有肉體勞軍,賺取外快的意思。這在古今中外,概不例外,瑪麗蓮·夢露就和麥克阿瑟有過一夕之歡,也不知沾沒沾上過梅毒,麥克阿瑟可是號稱“梅毒將軍”,好色無厭。


    如果林飛不清楚這支婦女聯合會的組成,或許會答應值星官的要求,畢竟這支盛大的場麵艇長不出麵是不和適宜的,但一種危機感使得他警覺了起來。


    他笑著對值星官說道:“請你為艇長去請大副吧,我們還有要事相談。至於出麵接待的事宜,你這值星官當然是當仁不讓的,就請你先去招待她們吧。”說到這裏,他小聲對值星官說道:“艇長不在,你記得要表現出我們的風範哦,這樣就有更多的美女會對你投懷送抱,你也可以為艇長挑上幾個滿意的,明白嗎?”


    什麽叫表現我們的風範,那就是狐假虎威,要值星官裝出艇長的威儀,去接待女貴賓。這值星官都是挑選出來的,確實長得威武,一表人才,負責日常的外交事宜,但卻是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的。他一聽就樂不可支,點頭不跌,心說就憑我的三寸不爛之舌,還不得哄騙幾個美女乖乖滴跟我上床嗎?


    林飛暗笑著:“好好去辦吧,你知道艇長年級已大,大副性情耿直,思想有危險;二副做事懶散,不負責任。下麵誰會接任艇長,那可不好說的。”這是什麽意思,不就是說這值星官也有機會擔任艇長嗎?


    這值星官魂都飄飄悠悠了,全身筋骨都酥了,笑的嘴都合不攏了。這可是他做夢都不敢想的好事啊,麵前的少尉是情報官,在艇上看來不是簡單滴稽查可疑的漁民,還有挑選下一任艇長的義務,他剛才說的不暗示了後麵的人選嗎?值星官真覺得天上掉餡餅下來了。


    林飛微笑著轉過身來,卻大為懊惱,他發現侯德健這假冒的艇長早不出來晚不出來,偏偏在這時,晃晃悠悠地向著他們走過來了,這家夥聽見了外麵的熱鬧,忍不住走出船艙來看究竟,這會兒見到那麽多笑靨如花,花枝招展的美女,也覺得魂遊天外哦。


    “艇長,艇長——”值星官見到了侯德健,大聲叫了起來,又對林飛說道:“長官,真是對不住,既然下麵的婦女都見到了艇長,很多人也認識艇長。您讓我代勞,或許艇長會不高興的,我還是向他請示一下再說吧。”


    他不是沒有被林飛的話打動,但是艇長向來好色,好出風頭,麵前少尉的話未必得到了艇長的認可,將來艇長發怒,把自己發配去打掃廁所,別說升官發財,就是現在的職務也是水中月,霧中花了。幻想總是不能代替現實的。


    侯德健一眼看到了林飛他們,卻不知怎麽迴事,這時值星官屁顛屁顛地跑到了他的麵前,敬禮說道:“艇長,下麵有漢城婦女聯合會的代表前來勞軍,是否請您出麵迎接。”


    這本是順利成章的事情,侯德健也覺得沒有異常,他笑著說道:“這個嘛——”他想說“當然可以”,但隨即看到林飛站在值星官的身後微微地搖頭,頓時一愣,接著就說:“可是我身體覺得不舒適,海上的風浪挺大的,我覺得疲乏,我想還是——”他想說讓“大副去就行了”,卻見到林飛仍然是搖頭。


    侯德健心說:“我的媽呀,頭兒,你這是什麽意思,事前又沒有和我通氣,你讓我怎麽接話呢?我是人腦,不是電腦,轉不過你的花花腸子,你這不是看我的笑話嗎?”


    侯德健他們這時代已經出現了電腦,第一台電腦就是為原子彈的設計發明的,計算炮彈的速度隻要幾秒鍾,換做是人用筆在紙上來算,恐怕得十天半月了。侯德健他們作為林飛的小分隊成員,都知道這時代算的最快的是電腦。林飛的這支小分隊成員都是當時的高素質人才,但這樣,侯德健還是不明白林飛的意思。他和林飛無法做到心有靈犀一點通。


    他就苦笑著望著林飛。值星官也覺得奇怪,疑惑地扭頭望向了林飛,心說艇長和少尉好的能穿一條褲子,但是各司其職,各盡其責,難道艇長想幹什麽,還得向少尉請示嗎?


    林飛笑著上前對侯德健說道:“艇長,你忘了,我們抓來的兩個女漁民,身份可疑,還得請大副和您一起審查她們的身份,這兩個是危險分子,上麵也非常重視,不能耽擱啊。接待慰問團的事物,我看值星官就挺勝任的,他為人精明,外交經驗豐富哦。”侯德健不住地點頭稱是,隨著誇獎了幾句,值星官再次找不到北了。


    他樂得不知該邁哪條腿了,走起來都像是在跳舞,就像是歡欣雀躍地走了。侯德健惋惜地看著,林飛微笑不語,但眼睛裏看著這值星官卻像是看著死人的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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