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身黑裝,腰間配有烏金寶刀,身姿偉岸的男子從樹後走來,他掃視了周圍一眼,隨之來到蕭容雋麵前,附耳說著什麽。


    不多時,蕭容雋用眼角的餘光瞥向西側兩米開外的地方,他昂起下顎,道:“本王累了!便早些休息吧!王妃那邊你去守夜。”


    雖然這麽說著,但他手上的手勢,卻是不斷的變化。


    青懷眼神一眨不眨的看著蕭容雋的手勢,微微仰首,道:“恭送王爺,奴才這就去看王王妃!”


    說完,蕭容雋的手勢也停下,青懷雙眼微眯,便彎身行禮,向著遠處走去。


    蕭容雋在原地站了半晌,才轉身,去往廂房的方向。


    而在那剛剛蕭容雋不經意看了一眼的地方,一道黑色人影竄出,那人下顎上留有一挫山羊胡須,那人目光滿是晦暗,一雙銳利的眼眸看著蕭容雋離開的方向。


    “該死的臭老頭子!”他暗罵一聲。


    他剛要轉身,忽而感受到身後傳來一陣波動,他目光一暗,向著另一處竄去,那處,便是知府的廂房。


    不多時,那換好衣服的胡飛義靜坐在書桌前,那桌上燃燒著香爐,桌麵卻是空無一物,不多時,一把銳利的匕首穿透窗沿,射在那桌麵上。


    他雙眼微眯,將那信件收起,抬起眼眸掃向周圍,見窗戶周圍空無一人後,才將那信件打開。


    “暫緩?”他攥緊了拳頭,詫異的看著上麵的字跡,不多時,他鬆開拳頭,目光陰惻惻的看著窗外,嘴角忽而勾起一抹滲人的笑容,他小聲道:


    “計劃已經開始,怎能暫緩?!笑話!”


    說完,那掌心處竟是燃燒起一絲火焰,那信件在熊熊火苗中不斷卷起,最後燃燒成一抹黑色的灰燼,隨風消失。


    ——


    而那給胡飛義傳送信件的黑衣人,那後方,亦是有一道形同鬼魅的身影追隨。


    而此時,剛要說休息的蕭容雋,卻是並沒有迴到廂房,他腳步輕轉,掃視了一眼周圍,瞧見並未有人。


    那黑色勁瘦的身形忽而一閃,便向著黑壓壓的天邊飛去。


    不多時,那身影落於一處山巔,那山巔上滿是樹叢荊棘。


    蕭容雋一身黑衣飄蕩在其中,卻是片葉不沾身。


    忽而他身形一閃,那山的不遠處,有一處山洞,此時正有火光影影綽綽在其中閃爍。


    那身影再次落下之時,便是落在了那山洞的洞口。


    一道身影忽而竄出,落於蕭容雋身側,他低喚道:“王爺!”


    蕭容雋微微昂首,抬起腳步向著裏側走去,“可是醒來?”


    “嗯!醒了,但是神智還不是很清晰。”青陽暗道,那雙眼眸滿是凝重。


    “可是叫了聖醫?”蕭容雋微微側目,緩著腳步向裏麵走去。


    這處山洞是臨時開鑿出來,牆壁滿是銳利的石尖,地上亦是坑坑窪窪,十分不平坦。


    越是往裏麵走,越是崎嶇,空氣中飄蕩的血腥味越是厚重,那深處燃燒著忽明忽暗的火焰。


    那一道細微的呻吟聲,隨著蕭容雋身影的到來,變的十分清晰。


    蕭容雋側耳,那一雙眼簾瞥向別處,眼前的景象朦朧一片,卻還是能瞧出,一個血跡斑斑的人正躺在地上,身子輕微的擰動著。


    是也,那在蕭容雋麵前的,便是身上沒有一處完好,就連頭發上都沾染著血塊的男子。


    那男子此時正躺在一塊獸皮上,微微閉著眼眸,雙手呈現爪型不住的呻吟著。聽那聲音,便知道他忍受了多大的痛苦。


    那身軀如同破損的布偶一般,上身毫無遮攔,身下,隻有一條破敗漏洞的黑褲。


    後背,胸膛,滿是鞭子抽打的痕跡,甚至有的皮肉都已經沒有,那沾染在身上的血跡亦是凝固。


    整個身體呈現十分奇怪的形狀,身體似乎多處骨折。


    那男子感受到地麵的顫動,以及那由遠及近的腳步聲,那一聲‘王爺!’躥入他的耳中,他忽而渾身一震,想要抬頭去看。


    奈何力不從心,掙紮了半天,那頭也沒有離開身下獸皮半分。


    他眼前的景象模模糊糊,火光綽綽,那風亦是飄飄忽忽的灌入,經過傷口更是帶來一絲刺痛。


    蕭容雋微眯起眼眸,想要看清晰,卻是徒勞。


    青陽從一側拿來一把椅子,蕭容雋坐下,那眼底滿是銳利的看去,“你是何人,為何會有胡飛義的信物?”


    那男人聞聲,想要起身,在一陣掙紮後,更是無力,那唿吸也漸漸的微弱了下去。


    蕭容雋聽聞那唿吸聲,眉頭緊緊皺起,“去看看!聖醫來了沒有!”


    “是!”


    隨著青陽出去,不多時,那山洞的方向傳來踢踢踏踏的聲響,以及一道不悅的聲音,“催什麽催!我是個傷者哎!”


    那白色身影飄忽而至,白凝燁已經換上一身幹淨的衣物,那肩膀的傷口也被紗布捆綁著,麵色看上去十分的蒼白,本就妖治的麵容,看上去多了一份頹然。


    那白凝燁抬眼看去,便瞧見了一道極為熟悉的身影,“容雋?”


    他見蕭容雋在此,便覺得事態定然嚴重,他快步走去,再瞧見地上之人時,忽而大喊一聲,“是你?”


    那地上的人聞聲,身體一陣僵硬,想要抬起身,卻是一陣抽搐後,緊接著便沒有了動靜。


    “你認識?”他話音剛落,那人徹底陷入了昏迷,那蕭容雋亦是感覺到,緊皺著眉頭側耳看去。


    白凝燁見狀嘴角一抽,“這人...就這麽‘放心’的暈過去了?”


    “你認識這人?他是誰?”蕭容雋再次冷聲聞出。


    那白凝燁皺眉看去,道:“你不認識為何要留著他?這人...怕是已經不行了吧?”


    蕭容雋眉頭自始至終就沒有鬆懈過,他道:“不管如何,都要將這人給我救起來。”


    白凝燁聞言,麵上滿是凝重,他微微昂首,在身側的盒子中一陣翻找,“這人是當初被那麵具男禁錮的男子,我亦是看過一眼,但不知是誰,那日我迴去,便是尋他,卻是並未尋見,怎的被你找到?”


    話音剛落,他便從盒中拿出了銀針,猶豫了一會,便掏出了那瓶,已經‘丟失’的諸靈,他還沒來得及製作,而阮清歌前些時日製作的,他怎敢拿取?


    “此事說來話長...”蕭容雋抿起薄唇,意味深長道。


    若說起此事,要從那日救出阮清歌之後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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