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考在即,此奏折留中不發!”武帝看著跪著的七皇子和王首輔,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


    京城中,流言四起,平凡宮遭到天雷擊中,差點傷到了七皇子,此為宮主不詳,有礙皇室的現象。


    天機學府,天機府主,以六尺星鬥推演,也是得出南方豐城一地乃是不祥,驟然之間,京城沸騰,似乎有一股股的暗流對著豐城一地又開始湧動了起來。


    豐城那邊遍地都是商機,隨著在豐城經商的商人還有隨員迴到古宋地界,開始了人流湧動。


    雖然過境需要路引,但是林城主在和豐城王府商討以後,各地建立起來的豐城車行,開始了招工,就看著帶著豐城馬車行幫忙開具的路引,讓一些衣衫襤褸的貧民,一窩蜂的往豐城趕去。


    這讓謝錦秀想起來以前看過的一個電視劇,闖關東,隻要能讓普通的百姓知道哪裏有更好的活路,即使山高路遠,他們也會行動起來,更何況豐城的馬車行還給準備了路上搭著車隊,安全行走的路引,各項具備,直接讓古宋刮起來一股子闖豐城熱。


    “爹娘,我招工招上了!”江南一道水患災民的一處安置窩棚處,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夥子小雷開心的和自己的父母說著。


    “好好!雷子,好啊,咱們一家有活路了。”水患痢疾橫行,而從豐城來的特效藥,倒是治愈了不少的災民,這讓災民在前一段救災的時間裏麵,對豐城就有很好的印象,過了不久,有商隊過來招工,一聽是豐城用人,很多壯勞力們都去試試,等知道是一家都能夠得到路引時,更是讓災民趨之若鶩。


    選上的人自然是欣喜若狂,而當地的有遠見之人都會勸解著當地主官,比如此地的縣官幕僚,就提醒著自己主家。


    “主府,咱們不應該讓這些百姓離家遠去,以後田地荒廢,稅收不上來,該當如何啊?”幕僚的擔憂是很有道理的,畢竟代表著賦稅。


    可是幕僚不知道的是,在暗處,那路引一放,便是人頭錢到手,一百文不多,但是人口多了起來,那就是好大的一筆銀子,而留下來的災民還要耗費縣裏的救災糧,從多方麵考慮,縣官臉上就掛上了為難的表情。


    “縣中能力有限,救災的糧食遲遲沒有發放下來,怎麽也應該讓百姓有條活路不是?吩咐下去,不得攔截這些災民,讓他們奔生去吧!”縣官的樣子很是憂國憂民,是個愛百姓的好官樣子,這個情形在這附近的縣城每日都會發生。


    不管是災禍難以生存,還是窮的揭不開鍋,隻要有困難的百姓,都有了一個奔頭,那就是豐城,豐城,豐城,豐收之城,似乎已經成為了一個信念。


    而因為地方官員的配合,使得朝堂對這方麵的了解還不是很清楚,即使是暗衛等下線,對於這種普通的招工,也不會有什麽太大的反應,畢竟他們更要監視士紳,這種有煽動能力的人群。


    豐城的路一路往古宋修,而踏上了豐城的道路的百姓,更是覺著自己的希望之地沒有來錯,這可以並排行四輛馬車的道路,及寬敞又幹淨,一路上的顛簸,到了豐城境內都沒有了,而且沿路還有新鮮的水果和饅頭吃。


    那甘甜的水果,那碩大軟和的饅頭,都讓這些遷移的人開始心定了下來,等在外城約十裏地外,有專門的醫者給他們男女老少看診,然後就是去旁邊的男女不同的澡堂裏麵洗澡,之後便是美美的再吃一頓,在臨時的營房裏麵休息一個時辰,便是到招工點,去接自己能幹的活計。


    礦洞那邊需要眼神好,能夠吃苦耐勞的。


    路政這邊需要可以修路的。


    水利這裏需要挖溝渠建造水利設施的。


    甚至還有可以自己開荒的,給種子和糧食。


    不提還有別的方方麵麵的招人,有一手手藝的更是吃香的,反正不管是男女老少,都能找到適合自己的方麵,哪怕是殘缺之人也可以去接守大門庫房的職位,等看著月俸和待遇後,所有人都覺著自己掉進了蜜罐裏。


    於是本來是一個家族中過來試探的人,就會托人帶信迴去,這裏很好,這裏有吃有喝有月俸,這裏開墾的荒地可以免賦稅一年,這裏的水果很甜,,


    林林總總的,來的人越多,送到古宋境界的信件也就是越多,於是往豐城這邊移民的速度也是越快,就如同滾雪球一般越是雪球越滾越大。


    富裕之地,自然不擔心百姓的流失,但是一些貧困的地方幾乎達到了十室九空,隻有那家裏沒有壯勞力的,才隻能望著豐城方向歎息。


    豐城的各項建設,因為人口的增長,是開始得心應手起來,林城主也淡定了下來,作為一城城主,他也要開始預備年末的歲考,這是每個主官都要準備的,首先就是各項的報表。


    作為頭一任的豐城迴歸後的主官,林城主是沒有參考的,但是豐城的稅收有些可怕。


    由於特事特辦,豐城的財政算是試探的進行,尤其是稅收,關於商稅的不同,更是讓林城主有些忐忑。


    “可是算了出來?”林城主再次去了六戶裏麵的戶房,主要看著年終的盤點。


    “總計稅收七十三萬九千八百一十二兩!”說完之後,整個戶房的人都看向了戶房的主薄。


    “此言可是當真?”林城主隻覺著自己的心髒噗通的跳著厲害。


    “是的,黑寶商稅占了多數,其次是別的,尤其是新的馬車行和琉璃廠,更是交稅繁多!”戶房主薄也是心驚,沒想到豐城王府是如此有經商的能力,看看豐城以前的稅收,也不過是將將萬餘,更別提用在水利和路政上的銀兩更是大把大把的。


    “再三驗證一下,再謄抄,如果真是如此,那是天佑豐城,諸位都有功勞!”林城主幾乎控製不住自己的手掌,微微顫抖著說著。


    林城主迴到了自己的府邸還在心潮澎湃,但是來自遠方的一封私信,直接讓他倒抽一口冷氣。


    “平凡宮天雷,這是哪個宵小如此陷害豐城王?”林城主臉色鐵青。


    他知道這個天雷的事情是可大可小,如果愚民信了,那麽豐城王未來可是岌岌可危,就是愚民不信,那背後之人也會讓人相信。


    “備車,本官要去豐城王府!”


    “來人,讓人請謝長史一同前往豐城王府!”


    林城主一邊吩咐著一邊叫著仆從備馬車。


    馬車的輕便,道路的平坦,讓林城主去的很快。


    謝錦秀一下馬車就看著了臉色鐵青的林城主,他趕忙行禮:“林大人,,”


    “快免了俗禮,此事不好過,你且進來!”林城主對著謝錦秀招手,兩人就連忙進了王府。


    “什麽?天雷何故擊打到我的宮殿?”金凡平臉色都是煞白的,他可是知道這個事情,在往年甚至有帝王因為天雷的問題,自己給自己下罪己詔的,現在自己一個小小的王爺,恐怕是兇多吉少。


    “不但是擊打到宮殿,還差點要了七殿下的性命,如今京城暗流湧動,學明來信說,恐怕是來者不善,讓殿下多多準備才是!”林城主看著豐城王兩眼,又看向了謝錦秀。


    “怕是宮殿老舊,沒有避雷針的原因!”謝錦秀的話讓林城主兩人都有些不明白。


    “這些不說,這應該是怕咱們豐城王殿下盛名之下,威脅到人吧?”謝錦秀知道會有些難處,沒想到會是這樣的難處,可是不是皇太孫已經立了麽?


    “皇太孫已經立了,我不過是一個偏遠之地的藩王而已!”金凡平不懂,他頂多是一個發配到邊疆的皇子,怎麽會有這樣的遭遇。


    “哎,殿下比皇太孫殿下還年幼啊!”林城主突然說了句公道話。


    “看來孤還是太優秀了!”金凡平有了點憂桑。


    而謝錦秀看著有了幾分自戀的金凡平,一翻白要火燒眉頭了好吧?


    “林大人,咱們王爺病了啊!”謝錦秀突然臉上有了幾分悲戚的說著。


    金凡平目瞪口呆:“我身體強壯著啊!”


    金凡平一臉控訴的看著謝錦秀,明明自己身強力壯能吃三碗飯,謝師兄怎可說謊說自己病了呢?


    林城主看看金凡平,先是一楞,後來死恍然大悟,一臉讚賞的看了謝錦秀一眼,然後官威出現,對著殿門外站的遠的太監們嗬斥道:“你們是怎麽伺候殿下的,讓殿下造此惡疾”


    林城主的嗬斥讓外麵的人一楞,而謝錦秀疾步過去一下子拉倒了金凡平,然後開口痛唿著:“殿下,殿下,您怎麽了?什麽?棋子集中殿下?”


    金凡平在謝錦秀的又是拉著又是眼神的示意下,突然眼睛一翻,半暈了過去:“孤,難受!”


    憋的難受,林城主和謝錦秀師兄裝的好假啊!


    而外麵的伺候的太監們都慌了,就看著去請禦醫的人都去了兩三個。


    “殿下啊!”


    殿內一片哭嚎,這要是豐城王出了問題,這些宮奴少不得都得陪葬,這麽一想,他們可不是哭的淒慘,又想到少年豐城王,對他們不錯,這哭的更多了幾分真意。


    而京城的斥責還沒有下來問罪,一份緊急文書就送到了京城。


    豐城王罹患惡疾,陷入半昏迷狀態,有侍候的內監說,是豐城王夢到了什麽棋子什麽的,才招風受難如此。


    一時間解夢的有功力人士都多了起來,似乎京城的輿論一下子變了,這是七皇子不尊重六皇子這個兄長,才造成的相愛相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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