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家宴過後,很長一段時間裏,謝家很少聽見和看見謝錦山夫妻,如果不是每天謝家成有帶著弟弟還和謝家海他們一起讀書識字,謝明陳都以為謝錦山是不是出了什麽問題。


    隻是這種情況,在半個月後,就發生了變化,這一天早上謝家成沒有來讀書,加上秋寒霜降,謝家海也有些風寒感冒,於是謝錦秀直接讓小孩子們不要聚集在一起讀書,防止風寒傳染。


    畢竟如果要是哪裏不舒服的話,小孩子想要休息一天也沒有什麽,加上這時的小小風寒也可能成為要了人命的大病。


    隻是這樣的情況持續了兩天,謝家成還是沒有過來讀書,而謝錦山那裏也沒有過來說一聲,倒是讓謝錦秀有些擔心,打算去看看謝家成是不是病的厲害了?


    李氏聽說後,還特意準備了些吃食和一些銀子。


    “看著了家成,把這些給他吃,那孩子不護食,加上你大哥他們夫妻也是個粗心的,你看著了就讓他自己好好養著身子,不行就到咱家來!”


    李氏這是也怕這個大孫子因為父母疏忽出現點啥事。


    隻是當謝錦秀還沒有到謝錦山家門口的時候,就看著那宅子前停靠了好幾輛馬車,馬車車廂也看著有些豪華,就看著從宅子和馬車間,有十幾個仆從在裏裏外外搬著東西。


    而許久沒有露麵的謝錦山則是穿著一件錦衣站在門口,看著仆從們小心翼翼搬東西的樣子,村裏人站在一邊詢問的時候,他也是一副得誌了的樣子。


    “大少爺,都裝好了,咱們可以出發了!”一位戴著布帽,看起來像是管事一樣的仆從,走到謝錦山麵前行禮說著。


    “爹,我不走,我不走,我還要跟著三叔讀書,還有爺奶,我想爺奶了!我要迴家!我不要走!”謝家成從馬車上麵跳下來,眼淚婆娑的說著,身上也和謝錦山一樣著了錦袍,看著兩人,似乎變化都有點大。


    馬車上的仆從攔截不及,趕忙給謝錦山跪下:“大少爺,奴攔不住小小少爺!”


    “大哥!”


    這時走到近前的謝錦秀看著謝錦山,有些疑惑的喊了聲。


    “大哥,可是要遠行?”看著又是馬車,又是仆從,謝錦秀心裏有些驚異,謝錦山不會是又被誰下了仙人跳吧?可是看著樣子不像!


    這時就看著疑似打手的兩個壯漢擋住了謝錦秀的路。


    “三弟!”謝錦山腦袋一抬,眼睛似笑非笑的看了謝錦秀一眼,神情看起來一派輕鬆。


    “胡鬧,趕緊抱著小少爺上車!要是累著爹娘久等,看我怎麽收拾你們!”謝錦山一派大少爺的氣派,可是讓周圍私語起來。


    “三弟,你來的正好,我要走了!”謝錦山那邊說完,才對著謝錦秀似乎遺憾的說著,臉上有一分羞愧,一分得意,似乎還有一分感慨,然後就看著他對著仆人招招手。


    就看著有人拿過來一個袋子遞給了謝錦山。


    “這是我父親讓我轉交給叔的銀兩,多謝叔這些年養著我,和錦海!”謝錦山說著這話的時候,似乎臉皮有些微的紅。


    哄得一下,周圍觀看的族人們,村人們議論聲大了許多,也刺痛著謝錦秀的耳朵。


    “謝老大,你什麽時候多了個爹了?”


    “這是認了新爹發達了?”


    這些話吵雜著向著謝錦山和謝錦秀砸了過來。


    謝錦秀聽了有些不可思議:“大哥,你知道你在說什麽?“


    謝錦秀沒想到聽到這麽一個匪夷所思的話,謝錦山居然叫了別人父親,雖然謝明陳把他出繼了出去,那也不能這般的用銀兩來了斷幾十年養育之恩吧?


    “我當然知道我在說什麽!我已經出繼出來了,自然是這房的長子嫡孫,麻煩你告訴明陳叔,我爹爹還活著,現在已經要接了我一家進府城,此間恩德,我謝錦山感激不盡!”謝錦山說完,心裏似乎舒暢了很多,不是不讓我做當家大兒子麽,有人樂意,那人還有權勢的很!


    謝錦秀聽了,對謝錦山有些無語,他隻覺著這個事情必須讓謝明陳知道,轉身就要走。


    “慢著,三弟,你拿著這些銀兩還有地契,那三畝水田我也已經買了迴來!”謝錦山叫著謝錦秀,直接說著。


    “要說,你親自和爹娘說,你這般一走了之,算是怎麽迴事?你可是有一點想到父母雙親?所謂父母再不是,那也是父母,何況爹娘對你怎麽樣,你自己心裏清楚!”謝錦秀直接瞪視謝錦山。


    “怎麽樣,我自然清楚,所以才有這銀兩和地契!”謝錦山說完,停頓了一下,“再說,何必見麵惹煩惱呢!”


    說完,看著仆從還沒有把哭鬧的謝家成弄上馬車,謝錦山有了兩分不耐,自己直接向前,拎著了謝家成的衣領就扔上了馬車,自己順勢也坐了進去。


    “三叔,我不要走,爹,我不要新爺奶,我要迴家去!”謝家成從馬車的車窗上對著謝錦秀伸手求救,隻是就看著一隻大手直接把他腦袋拉了進去。


    “三弟,路途有點遠,我們就不耽擱了,宅子是你們修建的,我也物歸原主!”謝錦山隻覺著快意的很,“後會有期!”


    就聽著謝錦山拉下車窗簾子,對著車夫吩咐一聲,馬車就動了起來。


    “大少爺,錢袋子他不接!”仆從對著謝錦山說著。


    “扔到了懷裏,他們還能不接!”謝錦山的話就這麽傳到了謝錦秀的耳朵裏,就看著那仆從的錢袋子直接衝著謝錦秀砸了過來。


    謝家村眾人有人驚唿出聲:“小相公小心!”


    眼看著錢袋子要砸到了謝錦秀,就看著謝明陳擋住了錢袋子。


    “謝錦山!”謝明陳紅著臉,看著遠去的馬車,隻是謝錦山既沒有露麵,也沒有說話。


    連續的叫喊了幾聲的謝明陳,如同受傷的老獸萎靡下來,他低頭看著錢袋子,突然目疵起來。


    “好你個李氏,欺人太甚!”說完,謝明陳就倒了下去。


    謝錦秀趕忙接著,和聽了信跟過來的謝家雲和謝家風一起,把謝明陳送迴了家。


    冬寒料峭,天空中還飄著雪花,從鎮上迴來的謝錦秀坐在馬車裏麵烤著炭火,手裏拿著書讀著書,距離謝明陳暈倒已經有了一個半月,這一個半月的時光中,事情發生很多。


    首先謝明陳和李氏先後的病倒,直接讓謝錦秀在選擇學院就讀的時候,傾向了縣學。


    雖然謝明陳和李氏沒有說,但是謝錦山拋棄他們於不顧的做法似乎是寒了他們的心,作為他們兩人的幺兒,在這個時候,選擇離開家裏到府城讀書顯然是不智的。


    在謝錦秀看來,現在已經取得秀才功名,算是有了些資本在這個世界好好的活下去,那麽再次的進舉可以好好積累下知識,雖然這麽說,但是謝明陳和李氏看著他時,還是有些小小愧疚。


    想了一些,謝錦秀就看不進去書,索性直接靠在了馬車車廂上。


    “三叔,今早看,二爺爺和二奶奶的氣色已經大好了,您別太擔心!”謝家雲看著日漸沉穩的少年,寬慰著。


    謝家雲看著王具等人邀請謝錦秀一起去考鬆韻書院,可是當時謝明陳發燒高熱,謝錦秀一直忙著求治,請醫,實在是分身乏術,直接就沒有去參加考試,這麽下來,縣學的教喻來請,謝錦秀就直接入讀了縣學。


    從謝家村到縣學趕馬車要兩個時辰,這些日子為了照看謝明陳和李氏,謝錦秀是早出晚歸,還要學習,眼看著就消瘦了起來,雖然看著顏值高了不少,但是真的瘦的有些厲害。


    “換了名醫的藥,可算是見效了!”謝錦秀眼睛微微合上,閉目養神,口中感慨著。


    “是的,就是裏麵的紅參難得,王具公子上次送來的已經用完,現在正在四處掏買!”謝家雲低聲說著。


    名醫開的藥是好藥,但是一味藥引需要紅參,紅參在古宋國並不生產,而是產自南羅國,又由於武帝七年的封國之策,紅參流入到古宋國的更是少,所以湊齊藥很是艱難。


    謝錦秀點點頭:“繼續找,如果還是艱難就拜托下幾位兄長,他們在外麵的途徑比較多些!”


    心緒難平,心病難醫。一想到名醫對謝明陳和李氏的病情診斷是這個樣子,謝錦秀就不由得對謝錦山產生憤懣。


    當時謝錦山阻止改建水田,謝錦秀沒有生氣,因為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水田會怎麽樣,所以他沒氣。


    謝錦山維護罵了李氏的李大珠的時候,謝錦秀沒有和謝錦山起衝突,是看在了幾分兄弟情誼在,所以他有氣也沒有繼續上升到不管不顧的地步。


    隻是這次,謝錦秀無論如何都咽不下這口氣,縱然謝明陳和李氏有千般不好,萬般不對,謝錦山也不應該不告而別,還以那麽羞辱的姿態離開,一百兩的銀子和謝明陳分過去的田產和地契,算是怎麽迴事?


    是羞辱麽?


    “那人可曾找到落腳處?”謝錦秀想想就問著謝家雲。


    “還未曾,隻是有人看著他進入了府城,然後似乎先住進了一所宅院,但是找人查的時候,那所院子已經人去樓空!”


    謝家雲不敢提謝錦山這個名字,現在這個名字在謝家已經是禁忌。


    “再查,富貴人家,多了個大兒子,怎麽會沒有動靜呢?”


    從謝錦山離開,到謝錦秀想起來追查,這事事透著詭異,讓謝錦秀心裏即有氣,又有幾分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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