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六章三多衛州城
總算有一樣讓她們滿意，就如張安邦所言，衛州刺史府的確很雅靜。刺史府在南街比較居中的位置，是一幢四合樓院，也沒用牆隔斷，在後麵還有座小山。山中翠竹叢生，頂上還有一座小亭。
安排的事不由何浩然，她們一來就安排好，四個主人占兩幢，其餘的下人占另外兩小幢小樓。大家七手八腳將裏麵準備的東西搬出來，從幾十兩馬車中抬出的東西，令隨行的一大群人看呆。
全是各種高檔貨，琉璃做成的梳妝台、杯子甚至臉盆等等。金絲木做的桌椅、各種蠶絲被套，還有不少玉做成的生活用品，當三尊金佛被下人抬出來，大家已經看傻了。
這些東西是李雪韻三人非要要求帶來的，林林總總很難算出價格，因為有更多是包著的，根本不知道裏麵是些什麽。要是以前元載府中收到這些東西，李豫怕會當即就宣判他死刑。現在大家才知道何浩然所說的：“有住的地方就行，其它東西並不重要。”
許箏因為歲數和李水音差不多，人又長得漂亮，很得李水音三人喜歡。在鳳塘山大戰時，她陪著何浩然的家眷先行到達檀州。正在客廳幫忙布置，一個宮女來到她身邊：
“許姑娘，公主讓你到樓上去一趟。”
一起上樓的還有滾木嶺兩位當家，三人一番見禮後，李雪韻三人各自給了她們一個大包袱：
“以後你們是相公的部下，也是我們的好姐妹。其它話我們就不多說，這些是我們在京城帶來的東西，都是些女人用的小玩意，你們一定要收下。”
三人沒能推掉，接過來又不好打開看是些什麽，正在為難之際，舒小紅幫許箏打開包袱。裏麵的東西，讓三人看得又驚又喜。
裏麵有一塊臉大的圓鏡，木質邊緣雕花刻鳳不說，舒小紅將下麵的墊座折平，圓鏡穩穩放在桌上。
這種設計在後世簡直不用提，但現在絕對值得讓人眼前一亮。這樣經過簡單處理，就能變成一個簡易的梳妝台。這樣的鏡子她們一路上見何府中人使用過，當時還十分羨慕。
李水音翻開一個尺長小玉盒，裏麵有五個大小不等的方格。讓人有些奇怪的是玉盒翻開的蓋子，壁上套著像彩筆一樣的東西。五個方格中皆有一個小蓋子，揭開蓋子裏麵全是些顏色不一的胭脂粉末。這些東西三人都知道，全是用來化妝的。
其它的首飾、發夾這些也不用說，許箏拿起一個絲綢製品。這東西像是兩個大眼睛，中間和兩邊還有一些布帶。正要問出，李水音笑了笑，接過她手中的東西，朝她胸前罩去。
“這是將軍發明的肚兜，他取名叫乳罩，十分形象，帶起來比肚兜方便多了，你試試。”
她的臉瞬間紅得像熟透的蘋果，哪敢現在試？另外兩個過來人倒沒什麽，苗素仙歎聲說：
“將軍對幾位夫人真是寵愛有加，居然肯親自為你們設計這些東西。”
“還不止這些，”李水音生怕人家用不成，拿起一條絲綢做成的內褲在許箏身上比劃：
“這叫內褲，穿上去方便多了，尤其是女人來的那幾天。這些都是新做出的，要是你們喜歡，以後我們多做些。”
外麵的何浩然不知道，他的那些設計正在被幾個女手下讚歎。
在大家的幫助下，基本上將東西收拾好。李水音一個人趟在大木桶中，洗了好一會，自言自語地說：
“可惜洗澡間不能搬來，不行，得快些讓他們建好。”
能搬來的東西都搬來了，至於她說的那些實在沒辦法，再說也沒必要。房間雖然關閉著，三樓的光線很好，幾扇白紙糊的窗子透亮，透過水氣，照到她如綢緞般的玉體上有些反光。這一路上除非有城鎮，很難得洗一個澡。不但是她們，連一些同來的女人也在安排之地沐浴。
她低下頭看了眼水質，覺得有些不太滿意，正要叫守在外麵的馬蘭換水，聽到後麵傳來一些響聲。她趕忙將頭轉過去，很快，馬蘭和在外麵的朱杏芳聽到一聲尖叫：
“蛇，有蛇。”
朱杏芳正在耍她的鏡子，許箏幾人得的一些東西，她早已經領到手，一路上玩到這裏新鮮感仍未消失，連睡覺也舍不得放下。聽到尖叫聲後，兩人推開門，用百米衝刺的速度跑進房中。
李水音美妙的玉體在水蒸氣中顫抖，臉朝裏麵，從朱杏芳兩人的角度可以看見，一條有朱杏芳手臂粗的青蛇正睜大眼睛，盤踞在前方的桌子上，怒目瞪著沐桶中的李水音。在這條蛇的嘴裏，還咬著一隻中指長的小老鼠，小老鼠的尾巴直翹，嘴裏還發出一陣陣吱吱聲。
兩種東西都是女人的克星，老鼠還好，在京城偶爾也能看見。蛇這東西就不多見了，何況還是戒備森嚴的明鏡莊？
馬蘭毫不遲疑地衝到李水音前麵，將她的身體死死擋住。很快勇氣消失，和李水音一樣渾身發抖。一道人影比她慢了一拍，朱杏芳拿著一把掃把趕到。
速度非常快，她右手揮出把頭，很精準打中揚起的蛇頭，米多長的身體跌落到地麵。被她跑過去用掃把將蛇頭死死壓住，一把捏住對方的七寸。
這串動作十分幹淨利落，根本不像出自一個小女孩，看得後麵兩人的恐懼感都消失了，李水音指著她顫聲說：
“那是蛇，快扔了它會咬傷你的。”
“公主姐姐沒事，”掃把已經被朱杏芳扔掉，雙手握住軟綿綿的青蛇：
“我們在山裏經常碰到，這種蛇叫竹葉青鏈蛇，毒性很強，千萬別被它咬到。公主你洗澡，我在四周看看還有沒有。”
朱杏芳的表現令馬蘭十分汗顏，她和素英商量過，由她們輪流帶著宮女服侍李水音，偏偏她守值的時候遇到這一幕驚險。現在的李水音哪還有心思洗澡？邊穿衣服邊不滿地說：
“你看看人家杏芳，那麽小就敢抓蛇，你現在連隻老鼠也不敢抓。”
“公主，奴婢自小就進宮，要是我也像她那樣在山裏生活，也敢抓那些東西。”
李水音白了眼馬蘭，發出一道令所有女下人驚懼的命令：
“從現開始，所有人都要跟著杏芳學抓蛇抓老鼠。這地方衛生太差了，後麵又有座山，怕是這些東西不少。不行，我得去看看兩位姐姐有沒有事。杏芳，暫時別管這裏，和我一起去姐姐那裏看看。”
李水音帶著兩人來到另一幢樓，蛇沒看見，看到好幾隻老鼠，這些老鼠全是被李雪韻一人解決的。
還好舒小紅和她一樣，連老鼠也怕。當聽到她說出驚險一幕，更是嚇得驚叫出聲來。
三姐妹坐在大廳中，前方站了三排近二十人，已經靜下心來的李水音一巴掌拍在桌上，怒衝衝問：
“這裏究竟是什麽鬼地方？有老鼠還罷，連蛇也有。今日要不是有杏芳，我已經被蛇所傷。”
從後麵走出一個中年男子，這裏的官員還算細心，給她們找了三男三女來服侍。這個男子叫陳開，是幾個人的頭。
“公主，衛州城有三多，鼠多蛇多蒼蠅多。以前朝廷不撥款，官員連薪俸也領不到，哪有精力去搞那些？最近稍好了些，又要等到將軍來才能作主，耽擱不少時間。現在將軍來了，我衛州的狀況一定能得到改變。”
李水音沒語言了，欠人家工資的是朝廷，也是她老爹。舒小紅皺著眉頭問：
“治理環境的確要花些銀子，這筆銀子該出。我見其它州縣好像不是這樣，為什麽衛州如此？”
陳開見李水音沒發火，鬆了口氣迴答：
“衛州人廣人稀，平時大家做農活也忙不過來，哪有時間搞那些東西？上任刺史叫洪務盛，在衛州呆了七八年。為官很清廉，可惜身體一直不好，有些事情忙不過來。在半年前洪務盛路過博州時，被那裏的大匪害死，至今朝廷都沒有給他申冤。我衛州無長官，一拖就是半年，所以現在的環境比起以前更要差些。”
三人互望一眼，她們還不知道洪務盛被害之事，李水音的怒火再次滿貫：
“簡直太囂張了，朝廷命官都敢害。朝廷不管，博州那邊為什麽不出兵去圍剿？”
“博州是田承嗣田大帥管理的，小人也不知道他怎麽不出兵圍剿。”陳開老實迴答：
“隻知道洪大人死得很冤，本想到魏博治病，沒想到出衛州就被害死。他死後，妻子柳氏也自殺隨他去了。剩下的家人已經迴到老家，錢財全被搶了，走的時候連盤纏都是屬下眾官員資助，否則連口棺材都運不迴去。”
不待李水音發話，李雪韻同樣聽得滿肚子怒火，一拳砸到桌上問：
“殺他的賊匪是誰？”
“對方是我河北道三大賊匪之一，”陳開說出一個何浩然非常感興趣的名字：
“盤龍嶺匪首朱溫。”
總算有一樣讓她們滿意，就如張安邦所言，衛州刺史府的確很雅靜。刺史府在南街比較居中的位置，是一幢四合樓院，也沒用牆隔斷，在後麵還有座小山。山中翠竹叢生，頂上還有一座小亭。
安排的事不由何浩然，她們一來就安排好，四個主人占兩幢，其餘的下人占另外兩小幢小樓。大家七手八腳將裏麵準備的東西搬出來，從幾十兩馬車中抬出的東西，令隨行的一大群人看呆。
全是各種高檔貨，琉璃做成的梳妝台、杯子甚至臉盆等等。金絲木做的桌椅、各種蠶絲被套，還有不少玉做成的生活用品，當三尊金佛被下人抬出來，大家已經看傻了。
這些東西是李雪韻三人非要要求帶來的，林林總總很難算出價格，因為有更多是包著的，根本不知道裏麵是些什麽。要是以前元載府中收到這些東西，李豫怕會當即就宣判他死刑。現在大家才知道何浩然所說的：“有住的地方就行，其它東西並不重要。”
許箏因為歲數和李水音差不多，人又長得漂亮，很得李水音三人喜歡。在鳳塘山大戰時，她陪著何浩然的家眷先行到達檀州。正在客廳幫忙布置，一個宮女來到她身邊：
“許姑娘，公主讓你到樓上去一趟。”
一起上樓的還有滾木嶺兩位當家，三人一番見禮後，李雪韻三人各自給了她們一個大包袱：
“以後你們是相公的部下，也是我們的好姐妹。其它話我們就不多說，這些是我們在京城帶來的東西，都是些女人用的小玩意，你們一定要收下。”
三人沒能推掉，接過來又不好打開看是些什麽，正在為難之際，舒小紅幫許箏打開包袱。裏麵的東西，讓三人看得又驚又喜。
裏麵有一塊臉大的圓鏡，木質邊緣雕花刻鳳不說，舒小紅將下麵的墊座折平，圓鏡穩穩放在桌上。
這種設計在後世簡直不用提，但現在絕對值得讓人眼前一亮。這樣經過簡單處理，就能變成一個簡易的梳妝台。這樣的鏡子她們一路上見何府中人使用過，當時還十分羨慕。
李水音翻開一個尺長小玉盒，裏麵有五個大小不等的方格。讓人有些奇怪的是玉盒翻開的蓋子，壁上套著像彩筆一樣的東西。五個方格中皆有一個小蓋子，揭開蓋子裏麵全是些顏色不一的胭脂粉末。這些東西三人都知道，全是用來化妝的。
其它的首飾、發夾這些也不用說，許箏拿起一個絲綢製品。這東西像是兩個大眼睛，中間和兩邊還有一些布帶。正要問出，李水音笑了笑，接過她手中的東西，朝她胸前罩去。
“這是將軍發明的肚兜，他取名叫乳罩，十分形象，帶起來比肚兜方便多了，你試試。”
她的臉瞬間紅得像熟透的蘋果，哪敢現在試？另外兩個過來人倒沒什麽，苗素仙歎聲說：
“將軍對幾位夫人真是寵愛有加，居然肯親自為你們設計這些東西。”
“還不止這些，”李水音生怕人家用不成，拿起一條絲綢做成的內褲在許箏身上比劃：
“這叫內褲，穿上去方便多了，尤其是女人來的那幾天。這些都是新做出的，要是你們喜歡，以後我們多做些。”
外麵的何浩然不知道，他的那些設計正在被幾個女手下讚歎。
在大家的幫助下，基本上將東西收拾好。李水音一個人趟在大木桶中，洗了好一會，自言自語地說：
“可惜洗澡間不能搬來，不行，得快些讓他們建好。”
能搬來的東西都搬來了，至於她說的那些實在沒辦法，再說也沒必要。房間雖然關閉著，三樓的光線很好，幾扇白紙糊的窗子透亮，透過水氣，照到她如綢緞般的玉體上有些反光。這一路上除非有城鎮，很難得洗一個澡。不但是她們，連一些同來的女人也在安排之地沐浴。
她低下頭看了眼水質，覺得有些不太滿意，正要叫守在外麵的馬蘭換水，聽到後麵傳來一些響聲。她趕忙將頭轉過去，很快，馬蘭和在外麵的朱杏芳聽到一聲尖叫：
“蛇，有蛇。”
朱杏芳正在耍她的鏡子，許箏幾人得的一些東西，她早已經領到手，一路上玩到這裏新鮮感仍未消失，連睡覺也舍不得放下。聽到尖叫聲後，兩人推開門，用百米衝刺的速度跑進房中。
李水音美妙的玉體在水蒸氣中顫抖，臉朝裏麵，從朱杏芳兩人的角度可以看見，一條有朱杏芳手臂粗的青蛇正睜大眼睛，盤踞在前方的桌子上，怒目瞪著沐桶中的李水音。在這條蛇的嘴裏，還咬著一隻中指長的小老鼠，小老鼠的尾巴直翹，嘴裏還發出一陣陣吱吱聲。
兩種東西都是女人的克星，老鼠還好，在京城偶爾也能看見。蛇這東西就不多見了，何況還是戒備森嚴的明鏡莊？
馬蘭毫不遲疑地衝到李水音前麵，將她的身體死死擋住。很快勇氣消失，和李水音一樣渾身發抖。一道人影比她慢了一拍，朱杏芳拿著一把掃把趕到。
速度非常快，她右手揮出把頭，很精準打中揚起的蛇頭，米多長的身體跌落到地麵。被她跑過去用掃把將蛇頭死死壓住，一把捏住對方的七寸。
這串動作十分幹淨利落，根本不像出自一個小女孩，看得後麵兩人的恐懼感都消失了，李水音指著她顫聲說：
“那是蛇，快扔了它會咬傷你的。”
“公主姐姐沒事，”掃把已經被朱杏芳扔掉，雙手握住軟綿綿的青蛇：
“我們在山裏經常碰到，這種蛇叫竹葉青鏈蛇，毒性很強，千萬別被它咬到。公主你洗澡，我在四周看看還有沒有。”
朱杏芳的表現令馬蘭十分汗顏，她和素英商量過，由她們輪流帶著宮女服侍李水音，偏偏她守值的時候遇到這一幕驚險。現在的李水音哪還有心思洗澡？邊穿衣服邊不滿地說：
“你看看人家杏芳，那麽小就敢抓蛇，你現在連隻老鼠也不敢抓。”
“公主，奴婢自小就進宮，要是我也像她那樣在山裏生活，也敢抓那些東西。”
李水音白了眼馬蘭，發出一道令所有女下人驚懼的命令：
“從現開始，所有人都要跟著杏芳學抓蛇抓老鼠。這地方衛生太差了，後麵又有座山，怕是這些東西不少。不行，我得去看看兩位姐姐有沒有事。杏芳，暫時別管這裏，和我一起去姐姐那裏看看。”
李水音帶著兩人來到另一幢樓，蛇沒看見，看到好幾隻老鼠，這些老鼠全是被李雪韻一人解決的。
還好舒小紅和她一樣，連老鼠也怕。當聽到她說出驚險一幕，更是嚇得驚叫出聲來。
三姐妹坐在大廳中，前方站了三排近二十人，已經靜下心來的李水音一巴掌拍在桌上，怒衝衝問：
“這裏究竟是什麽鬼地方？有老鼠還罷，連蛇也有。今日要不是有杏芳，我已經被蛇所傷。”
從後麵走出一個中年男子，這裏的官員還算細心，給她們找了三男三女來服侍。這個男子叫陳開，是幾個人的頭。
“公主，衛州城有三多，鼠多蛇多蒼蠅多。以前朝廷不撥款，官員連薪俸也領不到，哪有精力去搞那些？最近稍好了些，又要等到將軍來才能作主，耽擱不少時間。現在將軍來了，我衛州的狀況一定能得到改變。”
李水音沒語言了，欠人家工資的是朝廷，也是她老爹。舒小紅皺著眉頭問：
“治理環境的確要花些銀子，這筆銀子該出。我見其它州縣好像不是這樣，為什麽衛州如此？”
陳開見李水音沒發火，鬆了口氣迴答：
“衛州人廣人稀，平時大家做農活也忙不過來，哪有時間搞那些東西？上任刺史叫洪務盛，在衛州呆了七八年。為官很清廉，可惜身體一直不好，有些事情忙不過來。在半年前洪務盛路過博州時，被那裏的大匪害死，至今朝廷都沒有給他申冤。我衛州無長官，一拖就是半年，所以現在的環境比起以前更要差些。”
三人互望一眼，她們還不知道洪務盛被害之事，李水音的怒火再次滿貫：
“簡直太囂張了，朝廷命官都敢害。朝廷不管，博州那邊為什麽不出兵去圍剿？”
“博州是田承嗣田大帥管理的，小人也不知道他怎麽不出兵圍剿。”陳開老實迴答：
“隻知道洪大人死得很冤，本想到魏博治病，沒想到出衛州就被害死。他死後，妻子柳氏也自殺隨他去了。剩下的家人已經迴到老家，錢財全被搶了，走的時候連盤纏都是屬下眾官員資助，否則連口棺材都運不迴去。”
不待李水音發話，李雪韻同樣聽得滿肚子怒火，一拳砸到桌上問：
“殺他的賊匪是誰？”
“對方是我河北道三大賊匪之一，”陳開說出一個何浩然非常感興趣的名字：
“盤龍嶺匪首朱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