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找玉夙姑娘的人。事實上,昨日我們見過的。今日算是來正式拜會吧。我昨日瞧著玉夙姑娘風姿清雅,善良有禮,想必也不會連麵都不肯見的。她若是在,你去稟報一聲就是。”


    “昨日你們見過了?”


    小廝驚的一問,一開口又後悔了。


    這麽一說豈不是就暴露了他認識玉夙這個事實?


    他懊惱但是也晚了,白無雙已經將話接了過去。


    “見過,在一處山穀中。你去說了,她就知道了。”


    小廝這迴沒接話,隻盯著白無雙看了一會。


    恰在這時,過來一個身著藏青色夾襖的中年人。那小廝一見他忙湊了過去,對他耳語了幾句。


    那人一邊聽,一邊打量著白無雙。


    聽完,就端著笑臉迎了過來。


    “這位公子。這玉夙姑娘確實在我們店裏有一間房,可她也不是天天迴來。我們也就是普通的店家,隻要客人給銀子,就能給她留著房,至於她平時去哪,我們也無權過問啊。”


    “你是掌櫃的?”


    白無雙根據這人的神態和穿著推測。


    那人沒否認:“鄙姓王,是這小店的掌櫃。”


    “王掌櫃,我方才的話已經說的很清楚了。看來王掌櫃沒聽見需要我再重複一遍。”


    一樣的意思要說第二遍,白無雙那臉也微微沉了。


    “我既然找到這裏來,那肯定是摸清了你們的底細。當然,也包括玉夙姑娘的底細。


    而且我說了,昨日我已與姑娘見過。姑娘一定知道我。她肯不肯見是一迴事,你們去不去迴稟又是一迴事。


    掌櫃的若非要說她不在這裏,那我就隻好請縣丞大人幫個忙,派兵來搜一搜了。”


    “你們……”


    白無雙這話一說,掌櫃的臉色一變。


    “叫你去你就去了,還那麽多廢話。”


    小蘭沒好氣的插了一句,又嘟著嘴嘀咕:


    “都跟你說清楚了,我們不是一般人,而且非要見到那姑娘不可,你就去傳個話,見不見是她的事,墨跡什麽?你們是武林幫派又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怕什麽呢?”


    小蘭這話太直接,但也恰到好處。


    所以白無雙看著掌櫃的被噎得啞口無言很有些憋屈那張臉沒說話。


    四目相對了瞬間,這掌櫃的才又賠笑道:


    “兩位非要這麽說,那在下也沒什麽可說的。隻不過玉夙姑娘此時確實不在,要不兩位先在這裏等等?在下讓小二給上一桌好酒好菜,興許等著等著姑娘就迴來了。”


    “你這個人……”


    小蘭見他還在繞,有點不快,白無雙攔了她,對掌櫃的道:


    “行。我等她便是。”


    她沒多說,拽著小蘭就轉了身。


    她們朝一個角落的座位走去,小蘭忍不住道:


    “小姐,他明顯在敷衍啊。”


    “我知道。”


    白無雙將小蘭一直牽道那座位邊按到長凳上才說道:


    “昨日那玉夙姑娘見了官家人就翻臉,今日我們找上門,若再硬逼著她露麵恐怕心中更有怨言。


    如今我們的意思已經說的很清楚了,這掌櫃的想必會去跟她說。總要給她點麵子,讓她心裏舒坦一點,這樣她才有可能跟我好好說話。”


    “是這樣啊。”小蘭迴頭看了一眼櫃台那邊。


    那掌櫃的和小廝正在嘀咕什麽。


    她又把臉轉了迴來:“小姐說的有道理。就是不知道這要等到什麽時候。”


    “等唄,山高路遠的都跑來了,不急這一時半刻。”


    白無雙拿起桌上倒扣的杯子,看了看又道:


    “他不是說要給我們一桌好酒好菜嗎?讓他上吧,咱們先吃一頓,我剛好也餓了。”


    聞言,小蘭看看她,沒說什麽又扭頭對著櫃台那邊喊了一聲。


    酒菜倒是很快上來了,不過這人卻許久都沒見著。從晌午一直到日暮西山,那玉夙姑娘都沒露麵。


    整整一個下午,白無雙就帶著小蘭在這客棧角落裏枯坐著。


    從午飯等到晚飯,再等到打烊,小二來過幾次,無非是解釋玉夙姑娘不知去哪了,真不在雲雲。


    白無雙也不急,每每不管是小二來說還是掌櫃的親自來,她都端著笑臉說無妨。


    她是無妨,很有耐心,卻把小蘭等的已經趴那睡著了。


    “公子,要不您先迴去?這麽晚了,我們要打烊了,我看玉夙姑娘也不會迴來了。要不您明天再來試試看?”


    小二態度很好,陪著笑臉說。


    白無雙也端出了同款笑臉,唇角勾勒出了得體的弧度:


    “不用了,反正我也沒事我就在這等她吧。萬一她要是半夜迴來呢?”


    小二被噎了一下。


    “半,半夜不會吧?一個姑娘家。”


    “那可不一定。”白無雙依舊笑著:“玉夙姑娘連白虎都當寵物來養著,走個夜路什麽的,那肯定不在話下了。”


    小二又被噎住了。


    過了一會,他才扯著僵硬的笑說道:


    “那我們也得打烊了,這黑燈瞎火的,你坐在這裏也不舒坦吧?”


    “舒坦啊,挺舒坦的。沒事,你不用管我,你該打烊打烊,反正我就在這等著了。她呢,要是一天不迴來,我就等一天,要是一年不迴來我就等一年。


    哦對了,我就兩個人也不可能時時刻刻的就在這裏坐著等人,明日我就讓我這跟班去做個牌子。


    立在這裏,做的大大的,醒目的,把玉夙姑娘的大名明明白白的寫在上麵,這樣玉夙姑娘不管什麽時候迴來,一眼就能瞧見了,你說好不好?”


    白無雙一邊說,一邊比劃,小二看著她那上下翻飛的手,眼珠子都快砸地上了。


    這要是立個大牌子放在這裏,那真是太紮眼了。


    瞧這人這等了大半天還炯炯發亮的眼睛就知道他精神頭有多足,這是打定了決心要耗到底了。


    惹不起,真是惹不起。


    小二心裏直唿。


    他也不知道再說什麽,便扭頭看了一眼樓梯方向。


    那裏的暗影處有一雙眼睛。


    白無雙看見他迴頭了,卻沒有跟著迴頭,隻道:“行了,你該忙忙吧。玉夙姑娘這等人物,我等一等也是應該的。”


    小二無奈,點點頭:“那行,你願意等你就等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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