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在這裏嚷嚷!有能耐你讓全村人都知道你不育啊!”


    “你……我迴來在跟你算賬!”二狗子外衣也沒穿就衝了出去。


    正屋裏張氏正和於老爹商量著春耕的事情,她美滋滋的說道,“他爹,你看今年咱家這一百畝地怎麽種?”


    於老爹捋了捋胡子,眼中閃過擔憂之色,“這地換來的有些……二狗子可怎麽辦?總是那樣不吭聲的躺著。”


    年前王員外來了家裏,拿出了二百兩的銀子和挨著於家稻田旁的一百畝的地契,要求隻有一個就是讓二狗子和趙秀秀合離了。


    幾個人當時就傻了,張氏一輩子也沒有見多這麽多銀子啊,就是他們拚死拚苦幹一輩子也攢不來這麽多,於老爹是一個實打實的農民,沒有比肥沃的土地更吸引他的,他們一家子突然有種錢從天上掉下來的感覺。


    其實那一夜迴來,二狗子就坦白了自己不育的事情,他想說服張氏去把趙秀秀哄迴來……張氏雖然心疼兒子但是對趙秀秀實在不是喜歡,再加上她肚子懷著野種,雖然知道是自家兒子的問題,但是總覺得趙秀秀已經不貞潔了,這時候又和趙家鬧的不愉快,這事就拖了下來。


    沒有想到拖著拖著竟然拖來了銀子……,當時想也沒有想立即痛快了答應了要和離的事情。


    隻是事後張氏開始發愁了起來,怎麽跟二狗子說呢。


    “我想好了,多花點銀子給老五找個媳婦,找個比趙秀秀摸樣還好的,男人不都那個樣子,娶了新媳婦哪裏還能想著以前的。”張氏拍了拍胸脯說道。


    於老爹尷尬了咳嗽了一聲,“成,就這樣吧,有合適的人選了嗎?"


    “ 有,我早打聽好了,那俊俏著呢,嘖嘖……準讓老五迴心轉意,不過就是聘禮要的多。”張氏一副肉疼的摸樣。


    於老爹因著二狗子和離的事情多了一百畝地,心裏有些愧疚,忙說道,“隻要能讓老五迴心轉意就行,聘禮多點就多點吧。”


    張氏還是有些心疼,但是想起躺在床上一臉病象的兒子又心急了起來,還是兒子重要啊,先娶迴來吧,“那我這幾天就去下聘。”


    忽然哐當一聲門被推開,二狗子臉色鐵青的站在門口,衣服不敢置信的摸樣,“娘,你們同意和離了?”


    於老爹皺了皺眉頭,“這是怎麽說話呢,給我坐下來!”


    二狗子瘋了一樣的跑了過去,揪住張氏的肩膀,急切的問道,“告訴我是不是真的?”


    張氏轉過頭看著於老爹,一副求救的表情……,於老爹趕忙走了過來,拉開二狗子的手,“你抓著你娘幹什麽,是我同意的,那趙秀秀都有了別人的野種了,你還惦記什麽?”


    “爹……你說的是真的?秀秀已經嫁給那傻子了嗎?”


    “年初八的時候嫁過去了,你就死了這條心吧……”還沒等於老爹說完就見二狗子帶著絕望,直挺挺的倒了下去了。


    一時間屋內響起了張氏的哭聲……


    趙秀秀嫁入王家之後生活無憂,處處都是有人伺候,也算是過起了少奶奶的生活,她雖然心裏還無法釋懷,但是畢竟懷有身孕,總是盡量讓自己少去想……,王母不讓趙秀秀去請安,反而每日裏來看趙秀秀,湯品補藥更是沒有斷過,弄的趙秀秀都覺得自己快成了豬。


    因為是在孕期,不好和王淵慶同房,隻是王淵慶死活不同意,哄了好半天,才同意在趙秀秀住的西屋收拾出了個房間出來,每日裏王淵慶醒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來找趙秀秀,整日的跟個跟屁蟲一樣,趕也趕不走。


    就在王家的期盼新生兒的誕生之中,春天悄悄的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自從那日之後徐二娘沉默寡言,整日一副心事重重的摸樣,看的趙秀秀也著急了起來,她還記得那一日聽著動靜闖了進去,隻見徐二娘一副震驚之色,而王母則是一副泰然之態……


    後來徐二娘把王母送走之後就是著一副樣子,趙秀秀心理擔心自己的事情可能被王母知道了,心理七上八下的,整日的愁眉不展,家裏的氣氛更加詭異了。


    直到快過年的前幾天,徐二娘把趙秀秀喊進了屋裏,兩個人談了很久很久……出來的時候眼睛都是腫的,顯然哭過了。


    等過完年後的初八,就有一輛馬車來到了趙家的門口,趙秀秀穿戴一新,發鬢上插著一隻栩栩如生的鳳凰金叉,含淚離別的母親上了馬車。


    跟著馬車來的人裏就有二個丫鬟和兩個婆子,丫鬟都是沒有說話,但是那兩個婆子一路千叮嚀萬囑咐,要車夫慢點,穩當點……隻說的口幹舌燥。


    這一路慢悠悠的,行了好一會兒終於來到了鄰村王員外的家中,和趙家的冷清不同,王員外家裏處處張燈結彩,一派喜氣洋洋,門口站著王員外和王母,看著婆子小心翼翼的把趙秀秀扶了下來,都是一副擔憂的摸樣。


    直到趙秀秀到了跟前,見無異常才放了心下來,本來按著徐二娘和王母商量的細節,這趙秀秀二嫁之事因為懷著身孕……總是低調為好,隻是找個黃道吉日把人接過去就算,但是王母就隻得一個兒子,怎肯這麽的輕易糊弄過去,就把府裏裝飾一新,又叫人收拾了新房出來,連未來孩子的房間都安排了好。


    趙秀秀被帶入房中被丫鬟服侍穿上了大紅色的錦綢繡金色牡丹的夾襖,發鬢上又添了首飾,這才帶了出去,到了廳裏,王員外和王母早就坐在主位上,而王淵慶則穿著同一係的大紅錦綢長袍,圓領處露出潔白的裏襯,他本就長的不差,濃眉大眼,身材頎長,這一打扮還頗有些英武之氣。


    王淵慶見到趙秀秀也不說話,手卻是緊緊的握在一起,一副想說又不敢說的樣子,但是眼睛卻是亮晶晶的,顯然是很高興。


    因著趙秀秀有了身孕,免了跪禮,隻敬了茶水,王母看看趙秀秀又看看王淵慶,忽然紅了眼眶,她把趙秀秀的手和王淵慶的手放到了一起,溫聲說道,“秀秀,慶兒不懂事,我知道你嫁過來委屈你……但是事情既然這樣了,你總要肚子裏的孩子著想,這幾年我是看著你的,知道你對慶兒是真心的好……,有了你在家裏,我心裏也有了安穩,這個家以後就靠你了,往後慶兒要是不懂事,你就把他當做孩子,打也好罵也好,隻是千萬不要生出了離開的心思,你總是為孩子想想,忍一忍吧。”


    這一番話說的真摯感人,說的趙秀秀也紅了眼圈……王母拍了拍趙秀秀的手背說道,“有了身孕的人了,還是不要哭了。”


    趙秀秀點了點頭,之前上馬車前的顧慮和對未來的迷茫,似乎漸漸的消失,嫁入王家的生活似乎並沒有她想象中得那麽難以維持。


    王員外見王母說完,終於找到了機會,摸了個盒子出來,放到了趙秀秀的手上說道,“這盒子裏是一些銀子,你以後想買什麽就買什麽,不要顧慮,就當自己的私房錢。”


    趙秀秀心中震驚,她詫異的看了眼王母,見她鼓勵的看著自己,搖了搖頭說道,“爹,娘這可使不得。”


    王淵慶抬頭看了半天盒子,他心裏可是好奇死了,一把奪了過來,“爹爹給的就要,姐姐我幫你看看是什麽?”


    盒子沉甸甸的,一打開都是二十兩的銀錠,整齊的排開,估摸著起碼有五百兩之多,這可是大數目了,趙秀秀心中詫異,“慶兒,這個要不得,你快還給爹爹。”


    王淵慶不高興的撅著嘴,“不要,這是給姐姐的,姐姐,你拿著銀子給慶兒買香酥雞吃不好好?”


    王母聽後笑了起來,“正是,這是你爹的心意,還是拿著吧。”


    趙秀秀在一家子的殷勤期盼下無奈收了銀子,行禮完畢,王母就讓丫鬟帶著趙秀秀和王淵慶迴了房裏。


    王母看著兩相攜而去的人影,心裏感慨萬分,覺得心裏那塊石頭終於能放了下來,隻盼趙秀秀能爭氣一舉得男,她也能享受兒孫之樂。


    “夫人,你看,我們要不要請個郎中重新給兒媳婦把把脈?該調理還是要調理調理。”王員外擔心的說道。


    廳內隻剩下王母和王員外兩人,王母臉色沉了下來,“我早就安排下去了,老爺,沒事我先迴房了,還要把找幾個伶俐奶娘過來……一堆事情。”


    王母起了身子,門外丫鬟立時過來幫王母撩了簾子,王員外急匆匆的跟在身後。


    “老爺,跟著我幹什麽?”


    王員外尷尬的笑了笑,“夫人,咱們畢竟是夫妻,總是分房睡,這……,你看媳婦都已經進門了,不能讓她看笑話不是。”


    原來王母想著趙秀秀肚子的孩子,又想到王淵慶的前程,隻得忍了心中的氣,重新搬了迴來,隻是和王員外貌合心離,隻有兩個人在的時候從來都沒有好話,晚上更是個睡個的。


    “我那幾位妹妹興是更喜歡老爺過去。我人老珠黃哪裏能比?”


    王員外好脾氣的一笑,全無以前的威嚴,“她們都算什麽啊,我給了銀子送走了,我孫子馬上就要出生了,不能在出烏七八糟的事情了。”


    王母心中一震,抬頭看了眼王員外……王員外也望了過去,眼中帶著認真的神色,“是真的。”


    王低下頭沒有說話,繼續往前走了過去,隻是走了幾步忽然停了下來,迴頭對王員外說道,“老爺,你還愣在哪裏幹什麽?”


    王員外喜出望外,快步追了過去。


    穿暖花開,萬物複蘇,天氣漸漸的暖和了起來,攢了一年的積雪慢慢的融化形成了河流,於家院內傳來了一聲聲的咳嗽聲。


    周氏端著湯藥,漫步走了進去,一進入屋內,就有一股藥味襲來,她俺鼻子說道,“五叔,藥來了。”


    二狗子臉色蠟黃的躺在床上,聽了周氏的話厭煩的說道,“我沒有病,你走!”


    “總是要喝些吧。”周氏勸道。


    “我叫你滾,聽到沒?”二狗子大聲罵道。


    周氏氣的臉色發白,隻是想到婆婆張氏的厲害,知道二狗子不把藥吃了她也不好過,隻好忍住心裏的氣把藥放在了炕沿上,“不吃藥病怎麽能好呢?”二狗子自從年前那一夜之後,人就好像垮了一樣,先是幾天不吃不喝,在後來竟然是病倒了,郎中看了診說是鬱結於心,還需要多開導開導,這一病就是幾個月也沒有起床。


    碰的一聲,二狗子把藥碗甩了出去,“我說了我沒病,讓秀秀來……我要見秀秀。”


    一碗湯藥甩了出去,差點被淋到的周氏氣的跳了起來,“五叔,你怎麽這般的不講理,我也是為你好。”


    二狗子想起周氏那一夜的煽風點火,心裏也氣,“為我好,少貓哭耗子假慈悲了,我就是不喝藥,娘一定不高興了吧?讓她把秀秀給我找來!”


    周氏再也忍不住了,她諷刺的一笑,“秀秀?那個小/賤人已經改嫁給了王員外的傻兒子了。”


    二狗忽然坐了起來,抓著周氏的手臂問道,“你胡說什麽?我連休書都沒有寫她憑什麽就……”


    “早就合離了,王員外拿了白花花的銀子過來,娘和爹笑的都很不攏嘴,你還想著秀秀呢?真是笑話!”


    周氏那張尖酸的嘴臉,加上令人刺痛的話語立時激的二狗子跳了起來,一個巴掌揮了過去,“賤/人,你說什麽?”


    周氏被打了臉腫了起來,忍不住委屈的哭了道,“你要是不信,就去問娘,一個大男人打女人算什麽?真是有出息啊,讓別人睡了自己的媳婦,還有臉在這裏嚷嚷!有能耐你讓全村人都知道你不育啊!”


    “你……我迴來在跟你算賬!”二狗子外衣也沒穿就衝了出去。


    正屋裏張氏正和於老爹商量著春耕的事情,她美滋滋的說道,“他爹,你看今年咱家這一百畝地怎麽種?”


    於老爹捋了捋胡子,眼中閃過擔憂之色,“這地換來的有些……二狗子可怎麽辦?總是那樣不吭聲的躺著。”


    年前王員外來了家裏,拿出了二百兩的銀子和挨著於家稻田旁的一百畝的地契,要求隻有一個就是讓二狗子和趙秀秀合離了。


    幾個人當時就傻了,張氏一輩子也沒有見多這麽多銀子啊,就是他們拚死拚苦幹一輩子也攢不來這麽多,於老爹是一個實打實的農民,沒有比肥沃的土地更吸引他的,他們一家子突然有種錢從天上掉下來的感覺。


    其實那一夜迴來,二狗子就坦白了自己不育的事情,他想說服張氏去把趙秀秀哄迴來……張氏雖然心疼兒子但是對趙秀秀實在不是喜歡,再加上她肚子懷著野種,雖然知道是自家兒子的問題,但是總覺得趙秀秀已經不貞潔了,這時候又和趙家鬧的不愉快,這事就拖了下來。


    沒有想到拖著拖著竟然拖來了銀子……,當時想也沒有想立即痛快了答應了要和離的事情。


    隻是事後張氏開始發愁了起來,怎麽跟二狗子說呢。


    “我想好了,多花點銀子給老五找個媳婦,找個比趙秀秀摸樣還好的,男人不都那個樣子,娶了新媳婦哪裏還能想著以前的。”張氏拍了拍胸脯說道。


    於老爹尷尬了咳嗽了一聲,“成,就這樣吧,有合適的人選了嗎?"


    “ 有,我早打聽好了,那俊俏著呢,嘖嘖……準讓老五迴心轉意,不過就是聘禮要的多。”張氏一副肉疼的摸樣。


    於老爹因著二狗子和離的事情多了一百畝地,心裏有些愧疚,忙說道,“隻要能讓老五迴心轉意就行,聘禮多點就多點吧。”


    張氏還是有些心疼,但是想起躺在床上一臉病象的兒子又心急了起來,還是兒子重要啊,先娶迴來吧,“那我這幾天就去下聘。”


    忽然哐當一聲門被推開,二狗子臉色鐵青的站在門口,衣服不敢置信的摸樣,“娘,你們同意和離了?”


    於老爹皺了皺眉頭,“這是怎麽說話呢,給我坐下來!”


    二狗子瘋了一樣的跑了過去,揪住張氏的肩膀,急切的問道,“告訴我是不是真的?”


    張氏轉過頭看著於老爹,一副求救的表情……,於老爹趕忙走了過來,拉開二狗子的手,“你抓著你娘幹什麽,是我同意的,那趙秀秀都有了別人的野種了,你還惦記什麽?”


    “爹……你說的是真的?秀秀已經嫁給那傻子了嗎?”


    “年初八的時候嫁過去了,你就死了這條心吧……”還沒等於老爹說完就見二狗子帶著絕望,直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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